她纔不怕這個女人呢,雖然大嫂看上去比麻姑壯實兩倍,可麻姑卻是練過跆拳道的人。
第一世,她的丈夫陸喬,是跆拳道教練。那時候的她被朋友拉着一塊去學跆拳道,從而認識了陸喬,兩人迅速墜入愛河。
戀愛結婚生子,這是馬谷第一世最幸福的經歷。
麻姑一把揪住大嫂胸前的衣服,周圍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孩子們似乎感覺到了場景有些暴力,呃,有些少兒不宜。用手捂住眼睛,只敢在手指縫中偷看兩眼。
大嫂本來還想反抗,但在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快要被提起來,胸前那股磅礴的力量時。她一下子軟了下來,一掃往日的囂張氣焰,顫顫巍巍地道:“沒沒沒,你瞧你,怎把嫂子我想成這種人。”
見大嫂服了軟,麻姑也懂見好就收這個理,放開了她,沒打算再繼續追究。
婆婆已經看傻了眼,這還是她那個二兒媳嗎?不過,很快,她便接受了眼前這位二兒媳,“你啥事不做,在這瞎搗什麼亂吶。”幫着二兒媳訓斥了大兒媳。
大嫂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堪憂,立馬轉了副嘴臉,忙不迭道:“哎呀,瞧你們個個像要吃了我似得。”眸子轉了轉,成功轉移話題,“我本來是要回來告訴你們,那阿力家眼下可熱鬧了,這都生了一夜了,還沒生出來呢。”
女人生孩子,這不算什麼勁爆性新聞,婆婆漫不經心的說道:“她都生第五胎了,按理說應該更容易生纔對。”
都說生的多了,產程會縮短。
“該不會真像阿力娘說的那樣,是雙生子吧。”大嫂一掃之前的不愉快,八卦了起來,“你說那阿力媳婦咋就那麼好命呢!都生了四個兒子了,要再生出個雙生子,那以後還不更人模狗樣,鼻孔朝天了!”
麻姑嗤之以鼻,白了大嫂一眼,便到一旁思忖起來。阿力家的定是難產了,眼下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羊水是否流光?孩子目前是否安然無恙?麻姑攥緊手中的掃把柄,這若是在現代,會是個特別簡單的事情---直接剖腹產。可在古代,她不知道她這麼做了,將意味着什麼?
而且,雖然她已經準備了一些手術所需的工具,但並不完善,不知道在這樣的無把握的情況下,她是否可以成功完成手術。
麻姑將手中的掃把往旁邊一扔,不管了,孩子和大人的性命最重要,其它的後果,她願意過後自己去承擔。
“彩玉,拿上包裹跟我走!”麻姑一聲吼,胡彩玉立馬跟了上去。
婆婆和大嫂都愣在了原地,不明白她們這是要去幹嘛。
包裹裡裝的是手術所要用到的工具,她已經用羊腸粘膜下層組織製作了易吸收縫線,手術針也請了鐵匠師傅按照她的要求打了。消毒只能用酒了,需要度數高些的酒來代替酒精。這件事,自然還是請了胡阿財幫忙。
是胡彩玉去求她二哥的,二哥疼她,二話沒說,就拜託了在酒坊做工的朋友,幫忙去弄了點。
乳膠手套也是胡阿財幫忙弄來的,但不叫這個名字了,就是叫手套。和醫用的乳膠手套有些不同,但看上去又差不多。不管了,先將就着用,看看能不能成。她連導尿管都準備好了。她沒想到,這些東西,原來在這裡並不難取。
胡阿財覺得好奇,一個勁的追問她們要這些做什麼,胡彩玉胡亂瞎編一通,把二哥給糊弄了過去。
這幾日,麻姑有意與胡阿財保持距離,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弄得胡阿財好生鬱悶。每日只能悻悻的一人獨睡,好幾次爬上麻姑的牀,都被麻姑給踹了下來去。
……
她們很快便趕到了阿力家,阿力也趕了回來,看起來風塵僕僕,臉上掛滿了喜悅,並無半點的擔憂。
麻姑卻是一臉憂色,“力嫂子怎樣了?”
阿力以爲麻姑與旁人一樣,是好奇是否是雙生子,“女人生孩子哪能那般快的,她生第一胎時,愣是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大小子來。”
阿力躊躇滿志的笑容,讓麻姑竟生出了些反感來,“力嫂子肚子過大,我可否進去瞧瞧?”
“你進去瞧什麼?”阿力家的不屑的瞥了麻姑一眼,“你又不會接生。”
麻姑剛想與他爭辯幾句,阿力的孃親從屋裡走了出來,神色匆匆,準備再去端一盆熱水。
麻姑三步並作兩步,拉住阿力娘,“嬸子,力嫂子怎樣了?”
阿力娘一見麻姑,便有些不耐煩,忙推開她,憤憤地道:“你怎又來了,你咋這麼關心我家的事?”語氣中帶着質問。
隨後便吩咐兒子道:“阿力,趕緊把她們趕出去,成天沒完沒了的上門來煩你媳婦。我看這早產,八成是被她給折騰出來的。”
聽娘這麼一說,阿力也沒了好臉色,一路將麻姑她們推了出去,重重將門關上。若不是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阿力纔不會就這麼“客客氣氣”的趕她們走,怎麼遭,幾句難聽的話是免不了的。
“二嫂,接下來怎麼辦?”胡彩玉十分清楚,麻姑忙活幾天,就是爲了阿力家媳婦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二嫂會接生,而且有很厲害的接生術,所以,胡彩玉對於麻姑斷定阿力家的會難產,母女都有危險,她無半點懷疑。
麻姑在阿力家門前來回踱步,“我不知道孕婦和胎兒現在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我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胡彩玉知道麻姑是穿越過來的,所以對於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語,那些奇奇怪怪的舉止,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
“你倆站在別人家門前幹嘛?”胡阿財扛着把鋤頭,站在那兒看了老半天了。
麻姑瞟了他一眼,沒理睬,扭頭回了家。
胡阿財被莫名其名的冷落了好幾天,這次還真是有些惱羞成怒了,“你個怪娘們!”啐了一口後,也跟了上去。
阿力家的在牀上,大汗淋漓,已經使不上來勁了。
一位四十來歲的接生婆,神色焦慮地走到阿力娘跟前,“我說阿力娘,這都老半天了,該使的勁都使完了,我看有些麻煩。要不,你們去西頭請估婆來試試?”
這算是接生婆在下難產通知書了。
阿力娘一聽,再瞧了瞧牀上臉色蒼白的兒媳,一拍大腿,趕緊出屋跟兒子商量。阿力一聽,二話不說,跑了出去。
估婆可是齊縣最有名的接生婆,齊縣好多接生婆都是她的“門生”。眼下請來的接生婆能這麼說,定是已經束手無措了,接下來就只能將希望放在估婆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