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步小鬼的打賞,謝謝!)
孩子成功取出,孕婦的生命體徵良好,沒有出現麻姑擔心的大出血。
“還需要觀察幾日。”麻姑摘下口罩,走到散娘婆跟前,“時候也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我在這裡守着就好。”
謝夫人在偏廳裡擺了飯,金掌櫃和馬大夫被謝老爺請去了前頭的大院裡親自招待。
“娘子,散娘婆,夫人請你們去用晚飯。”丫鬟隔着門道。
天色早就暗了下來,她們又累又餓。
“你們先去吃,我在這裡守着,一會你們再來換我。”病人這裡需要人輪流看守,萬一出現情況,也好及時通知她。
“二嫂,我留下來,你們快些去吃。”胡彩玉道。
“娘子,還是我留下來吧。”林婉音搶着道。
“哎呀,咱們都去吃,叫一個丫鬟進來看着不就成了。”這哪裡需要爭來爭去的,散娘婆道。
麻姑思忖,將房門打開,玉琴在門前守候。
“玉琴姑娘,你來屋裡,我叫你如何觀察,若發生異樣或者變化,你就立馬來偏廳找我。”麻姑說着,便領着玉琴往二少奶奶的牀邊走去。
事情並不複雜,這裡沒有完善的設備,也就是吸氧的情況以及大出血情況。
麻姑全部跟玉琴說了一遍,便隨着大夥來到偏廳。此時,謝夫人正在那裡坐着等她們來。
“讓夫人久等了。”散娘婆是這裡資格最老的,與謝夫人也熟悉,這些客套的話自然由她來說。
“您快坐,累了一天了,大夥都坐吧。”謝夫人伸手示意大家坐下。
散娘婆挨着謝夫人的右邊坐下。估婆坐到了散娘婆的旁邊。麻姑則挨着謝夫人的左邊坐下,胡彩玉和林婉音跟着她這邊落座。
“大家辛苦,快些吃些東西,過會兒我會派車將你們送回去。”謝夫人很客氣的道。
“夫人,二少奶奶的情況還需要觀察,我想留下來幾日,直到她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麻姑頷首說明情況。
“哦?嵐兒還有危險?”謝夫人聽聞兒媳仍沒度過危險。眉頭緊蹙。
“夫人放心。二少奶奶目前的情況還是不錯的,只是具體的還得等她醒來。”麻姑繼續解釋。
這個說法謝夫人能夠領會,人還沒有醒來。就不算是活了過來,“我會讓下人將西廂房收拾出來給你們住,既然如此,就不必跑來跑去。”
她這是將所有人都留了下來。
麻姑本就打算留下。胡彩玉和林婉音是要跟着她,散娘婆也不想走。
“估婆。一會兒你就自個回去吧。”散娘婆瞧都沒瞧一眼,便吩咐道。
方纔大夥都在幫忙,唯獨這個估婆自打方纔暈血離開,就沒再進來。
“師父。我得留下來,好多事情還得我來做呢。”估婆心裡跟明鏡似的。眼下二少奶奶得救,她若是離開。功勞就全部留給了她們。到時候這賞銀哪裡還會有她的份。
“不必了,這裡用不上你。”散娘婆哪裡不知道估婆的那點小心思。果斷拒絕,完全不給她商量的機會。
轉臉又衝着謝夫人安慰道:“夫人不必擔心,娘子的醫術了得,二少奶奶定會死裡逃生,日後再給您添個孫子。”
謝夫人點了點頭,想起那個棄掉的七個月大的孩子,下人來稟說是個男孩,真是太可惜了。想到這些,謝夫人拿出絲帕抹了抹眼角。
“哎,早知道那日就不讓她出去,那個漠藏王有什麼可看的,把我孫子都看沒了。”謝夫人斥責聲中帶着哽咽。
“夫人,世事難料,這都是命。或許是這個孩子與你們無緣,既然無緣就不必強求。”散娘婆年紀大,她安慰的話比較有說服力。
謝夫人好像也是這麼想的,贊同的點了點頭,旋即瞧見大家都停在那裡,忙笑着道:“大家快吃,快吃啊。”
麻姑她們的確也餓了,可這裡畢竟是謝府,哪裡好意思放開來吃。放下筷子時,最多隻是不餓不算飽。
謝夫人很貼心的給大夥準備點心,又準備宵夜。
麻姑她們輪流照看二少奶奶,還有幾個丫鬟在一旁跟着一塊照顧。
夜深,輪到林婉音來換麻姑,兩人做了交接,麻姑便離開了屋子。走到廊下,麻姑深呼一口氣,這裡的空氣很新鮮,尤其晚上,空氣更加新鮮。
麻姑仰頭望着璀璨星空,陸喬,果果,你們怎麼樣了?是還在繼續等我,還是已經有了新的生活。
她穿越到了這裡,佔用了麻姑這具肉體,不知道她的那具肉體是被人佔用,還是已經死亡。
“娘子,夜裡涼。”散娘婆將一件披風披到麻姑身上。
麻姑身子哆嗦了一下,從方纔的思緒中緩過神來,“多謝。”
如今她與散娘婆的關係很奇妙,她從不敢說自己是散娘婆的老師,因爲她也從散娘婆身上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她們是相互的,相互給予,相互吸收。
她們現在就像是朋友,麻姑看的出,散娘婆已經完全接受了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排斥她的存在。
“怎麼?睡不着?是在擔心二少奶奶嗎?”散娘婆看上去就像個母親一樣,眼裡滿是關愛。
麻姑心頭涌起一股暖流,直衝到眼睛,眼淚不停使喚的流了下來。她撲到散娘婆懷裡,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竟然覺得這個懷抱那樣的溫暖,安全。
“好孩子,有什麼委屈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等哭了出來,心裡就舒服了。”散娘婆摩挲着麻姑的背,輕拍着她的腦袋。
麻姑有一時的恍惚,以前她受了委屈就喜歡撲在媽媽懷裡肆無忌憚的大哭,然後媽媽也是這樣摩挲着她的背,輕拍着她的腦袋。然後跟她說,“哭出來,哭出來就舒服了。”
想到這裡,麻姑抱緊散娘婆,依偎在她懷裡,不捨得離開。
散娘婆年輕的時候嫁了個男人,生了個女兒。後來女兒不幸夭折。丈夫又拋棄了她。散娘婆傷心欲絕離開了老家來了京城開始從事接生婆的工作,她沒有再嫁人,只想靠着自己養活自己。
這一刻。散娘婆的心情與麻姑是一樣的,心裡暖暖的,彷彿她的那個苦命的女兒又回來了。
良久她們才鬆開,兩人相視一笑。
“傻孩子。快些去睡覺,明天可還有的忙。”在散娘婆眼裡。麻姑這個年紀,再本事都是個孩子。她很心疼麻姑,很多事情她都得親力親爲,感覺麻姑每天都有好多的事情好去做。散娘婆想到這裡。竟然覺得心揪着疼。
麻姑應了一聲,“那您也趕緊去睡覺。”沒有安排散娘婆輪流值夜,沒曾想她到現在還沒有睡。
散娘婆應聲。看着麻姑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裡嘆息道:“若是我的女兒還活着。也該有這麼大了。”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紅着眼眶回了廂房。
翌日一早,林婉音便跑來瞧麻姑的房門,“娘子,二少奶奶醒了。”
麻姑從牀上一躍而起,都來不及洗漱,趕忙去替二少奶奶做了一番檢查,果真是醒了過來。血都止住了,金掌櫃的化瘀湯也很有效果,體內堆積的血塊也漸漸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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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吩咐下人給二少奶奶餵了一點稀粥,情況算是穩定了下來。
麻姑回到房裡洗漱,梳理完後,謝夫人他們已經聞聲趕來。
“嵐兒醒了?”
見着謝夫人,二少奶奶哭了起來,“婆婆,兒媳不孝,沒能保住孩兒。”
“快別這麼說,自個的身子要緊,等養好了身子,孩子日後還能再懷。”謝夫人安慰道。
二少奶奶抽泣着應是。
“二少奶奶快別哭,小產的女人也得注意養生,這樣容易傷着眼睛的。”散娘婆在一旁囑咐道。
這些她以前也聽孃親說話,女人做月子也好,小產也罷,都得養好身子,不然就會落下毛病。一聽會傷着眼睛,二少奶奶立馬止住了哭聲。
“嵐兒,你什麼都別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你想吃什麼,就讓玉琴去大廚房吩咐,咱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謝夫人拍着二少奶奶的手道。
看樣子謝夫人還挺寵愛這個二兒媳的。
來到這裡這麼久,很少瞧見婆婆真情流露出對於兒媳的寵愛之人。
那些,哪個不是第一個想到子嗣。
麻姑還需要繼續留下替二少奶奶檢查,待她徹底恢復才能放心離開。
“彩玉,有婉音和散娘婆留下來幫我就足夠。你先回去,一來是我擔心萬一林子那邊或者顧長勇那邊有事找不着我,二來,你還得去一趟保仁堂,安排那些人學習些東西。”
胡彩玉嗯了一聲,按照麻姑的安排先行離開謝府。
謝府離着她家本也不遠,三條街一到的樣子,胡彩玉婉拒了謝府的馬車,她一個人,哪裡好意思動用人家的馬車。
胡彩玉一心想着接下來她要去保仁堂裡安排些什麼。
二嫂估計還要幾天,這麼多人都得她一個人來頂着。
胡彩玉認真想着,垂着頭走路。
“哎呀!”
“媽呀,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那個猖狂的男人,將後面準備罵出口的髒話嚥了下去,“原來是……誒,你叫什麼來着。”
兩個人撞到一起,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想想也知道,女人更加吃痛。
胡彩雲揉着胳膊揉着屁股坐在地上,眉頭緊皺,心想: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會碰上張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