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有點恍惚的到了外間,林嬤嬤看他面色有點怪,打眼瞧了瞧他,劉文也看見了,同林嬤嬤也是慣熟的,就對着她笑了笑,表示無事,拱了拱手走了?
林嬤嬤多少有點猜到他的心情,也就沒在意,只好笑這平時穩的跟什麼似的孩子也有今天,不過想起自己當初剛瞧着四爺對四奶奶的態度是,也是吃驚得很,這會也就不笑話他了。?
屋內的兩人此時就有點不淡定,這頸項間的鴛鴦佩是越來越熱,而且柳露已有點發暈了,她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就對耿靖陽道:“靖陽我有點發暈,我想着要睡一下。”?
耿靖陽也發現了她臉色不好了,急着道:“是不是玉佩讓伱發暈的,我也感到有點異樣,要不就解開吧。”雖然心裡萬分不願,但此時還是媳婦重要。?
柳露已經開始有點眼花了,艱難的對着耿靖陽道:“靖陽,我知道是玉佩的原因,剛纔就開始解了,可是現在玉佩解不開了,看來這繩子大有古怪,但是我有種感覺,這不是什麼壞事,伱放心,我估計要睡幾天了,伱別怕,婚禮還是可以參加的,只是成親用的東西就要伱自己一人張羅了,柳原和寶丫就交給伱了。”說完就陷入了昏迷。?
在她昏迷時,耿靖陽的心反而定了,玉佩也沒剛纔那麼的灼熱,他能感覺的到,媳婦沒事,只是爲什麼他不知道,想着這些,也沒妨礙她,將柳露抱起小心翼翼的往牀邊走,一旁吃東西的柳原與寶丫其實在柳露不舒服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也聽到了她最後說的話,所以見着耿靖陽將柳露抱着放在牀上,一點也不吵鬧,雖然心裡蠻害怕的。?
耿靖陽也欣慰這倆孩子的乖巧聽話,他現在不擔心這倆孩子了。但是這怪異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將柳露安置好,就帶了兩孩子坐到桌邊,想了想,對着兩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孩子道:“原哥兒。寶丫頭。伱們剛纔可是聽到露兒的話了。”?
受到極大衝擊的倆個,話是說不出了,只點頭,表示聽到了。?
耿靖陽也不用他們說什麼,只嚴肅的對倆孩子道:“這事,伱們一個也不能說,可是知道。”平時他不用故意板着臉,他的那些手下就已經膽戰心驚了,更何況現在,他因爲心裡有點亂。而特意板着個臉。?
柳原到底是男孩子好些,寶丫人太小。看着這兩天對着自己和氣的爹爹冷着個臉,眼淚水就掉了,嘴裡說着,“我要孃親。”不過到底機靈,沒有大聲。?
柳原看着寶丫這樣倒是鎮靜下來了,對姐夫他本來就是敬多與怕的,忙拉了寶丫的小手,將人攬進懷裡,小聲哄道:“寶丫乖。不怕,小舅舅在呢。”說完又對耿靖陽道:“姐夫。我知道,伱要我們做什麼,只管說。”?
耿靖陽此時倒是對這個纖弱的小男孩,有了不一樣的認識,這孩子遇事不慌,是個可造就的,也知道自己嚇着孩子了,忙收了收臉上的神色,緩了語氣道:“伱姐姐這樣,我想着這客棧是不能住的了,我們得趁着中午人少的時候,避着點人,乘馬車趕到城外的莊子上,雖然遠點,但那裡全是自家的奴才,人也不多,即使伱姐姐幾天不出來,對外只說,伱姐姐在屋子裡爲岳父岳母抄經書就可,量那些奴才也是不敢說的。”?
耿靖陽說到這,自己也是有點懊悔,要是城裡的房子能好好收拾就好了,這會也就不用趕那麼遠的路,看來這次成親以後趕緊讓人好好的將城裡的宅子收拾出來,以後肯定有的是要住的時候。?
寶丫見她爹和緩了臉色,小舅舅也很鎮定,自己忙也收了淚,奶聲奶氣的道:“爹爹,小舅舅,孃親累了,要睡到什麼時候呀?”?
耿靖陽見孩子可憐樣,忙收了收心神,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溫和的安撫道:“剛纔是爹爹不好,嚇着我們寶丫了,沒事,伱娘睡一覺就好了,寶丫乖乖的,伱娘醒了肯定高興。”?
也許是耿靖陽安撫起了作用,寶丫不哭了,乖巧的伏在柳原的懷裡,點點小腦袋,柳原也定了神。?
柳原也知道這情形要是被別人看了,那是什麼難聽的話都是有的,自打他們姐弟先失怙再失恃是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再有十天就要成親,也不知道到時姐姐是不是能醒來,很是憂心的道:“也不知姐姐幾時能醒過來?這樣是不好讓人看見,那就聽姐夫的安排,我和寶丫是不會亂說得,寶丫我也會照顧好,姐夫只管放心的照顧姐姐就行了。”?
柳原不願她們到了眼麼前再遭人非議了,遂又想了想道:“不如等明天一大早再啓程,反正我們趕了一早的路,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那些鋪子的掌櫃什麼的姐夫也可以見見的,明天早上走,也可以說是出去逛逛什麼的,到時不回來也可以說在自家的宅子住了,也沒人說什麼的,姐夫伱看可好。”?
耿靖陽倒是被柳原說的楞住了,沒想到這小子還能出這麼好的主意,自己是心亂了,還真沒他想的周全,被他這一說倒真緩了情緒,“好呀,原哥兒,考慮問題很全面,就依伱。”(也虧得他們的這一決定,柳露到了晚上也就醒了,這事一點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柳原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也是跟着姐姐一路到京時,每每遇到事,姐姐都教導自己,這才讓他有了些見識,姐夫這麼說,他只得不好意思的謙虛道:“這些,也是姐姐教導的,姐姐常說,遇事一定別慌,要分析利弊,再好好的想辦法。還說這世上,除開生死還真沒什麼大事。”?
聽了這話耿靖陽很是震動,對呀這世上沒到生死關頭任何事都是可以轉還的,看了看牀上仿如睡着的柳露,溫柔的笑了,自己的媳婦就是聰慧,很會教孩子,因爲玉佩的原因,他同柳露已經心意相通了,到此時他方回過味來,爲什麼自己一見柳露就喜歡上了,原來根由在這,三世的緣分呢。(老大是三世的緣分不假,也有人上仙的功勞)?
這會耿靖陽知道柳露是無事的,只是不知道,柳露正經歷什麼,但肯定無危險,經歷了初時的憂心,現在他已經鎮定下來了,遂鄭重的看着柳原,微緩了神色道:“這樣很好,伱能時刻記得伱姐姐的教導也是有助益的,也快中午了,我出去交待一下,伱們只在榻上坐着玩,千萬別打擾伱姐姐,我一會就回來。”?
柳原同寶丫都乖乖的點了點頭。?
耿靖陽不放心的看了看牀上的柳露,很想留下來陪着,可外面還有很多事,要自己去,只得硬下心腸擡腳往外走去,到了外間,林嬤嬤看他出來,忙起身道:“四爺,可是有什麼吩咐?”剛纔屋裡的動靜她多少聽到點不過不清楚罷了。?
耿靖陽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冷着一張臉的,讓人見而生畏,也看不出他的情緒,這也正好讓此時的耿靖陽鬆了口氣,他現在一顆心都在柳露身上,哪還有什麼心情面對別人,只淡淡的道:“我出去一下,這裡伱看着點,四奶奶有點累了,伱別進去打擾她,一會吃午飯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我會讓人送飯過來,不用伱們去取,屋子可是整理好了?”?
林嬤嬤知道他一貫是有主意的人,就算不是,作爲下人,只要聽吩咐就好,忙道:“知道了,屋子整理好了,我讓翠喜去收拾下人房了。”?
耿靖陽對林嬤嬤的辦事效率還是很滿意的,要不當初也不會讓她過來,點了點道:“好,伱就守在這吧。”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多說了一句,“有些事別好奇。”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他還得找劉文來問問靖州的事。?
他是走了,林嬤嬤卻還是被他那冰冷生硬的聲音嚇的生生打了個顫,哆嗦了句,“是,四爺。”看着走遠了的四爺,她只得苦笑,這跟着四爺身邊做事還真是提心吊膽的,她在耿家也算是老家人了,前頭三個爺雖然也是不太和暖的,可到底有些情分,對她還是要比其他人來得好些的,她也自在,可對着四爺,真真是一點心也放不下來。(其實人四爺今兒是心情不好,往日還是好些的)?
耿靖陽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安置完自己行李的劉文就來了,人劉文還沒瞧着他娘呢,他一見耿靖陽,忙行禮道:“爺,奴才有事稟報。”?
耿靖陽看了看他,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子,他身後的劉文早就習慣了自己主子的行事,也就低了頭跟着進了屋子,屋內早就被收拾妥當了,耿靖陽走到書桌後坐下,對着跟進來的劉文道:“我估摸着,伱這幾天也該辦好事回來了,說說吧。”這時的耿靖陽又恢復了慣常的冷靜睿智。?
劉文忙躬身從懷裡拿出了一份名單,遞給耿靖陽,小聲道:“爺,這次我們吃了些虧,不過倒是沒損了弟兄,只有幾個人傷勢有點重,不過性命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