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一陣慌亂,衆人手忙腳亂地將太夫人平放在榻上,增雲已經起身讓於一旁。
蕭大人和蕭老夫人此時聽說馮輝昌和增雲已經進府正好趕來。
掐人中的,呼喚的,等小半個時辰過去郎中來到的時候,太夫人已經慢慢醒了過來。
郎中給太夫人把了脈,說是太夫人如此高齡,過於激動悲傷造成的,並沒有大礙,開了些安神的湯藥,細細囑咐了旁邊婆子怎麼煎煮,怎麼服用,然後就走了。
等婆子們將湯藥煎好,服侍着太夫人服用了之後,蕭大人和蕭老夫人輕聲與太夫人打了招呼,轉身讓馮輝昌和增雲跟着他們去前院。
增雲隨着他們的腳步向外走,才發現,此時屋中又多出了與馮輝昌年齡相仿的三個男子和三位夫人,應該是蕭大人的兒子和兒媳吧!
這些人也跟着退了出去,來到了前院。
進了前院的中堂,蕭大人和蕭老夫人坐在上手位置,後面那三對男子和夫人也分別落座,顯然,平時他們就是這麼坐的。
剛纔衆人都忙着照顧太夫人,馮輝昌和增雲並沒有機會向蕭大人見禮,此時大家分別落了座,兩人就分別上前給蕭大人和蕭老夫人施禮。
蕭大人讓二人起身坐下,二人坐在右手末位。
增雲心裡對這件事已經猜出了幾分,而馮輝昌一點也不知情。因爲他並不知道驗證胎記一事,在蕭大人見到增雲之後,就一直在暗暗調查此事,並沒有露出過一絲口風。
馮輝昌不知道蕭大人所說的故人後代是怎麼回事,這個故人又與蕭大人是何關係,所以此時有些坐立不安,急於知道詳情瞭解真相。
而蕭大人的那三個兒子似乎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兩個不明身份的人會進入蕭府後宅,爲何一向身體康健的祖母見了兩人會暈厥過去,他們也在等着解釋。
蕭大人略一思索。巡視了屋中衆人才開口道:“蕭導、蕭澄、蕭敦,他們是你們寰姑姑的後代,那位是你們的兄弟馮輝昌,那個孩子是你們的侄女兒馮增雲。”
增雲不明白蕭大人是否已經調查清楚了去年中秋節馮家所發生的事情,是否知道自己與生母趙氏已經被馮家逐出家門,如果蕭大人進行了調查的話就應該清楚的,而此時還說自己是馮增雲。可見蕭大人認爲自己既然是馮輝昌的女兒就該姓馮。
可是,增雲能肯定的是蕭大人並不清楚自己並不想姓馮,如果不姓趙的話她寧願自己姓海也不要姓馮。
她不能理解馮家將趙氏和自己逐出家門,不能理解在自己幫着馮輝祥找來接生婆接生的時候會找來馮母的謾罵,不能理解在得知馮輝祥得了梅毒的時候馮家的冷漠。
但現在蕭大人正在說話,自己一個晚輩如果打斷的話會極不禮貌,會讓人詬病。所以增雲沒有急於糾正蕭大人的語誤。
蕭大人的三個兒子和夫人聽見此話。都詫異地望向馮輝昌父女二人。
馮輝昌聽說此話之後卻很驚異,因爲馮母並不叫什麼“寰”,難道是母親的閨名?自己母親的孃家自己也去過的,就在鄰村啊!
那個叫做蕭導的男子問道:“父親,那寰姑姑呢?寰姑姑怎麼不來?她不知道祖母這麼多年有多想念她嗎?祖母身體康健,只有這雙眼睛因爲每次想起寰姑姑就會哭,所以視力才越來越差的。”
蕭大人哀嘆一聲:“你們的寰姑姑已不在人世了。”
馮輝昌在旁一聽就認爲蕭大人弄錯了,肯定是認錯了人。所以纔會說出什麼自己母親不在人世的話來。
於是,就開口糾正道:“蕭大人,似乎弄錯了,草民的母親是張氏,並不是什麼“寰姑姑”,而且草民的母親仍然健在。是不是蕭大人認錯人了?”
蕭大人無力地笑了笑:“我也希望我的妹妹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希望她能享些清福,可妹妹她沒有福氣啊!她在生下你之後不久就大出血而死。我找到了寰妹妹的丫鬟小青,她被馮家賣到了鄰村的張家,也就是你後母的孃家,給你後母大哥做妾。小青生下了一個兒子,你後母大哥去年急病死去,小青與他兒子兒媳被張家大夫人一文錢也沒給就攆了出去。他們來到鳳來鎮一家客棧做夥計,現在升任管事。”
“小青說:寰妹妹生下你之後,就覺得身體不對勁兒,明白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就對你父親說,你是個有大福氣的,身邊會有兩個女子,這兩個女子也是有福氣的,他們的男人不是封王就是拜相,讓你父親一定要好好將你養大。也許馮家都能跟着你沾光。所以,寰妹妹去世之後,你後母聽說此事之後對你視如己出,比自己親生的兒子都要好。”
馮輝昌還是不信:“蕭大人所說言辭有諸多漏洞,一是您口說無憑,有個小青您說是您寰妹妹的丫鬟,並沒有證人證明;二是我父親既然是您的妹夫,那您此次爲何不對我父親有個交代?三是那番說辭不可信,什麼我有福氣,什麼那兩個女子有福氣,到底是誰有福氣?有是誰能夠封王拜相?這些話繞來繞去,讓人糊塗;四是那小青現在何處?爲何不來作證?”
蕭大人臉上浮現不可抑制的悲傷,兩眼泛着水光:“小青現在並臥在牀,無法行這麼長的路途,因此現在來不了京城。”
“至於憑證,你的左耳後應該有個與增雲一模一樣的胎記,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你的那兩個兄弟並沒有,因爲這個胎記是從寰妹妹那裡傳承過來的。”
馮輝昌聽到這裡。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後面,那裡的胎記只有馮家人才知道,而且確實是只有自己和增雲有這樣的胎記,馮家其他人並沒有,只是增雲的胎記位置與自己稍有不同而已。
“據小青所說,寰妹妹整個生產過程都很順利,不知爲何在生下你之後,你父親會端來一碗湯藥,說是穩婆給熬製的,對產婦身體有好處。可是寰妹妹喝了此藥。竟然出現大出血,很快就去了。”
“至於那番說辭,小青推測是寰妹妹心裡察覺自己這大出血蹊蹺,怕有人會視你爲眼中釘,怕你被這個人害了,所以故意編造的。目的是爲了讓你父親和你的後母能爲了日後的榮華富貴好好將你養大。寰妹妹不會什麼算命,這點我是知道的。”
馮輝昌還是不能相信自己這樣的身世。在他意識裡,馮母就是自己的母親,不知道她只是自己的後母。
蕭大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數次哽咽不能言。
停頓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想當年,我父親在南平縣任知縣,死在了任上,太夫人與我還有寰妹妹三人領着幾個下人扶棺回鄉。在途中。遇到劫匪。我讓寰妹妹與小青藏於樹林中,幾個家丁都沒殺了,正在危急時刻,遇到一對巡查官兵,將那羣劫匪斬殺,可是寰妹妹與小青卻再也沒有找到。”
緩了口氣接着道:“後來,我科舉高中,不停地在尋找寰妹妹。一直到升任工部尚書,也藉着去各地巡查的便利,四處尋找與她,可是一直未果,直到前些日子遇到增雲,才發現增雲與寰妹妹小時候是一模一樣。”
“經過海大人的驗證,增雲脖頸後面卻是是有胎記,我就信了八九分,又派人暗暗調查你們馮家,才最終找到了小青,得知一切真相,原來那日她們躲入林中,竟迷失了方向,所以與我們失散。後來昏倒在馮家地裡,被你父親所救,在馮家養病期間,有流言傳出,無奈之下,寰妹妹嫁與你父親。可是,你父親竟然與那張氏私相授受,每每私下無人之時,張氏就會百般刁難與寰妹妹,所以寰妹妹後來大出血,小青懷疑是被張氏所害,而你父親就是幫兇,所以我不能原諒你父親,不論他是否真的參與殺害寰妹妹,至少是沒有照顧好她,最後那碗湯藥是他端給寰妹妹的。所以我的心裡無法接受這個妹夫。”
原來如此,因爲自己與祖母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蕭大人才認出自己,蕭太夫人才一見自己就悲傷不能自已,最後暈厥過去。
增雲看着馮輝昌,看着他那變了幾變的臉色不知說什麼是好。
那馮家二老因爲祖母的一番說辭,纔好好地將馮輝昌養大,並送他去讀書。
緩了口氣接着道:“後來,我科舉高中,不停地在尋找寰妹妹,一直到升任工部尚書,也藉着去各地巡查的便利,四處尋找與她,可是一直未果,直到前些日子遇到增雲,才發現增雲與寰妹妹小時候是一模一樣。”
“經過海大人的驗證,增雲脖頸後面卻是是有胎記,我就信了八九分,又派人暗暗調查你們馮家,才最終找到了小青,得知一切真相,原來那日她們躲入林中,竟迷失了方向,所以與我們失散。後來昏倒在馮家地裡,被你父親所救,在馮家養病期間,有流言傳出,無奈之下,寰妹妹嫁與你父親。可是,你父親竟然與那張氏私相授受,每每私下無人之時,張氏就會百般刁難與寰妹妹,所以寰妹妹後來大出血,小青懷疑是被張氏所害,而你父親就是幫兇,所以我不能原諒你父親,不論他是否真的參與殺害寰妹妹,至少是沒有照顧好她,最後那碗湯藥是他端給寰妹妹的。所以我的心裡無法接受這個妹夫。”
原來如此,因爲自己與祖母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蕭大人才認出自己,蕭太夫人才一見自己就悲傷不能自已,最後暈厥過去。
增雲看着馮輝昌,看着他那變了幾變的臉色不知說什麼是好。
那馮家二老因爲祖母的一番說辭,纔好好地將馮輝昌養大,並送他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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