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華堯大學是出了幾件怪事,但那個時代,誰都不敢去講和鬼神有關。你知道堯大東門外頭,之前是一片農村吧?”耿宇昆頓了一下望着齊悅,她無奈的聳聳肩膀。“那時,經常組織學生去農村勞動,學校周邊的荒山就更不會放過,什麼開荒啦、挑土啦,總之就是折騰。平常累一點都沒事,勞動中有個磕磕絆絆也沒人敢抱怨。可有一次出了大事故,讓學校實在下不來臺,之後的組織勞動就變成走過場了。”
“大事故?是不是死人了?”齊悅的反應很快。
“很正確。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天剛擦黑,按說也該休息吃飯了。結果有個帶隊的年輕老師好表現,非要說不幹完不收工。結果有一輛運土的騾車,忽然發瘋一般的從半山坡衝了下來,車上還裝着大半車土石,怎麼也有個八九百斤吧,一路撞倒了好幾個學生。山腳一大堆學生正在挖土、築邊坡,完全都嚇傻了,眼睜睜看着騾子飛快的帶着大車往下奔跑,轟隆隆的像火車一般朝自己衝了過來。還好,當時周少鴻老師正好過來送茶水,膽子好大,迎上去沒幾下就拽住了騾子,周圍的學生也趕忙上去幫忙,這纔沒有出更大的傷亡。但就這樣也很嚴重,被撞的學生中,當場死了三個。傷者是三男兩女,兩個輕傷三個重傷,其中一男一個女傷重不治,幾天後死在了醫院裡。”
“這隻能是說騾子出問題了,爲什麼說是靈異事件呢?”齊悅有些不解。
“問題就出在那個輕傷的男生身上。”耿宇昆嘆嘆氣,“在醫院裡頭,他堅持說當時看到了可怕的情況:有一個穿着黃色袍子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根棍子在騾子後面拼命的攆,而且正是朝着人多的地方衝過來的。當然,在那個年代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就算心裡相信也不敢公開承認。緊接着另外一個在場的女生也站出來說,她似乎看到有好幾個小個子在大車後面推車,也是黃衣服,似乎還披着紅坎肩。結果弄的滿城風雨,學校不得不緊急開會,很認真的總結了這次事故的教訓,然後就禁止任何人再傳播封建迷信的東西。”
“黃袍子……是很奇怪,兩個人不太可能都是錯覺。”齊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另一個古怪的事情,是一個叫做柳瑩瑩的女生。大概就是雅琳出事前半個月吧,她莫名其妙的上吊在教室裡頭,沒有留下遺書,卻留下了一大堆畫的烏七八糟的紙頭,上面寫的東西像是漢字又不太弄清楚,恰好那個時代大家的神經又都很緊張,保衛處的人還來仔細查了半天,也沒有個交代……”耿宇昆已經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是02教室?”齊悅小心翼翼的問。
“沒錯,就是周雅琳後來出事的那個教室……”耿宇昆的眼角開始閃現淚光了,“反正那個時期,全校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惶恐之中,誰都害怕,卻沒有人敢說出來,只好提心吊膽的捱着。好不容易等到畢業,我們那一撥學生幾乎是在畢業典禮當天就走光了。”
“嗯,我明白了。”齊悅點點頭,“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你還打算留在華堯大學嗎?”
“哪裡,我該謝謝你纔是。”耿宇昆笑了笑,“我也該回公司啦,這兩天出來全當度假。再說,雅琳似乎也不肯聽我的……”
齊悅的房間裡,顧曉音、歐雅和方苗等幾個人聽完了她的講述,更加覺得一頭霧水。
“難道,還有什麼黃袍怪不成?”戴娜不知怎麼想到了西遊記。
“瞎說。”韓慧輕輕的拍了她的頭一下。“你就是鬼故事看多了!”
“說真的,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纔好呢,一點頭緒都沒有,那個周師姐似乎又不買帳……”歐雅望着齊悅,期待她能一下給出個神奇的答案。
“我想,也許還有一線機會能阻止她,”齊悅頓了一下,凝重的說道:“那就是找到兩個人。”
“誰?”顧曉音問道,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隱約的答案。
“一個是那個校工『老煙鬼』,”齊悅說,“另一個,是周少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