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的坐下用餐,一個早上。衝突不斷。在言家老爺子來了後就有所收斂了。
陶清苒愈發沉默了,昨天晚上的事就當做沒有發生。言淮安他依然有這麼惡劣!
“清苒”
安靜的氛圍被念雅雅一句柔聲輕喚打破。
手頓了頓,反問道,“什麼事?”
“哦…我就是想問問你等會有空嗎?”
“沒空”陶清苒冷淡的回答,直接拒絕了念雅雅的話,而且還斷了她的心思。沒有留下一點轉圜的餘地。
被拒絕了,念雅雅也不惱。笑着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言荊薇接話快,笑眯眯的望向她,“雅雅,你是有什麼事情要幫忙嗎?”
她柔柔笑着搖頭。“不是,我原是想着清苒天天待在家裡會悶,所以想讓陪她出去走走。逛逛街”
“她懷着孕,少出去人流密集的地方好”言淮安不冷不熱的淡淡回了念雅雅一句。同時又抹了塊吐司片給她。
一說她懷着孕,念雅雅臉上的笑容有過一瞬的僵硬,其實原本享受言淮安這些寵愛和關懷的人應該是她的孩子。可現在要被陶清苒分走一半。她不服也不甘心!
“恩…淮安說的也是,清苒畢竟還有身孕在身,還是少勞神好”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心底很苦惱。
陶清苒不出去,待在守衛森嚴的言家,他們要怎麼下手?難不成還真得靠着她親自動手?
“你是不是在家裡待着無聊了?”言淮安問她的時候,深邃的黑眸盯着她,眼底溫柔似海,可她總覺得那抹溫柔背後隱藏了點別的情緒。
見她不回答,言淮安笑着摸了摸她的臉頰,溫和的語氣卷帶着濃濃寵溺,“要是悶了,待會兒我載你出去兜兜風”
“嗯!”念雅雅終於笑開了顏。
全餐廳最興奮的就應當是言荊薇了,言家老爺子沒有任何的反應,哪怕是自己的孫子做出了這種離經叛道的事,他都不聞不問。
言荊薇挑釁的看向陶清苒,卻發現她好像也沒有什麼反應,冷冷淡淡的,像是壓根就沒有在意過言淮安和念雅雅的親密互動。
擱下了刀叉,她出聲道,“我吃飽了,慢用”
說完,她便擦了嘴起身,小香忙上前來扶着她離開,言淮安的目光像是落在了她身上,又像是在看別人,脣角揚出了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淡笑,轉瞬即逝。
“小香,你去讓趙叔把車子開到前門來”纔出餐廳門不久,陶清苒就漠然的吩咐了下去,小香疑惑反問,“少奶奶,您要出門?”
“恩,在家裡待着久了有點悶,何況家裡蒼蠅太多,圍着你轉很煩”
蒼蠅指的是什麼,小香心知肚明,當下便應了聲,說道,“好的,少奶奶,我這就去”
趙叔將車子開到了前門,不過等到她被小香扶着準備上車的時候,又聽到了陰魂不散的女人聲音,“清苒”
眉梢染上了些許不悅,壓着火,冷漠的嗯了一聲,“念小姐,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我還糾正了你的叫法,怎麼懷孕的人是我,記憶退化的人變成了你?”
“清…”被她說了一通以後,原本脫口而出的清苒兩個字又吞了回去,不甘不願的喊道,“少奶奶”
“嗯?”陶清苒只是在想,現在她在這裡,那麼言淮安也在車上咯?
“你要出門嗎?”
廢話,瞎嗎?陶清苒輕蔑的勾了勾脣,“有空,念小姐還是去醫院做個體檢的好,尤其是好好看看腦子和眼睛”
低沉的一聲笑發自喉嚨深處,格外磁性惑人,言淮安坐在車內,沒有去看她們,而是將頭扭到了另一邊,看着車窗外,長指有規律的在長腿上輕輕敲着。
嘴角的笑容不曾消失,車外清清冷冷的女人嗓音不柔不媚,但格外悅耳。
別有深意的一番話下來,念雅雅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了,強撐着問,“如果是這樣,那不如跟我們一起出去?淮安他正想帶着我出門逛逛”
她笑容有點冷帶着點嘲諷,“不好意思,我想你搞錯了,車是我叫的人也是我喊的,你們要出去?”
陶清苒點了點頭,狀似無所謂的開口道,“可以,下車,自己開車去,這是我的車!”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沉溺良久的男人終於開口了,漫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出自言家?這車是言家的,趙叔也是言家的司機,哪裡是你的?”
“你別忘了,我們是夫妻,現在你所有的財產都隸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你有一半我也有一半!”她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妥,雖然不稀罕言家的錢,可她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念雅雅。
僵持不下之際,另一輛車緩緩地停在了言家大門前。
陶清苒聽到了車聲但看不見人,言淮安在看到那輛車以後,微微眯起了鳳眸,眼底深色一略而過。
“清苒”
她愣了幾秒,訝異道,“學長?你怎麼來了?”
“幾天沒看到你,過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陸景涔笑着靠近,瞥了一眼車內的兩人,眼底一暗,旋即轉過身來看她問道,“你要出門?”
“恩,想出門買點東西”
“那我送你”
“用不着”言淮安的聲音冷了幾度,漠然的望向陸景涔,“陸先生真是閒的發慌了,別人家的老婆也要來插一腳”
“彼此彼此,言少爺不也有空帶着嬌寵出門逛街不管糟糠嗎?”
陸景涔笑着回答,笑意卻不及眼底,在事態更嚴重以前,陶清苒主動開口,“那…學長麻煩你了”
得到了迴應,他才忙上前去扶人。
“慢着”言淮安下了車,長腿一邁,拽着陶清苒到了自己身邊,“不勞陸先生費心,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會管”
矜貴的眉眼染上了幾分怒氣,掐着她的胳膊,冷聲道,“我親自開車送你去”
“不用了”想也不想的拒絕,甩了甩,沒能掙脫掉。
言淮安一把將人抓緊,寒意更濃,“不用?怎麼不用?你肚子裡還懷着我的兒子,跟其他男人走的太近了,別人會說閒話,你難道想兒子出生後被別人戳着脊樑骨質疑他究竟是不是言家的種嗎?”
鏗鏘有力的男人聲音近在耳邊,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耳畔,陶清苒卻覺得有點冷,她冷冷嗤笑了一聲,“是不是你的種你心知肚明,我有什麼好怕別人說的?在整個洛城的人眼裡,哪個不知道言家少奶奶是個擺設,是個笑話?多一樁談資對我而言,沒有區別!”
“撒手!我不用你假惺惺的送我!”
周身溫度都降低了幾度,捏着她胳膊的手愈發緊,驟然,陸景涔皺眉,不忍看陶清苒這麼被言淮安掌控着。
握住了言淮安的手腕,“她讓你放手,沒聽見嗎?”
“我們夫妻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管了?”聲線漸沉,徒添了幾分殺氣,這凌厲的氣勢連她這個瞎子都察覺到了。
“她是你老婆不假,可她也是個人,你言淮安什麼時候拿她當人看了?”越說越是氣憤,一向溫潤的臉龐被怒容替代,“言淮安你自己乾的事兒還需要別人來幫你數落清楚嗎?你帶給她的除了羞辱和痛苦以外,還有什麼?”
怒極,他猛地揮拳用力打在言淮安臉上,被迫鬆開了她的手腕後,踉蹌了幾步。
陸景涔揪着他的衣領,“我百般珍惜的人憑什麼被你糟蹋?你要是真的這麼厭惡她,爲什麼還要死綁着她不放?”
“你不愛她,就放手,別他媽婆婆媽媽的跟個女人一樣糾纏不清!”
他是一名大學教授,平時對人都是謙卑有禮不擺架子,可今天他爲了陶清苒發火,打人爆粗,這令陶清苒感到震驚。
一時間竟然呆站着忘了反應,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原本笑站在一旁看戲的念雅雅。
看到言淮安捱打了,她臉色一變,撲了上去想要推開陸景涔,“你放手!你有病啊!在別人家大門口打人,瘋子!”
見到他嘴角的血,又覺得心疼,“淮安,你要不要緊啊?疼不疼?”
陸景涔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鬆了手,他才放手,言淮安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
忽然間出手,連原本抓着他手臂的念雅雅都被甩到了一旁,狠狠一拳砸在他臉上,比陸景涔的力道更加狠辣,提拉着他的領子,又是一拳揍了下去。
拳拳到肉,都能聽見壓抑的悶哼聲。
“別打了!”其實陶清苒不知道自己護着的人是誰,她只是憑着本能出去,拳頭帶起的風離她的臉只有幾釐米。
言淮安眯起了黑眸,嘲弄的勾起了脣角,“你要護着他?”
“…”她護着的人是陸景涔嗎?
怔了片刻,應道,“是,學長他沒有說錯,你憑什麼打人?”
“陶清苒,你跟他是什麼關係?”聲線冷沉,咬着後牙槽道,“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你可以將你的情人帶到家裡來登堂入室,讓我顏面盡失,我爲什麼就不能有異性好友了?”
“呵…”輕蔑的冷嘲,“異性好友?或者說是你姘頭更貼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