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親近
韓洛和沐白陪着老太太說了一下午的話,準確的說,是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講了一下午,天南地北的什麼都扯上點說說,看她的樣子,似乎也十分的開心。沐白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發現天已經微微的暗了下來。
敬老院並沒有準備他們的晚飯,韓洛十分熟稔地道了別,便帶着還有些依依不捨的沐白一起離開了。司機還在外面等着,正靠着座椅打着盹兒,聽到有人來了,才揉揉眼睛坐了起來,沐白和韓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平穩地開着,沐白和韓洛之間的氣氛並不如之前般冷淡,在老太太的調解下,兩人倒是熟悉了很多,韓洛踟躕了一下,還是主動開口問道,“等下回去的話,是要在外面吃還是去食堂打飯?”
他的語調帶着些許的僵硬,又似乎在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沐白沉默了好一陣,像是思考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回答道,“都可以。”
聽到了沐白的回答,韓洛一時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只得沉吟了一下,纔是試探般地提議道,“不如,一起去打飯吧。”他的話讓沐白頗爲意外,雖然他們也會在晨練之後一起吃早飯,但是像這樣特意的邀請還從未有過。
沐白回頭看了他一眼,韓洛眼神微微一顫,像是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目光,沒有去對上沐白打量的眼神。沐白微不可見地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好啊。”
他答得如此輕巧,讓韓洛一肚子的理由都沒有了用武之地,韓洛突然覺得自己也許把沐白想得太複雜了,說不定,他其實只是個簡單的人,沐白沒有接着說什麼,只沉默地望着車窗外的景色。
韓洛看了眼沐白臉上淡定的表情,心底突然冒起些惡作劇的心思,他再度挑起了話題,低聲詢問道,“你的英語,最近學的怎麼樣了?”
他這話一出,沐白立刻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像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事一般,表情十分的苦惱,看到沐白表情的改變,韓洛微低下頭,偷偷地浮起了嘴角,心底有種莫名的喜悅緩緩地升起。
“英語,不好。”沐白一字一句地說着,似乎連說英語這兩個字都讓他十分的心煩,他並沒有發現韓洛此時的動作,只有些懊惱般地低聲呢喃道,“我們爲什麼要學英語這種東西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語着,但又像是略微地帶着些報怨的意味。
韓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甚至連他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笑意,那笑意裡帶着連他自己也未有覺察到的幾許溫柔,他想了想,突然再度開口道,“中文系的話,似乎要學兩年英語。”他的語調中帶着些許淡淡的笑意,若不是沐白此時正在苦惱着,必定會發現他的不對勁的。
可惜沐白正爲了他說的兩年這個詞糾結着,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他轉頭看了眼微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的韓洛,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靜靜地轉回了頭。韓洛努力讓自己的笑容不要擴得太大,然後才慢慢擡起頭來,看向了沐白的方向。
“上個星期說的補習的事情,就從明天開始吧,回去把你的課表給我,我好安排一下時間。”他說得很是認真,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他眼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沐白偏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眼底的異樣。
“那就,拜託你了。”沐白的語氣似乎如常般的冷靜,但是細聽之下,卻能聽出幾分有氣無力的意味,韓洛忍不住咬着下脣才能止住自己的笑容,他斜着眼看了眼沐白,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坦率。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氣氛卻越加的好了些。車子很快便到了學校,兩人去吃了飯,才一起回了宿舍。沐白將課表拿給了韓洛,後者圈出了幾節沐白沒有課,而他也空閒的時間,兩人約好在那些時間補習。
週日的時候,韓洛一整天都在打工的店裡幫忙,等他夜裡回來的時候,沐白已經早早地睡了,韓洛看了眼沐白平靜的睡臉,勞累的身體似乎也輕鬆了一些,他去洗了個澡,突然有些許期待起後天的補習時間來。
比補習來得更早的是沐白的社團活動,沐白照常的早早地去了,他換好了衣服,在社員們祝賀他手上的石膏終於取下來的聲音中,十分不自在地回禮着。看起來,因爲週五的勝利,這些人幾乎有些過於開心了。
畢竟在比賽之前,幾乎沒有人想過武術社會取得勝利,贏過獲得了無數獎牌和榮譽的跆拳道社。出乎沐白的意料,馬程宇直到社團活動開始了都還沒有到,而秦子墨顯然也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沐白並沒有去關心這個問題,他手上的石膏已經取了下來,這讓他十分的開心,能夠靈活活動的手讓他的訓練也更加順利了,雖然只是些簡單的動作,也讓他感覺到已經掌握了自己的身體。
似乎經過了這次受傷以後,他反而能更加靈活地控制這個身體了,比起受傷前時不時的不順暢來說,取下石膏之後的這幾天,他都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完全能夠順利地指揮身體的動作了。
當然,還比不上他以前的身體,畢竟那個身體經過了很多的訓練,幾乎已經達到了他想到之前,身體能夠自己動作的程度了,所以沐白雖然覺得自己控制了這個身體,但卻並不算滿意。
雖然社長還沒有來,但是衆社員都興致勃勃地各自練習着,看起來倒像是認真得很,有人問了下跟馬程宇一個班的社員他的去向,對方說他去接教練了,沐白聽到這話,微微挑了挑眉,教練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
也許他的武術會不錯?沐白想了想馬程宇的水平,突然對他請來的教練不怎麼期待了起來。他將這個念頭拋在了一邊,正認真地蹲着馬步,卻突然聽到身邊的幾人壓抑的歡呼聲,他順着幾人的目光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馬程宇站在門外的身影。
自從馬程宇那天贏了以後,這些人都有些把他當做英雄一般了,幾乎快到了想拿着紙筆讓他簽名的程度,甚至連在門口晃悠的女生也多了起來。沐白掃了一眼窗口的人頭,心中頗爲無奈,贏得一場比賽而已,值得讓這麼多人關注嗎?
他理解不了這些人的想法,便不再去試圖明白,而馬程宇笑容燦爛地站在門外,看起來十分的開心,他朝旁邊揮了揮手,又走進練習室,側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似乎在請門外的人進來。
他一邊這樣做着,一邊朝屋內的社員們大聲道,“大家歡迎我們的新教練,楚殤先生。”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男人,他看起來十分年輕,約摸二十出頭,第一眼看起來,他的長相似乎並不算十分出色的,但沐白將他細細打量了一下,頓時發現男人有一雙精緻勾魂的桃花眼,他微挑起眼角,嘴角邪氣地上揚着,有種莫名張揚的美感。
他的嘴脣略薄,看起來似乎有些薄情,脣角的笑意卻淡化了這種感覺,他留着一頭中長的黑髮,被他高高的束在腦後,讓他多了些雌雄莫辯的意味。越是細看,越讓人覺得他有一張十分妖冶的臉,雖然乍看之下不算驚豔,但他的表情卻足以讓他的整張臉都透露出幾分魅惑來。
“Hello,Everybody!我是你們這個學期的武術指導,楚殤,雖然你們叫我中文名也不錯。不過,我並不介意你們叫我的英語名,Roy。”與他的長相不相符的是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帶着些沙啞,那種沙啞撓得人心底癢癢的,像有羽毛在輕輕拂過。
沐白聽到他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英語帶給他的好惡感十分的強烈,他甚至都有一點討厭起眼前的這個武術指導來了,雖然他完全是遷怒,但是,誰說他就不能遷怒了。剛剛由於楚殤的長相所興起的一剎那的驚豔頓時被對英語的不悅壓了下去。
爲什麼這個世界要有英語這種東西,更重要的是,爲什麼要有這種將英語掛在嘴邊的人,沐白皺着眉頭,並不去看他,也不去理會身邊一羣人的鼓掌聲,徑自地回過頭蹲起馬步來。
楚殤微挑了挑眉,指尖輕輕滑過線條完美的脣線,嘴角揚起一抹興味的微笑。他的目光在沐白的身上停留着,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直到感覺敏銳的沐白站起身轉過頭來,眉頭緊皺地望向了他。
秦子墨眼神中透着些許莫名的情緒,他看起來似乎很是不悅,因爲他一向掛在嘴角的笑容都被他收了起來,他微微一錯步,上前擋住了楚殤和沐白對視的目光,然後斜着眼睨了楚殤一眼。
馬程宇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拉着楚殤走到了練習室的中央,然後揚聲讓衆人集合,準備讓楚殤開始教學。而秦子墨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轉頭看了一眼沐白,正對上後者眼中還未收起的疑惑,秦子墨心下一怔,頓時掩飾般地勉強笑了笑,露出了他一貫的表情。
沐白只看了他幾眼,便面無表情地走到隊伍裡去集合了。秦子墨頗爲不自在地低頭扶了扶眼鏡,忙地快步走進了隊伍。
話說,目前的男人中,真的都木有有愛的咩?看來我的人物塑造果然很爛啊~捂臉,情節發展很慢吧很慢吧?我突然覺得我似乎會寫很長的樣子,爲難...感覺現在的劇情都纔剛展開啊,果然我太溫吞了,要不然我瞬間加速?考慮一下~
於是,明天木有來更新的話,說明某有事,有更新的話,說明某雖然有事但是回來的早所以有空碼字~以上~
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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