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通保被面前的女子迷住了,好似從沒有見過這樣年輕這樣嬌嫩這樣神奇的女子,心中直嘆息:你這個女子太謊唐,你用這樣的辦法來迷我。
你說你是大山,可我覺得你象迷人的燒酒,讓人醉意蒙朧!
你的話,你的臉,你的身子,尤其是那女子家纔有的處女地都象一個金銀財寶一樣的禮物擺在我面前,讓我實在沒法詁算他的價值!
我不是個無情的男人,怎能忘記繡汶那美、那精練與勤勞?可也無法不愛你這情這心這身子!
姜秋萍,你出的這難題好難解,你讓我怎麼辦?
這所有的一切情,用一個忘字能了嗎?
那…那我又成了什麼人了?
……
第二天一早,店家老兩口又來問樑通保的意思,樑通保想着臨明才歡天喜地走了的姜秋萍,無法不答應。
那老兩口見答應,十分高興,便要給二人辦喜事。
樑通保生性老實大方,見要辦喜事,便知道應該送聘禮。便將自己所帶的積攢多少年的軍餉算了一下:·除了買染料化去一百多銀元,買綢緞花去一百多大洋,又給玉海尋媳媳留出的二百大洋,留下一百大洋做路費,還剩下的四百大洋。就用這四百大洋中取出二百加上在北平買他買的那些綢緞衣料中挑了四樣一塊送了過去。
姜家老兩口並一家人都高興起來。忙忙地爲二人完婚圓房。
原是因爲下雪,無法上路,而如今樑通保和姜秋萍二人親婚燕爾,便更不想上路了。
樑通保便寫了封信給父親,說明緣故。
煥昌十分生氣,可又無法阻止,幾次想給李秀月說,無法出口。
石榴知道後也想給李秀月說,還是無法說出口。
可憐精明的李秀月只因爲不識字,竟被矇在鼓裡數月,還在哪裡天天盼着想着自己的丈夫呢能早日回來呢。
…………………………
姜秋萍因已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在通保面前驕橫,在
公婆們面前面子十足,可與繡汶如此爭鬥,心裡不免又氣又怕這會兒哭着罵通保:“你沒說過你有老婆,讓她這麼欺負我!”
通保無奈地長嘆一聲說:“咳!我不早給你說過,我從北平回家,就是爲給兒子尋媳媳嘛!……她原先不論對誰都就沒這麼厲害過,我也不知今兒怎啦,變的這麼不講理!”
姜秋萍聽了無可奈何的直落淚。
李秀月在窯裡哭了一陣,見公婆都走了,膽子又大了起來,先吆喝玉靜:“死女子!死哪裡去了!又到你二媽那裡點眼去了?”
玉靜本躲在二門外的畔上,聽見母親叫,忙跑出來問:“媽,怎啦?咱們晚上吃什麼?”
李秀月罵道:“吃什麼?吃日八!老的走了,他們又不眼明咱,咱們也走!”
說着李秀月收拾幾件衣裳,帶上錢,拉上玉靜往門外走。
走了兩步李秀月又回來大聲嚷道:“他二媽!家裡一冬的鋪蓋該拆洗了,老人的棉襖棉褲該拆洗了!”
姜秋萍哭道:“就不拆!”
李秀月冷笑一聲:“你隨便!”
說完拉着玉靜到街裡去了。
——這李秀月自過門,因爲是個年輕媳婦,從來沒敢這樣放肆地坐在街上的小鋪裡花錢買吃買喝呢!
而今天專挑好的:油旋、油餅子、羊雜碎調蕎麪碗砣(即蕎麪涼粉),美美吃了一頓後,帶上玉靜到自己姐姐翠汶家去了。
繡汶姐姐家就在秦太子扶蘇亭下不遠的地方,離樑家並不遠。
老姐夫姐姐見李秀月帶着玉靜忽然來了,十分高興,慌忙讓進去,少不了要問原由,繡汶也少不了要述苦。
李秀月就在翠汶家住了三天,又到他兩姨姊弟家住了兩天。經不住衆姐弟勸,又怕自己出來便宜了姜秋萍。
所以見姐夫請來通保勸說二人,見通保連連回好話,自覺有臺階下,李秀月便理直氣壯地又回到了樑家。
回到家裡一看,家裡也還乾淨,太婆婆依舊住在四
門,公婆也不在家。姜秋萍正在院子裡的石牀上忙着拆被褥,拆棉衣棉褲。看見那活幹的粗糙,尤其是棉衣棉褲,不是沒拆開,就是剪了老肉。心中偷笑,也不理她。
李秀月平日依舊任事不聞不問,每天打罵玉靜,只要姜秋萍一還嘴,又罵成一團。
而這裡最倒黴是玉靜。父親指揮幹啥,母親偏不讓幹,幹了就罵。
姜秋萍想拉她過來幫忙,那李秀月更是不依,只要瞅見了,過來就是劈頭蓋臉打一頓。
玉靜左右爲難,常常弄的是飯也吃不上。幸好有前後院幾門自家奶奶嬸嬸們招呼。
學校放暑假了,繡汶挑個日子,將已拆好的自己炕上的鋪蓋並玉靜玉海的棉衣褲等,包好了,帶上玉靜去嗚咽泉洗衣裳。整一天洗完涼幹,弄的平平整整,拿回來就動手一陣縫好,收拾起來。
那姜秋萍拆的衣服被褥還亂作一團,——光一天的兩頓飯已夠她忙活了。此時見繡汶收拾完了,也着急了,三下五除二硬拆完了,通保要玉靜帶姜秋萍去河畔上洗,可玉靜又被李秀月揪住耳朵攔回去了。
氣得通保沒法,只好自個送她去。
可那洗衣服的地方是婆姨女子們的天下,他一個大男人家怎麼靠近?
幸虧路上碰見四姑家的人,指點姜秋汶去了那河畔。
一陣洗一陣晾,手忙腳亂一整天,天黑才往回走,通保又在路上等着將她接了回來。回到家收拾清點衣裳,才發現丟了公公的一件夾襖。
……
回來又得找空縫。……
學校放假了,煥昌又帶着老伴孫子回家裡來住了。
通保見無大事,便四處打探給玉海瞅拈媳媳。
這天忽聽林春暉說及狄家溝好手(有錢人家)狄天仁有一個女子,雖是鄉里的,可娃娃長的不錯。門風不錯,祖上也是書香門第,孃的又就是這城西河對面張秀才家的女子。還說是人家狄天仁三番五次地託他林春輝給他女兒尋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女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