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而此時上官一芸並沒有回頭,她只是一直朝着徐子默離去的方向走着,難道她現在還想追上徐子默?跟在徐子默的後面?
這些也許不是上官一芸這時的想法,因爲上官一芸已經把剛纔那個男人給她的紙條拿了出來,並且打開了。她怎麼就突然想起看那張紙條了呢?而當她看見紙條上的字時候,她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停的很快,也很匆忙。裡面到底寫的是什麼?
那張紙可以說是一張很普通的紙。普通的可以說有紙的地方都會有。但是紙上的那幾個字卻很不尋常。好像是施了咒一樣,頓時讓上官一芸停了下來,而紙上只寫了三個字:
城隍廟
難道這張紙上的這三個字是命令?是命令上官一芸現在就去城隍廟嗎?還是城隍廟裡面放着什麼東西要上官一芸去取?還是……?
上官一芸看見之後,臉上的表情慢慢的沉了下去。難道她將要面對什麼困難的事情嗎?不然她的臉怎麼會這樣呢?
也許是這樣,也許也有其他的原因。上官一芸打開紙條看了一眼,站着停留了片刻,最後把那張紙條抓在手裡,自己加快着腳步走了。她是要去城隍廟嗎?這個也許只有她的心裡面最明白。
城隍廟,在中國可以說每一個地方都會有。而老百姓們都會把城隍廟當作是保護神。城隍廟裡面供奉的人可以說是主宰一方的神靈。老百姓們都會常來膜拜,奉送香火,祈禱平安。
上海城隍廟始建於明朝永樂年間,原爲霍光行祠,後改建成城隍廟。明太祖朱元璋曾敕封秦裕伯爲上海縣城隍神,城隍廟不但祀奉秦裕伯,而且還奉祀霍光。上海城隍廟大殿內則供奉着金山神主汗代博陸侯霍光大將軍坐像,左邊爲文判官,右邊爲武判官。而城隍殿則供奉着上海縣城隍神秦裕伯的紅臉木雕像,雕像正襟危坐,栩栩如生。城隍殿內仿照明代縣衙公堂陳設,儀仗森嚴。這樣的佈局被世人俗稱“前殿爲霍,後殿爲秦”。然而,上海人真正頂禮膜拜的卻是第三位城隍爺陳化成。陳化成乃晚清愛國將士,曾率部迎擊英艦,最後英勇戰歿,他的事蹟也在吳淞地區廣爲流傳。故此,上海城隍廟便有了“一廟三城隍”的說法。隨着時代的變遷,城隍廟的規模也逐漸擴大。
上海城隍廟位於離黃浦江不遠的方浜路中,地段處於華界上,城隍廟兩旁更是擺着各式各樣的小吃灘,以甜點、湯包、春捲、酥餅居多。而上海城隍廟旁邊的建築多建造於清代末年,店鋪更是五花八門,種類繁多。故此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進城隍廟祈福的人也是絡繹不絕。至此,上海城隍廟前呈現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
而就在此時,一個穿着淺藍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上海城隍廟前。他的頭髮沒有塗上髮油,那是因爲他的頭髮很短,可以看得見肉,就好像剛還俗的和尚長得頭髮一樣。他腳上的皮鞋已經佈滿了灰塵,難道他是從遠處風塵僕僕趕來的?還是他是一個不注重外表的人?
那個人站在上海城隍廟大門前,輕輕的轉過頭望了一下此時上海城隍廟旁邊的繁華場面。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人心的善良和和藹。
那個人已經有四十多歲了,他頭上的白髮已經勝過了他頭上的黑髮。從他臉上甚至可以看出他經歷了許多事,好像一片片滄桑都刻在了上面。
他看了一眼後,便轉頭進了城隍廟裡面。他每走一步就望着城隍廟裡自己能看得見建築,他不是第一次來,他好像以前已經來過,甚至可能在這裡住過。他的眼神能告訴別人,自己對這裡的思念,他的眼神也似乎帶了一些傷感。來去過往的人好像在他眼裡面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他只是一直靜靜的注視着這裡的一切,他也慢慢的穿過大殿走向後殿。
而後殿就是供奉上海縣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的城隍殿。當他走在城隍殿門口時,他站着摸着城隍殿門口的一根紅木大柱,他站在紅木大柱前,不經的擡頭望着。他的眼珠現在已經開始在不停的滾動,似乎他的眼淚就快要掉了下來,可是他還是強壓着嚥了下去。
上海縣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前已經是香火旺盛了。前來祈福的人都已經回去了。而這時那個人才緩緩的走進去,看着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跪在了蒲團上,雙手手心合併,慢慢的閉上眼睛。
他就這樣跪着,跪了好久,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跪了多久了,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他沒有動一下,他是在向城隍爺訴說着什麼嗎?還是在向城隍爺祈求着什麼?也許都有,也許他是在等着城隍爺親口告訴他,告訴他已經聽見了他的話。
就在他這樣跪了很久的時候,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看見他後,就一直站在那裡,那個人沒有動,他身後的那個人在做什麼呢?難道想對他下手?還是……他知道自己後面有個人嗎?
也許不知道,因爲他身後的那個人是無聲無息的走來的。難道是鬼嗎?不可能,城隍廟裡面是不會出現鬼怪的,而現實也不會有真的鬼怪。站在他後面的那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上官一芸。
難道此時跪在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前的那個男人是他心裡面的那個人?不會,不可能,因爲他們的年齡差距太大了。再說這個男人也不是那天晚上在黃浦江邊和她說話的那個男人。那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誰?難道是這個男人叫上官一芸來的?
兩人這樣安靜了很久,而這時的上官一芸也望着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她有點怕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來了,她這才眼前這個男人的背影,輕聲的稱呼道:“曹教官。”
上官一芸稱呼眼前的那個人爲曹教官?難道他是上官一芸的上級。那上官一芸又是什麼人呢?她口中的曹教官有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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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曹教官就是訓練她的人。而她口中曹教官的全名她也知道。他全名叫曹君渤,上官一芸就只知道這些,這就是她對眼前曹君渤的所有了解。曹君渤也從沒有向別人說起他自己的事。而曹君渤是中國國民政府黨務調查處軍訓科的一名教官。上官一芸也是黨務調查處的?如果是她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她又是什麼時候加入黨務調查處?不知道,這一切都不知道,在這裡也許只有上官一芸和他眼前的曹教官才知道。
然而,跪在蒲團上的曹君渤慢慢的睜開了眼,他好像聽出了自己後面的那個女人是上官一芸,他沒有回頭的說道:“血鷹,你來了。”
血鷹?上官一芸的代號?
聽到曹君渤說的話後,上官一芸連忙迴應着:“是的,我來了。”
曹君渤還是雙手手心合併,跪蒲團上,只是他的眼睛睜開了而已,他這會親切的詢問着上官一芸:“來到上海後,還過得習慣吧。”
儘管曹君渤沒有看到上官一芸,上官一芸還是點了點頭:“恩,過得還習慣。”
曹君渤接着說道:“習慣就好,你是上海人吧。”
“恩,我是上海人。”
曹君渤望着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說道:“我也是上海人。”
聽到曹君渤說自己是上海人的上官一芸,此時有些驚訝起來,她驚訝什麼呢?她驚訝的是自己眼前的曹教官竟然自己說出自己的來歷。這不得不讓對曹君渤一點都不瞭解的上官一芸吃驚起來。一時間也讓上官一芸啞口無言。
而過了片刻沒有聽見上官一芸回話的曹君渤,便接着問道:“難道你不相信嗎?”
上官一芸這會好像比剛纔大膽一些了:“不是,我是有些好奇而已。”
“怎麼好奇?”
上官一芸輕聲,略帶着些害怕說着:“曹教官你今天怎麼會說起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來呢?”
曹君渤笑了一下:“那時因爲這塊地方。”
上官一芸連忙向四處望了一下,更加驚奇的說道:“這塊地方?”
曹君渤還是一直盯着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看,難道他和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有什麼關係?不可能啊,人怎麼會和一個紅臉木雕像有關係呢?難道是……
過了很久,曹君渤都沒有說話,上官一芸心裡的好奇促使着她接着問道:“難道這塊地方有些什麼?”說着上官一芸又向四處望了望。
曹君渤這時的眼睛裡面似乎流露出一些悲傷:“這個地方對其他人來說沒有什麼,而對於我來說卻有很深的……”
曹君渤怎麼突然停下來了?他怎麼不說了?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還是他根本就說不出來。
而上官一芸也似乎感覺道曹君渤和城隍廟有些淵源:“難道曹教官也是特地讓我來這個地方的?”
“沒錯,我是讓白鷹通知你來的。”曹君渤承認的說道。
上官一芸不知道怎麼了,一下脫口而出:“是不是上面有什麼任務要交待?
”
曹君渤淡淡的說了一個字:“有。”
“是什麼任務?”
曹君渤並沒有直接說,他卻反問了上官一芸一句:“任務在你的眼裡面真的比什麼都重要嗎?”
這一問可把上官一芸問的迷茫起來,她想着今天的曹教官怎麼這樣了。難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真正的曹君渤。一想到這,上官一芸急忙從身上抽出槍來衝到了曹君渤旁邊用槍指着曹君渤的腦袋,而曹君渤根本就沒有動一下,他還是在望着城隍神秦裕伯紅臉木雕像。
看到曹君渤臉的上官一芸這時有些後悔的放下槍來,有些歉意,更有些害怕的對着曹君渤說道:“曹教官,剛纔……”
曹君渤好像理解上官一芸剛纔的動作,也理解她剛纔心裡面想着的是什麼:“我知道你懷疑我不是你的教官,以爲是別人。”
上官一芸低着頭:“恩……”
曹君渤輕輕嘆了口氣:“可是我來到這的時候,我卻想起了很多事,我心裡面也萌生了很多話,可是都不知道該對誰說,而現在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你願意聽我說我心裡面的話嗎?”
上官一芸完全被曹君渤這時說的話給震住了,今天的曹君渤到底怎麼了?以前的冷酷,兇殘的曹君渤去哪裡了,難道是這個城隍廟讓他變成這樣的?而自己底要不要聽曹君渤說他心裡面的那些話嗎?而那些話有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