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發生的事情,絕對是幾百年未有的大事件。
原本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紅了一大片,就好像被硃砂染紅了一般。
“那是……”破戒和尚驚訝無比的看着天空。
不僅是他,包括張燁他們都被這種情況吸引了目光。
“紅紅了!紅紅了!”小玲瓏眨巴着疑惑的大眼睛,很是奇怪的看着這一切。
而張燁卻本能的覺得這事情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前不久從北方飄來的那團血雲了。
此時這團血雲的本體都還沒到,就已經造成了這種現象。可以想象,要是那團血雲真的來到這裡的話,那又將是一副什麼樣的情況。
別說是他們,就連一直都對周圍環境沒啥反映的宗兒也仰起頭看了看。只是這東西並沒有引起他的興趣,所以在看了幾眼之後,就歪着腦袋,跟瞌睡蟲做戰鬥去了。
“天怎麼紅了?”
“咿呀……”
鷹兒和欣兒站在一起,兩人把腦袋揚起,嘀咕得不停。
就連峰兒都爲此摸了摸腦袋,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感到奇怪。但也僅此而已了,你想要讓峰兒對這種事情提起多大的興趣那是不可能的。他最大的愛好僅僅只是打妖怪而已。
所以當峰兒把後腦勺摸了一遍過後,立馬提起棍子“呔!鳥怪!還偶溼父。”
聽到這句話。破戒和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句話簡直就是緊箍咒啊!雖然字數不多,但卻包含着一頓令人悲憤無比的毒打。
果然……
峰兒叫出那句話之後,不等破戒和尚解釋。他提起棍子就往和尚身上招呼。
“啊……馬戈壁的……嗷……哎喲……輕點……”破戒和尚被打得哭爹喊娘,差點忍不住自斷心脈而死。
沒辦法,這簡直太丟人了!
居然被一個屁大的孩子給毒打了。更可氣的是,這個孩子出手從來不講套路,也不管什麼打人不打臉之類的規矩,提起棍子就一個勁兒往他身上招呼。
總之那裡容易下手,就往哪招呼。一輪下來。破戒和尚渾身都被打了個遍。有一次若不是他拼死保護的話,恐怕小雛菊都要被那根棍子給捅破了。
這讓張燁看的巨汗無比!
顯然。他知道,峰兒這招肯定是從他身上摸索出來的。這臭小子,總共在他身上實驗了兩次,雖然都沒成功。但顯然卻是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這會兒直接把這招用在了破戒和尚的身上。
這第一次固然能擋住,但能擋住多少次呢?
對於這個問題,張燁用屁股想都知道。這破戒和尚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峰兒拿走第一次!
呃!咳咳咳……
別想多了!是被峰兒手裡的那根棍子拿走第一次。
一邊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張燁一邊擡頭注意天空中的血雲。
這時候,那團血雲的本體似乎已經很靠近了。將整個山谷照透亮,據好像染了一層,血紅色的塗料似的。
而且,隨着血雲迅速來到這裡。張燁已經能較爲清楚的聽到,有一聲聲尖銳的鬼叫傳來。
很快,一羣小小的黑點從山嶺那邊飛過來並且尋迅速飛入這個羣狼谷中。
“那是……蝙蝠!”雖然那些黑點很小。但卻瞞不過張燁的眼睛,他只一眼就認出了那些黑點的身份。
而且,不僅如此,半空中飛舞的蝙蝠也越來越多。血雲也開始一點點從山嶺那邊飛了過來。
“呀——”
然而,讓張燁沒有想到的是,這團僅僅才露出了小半截的血雲竟然飛快涌動。形成了一個血紅色的骷髏樣,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尖叫。
站在地上。張燁仰起頭,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骷髏頭裡,正閃爍血紅色的光芒,裡面好似孕育了一個地獄般的世界。
“這……怎可能?”張燁透過那個骷髏的眼眶,看到了他頭顱中的世界。
血腥!殘忍!恐怖!已經不足以來形容那個地方的可怕了。他不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但想來,恐怕真正的地獄也就是跟這個他看到的世界差不多了。
“吼……”
這時候,瑞兒背上的血龍不斷咆哮,發出一聲聲恐怖龍吟。
不僅如此,殷九也感覺自己越來越吃力了。
如果說前不久還能跟瑞兒打成平手的話,那麼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被瑞兒壓着打,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勢。可以想象,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出現的話,瑞兒直接將他斬殺也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了。
斬殺殷九!
是的!就是如此。
常人無法想像,一個七級大高手被一個小屁孩斬殺的場景。如果在以前的時候,有人告訴張燁,有穿開襠褲小屁孩能徒手搏殺獅子。張燁恐怕會直接破口大罵‘傻叉!做你的白日夢!’
但現在卻不同,如果今天之後有人對他這樣說的話,張燁就會百分之百相信。
因爲現在這種事情就在他面前上演。
雖然瑞兒搏殺的並不是獅子,但實際本質是差不多的。因爲相比起瑞兒這個穿着開襠褲,還經常尿牀的小屁孩來說,殷九確確實實是一頭狂暴的獅子。
可就是今天,穿開襠褲的小屁孩有了擊殺獅子的能力。
雖然這個能力來的不正常,但卻足以這個小屁孩有多麼逆天了。
“鏘……”
斬龍劍揮動,激射出數米劍芒。沉重的殺氣更是將殷九完全籠罩。
“轟隆……”兩人手裡的劍瞬間對撞在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聲。恐怖的起浪席捲整個山谷,並且迅速向山谷外面席捲而去。
杞縣還是杞縣!
縣城外面的石橋依舊如同幾百年前那樣,充滿了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滄桑。橋面上的青石板路面早已經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凹凸。每當行人推着自行車從石橋上經過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
彷彿那大小不一的凹凸上記載了這座小縣城數百年的滄桑變遷,而行人走在上面,就像在讀取那些用特殊方式書寫而成的文字一般。
橋頭上,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背影,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個紅衣女子依然這樣背對着一切。擡頭仰望那渾圓如玉盤似的月亮。然後她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了看十幾公里之外的羣狼谷。
“唉……”鬼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來到了石橋了另一頭。
此時他穿着黑色的衣裳。腰間挎着一個小包,手持一個巴掌大的銅鐘,背上揹着一口紅褐色的桃木劍,紅色的劍穗上掛着幾串銅錢。
“你也感覺到了嗎?”鬼叔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看着紅衣女子,心情有些沉重。
“……”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遠方那閃爍不定的血色雲彩。
“有絕世兇靈降世!希望你能幫忙!做完這一切,我用我最後的壽命,幫你起一卦。”鬼叔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他這是在用自己的命來回報對方,只求這個女子能夠出手。
“不修來世,不入輪迴,只求你踏月歸來!”嗓音悠悠。好似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充滿了無奈、期待、與相思。
“你……說話了?”鬼叔驚訝地看着這個紅衣女子,有些不可置信。他也算認識這個女子幾十年了。就從來沒有聽她說過話。此時驟然聽到。頓時讓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只是,驚訝過後,鬼叔心裡又不禁一痛。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這個女子在等人,而且一等就是三百年,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這麼多年了。她一直等在這裡,爲的就是等她口中的那個‘你’回來。
“還請幫我這次。此次事了,在下決不食言。”鬼叔懇求地說道。他不得不這樣,因爲他很清楚,這個女鬼可沒有背影看上去的那麼柔弱。真要發起飆來,恐怕別說是他一個人了,就算再多幾個他這樣的人上去,恐怕也不見得能逃得了好。
這麼一個大高手,要是不請出山的話,簡直就太可惜了。
至於這件事情完成之後那又會發生什麼,那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別看他現在精神抖擻,但這次出手之後,還能不能活下來,都還是個問號。所以對於這個女子的承諾,就只能看天意了。
如果那時候,自己要是還活着,那就爲他算一卦也無妨,但要是不幸身死的話,那就只能在心裡祝福她了。
不得不說,他這個想法很無恥,但他有不得不如此。因爲少了她這個助力的話,事情的成功率將會下降很多,幾乎不可能成功。
他無法想像,這次的事情要是失敗的話,那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可怕後果。但他卻很能清楚,一旦那個兇靈成長起來,天下間絕對沒有任何東西能制住他(她/它)。
女子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鬼叔一眼,竟然就這樣,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向羣狼谷走去。
很難想像,兩人至始至終連話都沒說幾句,就達成了這次承諾。
很明顯,她對自己有信心,也相信鬼叔不會食言不敢食言。
月光冰寒,倒影幽幽,天地間的一切都彷彿披上了一層薄紗。
只是,這個紅衣女子卻沒有影子。整個人就好像沒有重量似的,迅速向羣狼谷走去。
見此,鬼叔也不敢怠慢,跟着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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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呃……不知道該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