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看着陳玄夜就那樣死在自己的面前,小蓮無法接受,她尖叫着,跟着身子猛然抽離,她甚至沒再哼一聲,便軟軟栽在了那裡。
“小蓮!”幾乎是同時,楚楚和程剛亦尖叫了起來。
“魔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楚楚和程剛都很激動,不停地掙扎着,可是那些鐵鏈全是玄鐵所鑄,他們就算有再好的身手,也不能掙斷。
或許是一下子吞掉那麼多的陰陽之氣,冥王似乎有些受不住了,他必須先好好吸收剛剛吸食的靈魂,運貫全身,待身體能適應這強大的力量之後,才能再一次吸收。
而此時,重生樁上面就只剩下楚楚和程剛了!
望着自己最好的姐妹,親人,朋友一個個跟着死去,楚楚的心痛得無法呼吸,她一直在掙扎着,手臂上早就被鐵鏈勒出一道道血痕,可是,她毫不在乎,她的心被仇恨滿滿佔據。
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死!要死也要接着這魔頭一起死!
弒神劍和轉生石似乎感應到了楚楚體內的鎮魂珠,它們的光芒本來是全部照在冥王的頭頂上,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都全部掉轉,直朝楚楚射去。
楚楚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衝入自己的體內,她下意識地擡首,微微張開口,做呼吸狀,將那強大的力量納爲己有。
“怎麼會這樣?”突然而來的變故令冥王有些措手不及,他猛地站起來,雙手呈吸狀,似乎想要將弒神劍和轉生石的靈力轉移過來。
或許是被迫,弒神劍和轉生石的力量重新又回到了冥王的頭頂上,這時,重生門已經開始打開一條縫了,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重生門就會被打開,而冥王就真的重生了。
世事都沒有那麼順利,忽然一個人影迅速從外面飛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將鎖着楚楚的鐵鏈給震斷了!
鐵鏈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那樣的洞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天邪哥!”夏姬最先發出驚叫。
“你!”冥王看清楚救走楚楚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兒子時,亦氣得雙眼圓睜,他那還未恢復的臉,看上去更加的恐怖和猙獰。
而邢天邪此時的樣子,卻更讓冥王震驚,若不是那身衣物,他絕對不承認眼前的人是他的兒子。
邢天邪雙目通紅,如同被血染紅一般,那一頭原本烏黑的及腰長髮,此時,已是鮮紅一片,甚至連眉毛都是紅的。
三界都知,這一旦成魔,若是發成白則還可救,但若是發成紅,便是魔中之魔,無藥可救。
“天邪!”被邢天邪抱下重生樁的楚楚,擡眸看清他的樣子時,亦嚇了一大跳!
“我叫邢天邪!我最愛的女人是楚楚!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楚楚!”邢天邪從身上拿出一張紙,照着上面的字唸了一遍,紙上面還有着一張楚楚的照片,那腥紅的雙眸有着片刻的深情。
他練幽冥神功已走火入魔,他早知道自己會走火入魔,他怕自己迷失了心智而忘了最心愛的人,所以,他用紙寫了下來。
“天邪……”楚楚忽然覺得好難過,她不應該那樣誤會他,她應該相信他纔對。
“我叫邢天邪!我最愛的女人是楚楚!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楚楚!”邢天邪重複着這一句話,茫然地望着楚楚。
“我是你老子,難道你就要害我嗎?”冥王氣不打一處來,那半魔半鬼的樣子,看上去令人直想吐。
“誰敢傷害楚楚!我就殺了誰!”邢天邪那充滿殺氣腥眸,直瞪着冥王,那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一樣。
“連老子都敢殺!你反了你!好!我就成全你!”冥王此時正是關鍵時刻,時辰馬上就要過去,如果過了子時,他還沒有重生的話,那麼,就還得再等一千年。
一個千年,他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豈還能再等一個千年?今天就是神阻殺神,佛阻殺佛,兒子阻,那就……殺兒子!
“本王就當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同樣是入魔至深的冥王,此時,也沒了親情之念,叉開雙手朝邢天邪拍去。
邢天邪一手緊緊護着楚楚,一隻手去迎冥王!
只聽‘砰!’地一聲,父子倆乍然停手,卻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撈着好的,而冥王的臉都快氣綠了。
眼看時辰將過,他不再遲疑,大手一揮一繞,將弒神劍和轉生石重新開啓光芒,另一隻手朝程剛抓去。
可憐程剛,甚至還爲不及反抗,就被冥王吸得一乾二淨,最後就只剩下一張人皮了,軟軟地掛在鐵鎖上。
“大哥!”畢竟從小就當成親哥哥一樣的人,不管他做了多少對不起她的事情,楚楚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又如何不心痛?
吃完程剛之後,冥王功力又更進了一層,他張開雙手,目光如炬般瞪着楚楚:“秦楚楚,現在就只剩下你了!”
“魔頭!我要殺了你!”楚楚咬牙切齒,她知道自己不是冥王的對手,可是,看着他如此殘忍地將自己的親人朋友全都殺害了,她再也不能沉默了。
一把掙開邢天邪的手臂,縱身一躍,用無常教她的功夫去對付冥王!
“哼!雕蟲小技!”冥王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只是衣袖那麼輕輕一揮,楚楚那小身板,就如同飛絮一般被震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呃!”楚楚只覺得胸口如同被摔碎了一般,張口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紅出來。
“啊!”邢天邪看到楚楚受傷之後,如同發狂般的野獸朝冥王出手,這一時居然成了父子相殘的大戰。
“楚楚!你沒事吧?”藍天縱身躍下,一把將受傷的楚楚扶了起來。
“不用你管!”楚楚卻是一把甩開他,憤怒地瞪着他:“別用你的髒用碰我!”
“楚楚!”藍天望着對他深痛惡絕的楚楚,心像被刀割一樣,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解釋,他多麼想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只是他沒想到,事情居然超出了他的想像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