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似乎沒有聽到夏姬在說什麼,而是朝外面看了看,已經是中午了,邢天邪仍是沒有出現,她又拿出手機,重新撥打着那個熟悉的號碼,依舊是關機。
“天邪,你在哪呢?爲什麼還不來?”她急得跟什麼似的,她一直說服自己,他向來說話算話,他一定會出現,所以,她要在這裡等他,怕等會他來之後,她又出去,然後,他會擔心得到處去找她。
所以,她一直在這裡等,每多等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煎熬。
“不行!我得出去找他!”終於,她再也坐不住了,不顧夏姬的阻撓,作勢就要衝出去,可是,她在打開門的那一剎好,而邢天邪也正好出現在那裡。
“天邪!”楚楚喜極而泣,張天雙臂撲到他的懷裡:“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
邢天邪的樣子有些狼狽,就好像是剛跟人打過一場架一樣,可是,在楚楚撲過來的剎那,他亦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真好!她還在懷裡!
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他,只要有她就好!於他而言,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激動過後,楚楚這才注意到他的模樣,不禁急急地抓着他的手,到處查看:“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的他真的嚇壞她了。
“不用擔心,我沒事。”聲音依舊如此溫柔得令人心醉,反捉住她的小手,力道有些大,似乎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不見。
“你撒謊!一定是出事了!”楚楚抽出自己的手,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污點,他這樣也叫沒事,誰信呢?
“在來的路上出了點小意外,放心,我很好,沒事!”他當然不能跟她說實話,怕她更爲擔心。
而夏姬看到他那個樣子,心裡似乎有些明白了,她擔心卻矛盾着,她就一直在矛盾着,這幾天,她有的是機會將楚楚置於死地,可是,不明白,到了關鍵時刻,她卻無法下手。
她不是因爲楚楚,而是因爲邢天邪,她比任何人都瞭解邢天邪對楚楚用情有多深,雖然她並不知道楚楚就是當年的紅衣,可是,她知道,邢天邪愛楚楚的心,一點也不比紅衣少。
當年紅衣出事,邢天邪就痛苦了一千年,這一千年,她同樣痛苦着,她無法想像,若是楚楚死了,邢天邪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纔是她真正下不去手的原因。
“出了意外?是不是出了車禍?”這是楚楚能想到的意外了。
“嗯,一點小意外,沒事。”他一直在告訴她沒事,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擔心。
“天邪哥。”夏姬亦來到門口,說實話,看到他們那麼恩愛,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她心裡討厭楚楚,恨楚楚,可是,卻因爲邢天邪而一次又一次的猶豫着,是否要置楚楚於死地。
義父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殺了秦楚楚,你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藥,我就成全你跟邢天邪!”
她知道義父是在利用她,可是,她現在沒得選擇,身上中了食腦丹,若沒有真正的解藥,她就要永遠淪爲義父的工具,她愛邢天邪,只想生生世世跟他在一起,不管他去哪裡,她真無怨無悔地跟着。
而楚楚是她最大的障礙,她要清除這個障礙,但卻不得不顧及邢天邪,她真的害怕,萬一楚楚哪天真的不在了,邢天邪一準會發狂。
千年!沒有人能想像得到千年的每個****夜夜,邢天邪是怎麼熬過來的。
掠過楚楚的雙肩,邢天邪只是冷冷地看了夏姬一眼,那眼神也許只有夏姬才能看懂,她知道,那代表着什麼。
她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動了動脣瓣,無聲地說了一聲對不起,卻惹來邢天邪更爲森寒的目光。
“楚楚,我們回家。”對於邢天邪來說,只有紅月樓纔是楚楚最安全的家。
“好。”楚楚收拾起心情,轉身正欲去給夏姬拿東西。
“她自己有手有卻,可以提!”邢天邪一把拉着她,直接就朝外面走去。
“不是,她的傷不是還沒好全嗎?我幫幫她。”楚楚卻覺得過意不去,她覺得很奇怪,平時邢天邪怎麼也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是,最近這陣子,他是怎麼了,感覺有點不可理喻,尤其是在夏姬面前。
這一個男人給女人提東西,那可是風度與素質,他平時,這些東西都不差啊,怎麼一到夏姬這裡就不一樣了呢。
拗不過邢天邪,楚楚只好讓夏姬一個人提着她的東西上車,三人各懷心思,一路上也都默不作聲,就這樣回到了紅月樓。
於媽也被邢天邪的樣子給嚇了一大跳,趕緊去準備着讓邢天邪換洗一下。
吃過飯後,邢天邪叫上夏姬去了花園,說是有事跟她說,楚楚站在二樓陽臺上,遠遠地聽見邢天邪和夏姬在爭論着什麼。
看上去,邢天邪好像很生氣,而夏姬也情緒也好像很激動。
“他們怎麼了?”楚楚知道邢天邪單獨叫夏姬,肯定是有些話她不能聽,雖然,她不懷疑邢天邪和夏姬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看到他那樣對待夏姬,還是有些焦急。
她匆匆下樓,猶豫了一下,便擡腳往花園走去。
紅月樓的花園很大,平時楚楚喜歡在鞦韆上面蕩一下,然後就是在椅子上面睡一下,並沒有好好的去看過,加上這裡常年都是陰霧濛濛,她也不想出去走。
今天不知道爲什麼,一走進花園,楚楚便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差一點便摔倒在地,好在她及進扶住了一旁的椅子。
感覺到身子有些輕飄飄的感覺,楚楚挨着椅子坐了下去,拍拍自己的額頭:“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貧血了嗎?
應該不至於吧,她從小到大,連感冒都沒有過,哪會貧血?
也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模糊的影子總是在不經意地時候闖入她的腦海裡,就像是現在,她好像看到一些很奇怪的畫面。
她努力的想要將那些零碎的畫面拼湊起來,卻好像無法拼湊,這讓她感到很苦惱,她總覺得那些畫面跟自己有關,卻又苦於無法銜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