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話讓那怪物長久的沉默着,她是神,原本心就不惡,只是在這種地方待久了,行事方面,可能有些偏執而已。
但正是這種偏執害人也害己。
“就算我不殺你們,可是,你們要拿神劍,一樣是個死!”怪物終於是鬆口了,大家的心似乎定了下來。
不過,大家的心,並沒有定多久,因爲性情多變的怪物,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楚楚,她是一隻沒有人性的怪物,你跟她說再多也沒有用!”一旁的邢天邪不知怎滴,突然就插,了一句話,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激怒了怪物。
“天邪!”楚楚衝他擠了擠眉,可偏偏邢天邪卻是視而不見。
“怪物,有本事就殺了我們吧!”
“哈哈哈……”那怪物的怒火重被邢天邪點燃了,她哈哈狂笑起來:“對面有你們的親人和朋友,他們的死關我什麼事?沒錯,我就是個沒有人性的怪物,我要爲我的兒子報仇雪恨,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怪物發怒了,雙鰭不停地啪啪啪拍打着地面,再大吼一聲,地動山搖,跟着,那尾巴重重地朝邢天邪甩去!
“天邪!”
“天邪哥!”
楚楚和夏姬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而無常則是下意識地撇開臉,心想,這一掃過去,肯定很痛。
藍天則是面無表情,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
只聽得啪地一聲,怪物那一尾巴重重地打在了邢天邪的胸口上,頓時,邢天邪覺得胸口像是裂開了一般疼痛,襯衫也被打破了,露出了那一條恐怖的傷口出來。
“你這個傷痕?”看到那個傷痕,那怪物頓時瞪大了兩眼,驚呆了,顫聲道:“你這個傷口是被弒神劍所傷,你,你到底是誰?”邊問邊上下打量着邢天邪。
“山婆,你不認識我了嗎?千年前,我們交過手的!”邢天邪擡眸起來,他的嘴巴沒有動,他是在用腹語和那怪物在說話。
“千年前?”那怪物喃喃自語:“千年前?難道你是……”或許是千年前的記憶有點久,她一時沒有想起來,但是,仔細看邢天邪那張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其實,她一直沒忘記,那個倔強的人,那個癡情的人,那個固執的人,那一劍,幾乎要了他的命!
“你還活着?”她亦是用腹語和邢天邪在說話。
“是的,我,還活着。”原來邢天邪是故意激怒她,讓她動手,而他也不避讓,故意露出被弒神劍所傷的傷痕。
“你也是爲了弒神劍而來?”
“是!”邢天邪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
那怪物搖搖頭,滿臉不可思議:“你明知道弒神劍的厲害,你居然還敢來?你不要命了嗎?還是說你忘了身上的傷?被弒神劍所傷,永生永世不能痊癒,你不怕麼?”
“呵,怕我就不來了!”邢天邪的眼神依舊是那麼固執,讓那怪物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去說服他放棄。
“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怪物的眼神從藍天他們身上緩緩流過。
邢天邪搖搖頭:“他們不知道,請爲我保密!”
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着,可是,在旁人眼中,他們這很奇怪,當然,是聽不到他們的任何內容。
“天邪,你要不要緊?”看到那怪物的尾巴重重的打在邢天邪胸口上,想到他的傷,她擔心不已。
“放心吧,我沒事!”邢天邪報以寬心的微笑,證明他沒事,他其實可以避開這一甩,但是,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還說沒事,你看看,都紅腫了……”楚楚看到怪物居然傷了邢天邪,不由得惱了:“山婆,我以爲你最起碼會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怪物就是怪物,怎麼能和人相比呢?
“小姑娘,你說對了,只有人才會通情達理,我不是人,我幹嘛要通情達理。”山婆的一句話便把楚楚嗆得夠嗆的。
“少主,千年前,你就是爲了她麼?”看來山婆跟邢天邪之間的關係,早在千年前就已經不簡單了。
“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把他對楚楚那種無盡的眷戀和寵愛表露無遺,他愛她,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
爲了她,別說是早險拿弒神劍,便是讓他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心甘情願。
有人爲武功而狂,爲錢而亂,可他卻爲了她而瘋狂。
山婆看了邢天邪很久很久,忽然間就沉默了,那裡變得極爲安靜起來,只聽到樹木裡的風聲輕輕吹來,還有李大星那害怕的喘氣聲。
“山婆,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兒子,錯手殺了他,您要殺就殺我一個人吧,放了她,放了他們!”邢天邪再次用腹語和山婆溝通着。
山婆再一次驚異地望着邢天邪,半天,才淡淡的說:“千年前,你於我有恩,我感謝你的不殺之恩,可是,今天你卻殺了我的兒子……”
一說到兒子,她好像就變得更爲激動起來:“他一直都很乖很乖地陪在我的身邊,從未闖過禍,沒想到,這剛一出去就……”話未說完,淚已如雨而下。
楚楚他們並沒有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只是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很怪異,所以,很難理解罷了。
“一切的錯,都是我犯下的,你就殺了我吧,放了他們!”邢天邪再次要求,若是能救得了楚楚出去,那麼,他就是死也值得了。
山婆搖搖頭,眸中現出無數的悲哀:“你殺了我的兒子,本來,我是該把你給殺了給我兒子報仇,可是,千年前,你卻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修煉不到今天。”
“罷了罷了!兒子,爲娘對不起你,不能給你報仇了,你在天之靈,可一定要保護好你娘我,在天上沒有孤獨和寂寞,孩子,一路走好。”
“我現在就放了你們!”山婆突然尾巴一甩,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總這,那原本纏在楚楚他們身上的鐵鏈突然咔咔幾聲,便開了。
得到自由的他們居然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竟然傻傻地站在那裡,就像是之前還被綁的模樣,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怪物居然會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