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朱一銘吃得很是開心,究其原因,當然和季曉芸的到來有很大關係。他和這個女人始於一場酒後,當那本不該發生的一幕發生以後,兩人都沒有後悔,而是坦然地面對。他雖然由恆陽走到應天再到泰方,兜了一大圈,但兩人之間的聯繫卻沒有中斷過,只不過到了泰方以後,由於事情比較多,再加上官職越來越高,方方面面小心謹慎了許多,使得兩人之間有段時間沒在一起了。
朱一銘本來還想着什麼時候去恆陽看望父母的時候,順便去看望一下季曉芸。這也是他的女人,雖說在其心目中的地位與歐陽曉蕾相比,有所欠缺,但他也絕不會喜新厭舊的。想不到就在他有所企劃的時候,對方竟突然出現在了泰方,這到讓他覺得很是意外,同時也非常欣喜。
雖說曾雲翳事先一點消息也沒有透,搞得他有點措手不及,但不可否責任地說,對方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的目的確實達到了。
三人在白玉蘭西餐廳裡聊了很久,曾雲翳和季曉芸兩人就像兩隻快樂的小鳥一般,一直在嘰嘰喳喳個不停,而朱一銘更多的只是充當一個聽衆,只有當曾雲翳問他話的時候,纔會有針對性地回答兩句。
朱一銘注意到季曉芸在和曾雲翳說話的時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時不時地偷瞄他。朱一銘雖然也感覺到了,但卻並不敢和其對視,生怕曾雲翳從中看出點什麼不對勁來。季曉芸的表現讓朱一銘覺得奇怪,當着曾雲翳的面,她好像大有不管不顧的意思,這和往日的她大相徑庭。
當想到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季曉芸一下子控制不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他在有限的幾次和季曉芸對視的機會裡暗暗衝着對方使眼色,那意思讓其剋制一點,不要讓曾雲翳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曾雲翳把朱一銘的表現看在眼裡,她現在完全相信之前季曉芸對她說的那一番話了。雖說一直以來,她都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朱一銘和季曉芸之間有關係,可當季曉芸向其坦白這一切的時候,她又覺得有點不敢相信,而現在看了朱一銘的表現以後,她是不信也得信了。
如果說曾雲翳之前還有所動搖的話,從這一刻開始,她便已經下定決心了。季曉芸從恆陽趕到泰方,除了一解對朱一銘的相思之苦以外,就是爲了幫她的,她覺得實在不應該辜負好友的一片苦心。
想到這的時候,曾雲翳的臉頰出現了兩片紅雲,淡淡的,淺淺的,若有似無,像極了含羞的少女。朱一銘在放下刀叉的那一瞬間,恰巧看到,心裡不由得一動,眼前的曾雲翳像極了那熟透的果子,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儘管有一絲留戀,但他還是將目光從曾雲翳俏麗如花的臉上移開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了,這一晚一定要好好陪一陪季曉芸,以彌補這麼長時間以來對對方的虧欠。儘管他想得很好,但有曾雲翳這隻大燈泡在這,他和季曉芸之間是肯定不方便做某有些事情,看來得想個辦法把這個小妮子支開。
曾雲翳和季曉芸之間姐妹情深,這點朱一銘是清楚的,當年因爲曾雲翳拉着季曉芸向他表白,他們兩人之間根本不可能發生關係。季曉芸是打着看望曾雲翳的旗號來泰方的,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不太方便把小丫頭支開,看來得想個不着痕跡的辦法。
當看到放在桌上的紅酒瓶時,朱一銘頓時有了想法,酒,直接用酒把對方放倒不就萬事大吉了嘛!這樣既能達到目的,還又不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就算明早醒來,她也只能怪酒量自己太淺。
主意是想定了,但當看到周圍的環境時,朱一銘有點泄氣了。白玉蘭是老店新開,特意起了一個與衆不同的名字,餐廳的定位就是有一定消費能力的人羣,價位相對較高。光臨這兒的有都以年青人爲主,大家只在一邊竊竊私語,更有幾對情侶正在含情脈脈地說着情話,就算在包間裡面,也沒有人開一瓶紅酒牛飲的。這倒不光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關係到一個人的素質以及品味。
一直以來,朱一銘都不喜歡洋快餐和西餐廳之類的地方,菜品的口味倒也罷了,他不是一個挑食的人,關鍵就是覺得放不開手腳,束手束腳的,讓人很不爽。
看了二女一眼,朱一銘頓時計上心來,他開口說道:“曉芸難得過來,我和雲翳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這樣吧,吃完飯以後,我請你們去唱歌,今天我們好好樂呵樂呵,雲翳,你看怎麼樣?”
“我無所謂,只要有人付錢就行了。”曾雲翳笑着答道。
曾雲翳表面上看上去回答得很灑脫,一副無所謂的架勢,但心裡卻是不然,有點直打鼓的意思。
之前,她和季曉芸商量好的,也是吃完飯以後去唱歌,連地點她都選好了,在臨近泰龍湖公園的新月歌城,那兒剛剛開業沒多久,不光音響效果好,而且隔音效果也很不錯,再加上人流量並不大。朱一銘的身份特殊,出入這些場合的話儘量低調一點,免得引人注目,所以曾雲翳纔會做此選擇。
現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朱一銘卻提出了這個建議,曾雲翳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點緊張,她擔心對方是不是看透了她們的計劃,才故意如此這般地說。當看到朱一銘聽到她的話以後,並沒有其他表示,曾雲翳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是她想多了。
三人有了去唱歌的想法,飯也就吃得快了,其實到這時候已經都飽了,在這更多的就是談天說地,交流感情。十來分鐘以後,朱一銘讓服務員過來買單,然後就帶着兩女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朱一銘並沒有開自己的車,之前以爲曾雲翳帶着她的男朋友過來,他也就無所顧忌,現在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就不得不多留個心眼了。他將寶馬桑塔納就放在白玉蘭的門口,直接上了曾雲翳的小勁情。季曉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而朱一銘當然只能坐在後座了。
上車以後,只覺得一陣幽香直往鼻孔裡面鑽,朱一銘下意識地猛嗅了一口,淡淡的,輕輕的,分辨不出是體香還是香水,更別說來自曾雲翳還是季曉芸,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總之,朱一銘覺得聞着很舒服。
季曉芸透過車內不甚明亮的路燈光,悄悄地擡起頭來打量了曾雲翳一眼,只見對方滿臉羞紅,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微微有幾分顫動,由此可見她心中的緊張。季曉芸覺得有幾分好笑,但爲了怕泄露了她們的計劃,只得強忍着。
曾雲翳此刻心裡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之前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就要成真了,她這心裡還真是不淡定。當看到季曉芸鼓勵的目光以後,她稍稍定了定神。
你的心裡有他,他的心裡也有你,只不過就是捅不破中間的那層窗戶紙,姐這次過來就是幫你把這層紙捅破的,放心,一切有我。曾雲翳想到中午的時候,季曉芸對她說的話,不由得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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