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心翼翼的於洋看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就沒必要再提,微微笑道:“嗨。是有點事兒,不過已經過去咱就別提了。行嗎?”
時無爭本來就沒有要刻意去追究的,現在聽他這麼說,自然是願意落個清靜,拉開車門把他請到副駕駛室上去,“好好好,既然於哥自己這麼看得開,我也就不問了。”
於洋坐好後,時無爭剛要把車子啓動起來。他突然來上這麼一句:“無爭,說句實話,我是很希望你能夠把咱們市政府一幫人之間的關係處理好的,但是雖然我剛來,卻是看到了不少問題的。班子成員好象並不是想象的那麼齊心協力。”
儘管於洋說得是實話,時無爭心裡則是很不痛快的。什麼人呀,剛來就不挑眉毛就挑鼻子。這是明擺着的事,爲何別人都不指出來,好象就你於洋一個人聰明似的。時無爭索性這麼回答他:“你剛來不瞭解情況,其實我們班子表面上看起來鬆鬆散散,實際內部是擰成了一股勁的。而且班子也形成了統一的意見,要抓住目前面臨的大好機遇,充分發揮省城的優勢,作出更好的成績來。”
於洋是聰明人,他本意並非要指責市政府這個班子,他僅僅是出於朋友的角度這麼提醒時無爭,不想時無爭這麼敏感。他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哈哈笑道:“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就當沒有聽見就是了。”然後兩人就把話題轉移到了省裡邊近期發生的情況。通過這次談話後,時無爭覺得於洋是可以交根的朋友,於是第二天以郊遊的形式專門找於洋來談工作上的事。徵求他對工作分工的意見。於洋也不客氣,直接提出希望主管計發、財政、人事這三大塊。時無爭一聽心裡就咯噔了一下,這小子野心不小呀。不過又一想,反正是要交給人來管理的。交到心腹手裡自然比交到不放心人的手裡強。然後於洋來個反客爲主,“無爭,你也許還不知道吧,有人替你買單了。而且此人提出咱們去野炊。”
“你老兄搞什麼鬼名堂?說說是誰搞得這麼神秘?”
“我就是要給你個神秘感。至於是誰?暫時不會告訴你的。到了你就是知道了。”於洋說着把時無爭推上駕駛室去。自己則坐在他的身邊。時無爭在於洋的指示下又向山裡走了十多公里。車子來到一片銀杏林。時無爭開着車進入銀杏林時,在於洋的指示下發現前面林子裡停着一輛豪華車,由於相距有些遠。一時無法看清是什麼車?只能下意識地把車向那輛車開去。
開近了也就看清了。這是一輛懸掛着瓊字牌照的寶馬,不用說,這肯定是一輛走私車。時無爭心裡咯噔一下,問於洋道:“你老兄不會是讓我參與走私吧?我可告訴你,這樣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於洋笑起來,“看把你給緊張的。好象這個世界只有你是最正直似的。不瞞你就,這確實是輛走私車。這關我們什麼事,那是人家車主的事。我們又不參與,他怎麼走私也與我們無關。我要對你說的是車子裡的美人。我知道你老弟好這麼一口,特意讓他帶來給你看看。不知你看不看得上?寶馬後座,你要不先看看再作決斷?”
時無爭這才發現寶馬後座玻璃窗半開着,一個十分熟悉的臉膛躍然入目,旁邊一個打扮得相當入時的漂亮女孩子巧然一笑,手中捏着一顆口香糖塞進男子嘴裡。男子張嘴咬住女孩的食指和拇指就再也不肯放開。看清楚了,男子是李大駒。時無爭有些恍惚,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李大駒見面了。聽說前一陣子落難了,時無爭也很想幫幫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不知這小子躲到哪裡去了?想不到這纔多久,這小子又抖起來了。看來走私這東東真的賺錢快呀。難怪有那麼多人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去鋌而走險了。時無爭把車子直接開過去,在寶馬旁邊停下來。然後走下車去敲着寶馬後車門,“我說你小子還愣坐着幹什麼?快些給我滾下來呀。在你老大面前你還裝什麼擺。下來。”
李大駒伸伸懶腰問道:“怎麼了,無爭?什麼時候變成了麻雀叫喚,老是嘰嘰喳喳的了?”
“老實交待,爲什麼突然之間想到要吃野炊的事來?”
“難道不可以嗎?你小子別以爲當了官了,就不把我們這些兄弟們放在眼裡。你要是覺得這樣有失你的身分,那麼,我是不會攔你的。你現在就可以走。”李大駒一隻手插在女孩的懷中,一隻手推開車門,“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就下來。”
時無爭沒想到就這麼一說就被這小子給編排一番。一想到昔日的情意確實不好與他計較。雖然不知他爲何有如此的安排,而且也知道問了也不會說的。只能是接受下來,“好了,好了,我啥也不問了。只顧着吃就行了。總成了吧?”
李大駒笑起來,“這纔是我的哥們嘛。”跨下車來,把穿戴得極其暴露的女孩推到時無爭面前,意味深長地來上一句雙關語,“今天的野炊特別來勁喲。野味實足,野性也是實足。你要是不吃的話真的是很可惜的。”
吃飯的時候,李大駒把女孩介紹給時無爭和於洋。想不到這女孩居然是個正科級。時無爭心裡再次咯噔一下,這樣的女孩要不是經李大駒親口說出來的話,他更願意把她當作是夜店女。李大駒在介紹她的時候,其一隻手始終沒有離開過她那地方。當李大駒介紹完後,女孩則搶過話說:“今天有幸認識時市長和於市長。算是三生有幸。要是能借助今日沾上二們領導的光彩,讓我換換地方,離開那文人圈子。就更好了。”
李大駒剛纔只是介紹說她是個正科級的辦公室主任,具體是什麼職位並未說出來。如今聽女孩這麼主動地表述自己,只好接着介紹說:“雅芝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她不滿意現在的市文聯辦公室副主任這個職務。其實我是不主張她改行的。好歹她是演員出生,”嘻嘻笑道:“當然是那種不入類的五六類甚至是七八類的演員。畢竟是演員嘛。幹這麼個辦公室副主任也是情理中事。而且事情不多,只有四五個人,相當清閒,沒事兒的時候還可以隨便扯上一個幌子,遊山玩水去了。安逸得很,即使是有事了,也就是幫助主任處理一下日常事務。並不負責具體工作。好得很呀,就是不知她是怎麼想的,想換一個實權的。依我說呀,她這是閒着沒事找抽。”
雅芝打斷他道:“你懂什麼呀,我主要是看不慣那個老東西。”嘻嘻笑道解釋說:“我說得這個老東西是我們文聯的副主席,最可惡的是他還兼任着辦公室主任,人倒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好人,但是卻是一個老學究。老是以一幅專家的身份自居。事事給我難堪。”
說到這裡,時無爭也就明白其意思了。感情這小妞在辦公室裡有些站不住腳。畢竟在那樣的圈子裡,象這種靠着幾分姿色而賣蒙當上一官半職的人是被受排擠的。當然不僅是這些,這小妞還有一些權欲。想到實權部門去撈到一些好處。看來這也就是李大駒今天帶她來的原因。時無爭心裡這麼想,然後情不自禁地把目光停留在了雅芝那暴露的胸口上,真是個優物也。要是把她放在身邊的話,肯定會是另外一番的情調。不過畢竟有於洋在場,時無爭不敢太過於越雷池。繼而又想是於洋拉自己來的,看來他也應該是不會避諱的?至於是不是?在沒有作出判斷之前。他不會倡促行動的。他得先探探於洋的口氣。他說:“美女,這事不該我管,你得找於市長,他是分管人事的。”時無爭知道於洋喜歡好女色那麼一口。
有了時無爭這句話,於洋也就表現出熱情來,加之喝了酒,說話也就更沒多大顧慮,伸出手在雅芝臉蛋上捏上一把,“妹妹,我已給你說過多少次,想要出人頭地,那就必須要在許多方面付出更多,要象你的小姐妹羅翠花一樣,該付出的時候,就是一定要付出的。也是要抱定主意既然要幹,那就一定要幹出一番名堂來,即使是遇上什麼意外,也是要咬着牙關挺着的,希望你能夠在這個上面才大膽一點,開放一點。”側過頭望着正在從烤小野豬身上撕扯着肉的時無爭說道:“這個你可以親自去向時市長請教的。時市長可是我們幾人中的人物喲。別看他現在只是常務副市長。說不定哪天就噌的一聲上去了。就是咱們的市長了。當然要是他上去後能念在咱們哥們一場的情分上,也拉我一把,讓我也噌的一下坐上常務副市長的位置,我也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