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佳本來說好明天才到黃梁,不知爲何竟然半夜時分敲響了關允的房門。
要是現在只有他一人在家,他巴不得金一佳送上門來,哪怕再有一個小妹在也無所謂,但問題是,現在家裡除他之外,還有兩個女人。
好吧,小妹在,金一佳可以理解,不會說什麼,溫琳在,金一佳肯定會有所懷疑,關允差點出了一頭冷汗,還好,他和溫琳還沒有成就好事,否則說不定會有多狼狽。
溫琳一把推開關允,咬着關允的耳朵說道:“萬一被一佳捉住了我們,我就打你一個耳光,說你強迫我……”
“你……”關允哭笑不得,“你可真有想法,服了你了。”
溫琳調皮地做了一個鬼臉:“不怕,乖,別慌,自從和你第一次後,我就知道會有被人捉姦在牀的一天,我早就想好了,就說是我勾引你的,你放心,好人你來做,惡人我來當。”
關允心中一陣感動:“我會這麼沒有擔當?”
“關允,你在嗎?”金一佳或許等得急了,又敲門催促。
“哥,一佳姐姐來了。”不等關允有所反應,門一下又被推開了,小妹揉着惺鬆的眼睛,穿着襯衣,露出雪白的大腿,出現在了關允的臥室門口,“你怎麼不去開門?啊……溫姐姐怎麼也在?你們……”
小妹頓時睡意全無,用手指着關允和溫琳,目瞪口呆。
溫琳還好。穿戴整齊,衣服還沒有脫下,厚厚的冬裝穿在身上,不容易讓人引發聯想,關允卻是穿了睡衣,形象不很正式,但不管怎樣。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處一個房間,怎麼解釋都說不清楚。
關允一向在小妹面前是正派的大哥哥形象,第一次在小妹面前露出原形。[~]不由尷尬,他和溫琳的事情,雖說不算什麼。但畢竟好說不好聽,況且萬一小妹告訴了老爸老媽,他不知道會怎樣被老媽罵上一頓。
“小妹……”關允想解釋幾句,忽然覺得任何解釋都很勉強,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乾脆利索地認帳,“是,我和溫琳是有事情,現在被你發現了,你想告訴老爸老媽,我沒意見。但現在一佳在門外,小妹,你說怎麼辦纔好?”
小妹愣神片刻,表情由驚訝變成好奇,隨後又撲哧一笑:“哥。瞧把你嚇的,你忘了,我什麼時候都會和你站在一起。”她眨眨眼睛,上前拉過溫琳,小聲在溫琳耳邊說了幾句,又擡頭對關允說道。“哥,你不用擔心,雖然你辦了壞事,但我不會揭穿你,相反,還會幫你,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哥哥。”
其實關允並不算是小妹唯一的哥哥,除了容千行是小妹的堂哥之外,容一水的兒子纔是小妹的親哥哥,小妹這麼說,反倒讓關允心裡一動,他就知道,小妹還是念念不忘容家的事情。
小妹拉着溫琳的手進了客房,關允簡單穿了一件衣服,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風塵僕僕的金一佳。
金一佳雖然微有疲憊之色,不過卻是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她穿了一件紫色的呢子大衣,青色的冬裙,雙腿並直,臉帶微笑地站着門口,其美如梅。
女人如果有一雙修長的大腿,再加上走路時雙腿並不分叉,直線前進,站立時雙腿併攏,筆直如鬆,她就是一個讓絕大多數男人欣賞的女人。女人之美,近觀在臉遠觀在腿,一雙筆直、修長並且併攏的雙腿,絕對會爲她加分不少。
應該說,金一佳在關允認識的幾個女人中,不如夏萊心思細膩,不如蘇墨虞眉眼精緻如畫,不如小妹高貴如牡丹,甚至不如溫琳健美,但她的美,知性而綿遠,冷豔而悠長,既有南方女子的婉約,又有北方女孩的大氣,更有京城女孩特有的大方和敢愛敢恨。
再加上她既有政治智慧又有經濟頭腦,絕對是一個不二人選的賢內助,得妻如她,夫復何求?
“關允……”一見關允,金一佳展顏一笑,笑如陽光,她飛蛾投火一般撲入了關允的懷抱,“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想,當然想!”關允緊緊抱住金一佳寒冷如冰的身子,心中涌動久久揮之不去的溫情,是的,他承認他喜歡溫琳,也愛過夏萊,但現在,他唯一深愛的一人只有金一佳。
他對金一佳的愛,已經生髮出了要和她共度此生的溫情,當愛情轉化爲溫情的時候,就進入了愛情的第二階段。
進屋之後,關允鎖好房門,上下打量金一佳幾眼,責怪說道:“怎麼三更半夜跑來了?多危險,就不能等到天亮?”
“不能,我想你想得不行。”金一佳扔了包,脫了外套,又一把抱住了關允,送上了嬌嫩紅脣,“我都想早一點嫁給你算了,雖然你有許多地方還讓人不太滿意,我也不太瞭解你到底值不值得託付終身,但比較之下,你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你什麼時候娶我?”
恨嫁心切可以理解,關允也想娶金一佳過門了,他就開玩笑說道:“你嫁了過來,會做飯不?”
“當然會了,女人應該做的事情,我都會。”金一佳一臉自信。
“會下面條不?”
“你笑話我?”金一佳笑着打了關允一拳,“但凡是個女人,都會下面條。”
“未必。”關允嘿嘿一笑,“我是說如果我有一袋麪粉,你能用多長時候將麪粉變成麪條,再煮熟端到桌子上?”
“和麪、揉麪再加切成麪條,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煮熟麪條需要十分鐘,一個小時內,肯定有一面熱氣騰騰的手工面上桌。”金一佳扳着手指算了一算。
“好,你和麪我揉麪,現在是晚上十點,十一點前,我爲你下一鍋熱湯麪,好不好?”關允見金一佳臉色微露疲憊之色,不由心疼。
“真有這麼好,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想補償我一下吧?”金一佳眨眨眼睛,上下打量關允幾眼。
女人就是女人,再大方也會對心愛的男人有監視之心,愛情,其實就是自私的佔有,有強烈的排他性。
“你說是就是。”關允嘿嘿一笑,也不辯解,起身就去廚房。
金一佳緊跟關允其後,伸手拉住關允的手,小意地說道:“你別生氣,我就是隨口一說。”
“我沒生氣。”關允見氣氛合適了,就用手一指客房的門說道,“家裡真有別的女人。”
“啊?你別騙人!”金一佳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本來就又漂亮又大,就如兩顆深邃的寶石鑲嵌在如花的容顏之上,現在更是猶如一泓秋水,似乎要將關允淹沒一般,“你要是真的有了別的女人,我,我,我……”
關允見金一佳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要吃人一樣,眼中卻又蓄滿了淚水,分明是不甘加委屈的小女人形象,她的精明和幹練,她的政治智慧和經濟頭腦,在感情面前,變得只有楚楚可憐了。
“你怎麼樣?”關允故意逗她,也是想知道金一佳在處理感情問題時,到底是什麼樣的立場。
“我……我不要你了。”金一佳氣極之下,甩開關允的手,穿上衣服就要走。才走到門口,又被關允從後面拉住了衣角。
關允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陪着笑:“佳佳,我要吃麪條。”
“噗哧……”金一佳忍俊不禁,又笑了,一頭鑽進了關允的懷中,用力捶打關允的胸膛,“你哪裡是吃麪條,你是吃定我了,知道我不捨得離開你,你就起勁地折磨我,是不是?關允,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關允將金一佳用力抱在懷中,無限感慨地說道:“愛得越深,恨得越深,佳佳,如果你真狠心恨我一輩子,我會告訴你,我會真心愛你一輩子。”
“我要吃麪條。”金一佳破涕爲笑,“你會打燒餅,做出的麪條也一定好吃。”
“我也要吃麪條!”金一佳話音剛落,就聽到兩個女聲同時在身後響起,頓時嚇了金一佳一跳。
金一佳回頭一看,小妹和溫琳從客房出來,二人睡眼惺忪,就如剛睡醒一般。
“一佳姐姐,你怎麼來了?”小妹一臉驚喜地撲到了金一佳懷中,“我可想你了。”
“一佳,你來了!”溫琳也上前拉住了金一佳的手,開心地說道,“怎麼突然就來了?也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還好,我晚上過來找小妹,要不還見不到你。”
如果只有溫琳一人,金一佳肯定有所懷疑,但溫琳和小妹在一起,她就不疑有他,也高興地說道:“我就是心血來潮,在燕市辦好事情,一想燕市離黃梁這麼近,不如連夜過來,就過來了。”又瞪了關允一眼,說道,“也是要來一次突然襲擊,看他有沒有揹着我辦壞事。”
“他呀……”溫琳笑意盈盈,“有賊心沒賊膽,你就放心吧,一佳,有我和小妹替你監視他,他別想打什麼壞主意。”
金一佳眨眨眼睛,單刀直入:“萬一你監守自盜,我怎麼知道?你認識關允那麼早,又和他同事一年,誰知道你有沒有愛上他?”
一句既出,幾人頓時都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