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閃連榮升爲《官運》第三十一位盟主!)
儘管離得遠,關允和金一佳還是一眼認了出來,赫然是夏萊!
還真是夏萊!
樓上風大,寒風吹動夏萊的長髮,飄揚起伏,就如一個不真實的夢境……卻是惡夢。
關允和金一佳對視一眼,滿心驚恐,隨人羣快步向前,不幾步就來到了教學樓下,擡頭仰望,見夏萊已經坐在了窗臺邊緣,眼神驚恐,神色恐慌,還不時回頭張望,似乎身後有人追趕一樣。
不過她衣衫整齊,臉上和身上也不見傷痕,只是不知爲何驚嚇得花容失色,莫非是受到了人身威脅?關允三步併成兩步來到樓下,擡頭仰望夏萊,三層樓的距離,不過十幾米遠,可以清楚看清夏萊臉上的悲傷和絕望,卻又和隔了千山萬水一樣遙遠。
“夏萊!”關允大急,大喊出聲,“我來了,你不要做傻事。”
“夏萊……”金一佳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你這是幹什麼?快下來,你別嚇我。”
夏萊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睛頓時有了光彩,目光落到關允身上,先是一喜,又落到了金一佳身上,又是一驚,她衝關允和金一佳揮手,用足力氣說道:“關允、一佳,你們終於來了,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話未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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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萊悲情一哭,就如風中落葉,瞬間擊中了關允的心,他和夏萊相戀四年,又經歷了苦苦等候的兩地相望的一段艱難時光。如果說他和夏萊之間的感情可以輕易捨棄,絕對是自欺欺人。他和金一佳之間是有好感。也有喜歡,但沒有經歷過波折的感情並不成熟,也許一次風浪就會夭折。
但和夏萊的愛,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已經深入了骨髓,就如親情一般無法割捨,也不可能割捨。夏萊柔弱無助的痛哭,讓他想起來了和在夏萊在一起相戀並且守望的歲月,心如刀割。
“夏萊,你等着,我馬上上去救你!”關允悲傷之餘。還保持了足夠的清醒。雖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眼下形勢危急,顧不上多想,還是救人要緊。
關允分開人羣,就要衝進教學樓去救人。才走兩步,形勢陡然爲之一變。
“啊!你不要過來!”夏萊驚恐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就如徹骨的寒風洞穿了關允的心房,痛得徹骨,涼得驚慌。
關允止住了腳步,回身一看,三樓的窗戶內人影一閃,一個留着背頭、穿西裝打領帶、30歲左右的男人閃身來到夏萊身後!
來人長什麼模樣,因爲他躲在夏萊身後的緣故。關允看不清楚,只依稀看到來人右手上有一塊十分醒目的傷痕,之所以離得遠還能看清,不僅是因爲關允眼神好,還因爲他的傷痕明顯是牙印。
被一個女人咬在手上,久年累月也不見消退。還凝結成疤,可以想象當時的一口咬下是怎樣的恨之入骨!
夏萊如避瘟疫一樣躲避身後之人,驚叫連連:“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有種你就跳,別嚇人,你這柔弱的小樣兒,一看就不是烈性子,敢跳纔怪了!”傷痕男一說話就是一口濃重的黃梁當地話,鼻音很重,好像重感冒一樣,而且嗓音還微有沙啞,“別裝貞節烈女了,你省省吧,趕緊跟我回去,我會善待你的,哈哈……”
傷痕男的狂笑就如一陣狂風,衝擊得關允怒不可遏,想恨夏萊卻又恨不起來,夏萊善良而軟弱,她來進取學院暗訪,必定觸了雷區,現在引發了強烈的反彈,對方是想將她生吞活剝了。
關允到底該恨誰?是恨夏德長的無恥還是夏萊的天真?又或是傷痕男的狂妄?他都恨!
“住手!”關允知道上樓也來不及了,就停下了腳步,衝樓上怒吼一聲。
對方很聰明地躲在了背後,不讓關允看到他的正臉,陰森地回了一句:“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衝我吼,是不是夏萊是你女朋友?有本事你上來,看我不廢了你!到了我的地盤還敢囂張,小子,你真是活膩味了。告訴你,整個黃梁市沒人敢動進取一根手指頭,就連蔣雪松和呼延傲博也沒本事!”
話一說完,他伸出魔爪就抓向了夏萊。
夏萊的性子確實柔弱,否則她也不會被夏德長嚴管了一年之久纔到孔縣看望了關允一次,但一個人一輩子性格柔弱,並不表明一生之中不會有一兩次閃耀光芒的時刻……夏萊悲愴地呼喚了一聲:“關允,記得我曾經愛過你!”
話一說完,夏萊就如一片落葉從三樓飄落,長髮飄揚,裙襬飛揚,青春的面孔在空中滑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只一瞬,一瞬就定格成了永遠。
“撲通”一聲,夏萊摔落塵埃,落在樓前的草地之上。儘管草地上有一層青草,但三樓的高度有將近十米落差,草地再鬆軟,也是冬天的草地,更何況草地已經荒蕪,長滿了枯黃的雜草。
夏萊重重地摔在地上,連一聲聲響都沒有發出,就雙目緊閉,不知生死了。
“夏萊……”關允和金一佳同時一聲痛徹心肺的呼喚,同時撲了過去。
樓上的傷痕男見勢不妙,迅速轉身就走,剛走出房門,正和劉寶家、雷鑌力、李理三人狹路相逢。傷痕男並不認識劉寶家,還以爲幾人是學生,不以爲意,正要和劉寶家擦身而過時,劉寶家猝然出手了。
劉寶家還不知道房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剛纔聽到了夏萊的聲音,見傷痕男神色慌張、行色匆匆,就知道出事了,怒從心頭起,哪是還會手下留情——傷痕男剛和他一錯身,他回身一腳就踢在了傷痕男的後背之上。
這一腳用了全力,劉寶家打人向來以狠手著稱,何況這一次他心中火大,雖然夏萊不是他選中的嫂子,但夏萊畢竟是關允唯一的正牌女友,誰敢動夏萊一根手指,就和動關允沒有區別。
誰敢動關允,就是動了劉寶家的命!
一腳踢中,傷痕男猝不及防,身子向前飛出十幾米遠,摔倒在地之後,又向前滑行了幾米遠,“咚”的一聲,腦袋頂在了牆上才停了下來。
只一腳,就被踢得七葷八素,傷痕男還真是硬氣,竟然沒有昏迷,搖搖晃晃又站了起來,一臉兇狠地衝劉寶家撲了過來:“敢打老子?我弄死你!”
說話間,又有數人從房間中衝了出來,一共五六人之多,和傷痕男匯合一處,氣勢洶洶地衝劉寶家三人殺了過來。
劉寶家三人毫無懼意,雖然黃梁不是孔縣,但劉寶家的信條就是從來不怕狠不怕亂,三人一使眼色,無敵組合立刻組成隊列,迎了上去。
一番混亂之後,劉寶家渾身掛彩,雷鑌力傷痕累累,李理鼻青臉腫,對方人太多,打倒了五六個,又涌出了十來個,畢竟是在對方的大本營裡,不管是天時地利都不佔優勢,如果不是三人的無敵組合練習多年,幾個回合下來,早就被打爬下了。
儘管對方人多勢衆,劉寶家還是抓住了機會,拼了後背捱了幾下的代價,再次重創了傷痕男——斷了他兩根手指兩根肋骨,還差點打瞎他一隻眼睛!
劉寶家的兇悍和不怕死的打法,就讓人多勢衆的進取學院的一幫人也爲之膽寒。
如果不是樓下傳來了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劉寶家三人會血戰到底,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同時響起,就證明出了大事,傷痕男一揮手,暫時停戰,他雖然受傷很重,嘴中還涌出鮮血,頭上也是鮮血直冒,但依然十分強悍地說道:“你是哪一路?黃梁沒你這號人,你不是黃梁人。小子,我記住你了。今天弄不死你,以後有種別來黃梁,來一次,我廢你一次。”
“你也記住了,我叫劉寶家,我的兄弟叫雷鑌力和李理,我們都不是黃梁市人,但我也告訴你,黃梁市以後也會臣服我們兄弟三個的拳頭之下!還有你,我也記住你了,今天沒廢了你,總有一天,我讓你跪倒在我的腳下,我撥光你的狗牙,打斷你的狗腿……”
“哈哈,真他孃的有氣勢,劉寶家……行,我記住這個名字了,下次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傷痕男急着去處理夏萊的善後事宜,事情鬧大了,總要有個交待才能過關,顧不上再和劉寶家糾纏,匆匆離去。
劉寶家三人都受傷不輕,好在還能走路,兄弟三人忍着巨痛,相互攙扶下樓,一到樓下,見夏萊已經被擡上了救護車,金一佳已經哭得死去活來,只有關允還緊咬牙關勉力支撐,一瞬間劉寶家心中迸發了萬丈怒火,回頭望了一眼進取學院的教學樓,心中發誓,如果有朝一日不毀了進取學院,他就不配再叫關允一聲關哥!
急火攻心之下,再加上傷勢過重,劉寶家打架無數次,第一次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和劉寶家急火攻心的昏迷相比,關允是所有人中最冷靜的一個,他已經出離了憤怒和悲傷,就在剛纔,他已經初步得知,進取學院正是鄭姓的基地,再聯想到和夏德長對峙時鄭天則對他的態度,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不停地迴響,別讓他調進市委,一旦他擔任了市委一秘,鄭姓,將是他在黃梁市的第一個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