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龐明虎的辦公室出來以後許國華心中還在打着小九九,這個會到底是不是龐明虎故意安排給自己的?
前幾天自己去洪石鄉的事情縣裡的人幾乎都是人盡皆知,龐明虎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對於海飛房開的背景,許國華相信龐明虎或多或少也是瞭解一些的…
所以李淑召開的這個會議龐明虎交代許國華去參加,或許和海飛房開也有一定的關係。
回到辦公室以後許國華越想越不對勁,最後翻出了手機,給承山市局河西分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孔紀去了個電話。
“許局長,你可是有一陣子沒聯繫我了啊!”
電話接通以後,孔紀馬上就是開始數落起了許國華。什麼當了領導忘了兄弟,搞的許國華連連翻起了白眼。
“問你個正經事,這個週日市裡要開個什麼全市公安幹警警示會,你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孔紀點了點頭,“沒錯啊,不過這個會是市局的中層幹部和各個區縣公安局的一把手才參會。怎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許國華微微皺了皺眉頭,既然市裡點名要縣區公安局的一把手參會,那自己代龐明虎過去到底合不合適?
而且龐明虎也沒說他要去省廳幹什麼啊!如果省廳有事需要縣區公安局的一把手們到場,那不就和市委的這個會重疊了嗎?
“你們河西區的一把手這周去不去省廳?”
孔紀愣了一下,“我的哥哥,領導們去哪怎麼可能和我彙報?你老實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許國華苦笑一聲,把海飛房開的事情對孔紀如實的講了一遍。當初在七二九專案組的時候,許國華和孔紀那可是過命的交情,這點事情沒什麼不能說的。
“國華,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孔紀的聲音忽然變的低沉了起來,“你不在承山市,不瞭解海飛房開的勢力有多大。別說你們龍康縣的公安部門了,就連市局都拿他沒有辦法。”
許國華腦子“嗡”的一下,不會吧,難道這個陸海飛又是一個龍康縣的朱大莊?
不應該啊,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昨天自己給樊勝利打電話的時候,他應該就提醒自己的。畢竟樊勝利在承山市當了這麼些年的政法委書記,不可能不瞭解承山地區的社會情況。
要麼就是說,樊勝利在對自己撒謊?
可是這麼解釋不通啊,如果事情真如同自己想的那般,袁和也是應該知情的啊…
“孔紀,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陸海飛這個人和海飛房開,你又瞭解多少?”
許國華都有些後悔了,當初打探海飛房開消息的時候,怎麼就忘記了孔紀這個強力後援?
要知道搞刑偵工作的,社會上五花八門的人可都得接觸,沒有什麼人的消息渠道能比他們更快了。甚至就連緝毒部門在某些情況下,都離不開刑偵部門的情報支持。
“海飛房開的事情很複雜,不是電話裡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孔紀皺着眉頭緩緩說道:“但是有一點,如果你想對付海飛房開,現在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許國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孔紀就在承山地區工作,對於陸海飛的瞭解肯定要比自己深的深。
“說句實話,我並不想你辦這個案子。”孔紀嘆了口氣,“這和七二九專案不同,那個時候咱們頭上有個高的頂着,就算出了事最不濟也能從專案組全身而退。”
“可是這種案子,要是玩砸了,可能就不是扒警服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許國華的眉頭越皺越深,聽孔紀的話,這裡面的水似乎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深的深啊!
“行了,就先這樣吧。我下午就去承山,咱兩明天找個時間出來坐坐。”許國華轉移話題說道。
“好啊,咱們哥倆確實也好久沒見了。”孔紀的語氣明顯的一下子激昂了起來。
“還有啊,你們局長週日的行蹤你幫我打聽着點,看看他是去省廳還是去市裡開會。”許國華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遍。
一旦搞清楚這個,許國華就能琢磨明白了。如果市局河西分局的一把手也去省裡開會,那就證明龐明虎並沒有給自己下套。
當然,如果人家是去市裡看會,雖然不能肯定是龐明虎有所安排,但是也等於給這件事情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中午許國華剛剛吃過飯,就接到了春花的電話。
“許局長,我和她們談過了,二狗家媳婦兒直接拒絕了我,說不想出村子,也不想見警察。這個女人潑辣的很,甚至在家裡都是她說了算…”
許國華愣住了,還有這種類型的受害者麼?
真是讓人漲見識啊!
“還有一個媳婦兒年紀比我小個兩三歲,去年才生下大娃,我和她說了以後,她願意和你見一面。當然,至於她是怎麼想的,我現在就不知道了。”
春花說話的聲音很低,顯然是怕被別人聽到。如果讓小山村的人知道春花成了公安局的“內線”,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好的春花姐,你看今天下午能不能安排我和她見一面?”許國華心中一動,小山村的事情一直都是他的一塊心病,早點把這檔子事情處理完了移交給檢察院,他也就算是省心了。
“恐怕不行啊!”春花皺着眉頭直搖頭,“霞子和我們不一樣,她家的老頭平常人不錯,待她也挺好,但卻是個酒鬼。每次一喝完酒,要是霞子敢惹他生氣,那是真會動手打人的…”
許國華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前額,看來想見這位被稱爲“霞子”的受害者,還得等待時機了。
那這麼一來的話,這週末自己豈不是又過不了了?
一旦霞子有空和自己見面,自己得在第一時間趕過去的。而如果自己回了承山,那還怎麼和春花和霞子見面?
“春花姐,就不能想想辦法嗎?”許國華追問了一聲,上週孫思穎剛剛下火車就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這周說什麼也不能讓孫思穎再跑了。
“許局長,今天下午我讓我們家那口子約着霞子老頭出來喝酒。你提前一會兒過來,他們一喝上了,我就安排你和霞子見面。”
春花狠狠的咬了咬牙,似乎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但是許局長,你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不管說完說不完,十分鐘以後我們必須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