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發生了百貨大樓失火一事,這幾天定野市安全檢查工作抓得很緊,一些酒店、出租屋成了重點排查對象。
但今晚警察似乎又多了,排查頻率也密集了不少。而且今天似乎查的也更細,不只是抽查,更不只是一走一過,而是要詳細查詢前臺登記信息,還常常要調閱相關錄像。惹得一些酒店頗有微詞,卻也敢怒不敢言。不過酒店也清楚,這個事情只能配合,不能排斥,而且這麼嚴查也好,省得一些不法人員鑽空子混進來。
有的酒店是十點多開始二輪排查,有的則要稍晚,可是現在已經過零點了,仍然有酒店會去警察查房。
……
看看時間,楚天齊抓起手機,輕輕去拉房門。
“還讓不讓人睡了?”寧俊琦嘟囔着。
轉回頭,楚天齊低聲說:“正是怕打擾你休息,我纔要出去接。”
“我現在已經醒了,不怕打擾。”寧俊琦說着,觸亮了牀頭燈。
“還是出去接吧,你繼續睡。”楚天齊再次邁動了腳步。
寧俊琦叫住丈夫:“等等。你這一趟趟出出近近,肯定又有什麼事了。你不用怕我擔心,我什麼沒經見過,就在屋裡打吧。在咱屋總比過道、客廳方便吧?”
“好。”楚天齊收住步子,回到牀邊。
楚天齊沒有立即撥打電話,而是放下手機,說起了剛剛那件事情:“現在有人又要做文章,要把定野市百貨大樓着火定性爲消防管理不到位,還說我爲了你生孩子,連救火工作也不管了。”
“放屁,你要是都算不顧工作,那就沒有顧的人了。”寧俊琦隨口罵道。
楚天齊“嘿嘿”笑了:“堂堂的楚教授,大家族的小姐,竟然還能說出這麼粗鄙的話,真讓人大跌眼鏡。”
“這有什麼?有些人就是欠罵,盡他娘做缺德事。”再次爆過粗口後,寧俊琦語氣一鬆,“我當是什麼事呢?就是這事呀。只要不是對你實施人身襲擊,別的我都不擔心。對了,那人什麼來路?”
楚天齊道:“據說那人是個記者,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其它信息就沒有了。我現在正在讓人查,到目前還沒查到那個人。”
寧俊琦“哦”了一聲,又問:“什麼人跟你說的,怎麼就知道這消息了?公安局?那他們怎麼不直接抓人?”
略一遲疑,楚天齊說:“是市委宣傳部江副部長,她聽一個人無意說的,覺得這事有問題,纔給我打的電話。江霞是程部長的兵,我們都是屬於咱爸這一系列,只不過別人一直不知道。在成康市的時候,我倆就沒來往,自她到市裡以後,更沒什麼接觸。”
“是嗎?準確的說,是明面上好像沒什麼聯繫。”寧俊琦臉上出現了笑意,“我可沒問這麼多,你也回答的太全面了。有句話叫什麼來着?此地無什麼小三什麼的?”
“哪像你說的那樣,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呢?本來就是沒聯繫。”楚天齊回覆着,“就是怕你多心,我才直接說的。”
“是嗎?”再次疑問過,寧俊琦嘆了一聲,“哎,女人還是糊塗點好,省的自尋煩惱。”
楚天齊笑着道:“這話裡有話呀。”
“某些人都是當爸爸的人啦,不比小年輕了。”
“總是做有罪推論可不好,那得怨枉不少人呢。”
“這叫警鐘長鳴。”寧俊琦說完,“咯咯咯”笑了起來。
剛剛生完孩子,本就多了圓潤,加上暖色燈光映照,寧俊琦的臉頰粉嘟嘟的。現在這麼一笑,更增添了可愛。
楚天齊忍不住俯下*身子,臉頰貼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寧俊琦做着假意推脫,然後忽然“哎喲”了一聲。
“怎麼啦?”楚天齊趕忙直起腰,關心的問着。
“這,這裡疼,脹得疼。”寧俊琦指了指鼓囔囔的睡衣。
“哦,是這事呀。”楚天齊立即滿臉喜色,把嘴湊了過去,“交給我,我來解決,醫生不是也建議嗎?”
“討厭。”寧俊琦推着已經捱上衣服的臉頰,“大夫說了,這個得看情況,還得講究衛生,不能讓小孩……手機亮了,手機亮了。”
“這電話來的不是時候。”楚天齊直起身子,拿過手機,接通了。
手機裡立即傳來聲音:“市長,目前還沒找到,我們還在查着。剛纔有兩個人可疑,結果查過以後,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對方還差點翻臉。”
……
這是定野市一家中檔酒店,光看門臉,就知道稍微有些年頭。
在酒店五樓一間客房裡,住着一個瘦臉的長髮男子。男人的臉足夠瘦,從側面看起來,就像一把砍刀的樣子。男人的頭髮並不是太長,只是由於沒有及時理剪,後脖項和鬢角頭髮長一些。可能也好幾天沒洗,看着也亂,就顯得更長了。
瘦臉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寫着什麼,已經寫了很久,嚴格來說是想了很久,改了很久。
終於,瘦臉男人在塗畫幾處後,把筆摔在紙張上:“就它吧。”
“哈……”瘦臉男人打了個哈欠。
擡手看錶,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叮呤呤”,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瞅着電話看了一會兒,瘦臉男人才拿起聽筒。
聽筒裡立即響起一個嬌*媚的聲音:“先生,需要保健按摩嗎?我們的服務質優價廉,小妹妹都很漂亮的,包您滿意。”
瘦臉男人略一沉吟,直接回答:“不需要。”然後就要掛斷電話。
“先生,等等,等等。”電話裡急着道,“您是不是擔心什麼?警察已經來過兩次,絕不會再來了。我們就是酒店員工,知道這個規律,否則也不會給您打電話的。”
瘦臉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摞下了話筒:“我不需要……”
雖然拒絕了電話騷擾,但男人卻搖搖頭,苦笑着低頭看了看。
“哎,休息吧,明天走人,少惹麻煩,這裡不比沿海。”男人自語着,把桌上紙張收拾進文件包中,又看了看桌面,起身奔向了衛生間。
“篤篤篤”,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瘦臉男人剛要“噓噓”,聽到門口響動,一下子沒了感覺。
“篤篤篤”,敲門聲還在繼續。
媽的,三更半夜的,會是誰?警察查房?那也不能隨便敲門吧?老子又沒幹什麼。儘管瘦臉男人頗有怨氣,但還是來在門口,從貓眼向外望去。
哇,外面站着一個美女,那身條,那臉蛋,那*。
瘦臉男人立即滿臉喜色。
“篤篤”,敲門聲響起,美女不見了。
瘦臉男人就是一楞,隨即發現貓眼處似乎正放着一隻手掌。
“誰呀?什麼事?”
“先生,我是酒店按摩師,請問您需要服務嗎?”
“我,時間太晚,身上太乏了,不需要。”
“先生,正因爲身上乏累,才很難休息過來。也正因爲時間太晚,也才很難入眠。專業保健按摩,正是解決這些問題的。”
瘦臉男人翻了翻眼珠,又道:“酒店有正規按摩嗎?”
門外傳來回復:“正規按摩呀,我就是。我們都有酒店的統一胸牌。”
瘦臉男人再次瞅着貓眼,只見外面美女微笑着,右手正捏着胸牌一端。
“那好,進來吧。”瘦臉男人說着,拉開了屋門。
“先生,您好!”一個高挑年輕女子微笑着,提着一隻化妝包,進了屋子。
一邊關門,瘦臉男子一邊看着那個背影。
年輕女子穿着一身桔色職業套裙,不知是裙襬太小,還是臀*部圓潤,反正短裙把臀*部整個襯托了出來。
“先生,請問您做哪種套餐,是局部,還是全身的?”年輕女子把手中化妝包放到櫃子上,轉回身,說了話。
“局部的怎麼說?全身的怎麼講?”瘦臉男人邁步向着對方走去。
女子做着解讀:“局部分頭部、肩背部、腹部,還有足療。全身的有……”
“局部的好像不全呀。”瘦臉男人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神情,“怎麼沒有這的呀?”
“腰部也有。”
“腰部以下。”
“腿的也有,足療就包括腿部。”
“腰和腿中間。”瘦臉男人臉上一副豬哥樣。
“那,那沒有,我只做正規按摩。”年輕嫂子紅着臉,搖了搖頭。
“沒有啊,那,那就算了吧。”瘦臉男人擺了擺手。
“那,那好吧。”年輕女子失望的,又帶着不捨的,向門口走去。
瘦臉男人微微一笑,待着對方到了門口處,才又說:“我多加錢,怎麼樣?”
“我,我還沒做過那種呢。”女子說着,擡手抓上了門把手。
“哈哈,我跟你鬧着玩呢。”瘦臉男人笑着說,“既然來了,那就先做個腰上的。”
“好的。”女子顯得很高興,轉身又返了回來,“先生,請躺下。”
瘦臉男人立即趴到牀上。
女子來在牀前,邊說邊掀着對方的衣服:“穿着睡衣不好按。”
“好,那我就脫了。”男人說着,脫掉睡衣、睡褲,身上只剩了一個褲頭,又趴在那裡。
女子在手裡擦了一些精油,雙手在男人後背按捏起來。
“美女,做這個幾年了?”
“三年零兩個月,差兩天。”
“記得還真清楚。”
“唉,成天干着受苦活,一天一天的熬唄,自然就記住了。”
“是呀,休息太晚對皮膚不好,就像你這模樣,何必受這苦呢?”
“不受苦有什麼辦法,要本錢沒本錢,要……”
“你自己就是最大本錢呀,有沒有想過乾點別的呀?”
“我……先生在哪發財?做什麼大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