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說清楚諸多事情後,衆人紛紛起身,各自離去。
寧俊琦拉着楚天齊,徑直到了一個溫馨的小屋,這是專門供她使用的房間。
一進到屋子,寧俊琦便抱着對方,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響亮,哭的那叫一個痛快,只哭的雙眼紅腫,涕淚橫流。
“俊琦,好了,好了,都成大花貓了。”楚天齊輕拍着懷裡的人兒。
“不,我就要哭,就要哭。”寧俊琦頭也不擡,在對方懷裡拱着,“八年多了,八年多呀,終於盼到了這一天,天齊,你高興嗎?”
“我當然高興了,我也早盼着呢,都快折磨死我了。”說到這裡,楚天齊忽又嘆了口氣:“哎,只是上衣慘了,直接變成了手絹,還是擦鼻涕手絹。”
“噗嗤”笑着,寧俊琦擡起頭來:“咋啦,這就煩啦?煩也不行,反正你是跑不掉了,想也不要想。”
楚天齊點指對方,笑個不停:“還真成鼻涕妞了,鼻涕泡都出來了。”
“討厭。”嬌嗔着,寧俊琦伸手去拿紙巾,忽又停住動作,說道,“你給我擦。”
“好。”應答着,楚天齊拿過紙巾,放到對方小鼻子上,“就當是提前實習哄孩子。”
“疼,你以爲擰水龍頭呢?”故意誇張了一句,然後寧俊琦語現嬌羞,“那就好好實習實習,省得不會哄寶寶。”
“你想要寶寶了嗎?”楚天齊忽道。
“想……你想幹什麼?”寧俊琦下意識的掙扎着。
楚天齊“嘻嘻”一笑:“我想……你說我想幹什麼。”
“你不能……不行,現在不行。”寧俊琦繼續做着抵抗。
“怎麼不行?在我家不必客氣。”楚天齊嘴巴已經湊了上去。
“你,大流……”話到半截,變成了“嗚嗚”聲,寧俊琦的嘴巴已經被對方雙*脣封住了。
兩人緊緊相擁,倒在牀上,吻着彼此,誰都不願意鬆開。
吻着吻着,寧俊琦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很快便淚流滿面。
楚天齊依舊吻着對方,發出含糊的聲音:“眼淚真澀。”
“不,是甜的,幸福的眼淚怎麼會澀?”寧俊琦的聲音同樣含糊。
“嗯”了一聲,楚天齊吻的更投入了。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才分開。當然,期間並未發生跟要寶寶有關的事,兩人衣衫一直都在身上,就是壓了好多褶子,還有“鼻涕妞”生產的鼻涕、眼淚。
“哎呀,真重,壓的人家都透不過氣來。”寧俊琦臉色緋紅,嬌嗔着。
“你身子倒是輕,就是嘴勁太大,到現在我的嘴還發木呢。”說話間,楚天齊誇張的撅起了嘴。
“你……討厭,討厭。”寧俊琦“嚶嚀”一聲,再次扎到對方懷裡,小拳頭輕捶着。
“打是情,罵是愛,摸摸臉蛋也不懷。”任由對方打着,楚天齊嘴上卻不老實。
“剛回歸大宅門,就學會了紈絝習氣。”寧俊琦逗趣着,“以後還不定學的多花花呢。”
“我花嗎?你要真這麼說,那我也學學,咱們真該有小孩了。”說着,楚天齊擡起右手,伸向對方衣領。
“你耍流……有人。”寧俊琦忽道。
楚天齊觸電一般,鬆開對方,坐了起來,打量着四周。屋門關上,厚窗簾拉着,哪有人?
“咯咯咯”,寧俊琦躺在牀上,笑做一團。
“你騙我?”楚天齊轉過身,準備去“懲罰”對方,忽又停下來,迅速下到地上,仰頭四顧着。
“你幹什麼?”寧俊琦很是不解。
楚天齊沒說話,而是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在屋子踱了起來。他緩緩走着,一會兒掀掀窗簾,一會兒動動擺件,一會兒又移移相框。接着,又在衣服釦子上按了一下,沿着牆角,慢慢移動着。忙完這一通以後,長噓了一口氣。
看到對方的作法,寧俊琦用口形示意了一句話,但卻沒有發出聲音:你懷疑有人監控?
“我看了,目前沒有,儀器也沒測出來。”說着,楚天齊在剛纔那隻釦子上又按了一下,“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人可是心存不善呀。”
寧俊琦道:“你是說二……你二姑是夠壞的。”
楚天齊忙道:“那是你二姨。”
寧俊琦“嘻嘻”一笑:“你就別客氣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來,你們可是至親骨肉。我呀……只是外公養女的女兒,和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楚天齊點指對方:“可別泛酸了,我看你簡直就是老爺子的眼睛珠子,還不滿足?”
“知道就好。記住別給我擺大少爺臭架子,本公主在外公心裡是有位置的,二舅對我也好。就是你那個二姑讓人厭。”說到這裡,寧俊琦咬了咬牙。
楚天齊面色嚴肅:“說笑是說笑,真得防着那個人。雖然現在你屋裡還沒監控、監聽,卻不敢保以後沒有,她那人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寧俊琦點點頭:“嗯,我看出來了。這麼多年,她表面上一直對我還不錯,可那都是裝的,那年她跟別人打電話罵我,我都記着呢。尤其今年,爲了擠走你,竟然弄出了假鑑定,爲了阻止咱倆結合,也是不遺餘力的。”
楚天齊輕嘆一聲:“哎,她咋就這麼壞?一家人至於嗎?”
“至於,在她看來非常至於。你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做嗎?”隨即寧俊琦給出答案,“因爲她有個兒子,她想盡量多的佔用徐家政治、經濟資源,她擔心你搶了她兒子的風頭,更擔心咱兩家結合做大。”
“我也基本想到了。好多人爲了權力可是不擇手段的,必須多加小心。我們還很嫩,還是多向老爺子學學吧,老爺子才叫老道。”楚天齊感慨不已。
“你是指今天這一場?”寧俊琦反問。
“不止今天這一場,而是整件事。”楚天齊坐到牀上,儘量壓低了聲音,“再往前不敢說,最起碼上次暈倒的事是假的,是老爺子裝的。他當時暈倒,就是爲了想清楚這些事,就是爲了佈局今天這一場。你想啊,他一個老人家,現在基本不出大院,那些親權鑑定知識是從哪來的?他以前肯定不會接觸這些東西,一定是在這一段現學的,是在徐衛軍搞出那份假鑑定報告後,讓人找來的資料。再有就是,陳忠新搞來的設備和帶來的檢測人員,老叔通知你我回家,我爸……柳林堡我爸實時趕來。這些事肯定都是老爺子佈置吩咐的,陳忠新、老叔都是奉命行*事,老爺子自己纔是總指揮。”
寧俊琦點頭:“嗯,外公……你爺爺可真是老狐……嘻嘻,真是夠狡猾的。”
楚天齊一笑:“那是,也不看人家以前是幹什麼的,這對人家就是小兒科。”
“喲,這就得瑟上啦?”寧俊琦撇了撇嘴。然後話題一轉,“對了,一會的鑑定不會出什麼差錯吧?”
“不會,你放心好了。”楚天齊說的很肯定,“剛纔老爺子之所以讓你和他做鑑定,只是爲了防止以後有人再打馬虎眼,拿咱倆的親戚關係說事。其實從你媽媽血型,還有我爸講的那些事,早已經說明了問題。這個鑑定本就在老爺子計劃之中,沒讓你和我們一起做,這就是老爺子的高明之處。他當時擔心萬一有人搞鬼,或是弄混,也擔心有人胡攪,這才一步分成了兩步。”
“我說你爺爺狡猾吧。”逗趣一句後,寧俊琦話題一轉,“你說他們都在幹什麼?”
“肯定沒人睡大覺。”楚天齊說,“老叔和徐衛軍,與陳忠新一起,在奉命等着鑑定結果;老爺子肯定在和當年的警衛、秘書話舊,就是你爸和我爸也有說不完的話。”
“不管了,愛咋咋的,我是瞌睡了。”說話間,寧俊琦打了個哈欠,“過來摟着我,我要睡覺。”
“好,睡覺。”楚天齊躺下來,滿臉嬉笑。
寧俊琦嬌嗔一聲:“不懷好意,不許佔便宜。”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寧俊琦卻已鑽到了對方懷中。
……
圓月高懸,徐家大院喜氣洋洋。
裝修高雅但不奢華的大屋子裡,徐家人團團圍桌而坐,桌上一共坐了十口人。有徐衛華和媳婦、女兒,有徐衛軍和兒子,有李衛民和女兒寧俊琦,有老爺子和楚玉良、楚天齊。
徐大壯端起面前酒杯,桌上立刻沒了雜音。他環視滿桌諸人,然後說了話:“今天是個好日子,既是傳統的中秋佳節,更是我徐家的大喜日子。經過諸多波折,大孫子終於回了家,兩個年輕人也……”
桌上衆人都笑容滿面,聽着老爺子講說喜事,大多數人也是真心欣喜,但也有個別人卻是面笑心苦。
不管個別人怎樣想,反正寧俊琦現在是欣喜萬分。下午鑑定結果已經出來,自己和外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自己和天齊的結合自然就順理成章,別人再別想拿這個理由阻攔了。
“幹。”在徐大壯講說結束後,衆人紛紛舉杯碰在一起,然後一飲而盡。
在舉杯共飲的間隙,楚天齊注意到,有幾道目光射向自己,裡面分明帶着不友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