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凱身材一般,也沒啥肌肉,從賣相上來看實在不像是什麼武林高手,但秦風特別留意了一下,發現木子凱走路的步伐很奇怪,不丁不八,而且眼神裡有一股強烈的求戰欲。以前秦風也沒有特別留意,一般像巡警類充其量受過格鬥搏擊訓練,對付一般人是沒啥問題,可遇上從小練武真正的功夫高手,警察那點搏擊技能就不夠看了,然而這次秦風卻猛然發現,這小子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照例是裁判用英語講比賽規則,講完之後雙方各自施禮,鈴聲一響,空手道選手鈴木三郎就擺出了一個很酷的起手式。木子凱仍然是用不丁不八的步法站定,伸出一隻手,向鈴木三郎勾了勾,示意對方先出手。
“八嘎!”鈴木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咬牙怒吼一聲,一個虎撲擡起腿就向木子凱的頭頂踹了過去。木子凱身體忽然一個橫移,靈活得像一尾魚,躲開了鈴木的攻擊。鈴木飛腳的動作其實是虛招,後面還藏着一記重手,然而當木子凱身體橫移之後,他的後招就失靈了,剛想變招,木子凱的拳頭就轟向他的面門。
鈴木慌亂之中一個身體側翻,隨即揮出一拳,虛晃一槍,這一拳純屬是爲了防守,而不是爲了傷敵。但這一拳卻被木子凱抓住了機會,猛然反手一扣,扣住了鈴木的手腕。鈴木大驚,擡起腿猛踹木子凱的頭部。
木子凱身子往下一蹲,在鈴木的招式用老的時候,另外一隻手扣住了鈴木的腳腕,猛喝一聲:“起!”拎着鈴木的一條腿直接將他的身體從空中掄了起來,然後用力往擂臺下一甩,鈴木的身體就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扔下了擂臺,整個身體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然後噗通一聲落在了地板上,震得整個場館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鈴木身體在空中飛出去時雖然極力控制,但顯然他不具備飛人的素質,平時也缺乏這方面的訓練,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腰都快斷掉了。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一條小腿發出輕微的破碎聲,小腿骨應該是骨折了。
“好!打得好,打死小日本!”觀衆們瘋狂吶喊起來,剛纔淤積的一口惡氣總算吐了出來,全體起立鼓掌歡呼,興奮得好像是自己親手打敗了小日本。
木子凱站在擂臺上,接受觀衆們英雄般的歡呼聲,一臉的神氣,當裁判宣佈第二場木子凱獲勝時,已經得意得忘乎所以,被自己一羣興高采烈的夥伴從擂臺上擡了下來,身體扔向半空中,接受英雄的膜拜。
鈴木滿臉怨毒地看着木子凱,眼睛裡都射出了槍火,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就把木子凱亂槍打死了。說起來,鈴木輸得有點冤枉,輸在了大意和輕敵上,木子凱的身法他完全看不懂,吃虧就吃在了用力過猛上。可輸就是輸了,衆目睽睽之下無法抵賴。
“八格牙路!”鬆井的大徒弟上前一個嘴巴子抽在鈴木臉上,怒其不爭道:“廢物!輸給中國人,你丟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面,回去你要閉關三年,三年內不許再出戰。”
“嗨!”鈴木低頭俯身道,腦海裡奔過一萬頭草泥馬,心裡真是不服氣啊。
坐在不遠處的歐雲飛向秦風揮手,示意他過去,秦風跟身邊的蔣新武說了一聲,起身離開主席臺,往歐雲飛那邊走過去。李紅一看秦風走了,也坐不住了,跟着就過去了。
“嘻,還真是形影不離呀。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是零,以前沒發現大名鼎鼎的刑警隊長李紅也能被人降服,你看現在乖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人家走到哪跟到哪。”成玉清不無調侃地說道。
蔣新武淡淡地說道:“夫唱婦隨嘛,本來就應該如此。女人只有什麼時候學會了溫柔,才能徹底打動一個男人的心,再強勢的女人,到了心愛的人面前,照樣卸掉僞裝。”
“切,搞得你好像很懂感情一樣,情聖呀你。”成玉清不以爲然地說道,心裡卻在想,我的真命天子啥時候出現啊。真要是有這麼一個人,要我做牛做馬也願意啊。
來到歐雲飛旁邊,秦風一看,呵,熟人還真是不少,秦家莊和龔家灣的人來的還真不少,甚至連劉百萬和龔鐵國都來了,龔鐵國因爲輸給過鬆井,有點難爲情,坐在一個角落裡默不作聲,顯然對輸給鬆井耿耿於懷。
“前輩,你們都來啦,呵呵。”秦風熱情地跟衆人打招呼。
歐雲飛拈鬚道:“小子,我給你的形意拳拳譜練習得如何了?”
秦風撓了撓頭,說道:“還行吧,正在琢磨呢,有些精髓還沒能體會,也許需要實戰中才能提高吧。”
“沒事的時候過來家裡找我,我們爺倆先切磋切磋。”歐雲飛說道。
秦風點點頭,忽然想起歐雲飛去江州待了好些日子,到處打探小師妹的下落,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如果能尋覓到失蹤多年的小師妹,他和爺爺的恩怨也許就能化解,於是問道:“前輩,師叔有線索了嗎?有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歐雲飛臉色沉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沒有,只有一些傳聞,有人說去了雲南定居,也有人說她出家了,但都只是聽聞,沒有確切的消息。哎,也許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秦風連忙轉移了話題,回到剛剛開始的第三場比賽上,跟歐雲飛打賭誰會贏,幾分鐘之內雙方的比賽會見分曉。
第三場比賽又是一名韓國跆拳道選手和一名中國拳師,這名中國拳師練習的正好是形意拳,不過看相貌秦風感覺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是誰。旁邊的李紅低聲說道:“他叫金輝,是我們特警隊的格鬥教官,身手不錯,不過年齡上不佔優勢,已經過了巔峰期了。”
“丫頭,話不能這麼說,形意拳練的是內勁,講究的是火候,年齡不是問題,如果我不是年事已高,也要下場比賽。我敢打賭,他一定能在十招之內打敗這個韓國人,敢不敢跟我賭一把?”歐雲飛不樂意了,作爲形意門的人,聽不得別人說這種話。
李紅笑了笑,說道:“好啊,那我就跟你賭一把,可是打賭總要有點彩頭,我們賭什麼呢?”
歐雲飛冷哼一聲,不悅地說道:“你要是贏了,我就給你做媒,保你嫁個好人家,如何?”
“好,一言爲定。”李紅求之不得,很爽快地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