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洛不敢張牙舞爪了,秦風也拿開踩在羅大洛腳趾上的腳,點燃一支菸,抱着雙臂看了一眼羅大洛對面那個攝像頭,對李紅和林天說道:“好了,現在開始審訊吧,想問什麼你們儘管問。”
說完這句話,秦風走出審訊室,找來看守所的所長,低聲說道:“樑所,能不能把審訊室的監控暫時關掉?”
被稱作樑所的看守所所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看着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秦主任,你是想上手段吧?這恐怕不太好,現在上面要求文明審訊,不能搞刑訊逼供那一套啊,出了事我也要承擔責任的。”
秦風沒好氣地擺擺手,說道:“你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們說是文明審訊,其實哪裡有不動手的。刑事犯罪的大多是一些低素質低學歷羣體,跟這些人講政策根本就是對牛彈琴,預審的哪有不動手的。你們無法是顧忌到羅大洛以前當過副局長,清楚這一套程序,怕他上告唄,所以才遲遲不敢上手段。”
樑所苦笑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嗨,看來你什麼都明白啊,什麼都滿不過你。行了,你進去吧,那個審訊室的攝像頭是壞的,根本就是個擺設。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出了事你們也別找我麻煩就是了。”
“壞的?”秦風心中一喜,問道:“你沒騙我吧?”
樑所說道:“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你可是尤市長的秘書,騙了你對我有啥好處。”
秦風心裡有了底,重新回到審訊室,看到李紅和林天正一臉憤怒地瞪着羅大洛,而羅大洛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梗着脖子一言不發。秦風拿過來林天的審訊筆錄,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姓名,冒號,然後就什麼都沒有。
“怎麼,他還是不肯配合?”秦風看着李紅問道。
李紅搖搖頭,雙目中全是怒意,低聲道:“這傢伙就是頭死豬,什麼都不肯說。他以爲沉默就能對抗下去,看起來真是不想活了。”
秦風笑笑,沒說話,指了指頭頂的攝像頭,對着李紅小聲說道:“監控是壞的。”
李紅擡頭看了眼攝像頭,嘴角也露出一絲會意的微笑。
秦風走到羅大洛跟前,眼睛死死盯着羅大洛,猛然一個耳刮子扇在羅大洛的後腦勺上,厲聲道:“叫個啥?”
羅大洛被突然襲擊,冷不丁就嚇得魂飛魄散,擡起頭傻愣愣地看着秦風。秦風又是一個耳刮子扇過來,繼續說道:“不說是吧,叫個啥,說不說?”
羅大洛被徹底打蒙了,這可是他以前審訊嫌疑人的手段,怎麼這狗日的無師自通用在自己身上了,這還得了。被打耳刮子不僅是身體上的疼痛,更可恨的是一種精神上的羞辱,這是根本沒把自己當人看啊,頓時羞憤得面紅耳赤。
“姓秦的,你敢刑訊逼供,我要告你。”羅大洛嘶吼道。
秦風不理會他的抗議,又是一個嘴巴子抽過來,低聲道:“羅大洛,你說不說,叫啥名字?”
羅大洛羞憤得要死,當着自己當初下屬的面被人如此羞辱,死的心都有了,可不說還要捱打,繼續受到羞辱,連忙說道:“羅大洛,男,四十一歲,原銀城市公安局分管治安副局長。”
羅大洛終於服軟了,李紅和林天差點笑出聲來,這種手段還真是管用啊,原來他羅大洛也是個只能打人,不能捱打的慫貨,幾個嘴巴子下去就老實了。林天連忙拿起紙筆記錄起來,李紅則打開了錄音筆。
“好,算你懂事,知不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審訊你?”秦風接着問道。
羅大洛一旦開口,自己就管不住自己了,最後的防線土崩瓦解,但還殘存着最後一絲幻想,頑抗道:“不知道。”
“不知道?”秦風又是一個嘴巴子抽過去,抽得羅大洛眼冒金星,最後一絲幻想都被打沒了,急忙辯解道:“知道,知道,別打了行嗎?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說還不行嗎?”
秦風很滿意,點點頭問道:“爲什麼要僱傭殺手殺掉沈騰飛?”
羅大洛低頭說道:“是有人找到我,希望我讓沈騰飛永遠閉嘴,我也是被逼無奈。”
秦風冷笑道:“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說!”
羅大洛稍微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是政法委書記郭淮的兒子郭睿,他指使我這麼做的。他答應我,只要我找人把沈騰飛和李勇滅口,就讓我官復原職。他告訴我郭書記一直很賞識我,等機會一定會重用我的。我也是被他們蠱惑的,原本我也是不願意乾的啊。”
居然是郭睿找的羅大洛,事情與預想的稍微有些差別,但郭睿肯定是受了他父親的暗示,爲了保護他老爺子才找的羅大洛,買兇殺人的錢肯定也是郭睿出的。
“兇手是從哪裡找來的?誰出的錢?”秦風繼續問道。
羅大洛竹筒倒豆子,說道:“是從世界殺手網站上找來的,前後總共出了五百萬,錢是郭睿給的。”
案情基本清楚了,秦風扭頭看了眼李紅和林天,兩人都暗中豎起了大拇指。秦風一出馬,案情果然有了重大進展,這就是本事啊。
接下來又提審了韓楚風,這傢伙一開始同樣死硬,可秦風先是幾個耳刮子就把這小子徹底打蒙了,然後給他看了羅大洛的口供,韓楚風的最後防線被攻破,竹筒倒豆子開始交代。
找韓楚風的人不是羅大洛,而是組織部長洪森的兒子洪傑,也是差不多雷同的手法,予以好處和承諾,另外施加了壓力,讓他出面幫忙,協助羅大洛殺人滅口。韓楚風被調到東關派出所擔任副指導員,心裡十分的不平衡,自然也很想官復原職,一經引誘就被拉下水,與羅大洛配合,爲殺手提供情報,掃清障礙。
審訊完之後,李紅馬上向蕭遠山彙報,蕭遠山向市委姜書記和尤天亮輕視過後,立刻簽發逮捕令,宋鍾帶隊全城範圍內抓捕郭睿和洪傑,一場聲勢浩大的雷霆行動當天下午就展開了。
然而令所有人失望的是,公安局內部泄露了消息,郭睿和洪傑得到消息後立刻倉皇逃離了銀城,宋鍾和李紅都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