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鎮北和慕容秋荻也是一陣發楞,之前從沒聽年舒顏提起過新交了男朋友,怎麼冷不丁的就領到家裡來了,兩人都覺得有些突兀。而且正好秦風在,多少有些尷尬。可是人都領到家裡來了,也只能以禮相待了。
“年叔,慕容阿姨,你們好,我叫肖建,專程來給你們拜年的。”肖建很客氣地笑笑,雙手遞上自己帶來的四樣禮。
這四樣禮倒讓慕容秋荻和年鎮北犯難了,秦風之前帶了四樣禮他們收了,這小子素不相識初次見面,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就收人家的禮不太合適,兩人左右爲難,當着秦風的面尷尬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年舒顏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一把接過肖建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不滿地說道:“爸,媽,我帶男朋友第一次登門,你們好像不是太情願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肖建在省公安廳工作,年齡跟我一樣大,?現在已經是副處級偵查員了。而且他家世也清白,父母都是省裡的幹部,以後前途大着呢。”
“哦,那請坐吧。”慕容秋荻尷尬地邀請,指了指秦風身旁的椅子示意肖建坐下。
年鎮北認真打量了肖建幾眼,看着小夥子長得挺精神,一表人才不說,眼神也很乾淨,笑了笑,拿起酒瓶找了一個乾淨酒杯說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喝兩杯。過年嘛,走到哪都是喝酒吃肉,到了家裡就別拘謹。”
肖建笑笑,手護着酒杯說道:“年叔太客氣了,我不太會喝酒,而且一會還要開車送小年回去。”
“不會喝酒?不會喝酒你跑來幹什麼,還是老爺們嘛。喝,不會喝學着喝。”年鎮北十分霸道地說道,不由分說給肖建斟滿一杯酒。
肖建不好推辭,端起酒杯客氣地笑笑,與年鎮北碰了一下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白淨的臉上立刻浮起一層紅暈。看這樣子,小夥子的確不善喝酒,一杯酒就上臉了。
秦風抓過酒瓶,給肖建斟滿一杯,舉起杯子笑道:“肖建兄弟,我是秦風,舒顏的結拜兄長,我排行老六,她排行老七。我們初次見面,幸會幸會,我也敬你一杯。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秦風一昂頭將杯中酒喝乾,肖建被架了起來,不能推辭,只能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也一飲而盡,臉蛋紅得像猴子屁股。
幾個人坐在餐桌旁,不鹹不淡聊了幾句。年舒顏低着頭不說話,眼角的餘光不斷在秦風和肖建的臉上轉換,腦袋瓜裡不知道想什麼。
坐了一會兒,秦風覺得很沒意思,自己待在這裡顯得多餘,於是起身告辭。年鎮北跟慕容秋荻這次也沒挽留秦風,招呼着年舒顏送秦風出門。
秦風走出大門,年舒顏慢騰騰低着頭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七妹,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外面冷。”秦風轉過身對年舒顏說道:“明天我就回南華了,有時間到南華來玩,我們後會有期。”
年舒顏咬了咬嘴脣,擡起頭盯着秦風的眼睛,遲疑片刻說道:“那……那就這樣吧。哎,我問你,你覺得肖建怎麼樣?第一印象,說實話啊。”
“不錯,長得挺精神,知書達理,人品感覺也不錯,很乾淨,跟你挺般配的。”秦風笑笑說道。
想了想,秦風繼續說道:“先交往一段時間,如果覺得合適就要珍惜。你也三十歲了,到了適婚年齡,不要再拖着了。”
“你……說的是真心話?”年舒顏略顯失望地問道。
秦風道:“當然是真心話,終身大事怎麼能開玩笑呢。不過到底合不合適你,還是需要你自己把握,我們只能提一些參考意見。婚姻是很複雜漫長的考驗,需要用心去經營,我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幸福。”
年舒顏不吭聲了,好半天沉默不語,嘴角緩緩流露出一抹苦笑,擺擺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我就不遠送了。”
也許年舒顏想聽到的並不是這些話,而是別的什麼,可是秦風能說什麼呢?做不到的事說出來就是欺騙。他淡淡地笑笑,轉身邁步往前走去,大步流星,頭也不回。
望着秦風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年舒顏的嘴角劇烈顫抖了一下,用力吸了吸鼻子,兩股清淚忽然從眼角流了下來。
我憑什麼要哭?年舒顏在心裡追問自己,值得嗎?誰會把你的感受當回事,你哭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