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秦風立刻撥打尤天亮的手機,可尤天亮的手機顯示關機。處在輿論漩渦之中的尤天亮這兩天焦頭爛額,手機幾乎都被打爆了,都是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如此倉促選擇辭職。尤天亮無法解釋清楚,而且這些詢問電話不無惡意,只能暫時關機。
秦風無奈,只能重新撥打鐘文的手機,待鍾文接通後連珠炮似的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才短短一週時間,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要變天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鍾文也只知道尤天亮因爲作風問題被組織上約談調查,而且最近有人不斷的興奮作浪,網絡上批判尤天亮道德敗壞,玩弄女青年感情的帖子和新聞不斷,銀城坊間和官場上關於尤天亮道貌岸然玩弄女性的議論也是沸沸揚揚,還有人組織煽動了一批老百姓,在那個大齡女青年的帶領下,到銀城市政府門口抗議示威,要求尤天亮下臺,這幾天尤天亮幾乎是被萬夫所指,日子非常難過。
“看來這是有人在背後動手腳,目的就是要逼尤市長辭職啊,可是我怎麼隱約有一種感覺,這個陰謀跟我有關係呢?”秦風說道。
鍾文道:“我也隱約感覺這是衝着你來的,按理說這件事出現得太蹊蹺了,尤市長的政敵並不多,他可不像你那麼鋒芒畢露,得罪了太多人。可是這次尤市長遭殃,完全是沒有徵兆的,把他這個市長逼走了,那就看下一個接替他的人是誰吧,接替者必然是得利者,幕後指使的人就是爲了扶他上位,搶奪銀城的政績,這是赤裸裸的摘桃子。”
“嗯,有一定道理,但我認爲不全是。在看看吧,現在形勢還不夠明朗,要不了多久,背後的陰謀就會浮出水面。對了,你現在旅遊局幹得怎麼樣?”秦風問道。
鍾文道:“最近明顯感受到了排擠和壓力,局裡正在考慮調整我的工作分工,我以前做的工作也遭到質疑和否定。局長鄭紅最近倒是春風滿面,好像要高升的樣子,找她的老闆很多。總之,旅遊局現在的氛圍總感覺不大對勁。不光我們旅遊局,其實現在整個銀城的政府機關和企事業單位,都有一種怪怪的氣氛,讓人感覺要變天似的,”
“變不了天,放心好了,一切鬼蜮伎倆總歸要曝光於光天化日之下的。夜再黑,當太陽升起,一切都將大白於天下。我就不信,幾個小人的陰謀詭計,就能讓銀城變天!”秦風冷笑一聲,自信地說道。
鍾文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說道:“秦市長,我就等您這句話呢,有你在,我感覺心裡更踏實。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要兩三天,事情一結束我立刻回去。”秦風態度堅決地說道。現在他的心像插上了翅膀,恨不得立刻回到銀城,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把幕後的主使者從黑暗中揪出來。
掛了鍾文的手機,秦風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十分的焦躁,心頭有一種憂慮揮之不去。原本平靜的心起了波瀾,久久不能平復。銀城不能出事,尤天亮也不能離開銀城,如果他離開了,自己也離開銀城,調去江南省,銀城發展成爲旅遊文化名城的政策誰來推動執行?一旦換了其它人上臺,肯定是另外一套政策,那麼銀城市政府這些年的努力和心血就有可能付之東流,銀城又將退回到半死不活的狀態。
睡不着覺,秦風索性和謝玉換班,讓謝玉先睡,自己點燃一根菸苦苦思索起來。現在前方一團迷霧,自己不在銀城,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這背後一定有陰謀。
好在這一夜沒有出現任何異動,一切正常,總統府內還是十分的安全,大家都睡了一個好覺。只有秦風一夜沒有睡好,早晨起來眼睛都充滿了血絲。
一個漫長難熬的夜晚過後,秦風眼睛紅腫着睜開,心裡仍然惦記着銀城。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最放不下的還是這片土地,這個城市。
早晨吃完早餐,外聯官過來向朱副總理報告,訪問的下一站泰國發生了憲法政變,泰國總理英拉被迫辭職下臺,現在泰國國內一片混亂,隨時可能發生紅衫軍政變,所以國內通知朱副總理率領的訪問團,這一敏感時期中國不宜繼續訪問泰國,即日取消對泰國的訪問,訪問團立刻啓程回國。
泰國不用去了,今日就回國,朱副總理面無表情,根據內參遞交過來的情報翻閱着資料。秦風卻欣喜若狂,不去泰國再好不過了,自己可以提前回國了,本來就心急如焚,現在終於可以早點回去了。
行程有變,所有人接到通知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程了。
菲律賓總統府得知中方計劃有變,副首相和大使館大使等人將朱副總理一行送到了機場,仍然是最高規格的送行儀式。在登上飛機後,朱副總理夫婦站在機艙門口,向飛機下的衆人揮手作別,結束了爲期兩日半的行程。
終於要回去了,飛機起飛後,秦風鬆了一口氣,這一次不僅順利完成了貼身護衛的任務,也完成了全國軍區大比武的後半個賽程,雖然不算圓滿,但也沒出什麼太大差錯,回去總算可以交差了。只是不知道其它賽區的任務完成得如何,這次綜合評比,江北軍區能拿到什麼名次呢?應該不至於墊底吧。
四個小時的飛行後,專機在京城的西郊機場落地,當踏上地面的那一刻,秦風如釋重負,終於回來了,但是接下來將要遭遇的卻是明槍暗箭,鬥爭將進入白熱化,一場看不見硝煙的白刃戰即將開始了。
“小秦,這一趟多虧有你,我們才得以順利完成任務回國。”朱副總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秦風,溫和地說道:“回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是繼續回到銀城當你的副市長嗎?”
“這要看組織需要了,我只是一顆螺絲釘,哪裡需要就去哪裡。”秦風謙虛地說道。
朱副總理呵呵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小鬼,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只是一個貧困縣的縣長。你呀好好幹,以後多磨鍊,最重要的是不忘初心,以後必然大有可爲,我黨需要你這樣的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