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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先生緩緩扭過頭來,細細地端詳着厲中河,不住地點頭。
“冷先生,請抽菸。”厲中河感受着冷先生身上散發着一股股不俗之氣,雖然不知道他的底細,但他知道此人在桃花溝絕對算得上前輩高人,便取出香菸來,雙手恭恭敬敬地向冷先生遞出。他覺得不論是從輩分上還是從感覺上,這位冷先生都值得他敬重。
冷先生微微一笑,也不客氣,接過軟中華,細細端詳一下純黃顏色的過濾嘴,嘴角邊溢出一絲淡淡地微笑,道:“你抽的煙,很高貴,你的身上,也有一股貴氣。”
“呃——”厲中河一怔,心裡卻暗樂,俺老厲竟然身懷貴氣?如果真的身懷貴氣,那又爲何來到這桃花溝?這老頭莫非是在信口雌黃?不過,貌似任何人都不會拒絕奉承和恭維,厲中河聽着冷先生的話,儘管知道當不得真,心裡卻是格外的受用。
“多謝冷先生吉言!”厲中河裝作一副心動的表情道:“如果哪天我真的貴了,一定重謝您老人家!”
冷先生似乎看出了厲中河的心理,仰頭望天,山風吹動他的銀白鬍須輕輕擺動,笑道:“你來桃花溝擔任副村長,這是緣分。桃花溝因爲你的到來,這也是緣分。你要靠桃花溝來打下這一輩子的基礎,桃花溝也得靠你來改變現狀!我夜觀天象,三年之內,這桃花溝必將換一副新天地!這改天換地之人,非你莫屬!”
暈!這位前輩竟然會夜觀天象?莫非他老人家是孔明再生?厲中河暗暗好笑,這老頭是瘋?是癲?抑或是狂?俺老厲的確有改變桃花溝現狀的想法。可惜,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厲中河的心裡還是感覺到了一份溫暖之意。畢竟,他來到桃花溝之後,很少有人對他說出這般接納性很強的話語來。冷先生的話裡,充滿着希望,充滿着一個本村長者對他抑或是對桃花溝未來的希望。這也使厲中河看到了無窮的希望。
冷先生轉過身去,指着腳下那口枯井,連看都不看一眼,微微一笑,道:“這井下之狼,叫聲之中蘊含高貴之氣,還有一點人情之味,你今日若救它一命,必積九級陰功啊,日後對你必有大用!”
說罷,冷先生依然不向井下看一眼,轉過身去,徑直朝着山下而去,起身處,留下一抹淡雅清風。
“冷先生,您慢走!”大駝叔朝着冷先生的背影道。
冷先生微微一怔,停下腳步,看着大駝叔,淡淡地一笑:“你跟厲村長在一起,會走運的。”
“走運?”大駝叔一怔,趕緊問:“我活了大半輩子啦,連個老婆都沒討着,能走啥運?別走狗屎運就成。”
“半生飄零無適從,明日桃花始盛開!呵呵呵……”冷先生爽朗地一笑。
說話間,這位神秘的冷先生已然邁着大步下山去也。
看着冷先生的背影,厲中河一下子呆住了,心中暗暗吃驚:這個老頭,絕對不是一般的老頭,貌似在桃花溝威望甚高,俺老厲以後可得向這位老先生多多請教!
“嘿嘿,大駝叔,您老人家遇到我,可要走桃花運哈!”厲中河拍着大駝叔的後背道。
“你,你,你真能幫我娶一房媳婦?”大駝叔眨巴着眼睛問。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大駝叔,你放心吧,只要我在這桃花溝一天,早晚會給你娶一房漂亮的媳婦,給你生一窩兒子。”
大駝叔一聽,興奮得雙目放光:“中河啊,你可不能騙我!”
“那當然,我厲中河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到做到。來,抽菸。”厲中河一邊說一邊遞給大駝叔一支軟中華。
抽着厲中河的軟中華,大駝叔對自己的美好未來充滿信心。別的不說,他活了大半輩子,根本沒有抽過軟中華,只有當厲中河住進了他的家裡後,他纔開始享受這美妙的高檔香菸。他相信,就算是桃花溝的村支書郝祥林和村長趙盡忠,他們一天到晚牛比哄哄卻也抽不上這名貴的軟中華。
“哎,冷先生都說話了,我還能說什麼?你把那狼救上來吧。”王大駝心情大好,吐着菸圈道。
“大駝叔,冷先生是什麼人?我看你對他很敬重啊。”厲中河笑問。
王大駝一聽,道:“冷先生不是人,他是神!”
“啊——”厲中河驚得嘴巴張成了“O”型,這桃花溝地處偏遠之地,迷信思想自然根深蒂固。
“中河啊,咱桃花溝就要靠你了。”王大駝道:“冷先生給人看命看相看風水,一看一個準,幾十年了,沒有一次錯的。他剛纔說的話,也不會有錯。”
厲中河知道大駝叔是個實在人,一輩子不會說假話,他的話,應該代表了桃花溝人對於冷先生的共同評價。
不由得,厲中河的心裡便涌動着一股濃濃的嚮往,哪天有機會,咱得好好向這位冷先生請教請教,只要冷先生認爲俺老厲能夠在這桃花溝裡呆下去,讓這位冷先生成爲俺老厲的“代言人”,到時候,桃花溝對冷先生敬若神明的村幹部和村民們,還有誰不對俺老厲恭敬三分呢?
正在想着,只聽得枯井下又一次傳來了一陣陣悲咽哀叫,厲中河來不及多想,道:“大駝叔,拿根繩子。”
王大駝本來對厲中河救助一匹狼的舉動很是不滿,但剛纔冷先生有言在先,他心裡所有的疑慮統統打消,立即從鋤頭上解下那根手指粗細的麻繩,遞到了厲中河的手裡。
厲中河粗略一估摸,這麻繩正巧能從井口伸到井底,不長也不短。
繩索剛剛探到井底,那匹困於井下的狼似乎立馬來了精神,綠盈盈的狼目中放射出逃生般的欣喜光芒,它伸出兩隻粗粗的前蹄,搭在了繩索上。
厲中河暗贊這匹狼絕對聰明。看看枯井的四壁,光溜溜的,沒有一點可以藉助的攀爬之物,如果稍稍有一根樹藤什麼的,也許這口枯井便困不住它了。
待那匹狼的兩條前蹄緊緊攀於繩索上,厲中河手臂用力,慢慢向上提。
好傢伙,這狼的分量還真不輕,至少有六七十斤,厲中河感覺着這匹狼的體重。
突然,狼的兩條前蹄突然間一軟,整個狼軀迅速下墜,撲通一聲,狼脫離了繩索,一屁股坐到了井底。
看着狼的四條蹄子不停地顫抖,狼肚子也乾癟癟的,厲中河猜它一定很餓了,便從背後的包裡取出了一包真空包裝的牛肉,撥掉封口取出肉來,朝井底拋了下去。
那狼一見厲中河將肉拋了下來,雙目中綠光更盛,一下子來了精神,狼軀一震,嘴一張,就勢接住牛肉,犀利的牙齒瞬間將兩斤多重的牛肉吞得一乾二淨。
吃過牛肉,狼一躍而起,身子一抖,滿身的泥巴嘩啦啦四處飛揚,厲中河看清楚了,這是一匹渾身黃毛的兇猛公狼。
公狼伸出兩條前蹄,再次攀到了厲中河探下去的繩索上。
厲中河再一次用力,終於,這匹兇猛的公狼被提出了枯井。
狼一出井,立即高高地仰起了頭,喉嚨裡發出“嗚——”的一聲長鳴,聲音洪厚,底氣十足,似乎在慶幸自己的脫身。
“哎呀——”隨着公狼的一聲長鳴,王大駝緊跟着發出一聲恐懼到極點的呼喊,死死地扣住了厲中河的手臂。
“大駝叔,你怎麼了?咱們……”厲中河剛要扭頭看大駝叔,他的整個身子便僵在當地動彈不了了。
在厲中河和王大駝的四周,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羣兇惡的狼,它們高矮不一,強弱各異,把一老一小團團圍在中間,它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厲中河和王大駝。
厲中河儘管膽子很大,但面對這麼多的狼,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打算,他知道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這個時候,厲中河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脆弱。他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着剛剛被他救上來的那一匹兇猛公狼。他此刻的心裡,依然存着一絲僥倖,冷先生剛纔所言猶在耳邊迴盪:“這井下之狼,叫聲之中蘊含高貴之氣,還有一點人情之味,你今日若救它一命,必積九級陰功啊,他日對你必有大用!”
突然,公狼再一次高高地仰起了頭,嘴巴微張,“嗚嗚——”一聲叫喊從喉嚨裡發出。
厲中河和王大駝再一次被嚇得猛烈哆嗦不止,難道這匹公狼向羣狼發出了進攻的訊號?
然而,讓厲中河驚訝的是,圍困他們的幾十頭野狼們,聽着公狼的呼嘯,竟然不約而同地朝後退去。不出兩分鐘時間,便退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了剛剛從枯井脫身的那頭公狼,枯井四周又恢復了寧靜。
厲中河的心都快跳出喉嚨了,雖然羣狼已經全部退去,但他這次經歷的生死懸於一線間的震撼卻是有生以來所沒有過的,公狼剛纔那一聲聲深沉的呼嘯,使他的整個心臟處於一種絕對高壓狀態。
突然,厲中河眉頭一皺,他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這股難聞的氣味,就源自他身邊的王大駝。原來,大駝叔剛纔被驚嚇過度,不但尿了一褲子,而且屙了一褲襠。
厲中河笑了,他自然不會嘲笑大駝叔,這本來屬於人之常情的事。換作任何人,面對羣狼的逼視,貌似都會屙尿失禁的罷?
“大駝叔,你快到河邊洗洗褲子,咱回家去。”厲中河道。
王大駝趕緊放下鋤頭,紅着老臉到河邊一處隱密的地方換洗衣服去也。
厲中河從口袋裡摸出香菸,在點菸的同時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腳邊,只見那匹被他救出枯井的黃毛公狼不知何時竟然站到了他的身邊,它依然高高昂着頭,綠熒熒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着厲中河。
“狼兄,如果,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厲中河哆哆嗦嗦地道:“你的世界屬於後山……”
公狼聽着厲中河的話,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茫茫的羣山,接着又回過頭來,繼續高昂着頭,盯着厲中河,一動不動。
厲中河心裡直打鼓,這公狼咋還不走捏?難道這廝想要恩將仇報?剛纔它喝退了羣狼,現在它難道想獨自把俺老厲吃了?嗯,這畜牲剛纔在井下一口吞掉二斤牛肉,根本不夠塞牙縫的,它現在正想吃點肉填填肚子呢,能多吃點就多吃點。嗯,狼這種畜牲,陰險而又聰明,它知道俺老厲渾身肌肉,吃一口下去一定有嚼頭有回味……
正當厲中河這樣想的時候,公狼悄悄移動了一下身子,毛茸茸的腦袋貼着厲中河的手,輕輕地蹭了蹭,接着,公狼那血紅血紅的長舌頭伸了出來,伸到了厲中河的手上,輕輕地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