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多年沒有逛家鄉縣城了,一時興起要逛縣城,凡大雨跟了去。
紋縣設縣建制始於唐代,縣城建在四面環山的大平壩裡,冷兵器時代講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進犯之敵入侵時,軍隊扼守山道險要處拒入侵之敵於縣城外,只要縣城不陷落,紋縣就沒有改朝換代。
紋縣的發展顯然不及家和縣,街道還是石板街,新建房屋寥寥無幾,街道冷冷清清,摩托車很少,更別說小車,由於街道坡度大,加上是石板街,沒有人力三力,縣城太小,至今不足萬人,站在縣城的十字街一聲吼,東南西北四道城門都聽見了,縣城東西、南北城門走路不足十分鐘路程,坐三輪還不被人笑死先人。
齊昊走在大街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縣城,心中感慨萬分,心想大學畢業要是回到家鄉,縣城有可能不是現在的樣子。
天快黑了,由於縣城四面環山,陰暗提前到來,天似蒼廬籠罩四野,置身縣城無不感到種莫名壓抑。
街上的行人越發少了,齊昊注意看,從衣着上辨識街上大多是本地人,然而即便是本地人他也不認識,畢竟讀大學起他就離開了縣城,與家鄉基本上失去了交融和聯繫。
齊昊、凡大雨沿着大街往前走,說是大街,寬不過四米,街道兩邊全是木質結構的一底一樓的房屋,也有一底兩二樓的房屋,由於這樣的房屋極少。看上去就有些金鳥獨立的意思了。
嚴格說來,紋縣縣城應該屬於一個保存尚好的古民居建築羣。齊昊心想,要是把紋縣縣城着爲旅遊打造,隨着經濟的發展,說不定還能火起來。
齊昊邊看邊想邊往前走,走到一條寬約一米五的小巷前停住腳步,他清楚記得,沿着這條巷道走進去約兩百米是縣城唯一的小學,齊昊在這裡讀小學。耗兒小名變成了齊昊大名。
這條小巷原來只是條行人行走的通道,齊昊走進小巷才發現,小巷兩邊的房屋牆壁都打通了,做了店鋪,每家店鋪前都擺放着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店鋪內擺放着花瓶、杯盤碗碟之類的陶瓷。
齊昊這纔想起,紋縣多大山、河谷。山高水低多奇石,況縣紋縣也不乏古蹟,口口相傳諸葛亮在紋縣境內進行過著名的七擒孟獲戰爭,因此,改革開放紋縣縣城出現奇石、古董市場並不是稀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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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巷兩旁店鋪的電燈亮起來了,小巷裡沒有人。店鋪里人盯着齊昊、凡大雨,給看天外來客似的。
齊昊相信,店鋪裡都是家鄉人,可是他們不認識齊昊,齊昊也不認識他們。齊昊對家鄉人有種天然的親切感。可從店鋪裡的那些家鄉人眼裡看得出來,他們對齊昊並沒有那種親切的感情。
齊昊、凡大雨信步往裡走。約走了三十來米距離,見一個相當於一般店鋪三個面積的店鋪,奇石特別多,店鋪內擺放的古董也特別多,顯然,這個店鋪應該是這條巷道店鋪的翹楚。
齊昊停住腳步站在店鋪門前看奇石,這裡奇石的確比其他店鋪的奇石多許多,且奇形怪狀,有的像人,有有像動物,有的像建築物,有一組十二生肖奇石,看上去惟妙惟肖,不由人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最有趣的是一塊男女奇石,看得出奇石是一對男女青年,應該是裸體,高約一米,男女身體器官與人極其形似,當你看到奇石人的哪個部位時就會想到人體的哪個部位,讓人十分好奇。
奇石男的要吻女的,嘴巴距離女的臉頰不過半寸,女的羞羞答答樣子,看樣子在躲避;男的一隻手臂從女的後面摟住女的後腰,一隻手撫着女的峰乳,生殖器向着女的;女的乳峰突出,細腰肥臀,肚臍眼隱隱約約,兩條腿白晰滋潤,私密處不但形似,還在光線折射下乳白色的石頭顯出些水溼淋淋,奇了,這塊奇石真的奇了!
齊昊看標價,一十二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正,價格不菲。
店內走出一個小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苗族裝束:“先生,看奇石啊?”
小姑娘講的普通話,拗口,不由客人不相信小姑娘是真的苗族人。
凡大雨答話道:“這兒的奇石真不錯。”
小姑娘指着男女奇石說:“先生,賣這塊奇石吧,天下無雙,肯定增值的。”
齊昊心想,懂得增值,小姑娘應該不是苗家人,小姑娘不是苗家人,奇石是不是真的就難說了。說來也是,人都是假的,你能相信貨物是真的?
凡大雨說:“價格太高了,賣不起!”
小姑娘手指十二生肖奇石道:“這個價格低一些,四萬八,拿到省城,開個十萬人家就拿去了!”
凡大雨笑笑:“改天再過來看,今天沒帶錢!”
小姑娘說:“改天過來恐怕就沒有了。”
凡大雨沒有答理小姑娘,正準備離去,擡頭看見店內貨架上擺的古董,有寶劍,箭頭,弓弩,月亮刀之類的古代兵器,看上去鏽跡斑斑,凡大雨是習武之人,自然好奇,站定身體。
店內還有陶瓷之類的古董,如陶瓷花瓶,杯盤碗碟,銅杯等,這些古董也十分吸引人。
凡大雨站在店外看,沒有進店門。
“先生知道紋縣是什麼地方嗎?”小姑娘清純如水的目光向着齊昊、凡大雨,“當年諸葛亮七擒孟獲就發生在這裡,紋縣縣城曾經是諸葛亮屯兵的大本營,距今一千八百多年曆史,這些兵器都是最近發現的,價格不高,賣回去肯定增值!”
三國距今多少年苗族小姑娘也知道,齊昊心想小姑娘不簡單,還有點歷史知識。
七擒孟獲發生在紋縣,紋縣曾是諸葛亮屯兵的大本營,口口相傳是這麼回事,但沒有歷史記載,也無從考證,齊昊看來小姑娘,心想小小年紀,稱得上民間歷史學家了。
兵器、古玩吸引人,凡大雨走進店鋪,齊昊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