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海成電話求援,齊昊答應過後電話收了線,叫過來熊豔梅:“玉泉山歐老闆告急,你趕快叫常輝帶幾個人到鳳凰新村,監視這裡的水情和滑坡情況,繼續組織羣衆撤離危險區域,我和你去玉泉山動員羣衆撤離!”
熊豔梅說聲是,拿出手機打電話聯繫常輝。
齊昊把歐玉蓮、劉佳、劉星叫到身旁,對歐玉蓮說:“你把劉佳、劉星帶回去!”
歐玉蓮不出聲,劉佳火氣一下子躥上來:“大家都在抗洪,你要我們躲避?”
齊昊板着臉說:“劉縣長把你交給我,我要對劉縣長負責,回去,跟歐玉蓮回去!”
劉佳纔不怕齊昊,齊昊救了她的命、揹她那麼遠,她一點也不感恩,反到做出齊昊欠她許多的樣子:“不回去,就不回去,少在我面前發號司令!”
這丫頭耍千金小姐脾氣,齊昊沒轍了,況且事情鬧開了也不好,別人肯定有看法,大家都在抗洪搶險,劉縣長的女兒你害怕有危險,叫人領着她躲得遠遠的,其他人你就不怕有危險,抗洪搶險齊縣長也因人而議啊!這事怎麼也不好解釋,偏偏劉佳抓住這一點鬧開,讓齊昊下不了臺。
齊昊火了:“你……”
劉星突然說:“我支持姐姐留下來,我也要留下來!”
劉星在哪裡都是姐姐劉佳的跟屁蟲,現在跳出來湊熱鬧,齊昊沒招了:“劉星。不要像你姐姐那樣不懂事!”
劉佳剛要質問我怎麼不懂事了,歐玉蓮說話了。歐玉蓮說:“讓劉佳、劉星留下來吧,有我,他們沒事!”
齊昊看着歐玉蓮沒轍了,他眼睛瞪着歐玉蓮,你!不敢喝出聲,不過從他神色上看得出他是這個意思。歐玉蓮眼睛瞪回齊昊,我怎麼了,就只准你抗洪搶險?歐玉蓮也不說話。但從表情上看得出是這個意思。兩個人,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旁人卻是看不出來的。
齊昊還能說什麼呢,歐玉蓮不怕他瞪眼睛,他只好讓步,不過還是做出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揮揮手:“注意安全。”
歐玉蓮、劉佳、劉星不聽指揮,齊昊把他們有什麼辦法呢。
劉佳見齊昊同意他們留下了,這才關切表情看着齊昊說:“去玉泉山一定要小心!”
齊昊看眼劉佳,他知道,丫頭非常在乎他,他臉轉一邊看似不理睬劉佳,心裡卻涌動難以言說的情懷。
熊豔梅打完電話。常輝領着人過來了,齊昊、熊豔梅等十多個人上車,兩輛車顛顛簸簸向玉泉山駛去。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公路由於沒有維修不能再往前行駛,十多個人只好下車。淌着路面積水深一腳淺一腳向玉泉山麓危險區域走去。
齊昊一行到達最危險、涉及到五十多戶人家的危險區域時,歐海成和十多個礦工等在那裡。村上的蕭書記、萬村長也在。
雨還在下,玉泉山麓雨霧濛濛,山洪橫流,找不到行走的路徑。
根據玉泉山山勢走向,玉泉山岩石在這裡有個斷層,玉泉山的雨水順着岩石層水縫流到斷層,從斷層涌向地表,由於長期的泥沙積累,這一帶土層厚、肥沃,加上水量充足,特別適合種莊稼,旱澇保收,因此,這一帶經過數年、數代人聚集起了五十多戶人家,形成了少的農村繁榮景象。
五十多戶人家中有的房屋已經上百年,下傳了多少代人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他們只知道出身就住在這裡,爺爺、奶奶的爺爺奶奶也住在這裡,不管國家是皇帝、民國、共產治理,他們都住在這裡,與大自然和平共處,從來沒有聽說過地質災害的事情。
齊昊來到這裡就感受到,從玉泉山上飛瀉而下的山洪在山麓咆哮如雷,聲音震耳欲聾,人與人之間的對話嘴巴不杵在耳朵旁邊聽不見。
雨還在下,比起昨晚小了一些,但從山頂飛瀑下來的山洪絲毫沒見着減小,地下水在這一帶更是拼着勁的往上涌!
蕭書記、萬村長見書記、鎮長同時來了,忙迎上去,又是招呼又是握手,看上去態度很恭順。
齊昊說:“書記、村長都在啊,歐老闆把情況講了吧?”
蕭書記說:“講了講了,歐老闆很關心村民的安危!”
齊昊說:“那爲什麼不趕快轉移呢?”
蕭書記笑着委婉道:“不瞞齊書記說,我們在這一帶住了一輩子,那年不遇上幾次大雨,沒有發生過垮山倒巖的事情,大家就不想撤離了,況且撤出去吃啊住啊也很麻煩,不如就在家裡,有危險再撤出去!”
齊昊說:“鎮政府今年對撤離羣衆有安排,鎮政府在學校、鎮政府設了安置點,有飯吃、有睡覺的地方,蕭書記、萬村長把人帶去就是了,那邊安排了工作人員接待。”
蕭書記呵呵笑道:“齊書記、熊鎮長今年考慮得周到啊,我代表全體村民感謝了,只是,嘿嘿,嘿嘿嘿嘿,我們就不麻煩齊書記、熊鎮長了!”
鎮上來的人都爲他們急死了,蕭書記還做出樂呵呵樣子,熊豔梅生氣道:“下這麼大的雨,漲這麼大的水,街道和鳳凰新村都淹了,那邊有做不完的事,書記、鎮長還親自過來,你們應該意識到你們的處境非常危險!”
蕭書記只樂呵呵樣子嘿嘿嘿嘿笑,萬村長耷拉着腦袋不說話,這一帶從來沒有出過事,他們只憑經驗考慮撤不撤離的事情,災難不發生他們絕不會相信。
其實泥石流發不發生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從前這一帶沒有發生過泥石流,根本原因是岩石斷層下面的泥沙和水源沒有達到飽和狀態,經過多年的泥沙衝擊積累,現在依附在玉泉山山體上的泥石達到飽和狀態了,加上天旱了幾個月,泥土被幹透了,適逢特大暴雨,泥士裡的水份也呈飽和狀態,地質災害的條件已經形成,但村民不懂,他們根本不懂得科學、也不相信科學,只憑經驗行事,怎麼也動員不動他們撤離。
齊昊見蕭書記、萬村長不聽指揮,儘管心急如焚卻把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