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才愣了愣,說:“爺爺、奶奶意見不統一,我該聽誰的呀?”
葉芷林怒道:“關鍵時刻誰敢於大局而不顧!”
“是!”汪志才小聲應道,奶奶發怒,當然只能聽奶奶的。
齊昊沒再吭聲,沉不住氣大局失控將會傷害更多的人,不能感情用事,還得聽葉芷林的。
謝主任派去家和的人汪志才已經嚴密監控,葉芷林作了交待,這些人來家和市越權濫抓無辜,非法拘禁、私設公堂罪成立,公安局到時收網抓人。
謝主任派去的人抓了一干企業家,逼迫或交待、或作證齊昊受賄犯罪,這些人大多不是執政黨員、國家機關工作人員,需要作爲證人可以,但在無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紀委帶走這些人,便有個人非法拘禁、私設公堂嫌疑。
謝主任也明白帶走這麼不屬於紀委審查對象的人有風險,但他主觀認爲,齊昊功高蓋主,掌控着家和市的實際權力,想要“常在河邊走就是不溼鞋”沒有那麼容易,也就是說齊昊不可能不受賄。
謝主任確信,華夏國政體漏洞巨大,實權官員有的是受賄機會,何況齊昊掌握着家和市的絕對經濟權力,只要有一樁犯罪事實給齊昊坐實,齊昊就永世不得翻身,他的一切行動因此而變得正確正義。
因此,謝主任只要需要,膽敢違法想帶走誰就帶走誰,肆無忌憚。
正因爲這一點,齊昊、葉芷林才布控謝主任派到家和去的人。時機成熟,葉芷林的人救出歐海成。歐海成報案遭遇綁架,汪志才藉機雷霆出擊。將謝主任派去家和市的人一網打盡,到那時污陷齊昊、非法拘禁、私設公堂的罪行不愁他們不承認。
齊昊、葉芷林在等待時機,謝主任一行人的罪證暴露無遺後,一網打盡!
一切都在齊昊、葉芷林的掌握之中,可悲可憐的是,謝主任全然不知,跳入陷阱還在起勁的表演。
謝主任坐鎮省城指揮省城和家和市抓人審訊,他高高在上,只等一個個被辦案人員攻破的好消息。
謝主任不愁攻不破保壘。他的人訓練有素,多次承辦副國級、省級、廳級官員**案件,辦案至今,沒有遇到過保壘,無往而不勝。
別看哪些副國級、省部級、廳級大佬官員平常間趾高氣揚,自恃特殊材料做成,虎視天下,睥睨衆生,可一旦淪爲階下囚。匍匐在地,痛哭涕零,坦白交待,乞求垂憐。一個個氣血全無,連一般老百姓都不如,謝主任這些年來。高揚勝利旗幟,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文藝作品中描寫的英雄。對手都是窩囊廢、軟骨頭,他不需要老虎凳、牛皮鞭子、釘手指的竹籤。更不需要宴請、美人計,就在一間只有一張木桌,幾把木凳,有隻白熾燈的小房間裡,不打不罵他們,快的幾個小時,慢一點的也超不過三天,一個個便匍匐在他面前老實交待他需要他們的罪行!
甫志高被抓進去渾身被打得鮮血淋淋,硬扛三天叛變革命,謝主任遇到的對手不打不罵,至今還沒有人打破甫志高的紀錄,謝主任感到震驚,現在的執政黨員,怎麼還不如原來的叛徒呢!
謝主任沒有抓齊昊。
謝主任不是不敢抓齊昊,齊昊是林家的女婿,以前他還是忌憚,但現在林家已經退出高層權力核心,他不過就是一個省委書記女婿,他可是審查過副國級的強者,對省委書記女婿無須忌憚,在他心中,齊昊就是小菜一碟。
謝主任不抓齊昊是計謀,開初抓人對齊昊網開一面,爲的是打草驚蛇,讓齊昊成爲驚弓之鳥,齊昊若是逃匿,證明齊昊心虛,齊昊爲什麼心虛,內心有鬼,鬼是什麼,**犯罪事實。
果然,謝主任得到報告,齊昊不見蹤影,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有可能逃逸。
果不出所料,謝主任心中大喜,現在可以放開手腳辦案了,只要突破一個缺口,齊昊**案件很快就會浮出水面。拿下齊昊可不是目的,齊昊在林家只是一顆棋子,拿下這顆棋子林家滿盤皆輸,反腐風暴上下將再一次聚焦自己。
謝主任便有些洋洋自得。
案件正在朝着預計方向發展,只要有人招認齊昊受賄犯罪,謝主任就公開緝拿齊昊。不過謝主任決定,這次緝拿齊昊採取“貓戲耗子”方式,以省交通廳的名義在報紙上登尋人啓事。
交通廳都尋黨組書記、廳長了,可以想象,林家人看了是什麼心理,一絲奸笑盪漾在謝主任臉面。
抓了那麼多人,這麼大的威勢,要得到一個人的口供、親筆書面交待、證據簽名、交待錄像錄音,謝主任認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由此,他可以擴大戰果,以更直接的方式迫使抓在手裡的人交待齊昊的其他罪行,以便理直氣壯抓齊昊,只要抓了齊昊,齊昊就算是金剛之身,也得按照他們的意思乖乖交待自己的罪行。
已經抓了不少人,還沒有一個人交待他們需要的齊昊罪行,一晚過去,迎來黎明,各處情況彙報,沒有人交待謝主任必須得到的東西。
謝主任心情便不快起來,他的人是不是還在忌憚林家,沒有使出應該用的手段纔出現如此情形,要知道,抓了這麼多人,一夜過去至少有兩三個人交待罪行才合符常理。
謝主任指示,加大審訊力度,一定要撬開他們的嘴!
謝主任感到肩上的擔子沉重起來,來察省前金家交待明確,必須調查出齊昊的**罪行,必須撬開齊昊的嘴巴,交待出林建民在察省的**罪行!察省反腐事關華夏國反腐大局,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折騰了一夜,沒有一個人交待齊昊的**罪行,這不是好兆頭,謝主任決定,除了加強對已抓人員的突審外,擴大抓人範圍。
謝主任就是不相信,天底下還沒有人不按照他的意志交待自己和別人的**罪行!
白天一天過去,迎來夜晚,各處情況彙報,沒有人承認或供出齊昊的**行爲。
沒有人承認或指控齊昊**行爲,案件前景可想而知,謝主任感到了壓力。
人有壓力就有動力,動力控制不好人就抓狂,謝主任抓狂了,他瘋了一般的抓人,抓齊昊的人。尚方寶劍在手,肆無忌憚,在省城、家和市震動不小,一時間人人自危。
當然,那些自危的人並不知道齊昊有什麼**行爲,但自己屁溝子有屎,他們到是吃驚不小。
一時間,省城、家和市體制內人心惶惶,不知道上面又在起什麼風、下什麼雨,下面該怎麼抗風防洪,才能保全自己平安無事。
齊昊、葉芷林坐鎮總指揮部,聽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聲音。
雄風酒業易久良的聲音。
房地產公事李總的聲音。
醫藥公司張總的聲音。
化工公司楊總的聲音。
製衣公司向總的聲音。
交通廳邱主任的聲音。
交通廳武副廳長的聲音。
交通廳姜副廳長的聲音。
交通廳華工、華副廳長的聲音。
省財廳盛廳長的聲音。
餐飲大王一鍋湯未夫人的聲音。
機械公司令狐夫人的聲音。
飲料公司花總的聲音。
傢俱公司林總的聲音。
家和那邊除了幾個大企業老闆外,還有電廠方廠長,常輝,範五斤也被抓去了。
更爲想不到的是,大師也被抓去了。
一個置身塵世外的和尚也抓了,可見他們需要口供之急。
對齊昊居然下這麼重、這麼狠的手,要不是葉芷林事前情報準確,抓這麼多人,他們把這些人一天天折磨下去,類似甫志高的人經受不起皮肉、精神之痛苦,難免不供出齊昊子虛烏有的**行爲。
連齊昊自己也把不住,要是自己被他們弄了進去,他們要他承認什麼,他的皮肉、精神扛不過去,也難免變成甫志高之流的叛徒,按照他們的要求自己給自己潑髒水。
叛徒該殺,其實叛徒也是很無辜和可悲可憐的。
大師原本置身世外,可每當遇到齊昊的重大變故便牽扯進來,大師也不得清靜!
齊昊、葉芷林在指揮部屏息斂氣,聽大師與辦案人員對話。
一人問大師:“知道叫你來幹什麼嗎?”
大師說:“老納正因爲好奇,纔跟着你們來!”
“好大的口氣,以爲我們請不動你?”
“老納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也是你們禁固得住的?”
“你的話差也,我們是恩克寧主義者,唯物主義,不信鬼神,你的所謂神通遇上我們不敢顯靈!”
“是嗎,恩克寧主義神鬼不近?”大師嘆聲氣,“老納一身與人爲善,既然跟你們來了,還是想知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問老納!”
“這是常輝、範五斤交待罪行,你先看看!”聲音停止,顯然是在遞給大師齊常輝、範五斤的交待材料,“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利,四處騙取錢物,把錢財彙集在你那裡,通過你的手,肆無忌憚侵吞騙取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