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不能責怪劉佳,見劉佳追來,低頭說道:“我有急事,要不多久你就知道了,回去吧,和秦姐姐好好玩!”
劉佳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低頭道:“我心一急就忘了,現在怎麼辦?”
齊昊說:“有什麼怎麼辦,回頭好好玩高興!”
“嗯!”劉佳回到包廳,在秦麗、盛廳長面前神色就不自在了。
盛廳長、秦麗是聰明人,做出一點也沒看出劉佳暴露形跡的表情,劉佳稍稍放心。
齊昊走出飯店立即撥通葉芷林電話:“芷林,爺爺走了!”
電話沒有聲音,爺爺剛視察過學校,老人家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閃現,怎麼說走就走了呢,葉芷林驚愣了,一時回不過神。
齊昊說:“芷林,三姨通知,你作爲爺爺孫女,與我一起去白市悼念!”
“哇!”林芷林哭出聲,“爺爺!”
齊昊撥通林小霞電話,林小霞悲痛無比,她說:“剛接到三姨電話,正在與榮姐準備去白市。”
齊昊說:“嗯。”
林小霞說:“三姨沒有通知大伯,大伯不去白市,就在芳港祭奠爺爺。”
齊昊愣怔了,隨後釋然,理應如此。
儘管改革開放後,那次戰爭成爲戰俘的軍人政治處境、經濟待遇得到改善,但他們交換戰俘回國後受虐待、被鄙夷的內心傷痛還在,那是不可抹去的傷痛。沒有人能夠忘記。同時,將士內心也在繼續自責,將士沒有戰死疆場。不管什麼原因成爲戰俘,那都是將士的恥辱。因此,就算三姨報喪大伯,大伯也不會去白市祭奠爺爺,他不願意給爺爺、林家留下任何的一點污點。
三姨只聯繫林小霞,沒有聯繫大伯,大伯心裡又怎麼不明白。林家就像飛行在宇宙空間的衛星,一塊極其微小的宇宙垃圾,只要與衛星親吻。衛星就可能毀於一旦。
大伯被視爲宇宙空間運行的垃圾,雖屬無奈,不無道理。
爺爺知道大兒子在世後,落了淚。卻沒有說要聯繫大兒子。爺爺的心二伯、三伯、六伯又爲何不理解。
爺爺離世不報喪大伯,應該是林家核心人物最終痛苦決定,但林家核心人物堅信,爲了爺爺、林家大伯不會怨懟林家人。
“大伯呢?”齊昊問。
林小霞悲傷道:“大伯一個人關在書房,連我也不允許進去!”
齊昊愣怔着,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說:“小霞,注意身體。”
林小霞挺着大肚子。既擔心大伯又要去白市,怎麼讓人放得下心。
電話傳來榮姐聲音:“大兄弟。有姐在,放心!”
齊昊鼻子一酸:“姐,我的好姐姐!”
榮姐一聲白市見,電話收了線。
齊昊撥通大伯電話:“爸!”
“替我給你爺爺燒柱香,齊昊!”大伯聲音倒也平靜。
齊昊說:“是!”
大伯電話收了線。
此時大伯無比悲情,父親離世作爲兒子不得送行,誰之過,問蒼天,蒼天不應,問大地,大地無聲!齊昊手機收了線。
齊昊、葉芷林、舒小海、凡大雨當晚乘飛機趕到白市。
爺爺去世的消息中央電臺、中央電視臺晚上八點正播報。
帥星隕落,山河嗚咽天空垂淚,大地陰沉沉悲痛一片。
齊昊四人正在候機室,面對候機室電視熒屏,四人肅立垂首,滿臉悲痛神情。
電視新聞裡,爺爺遺體已經移至九天陵園,執政黨和國家領導人正在瞻仰爺爺遺容,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中央四大班子、中央服務處、中央軍委等領導同志依次出現在爺爺遺容前,向爺爺遺容鞠躬,一臉肅穆悲痛表情。
新聞播出不到兩分鐘,齊昊電話響起來,諸葛書記的,他趕緊接起,聲音沙啞道:“諸葛書記!”
“老爺子他……”諸葛書記故意不把話講完。
“我知道了,諸葛書記,我正準備上飛機。”齊昊特別說明,“在接到爺爺噩耗去白市時,要求在新聞沒有播報前保密,對不起,諸葛書記!”
“我知道,”諸葛書記說,“看到新聞的同時,我接到中辦通知,明天我和顧省長去白市祭奠老爺子!”
兩人電話剛收線,顧省長來電話,講了同樣的事情,電話收線後,齊昊關了手機。
齊昊到白市才知道,自己上午與爺爺通話後,爺爺很高興,也很精神,中午還多吃了一些飯菜,要不早醫生提醒,他還想多吃一些呢!
午休過後,奶奶和醫生陪着爺爺在院子裡散步,他還說老來收葉芷林爲孫女,是他晚年做出的最滿意的一件事情。
散步也就十來分鐘時間,奶奶、醫生陪着爺爺進書房,前後不後半個小時,奶奶進書房時,見爺爺坐在書桌前的藤椅上,面向窗戶,睜着炯炯有神眼睛,再也叫不應聲。
爺爺,不愧爲元帥,虎死不倒威!
知道這個情況齊昊內心好內疚,要不是自己來電話,爺爺一時高興多吃了一點飯菜,說不定就過了這個坎,真的還要再活五百年呢!
齊昊內心痛苦無比,他認爲,是自己那個夢纔給爺爺打電話,才導致爺爺提前離世,在爺爺面前,他罪不可恕!
接下來祭奠爺爺的幾天裡,白市上空烏雲密佈,天空陰沉,風不動鳥不飛,其間華夏國報道幾處地震,還好,都是五級以下地震,也只是震震,沒有人員傷亡事件,財產損失也可以忽略不計。
華夏國大地沉浸在悲痛中,爺爺,功勳卓著、多年身居高位、兒、孫滿堂的華夏國最後一位元帥離去。
爺爺雖然是國葬,嫡親還是要排班站隊守靈,在爺爺的衆多兒、孫、曾孫輩中,葉芷林的名字赫然在冊,這是沒有人想到的,可見爺爺對葉芷林的重視。
林家從二伯開始,親切接見葉芷林,葉芷林從此與林家榮辱融爲一體。
葉芷林在九天陵墓守靈,但她並沒有放鬆爺爺走後應該的警惕,舒小海、凡大雨在緊張收集各方面情報,齊昊、葉芷林通過這些情報縝密分析,兩人不放過任何不利林家的蛛絲馬跡。
偉人離世必然會給小人留下可乘之機,歷朝歷代如此,小人往往會利用善良人最痛苦之時放鬆警惕,毫不留情雷霆一擊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齊昊、葉芷林發現,種種跡象表明,金家有異動,那條線的人活動頻繁,正針對什麼佈局,目前不得而知。
爺爺遺體未寒,金家蠢蠢欲動,不得不提高警惕。
齊昊陰着臉對葉芷林說:“搞清楚他們要幹什麼,芷林!”
佈局如果針對林家不是小事,葉芷林親自過問,她叫凡大雨叫來金鵬師爺王紹懷。
在皇家園林,王紹懷見到葉芷林。
王紹懷見到葉芷林,這不是林家突然冒出的孫女嗎?
再看林家孫女時,面色無比的肅煞,目光無犀利,整個人無比的威嚴,他在她面前,生理心理竟然生出種不得不匍匐在地的顫慄。
葉芷林說:“你應該認識我!”
王紹懷低首道:“才認識,林家千金!”
葉芷林嚴厲道:“你的主子是不是叫你查我的底細?”
王紹懷道:“不敢!”
葉芷林冷笑道:“叫你查,他們不就聽你一句嗎,應該怎麼講不需要我教你!”
“是是是……”王紹懷額頭冒出汗水。
葉芷林說:“他們有什麼動靜?”
王紹懷原本是不講的,有些事過幾天自然出現,但在這個林家孫女面前,他有種蛇被人掐住了七寸不得不講的軟弱,他說:“重點省份他們做了一些安排!”
葉芷林五官精緻無比,但在王紹懷眼裡,葉芷林精緻目光甚比刀子,要挖他的心、取他的肝,他被鎮懾得什麼話也要講出來,他說:“金副首理辦公室主任任廣省執政黨常委、紀委書記,金朋下派察省任紀委副書記!”
葉芷林鄙蔑神情點點頭,反腐,這可是消除政敵和政敵黨羽最直接有效的辦法,林家這麼龐大,要是反腐成功,牽扯出的可不是一個人,那將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窩案,打的好主意!
葉芷林說:“你要想過上平安無事的好日子,給我把他們好好盯着,特別是他們犯罪行爲,更是要一件不漏的報告,包括他們犯罪時的有效證據!”
“是是是!”王紹懷連忙說,“在下對葉小姐一定忠心耿耿!”
“平時你給我的人聯繫!”葉芷林面色如霜雪般,“有異動我親自找你詢問,記住,你一旦生出二心,我就叫你下半生躺在牀上,身上的肉一塊塊爛掉了結殘生!”
此時的葉芷林絕不是乖巧漂亮的姑娘,是魔鬼,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王紹懷撲嗵跑跪地上:“是是是,只要在下生出二心,任由葉小姐制裁!”
佈署人馬,足已說明金家狼子之心,齊昊決定,以不便爲萬變應對,之前絕不可以暴露目標,一旦他們膽敢動作,便雷霆一擊,絕不讓他們有半點起死回生的餘地。
爺爺喪事結束,林小霞、齊昊陪奶奶三天,見奶奶已經從悲痛中走出來,齊昊送林小霞、榮姐回芳港,齊昊在芳港休息三天,林小霞身體已經出行不便,榮姐去公司,林小霞在家休息。
大伯、林小霞已從悲痛中走出來,齊昊回察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