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副秘長擡起頭,眼前情形他的毛髮不由忽的豎起!
犯罪分了距離自己一米左右,手裡竟然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子,權副秘長心一緊,刀子可不認人,也不管人生貴賤職務高低,捅進人身體見血就得死人!
姑娘還死死抱着自己一條大腿,生死關頭,權副秘長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了,他提下大腿,可大腿被姑娘死死的抱住,脫不得身,他喝道:“放開我,放開!”
包間權副秘長是唯一可以求助的人,生死關頭,姑娘顧不得那麼多了,把權副秘長的大腿抱得更緊。
權副秘長不得脫身,年輕手裡的刀子寒光嚇人,他彎下身體,一把抓住姑娘頭髮使着勁扯,罵道:“放開,給老子放開!”
“叔叔,他們是壞人,救命啊!”姑娘叫慘叫。
權副秘長使着勁扯姑娘的頭髮,姑娘滿頭青絲被權副秘長扯脫落一地。姑娘爲了求生,忍着巨痛死命抱住權副秘長的大腿。權副秘長見扯脫落姑娘的頭髮還不能脫身,於是扯着姑娘頭髮,狠狠的把姑娘頭撞地。
也許姑娘的頭被撞暈了,姑娘終於鬆開抱住權副秘長的雙臂,權副秘長大腿掙脫出來,提腿向姑娘踢去,惡狠狠踢,邊踢邊罵:“還不給我拖出去,狠狠教訓!”
領導同志就是領導同志,張嘴就做指示。
兩個年輕人迅速衝上前,一人架着姑娘一條手臂拖出包間門。手握刀子的年輕人向權副秘長做了ok手式,轉身離去。
姑娘微弱聲音叫喊道:“救命啊!壞人!他們是壞人!”
手握刀子的年輕人上前用膠布封住姑娘嘴巴。然後給姑娘戴上大口罩,架着姑娘走出包間門揚長而去!
“麻痹的,社會治安也太亂了點,吃頓飯也不安寧!”權副秘長罵罵咧咧走過去,關上包間門。
蒲遠清終於把呂書記幾個請來了,包間門打開時,齊昊讓呂書記第一個走進去。
蒲遠清忙給權副秘長介紹:“呂書記!”
權副秘長矜持表情道:“呂書記啊,歡迎歡迎!”
蒲遠清給呂書記介紹:“權秘長!”
“久聞大名!”呂書記一副大老粗少見場面表情。“權秘長親自接見,不勝榮幸!”
“遠清的班子搭檔來了,見個面,應該的!”權副秘長的話大套,居高臨下,且用搭檔一詞,大有蒲遠清和呂書記平起平坐的意思。
呂書記遞向齊昊一個譏笑眼神。齊昊笑笑迴應,權副秘長到是想蒲遠清給呂書記平起平坐,可實際情況是,蒲遠清着實嫩了點,還沒有那個資格。
權副秘長請的是呂書記,齊昊作陪而已。他退到邊上去。
蒲遠清一個個介紹紋縣來人,權副秘長一一握手,看上去熱情,骨子裡卻是高高在上,距離感顯而易見。
介紹完紋縣人幾個後。蒲遠清正要介紹齊昊,權秘長說:“齊廳長也在啊。哦,想起了,齊廳長不是紋縣人嗎?呂書記是父母官,作陪來了!”
權秘長如此講話,齊昊當然明白,自己幾次與蒲遠清相遇,蒲遠清無一不敗下陣來,他還會有好臉色?
齊昊向權副秘長點點頭,諾諾含糊,不言不語。
權副秘長沒有把齊昊當回事,齊昊的事情他聽講過,總覺得齊昊只不過一介草根,讀書時巧遇林小霞,運氣好一點而已。他甚至堅信,蒲遠清若是遇上林小霞,加上自己的基因,肯定比齊昊小子出色。
權副秘長請客,然而做派樣子哪像是在請客,說穿了是在紋縣人、具體講是在呂書記面前擺譜,呂書記原本就瞧不起蒲遠清品行,見權副秘長如此對待齊昊心裡火直往上躥,他有諸葛書記背景,纔不怕什麼權副秘長呢!
權副秘長接見了衆人,招呼衆人圍坐桌子。
權副秘長坐正中位子,叫呂書記挨他左邊坐,叫蒲遠清挨他右邊坐,然後請李副縣長等人就坐,最後對齊昊說,我們都是一個大殿內的人,隨便坐。
一個大殿內的人,隨便坐,齊昊笑笑,既然叫隨便坐,那就隨便坐吧,他選個正對蒲遠清下方位子坐下,眼睛看着蒲遠清。
齊昊目光呈直線射向蒲遠清,怎的犀利,蒲遠清坐在上方不免戰戰兢兢。
蒲遠清深知齊昊如何了得,也不知道姨父爲何小耍齊昊,現在齊昊目光盯着自己,自已怎麼也蹲不起架子。
權副秘長看上去是在小耍齊昊,實則是在教導蒲遠清,對齊昊、呂書記這樣的草根,態度得強硬一點,不然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
然而,當權副秘長看到蒲遠清神色時,才知道兒子是糊不上牆的一灘爛泥,心中不由悲情,兒子呀,你怎麼就沒有遺傳到老子的基因呢!
權副秘長見大家坐下,服務小姐把酒斟上,舉目掃掃一桌的人,手伸向酒杯。
“蒲縣長,”就在這當兒,呂書記發話了,“你請了交通廳幾位領導,怎麼只有齊廳長一人到?”
蒲遠清啞然。
呂書記話只一般問問也沒什麼,接下來呂書記的話就有些追責任的意思,他嚴肅表情道:“今天紋縣與交通廳研究決定的工作往後都要找交通廳幾個領導辦理,你請了人家吃頓便飯,到頭來言而無信,涉及到紋縣經濟發展的大事要是弄砸了,誰負責任?”
此話一出,包間清風雅靜,呂書記講的可是事實,蒲遠清請了人家,但不給人家講地址,你這不是小耍人家嗎?
權副秘長愣了愣,他的反應到還快:“齊廳長,遠清既然請了交通廳的同志,你就應該給交通廳的同志們來呀,怎麼一個人來了呢?”
這話說得也是,錯全在齊昊這裡。
齊昊看着權副秘長、蒲遠清要笑不笑的樣子,並不答話。
呂書記立即迴應:“請客是蒲縣長在請,下午齊廳長陪着我逛街去了,他一樣沒接到蒲縣長通知地點,原本不過來,是我把他拽着過來的,沒想到弄成這個樣子!”
“呂書記……”蒲遠清看似要解釋。
“不會辦事!”呂書記打斷蒲遠清的話,犟着頭、撇着臉,氣咻咻樣子。
“權秘長,爲了紋縣經濟發展,這頓飯你們要吃你們吃,我還是不吃這頓飯的好!”呂書記忽的站起來,轉身要走人。
其他幾個人見呂書記要走,愣怔過後跟着站起身,做出要跟着呂書記走人的樣子。
事情再也明白不過了,你權副秘長官再高又怎麼樣呢,現官不如現管,要紋縣幾個人下課,呂書記翻下手掌的事情,在升官、保官問題上,華夏國體制內從來就沒有糊塗人。
權秘長傻了,這客給請得,他還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窩囊事。
蒲遠清知道事情要弄砸,姨父長習慣了兩眼向上,沒把下面人放在眼裡,不知道齊昊、呂書記的厲害,他忙說:“呂書記對不起,是我工作上疏忽,我立即就請,立即就請!”
“這事也可以疏忽的嗎?”呂書記眼睛瞪着蒲遠清,“作爲書記,我要批評你這個副書記!”
麻痹的,不就一個處級幹部嗎,張嘴就要批評人!權秘長差點兒拍案而起,兒子被人罵成這個樣子,他護犢之心油然而生。但他又不能發火,只能憋氣,書記沒有講罵縣長,而是罵副書記,沒有錯,況且自己兒子也承認了錯,並表示立即重新請客,自己發怒,不就給兒子添亂嗎,權副秘長壓住內心火氣。
蒲遠清忙着打電話,一個一個請客,雖說是冬天,由於中央空調原因,他脫了外衣還弄得汗流浹背。
齊昊看着打電話的蒲遠清,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樣子。
蒲遠清知道事情不妙,齊昊走呂書記不會要姨父的面子,雖說姨父不會罵自己,但這事太傷姨父的自尊心,他看着齊昊懇求道:“老同學,都是我的錯,請一定給我個面子!”
齊昊轉臉看眼權副秘長,笑笑,坐下,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給蒲遠清一個面子。
齊昊手機響起來,看是武副廳長的:“武廳長啊,我是齊昊!”
武廳長不滿道:“剛纔接到蒲縣長電話,請吃飯,都這個時候了,上午請客也不講地點,下午來廳裡也不說請客的事情,這個時候請,飯都吃過了,小耍人啊!”
齊昊看看蒲遠清,說:“辦事人疏忽了,呂書記正在批評人,看在呂書記面子上,就叫他們來吧!”
電話收了線,齊昊瞟眼權副秘長,蔑視神情。
事情都這樣了,宴席還得等。
權副秘長如坐鍼氈,蒲遠清前後不是人,父子倆有如在敵營遭受酷刑。
好在武副廳長、姜副廳長、華副廳長、邱文、袁洋沒過多久到來,都樂呵呵的,也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不愉快,都知道權副秘長請呂書記一行,交通廳一干人作陪。
當然,交通廳一干人也不是很願意陪人吃飯,現在遍地工程,請吃飯的人不少,去陪還沒有自己級別高的人吃飯怎麼說也不是滋味,不過是齊廳長家鄉呂書記來了,這又理當別論。
人總算來齊了,蒲遠清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