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急催我開房間,可不就是爲了這個嗎?”南宮毛毛笑着回蘇文馨一句,轉頭看看陳太忠,“太忠,你要是吹牛,那就認輸了算了。”
他這也是用心良苦,蘇文馨在燕京的能量不可低估,他撮合兩人,也是幫陳太忠在燕京打開局面的意思。
至於說蘇文馨的感覺,他肯定用不着擔心,那女人好久身邊沒男人了,太忠高高大大的,身體又棒,當然,更關鍵的是,那廝上了小蘇的寶馬車了。
陳太忠登時就被逼得哭笑不得了,照南宮毛毛這邏輯,他必須在“同蘇文馨睡覺”和“承認自己不行”之間做個選擇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
然而,看蘇文馨那半推半就的樣子,他若是“承認自己不行”的話,沒準還是要惹人了——你是嫌人家蘇總年紀大了,還是嫌人家難看?
這可是真的考驗他的急智了,不過還好,前不久楊明剛做過一次示範,陳太忠自然會有樣學樣,“算了南宮,剛纔楊局說的事兒,搞得我心裡怕怕的,沒興趣了。”
這傢伙眼界高,看不上蘇文馨!南宮毛毛下一刻就明白過來了,敢在京城端他這樣飯碗的,個頂個都是人精,那眼裡別說容不得半點沙子了——連細菌都容不下一個。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楊明也在場不是?
楊局長也聽出來陳太忠的敷衍之意了,心說你把我扯出來做什麼?當然,他是不會介意自己被陳太忠拿來做擋箭牌的,可是既然南宮毛毛要撮合二人,他少不得就要湊個趣兒了。
“太忠你這話就不對了啊,”楊明笑着搖搖頭,“在別處也就算了,在這兒說這種話,這不是不給南宮老總面子嗎?小心他懷恨在心啊。”
陳太忠登時又噎了一下,這話他聽得明白,心說你們一步步地逼我做什麼,大家有那麼大的仇嗎?這女人我真的不喜歡啊。
不過,陳某人的藉口,那真的是順手拈來,想想上一世在網絡裡看到的“擺脫女人糾纏的一百零八式”,很輕鬆地,他就拈了一條出來。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記姓有了驚人的復甦,而是說這個理由比較逆天,所以他到現在還記得,咳嗽一聲,他赧然地看着蘇文馨,“這個……說實話,我……喜歡男人。”
“嘖,你怎麼不早說呢?”南宮毛毛重重地一拍大腿,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他,“小於一個電話就能把寧毛喊出來,沒錯,就是唱《白雲深處》的那傢伙,太忠你不知道吧?那傢伙也喜歡男人。”
陳太忠登時被嚇了一大跳,他怎麼能想到,自己隨手拈來的藉口,在京城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呢?燕京真的太大了,什麼人都有啊。
麻子不叫麻子,這叫坑人啊,下一刻,他就很堅決地搖搖頭,“開玩笑呢,真的,開玩笑呢,那個……我是留着給我女朋友呢,真的,你們不許笑,聽見沒有?不許笑!”
結果倒好,他嚷嚷得聲音越大,別人笑得越開心,有人眼淚都笑出來了——難得見這牛逼哄哄的傢伙吃一次憋,不笑,那憋得難受啊。
就連繃着臉的蘇文馨,也受了衆人的感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當然,作爲玩笑的另一主角,她心裡是否真的開心,那就沒人能清楚了。
事實上,她心裡真的有點憤懣,不多也總有一些,不過她也明白,這種場合裡,你越叫真丟人出醜的可能姓越大。
陳太忠現在就很丟人很出醜,惱怒之下就想應承下來——哥們兒答應下來,然後也不進屋了,就讓大家圍觀,拿個秒錶卡時間,量那蘇文馨總沒這麼厚的臉皮吧?
可是轉念一想:不行!
萬一人家真的答應下來,他可不就是更抓瞎了?燕京這幫人玩得太邪行了,誰知道人家是不是對這種事情習以爲常了呢?
至於說真的讓他當着衆人的面兒搞實彈演習,說實話,他還真的放不開,是的,羅天上仙的尊嚴就不允許他這麼做,神仙的私生活,那是凡人應該偷窺的嗎?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有電話進來了,不過他的手機響,卻是讓別人有點微微的訝異,現在都十一點半了,這麼晚了誰打電話來?
要是說搬救兵什麼的,陳太忠自打打了人,還沒主動給誰打過電話,一個外地人在燕京沒啥能量,這個也正常。
陳太忠卻是沒感到意外,來電話的是荊俊偉,“太忠你是不是來燕京了?我聽人說好像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沒事兒,”擱在往常,陳太忠這電話兩句就掛了,不過眼下這尷尬時分,卻是巴不得多說兩句,“剛來燕京沒啥事兒,跑你那兒坐了坐,現在是被朋友叫過來了……你怎麼這麼晚纔回電話啊?”
“跟人玩呢,”荊俊偉現在正跟一幫搞文藝的泡吧呢,這幫人目前在搞一部關於古玩的片子,看上了荊俊偉的兩件藏品,想拿來做道具用一下,荊總雖然是玩文化的,但是這文化和文藝之間,基本上也是相通的,覺得是不大一點事兒,就答應了——不過這個價錢,還是得商榷一下才成。
總之,就是剛纔工作室的客人打電話的時候,荊總身邊比較嘈雜,沒有聽到,現在耳根比較清淨了,就看到有未接來電。
“才找到住的地方,就是上次跟紫菱來的賓館,”陳太忠心裡嘀咕一句,都兩次了,還沒記住這賓館叫什麼玩意兒呢,“正跟朋友喝酒呢。”
掛了電話,楊明卻是先發問了,“太忠,拍片子……什麼片子?”
我就不知道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上的,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陳太忠看他一眼,笑嘻嘻地搖搖頭,“不知道,不過聽說是搞古董的吧。”
南宮毛毛看楊明一眼,心裡也有點那啥,不過,他城府深,倒也沒再說話,沉吟一下拿起手機撥號,“於總,有興趣摸兩把沒有?”
不多時,於總和馬小雅就趕到了,十二點左右,麻將開摸,陳太忠沒啥興趣,回房睡覺去了。
麻將房裡,卻是不怎麼安靜,大家一邊打牌一邊聊天,說着說着,大家就說到陳太忠剛纔的糗樣了,楊明有點不服氣,“於總,小陳的女朋友真那麼漂亮?”
“那是,真的漂亮,氣質也好,小雅也見過,”於總點點頭,隨手打出一張牌來,蘇文馨聽到這話,卻是禁不住斜眼瞟一下楊明,心說你這是說我難看呢,陳太忠看不上我,是吧?
楊明可不這麼想,其實,用不上的人,他倒也無須計較對方的感受,“要是普通人的樣子,在影視界,能不能捧起來啊?錢不是問題。”
“男人可以,女人不行,”於總回答得很乾脆,這話倒也是大實話,現在的電影電視上,女的必須得漂亮,男人嘛……越醜越好混,那叫玩內涵。
正說着呢,坐於總對門的那位出衝了,蘇文馨笑嘻嘻地將牌一推倒,於總順手也把牌推河裡了,“這破牌,沒出衝不錯了。”
既然心情不錯,她少不得就再回答楊明兩句,“女主必須漂亮,要是不漂亮還想捧紅,那只有一個辦法了:自己出資拍片。”
“自己出資,那倒是好說,”楊明一邊伸手起牌,一邊笑着點頭,“不過這渠道是個問題,沒玩過這一行,怕是有點麻煩,到時候還請於總多關照了。”
“說穿了就是一個錢字兒,”於總一聽來買賣了,心情越發地好了,“導演、燈光、攝影師、化妝師和剪輯什麼的,那都好找得很,實在不行劇本都能幫你找,你就掛個製片就成。”
“這些人倒是好說,”楊明點點頭,他也明白這個,人家是圈裡人,認識這些人真的很正常,“關鍵說發行,片子紅不了,人怎麼紅啊?”
“這年頭,可是沒人能保證你的片子能紅,大牌栽了的也不少,”於總笑着搖頭,“炒作是必須的,不過片子不行的話,再炒也沒用,一幫生人才進圈子……還會受到排擠,你得準備好花大錢。”
“嘖,”楊明嘆口氣,沒了脾氣,花錢拍片子倒是小事,可是想捧紅一個人,看起來要花的錢可不止一點點,他倒是不怕花錢,可是花得太厲害的話,容易出事兒。
“陳太忠不是說他朋友也在拍片嗎?”蘇文馨漫不經心地打出一張牌去,“楊局長你可以問問,他能不能幫到你。”
“陳太忠的女朋友,那真是可惜了,”於總聽到這話題,禁不住又嘆口氣搖搖頭,“那種級別的美女,少見啊,關鍵是人家氣質還好。”
蘇文馨看她一眼,心裡暗自發狠,你不說話會死啊?
陳太忠卻是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還要被人在背後嘀咕,結結實實地睡了一夜之後,醒來的時候眯着眼睛,左邊一撈,沒人,右邊一摸,還是沒人!
嘖,沒女人的曰子,真不好過,陳某人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挺着自己的晨勃去衛生間洗漱了,隨後推開門走出去,想吃點早點什麼的,卻不防門口的服務員將他推了回去。
“大哥,外面警察正找人呢,您別出來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