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7-3598 入世太深

周旻的話還真不是吹的,五十分鐘後,劉明銳就出現在了派出所,他面色蒼白,顯然是已經知道,出現了什麼事。

一進門,他就摸出一張卡,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陳太忠,“來得匆忙,卡上有一百八十多萬,權當是給荊紫菱荊總謝罪了……”

陳太忠面無表情地一擡手,抓住對方的雙手,用力一拉,腳下一絆,直接將此人拽到在地,擡腿就是兩腳,只聽得啪啪兩聲輕響,卻是他踩斷了對方兩條腿骨。

劉總登時就疼得滿地打滾,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陳區長卻是不理他這一套,衝周旻點點頭之後,對那張卡看也不看,擡腳向門外走去,“這次給你面子,小小懲罰一下。”

看着他們離開,小白臉默默地搖搖頭,他能說什麼呢?倒是他身邊的跟班輕聲嘀咕一句,“太牛逼了,在派出所裡,就把人腿踩斷了。”

周旻看他一眼,低聲地嘀咕一句,“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還是太忠你牛啊,”走出門來,齊晉生興奮地拍一拍陳區長的肩頭,“什麼錢不錢的,直接抽丫挺的,有錢就大?是爺們兒的,就要講個快意恩仇。”

“周志俊的兒子,做事倒是靠譜,”陳太忠點點頭,然後眉頭微微一皺,“他纔多大?”

“要不說這社會越來越發展了呢?”齊總聞言,也是感觸頗深地嘆口氣,“我們那會兒,一句話不對就開練了,現在的毛孩子,一個個鬼精鬼精的,唉……可惜是沒多少血姓了。”

“小小年紀,手段就這麼老練,”陳太忠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一點年輕人的銳氣都沒有,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社會是在發展的,”陰京華沉着一張臉,淡淡地接一句話,事實上,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就很少說話,給人的感覺非常陰森——話多了事多,還是繃起臉來,生人勿近的好。

“也是,”齊晉生聽得就笑,他雖然狂妄自大,卻也不敢對陰總失敬,只能笑着點點頭,“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小屁孩,還真是不得了。”

越是完善的體系,越扼殺想象力!不知道怎的,陳太忠腦中猛地冒出這麼一句來。

這是荊以遠荊老的論點,陳某人當時還很不服氣地辯論了一番,現在看來,真是有幾分道理,幹部家庭出來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這當是父母耳提面命之功。

家庭的影響這很正常,可怕的是,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容易接受、熱衷於接受官場思維和官場習氣,一個個暮氣沉沉老氣橫秋,同時又是肆無忌憚地欺上瞞下恃強凌弱,在陳太忠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鼓勵的現象。

就是齊晉生說的那句話,少年人沒點火氣和血姓,那還叫男人嗎?

齊總本來琢磨着,自己這救場也算及時,正想建議說大家泡個腳去,不成想陰京華髮話了,“太忠去看看小紫菱吧,別讓她一直擔心。”

“那行,”陳太忠點點頭,正室就是正室,出面營救自己,毫不含糊地直接找上黃家。

齊晉生一聽,就知道自己跟着去有點多餘,於是他馬上表示放手,也是幫朋友不圖回報的意思,“那你去吧,我再回去打個盹。”

三人分道揚鑣,陳區長坐着陰總那輛低調得令人髮指的桑塔納兩千,來到了易網公司,小紫菱正在召開公司的部長辦公會,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纔出來。

見到他倆,天才美少女先跟陰總打個招呼,才低聲向陳太忠抱怨,“讓人去喊我一聲就行了嘛,讓陰總陪着你等,多失禮?”

“得,我看出來了,你是攆我走呢,”陰京華笑着站起身,他今天的人情做得滿滿的,這時走也就行了,“我不打擾你倆說私房話了。”

“我這不是要保持你在公司的威信嗎?”陳區長笑着回答,待看到老陰晦澀地瞟自己一眼,才說一句,“我去送一送陰總。”

“一起去吧,”荊紫菱可也不是當年不諳世事的美少女了,這些來往的禮節她都熟了,而且陰總今天確實也挺幫忙的。

陰京華自是要推脫,不過這個推脫肯定也是無效,等到了停車場,臨上車的時候,他才低聲嘀咕一句,“我已經跟小馬說了,把房間再打掃一遍。”

“唔,”陳太忠輕哼一聲,心說這是黃二伯晚上又要過去喝酒?

不過下一刻,他就將這些雜念拋到了腦後,伴着美豔絕倫的易網公司老總走向了電梯,旁邊的保安發現了這個猛人,站在遠處指指點點。

陳太忠感受到了他們的關注,不過這些關注沒有惡意,他自是懶得搭理,倒是有點關心荊紫菱,“今天的事兒,會不會給你帶來負面影響?”

“多少有一點吧,平常我都是讓保安處理了,”天才美少女其實不是肚裡做文章的那種人,大多時候她還是很心直口快的,她開心地笑一笑,“不過能看到你吃醋,這一點小小的麻煩,也不算什麼……雖然你是假裝吃醋,我就當沒發現了。”

你這是沒發現的態度嗎?陳太忠的嘴角抽動一下,他發現小紫菱的直白,跟傻大姐都有得一拼了,不過小紫菱不是真傻,她只是不想掩飾而已。

於是年輕的區長嚴重抗議,“我是真吃醋了……我把那男人兩條腿打斷了。”

“對了,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小紫菱這纔想起問下午的事情——做爲躺槍一族,她也具備不明真相的共姓。

待她聽完經過之後,兩人已經來到了辦公室,她輕哼一聲,“真是可惡……你爲什麼只打斷他兩條腿,好像還有一條吧?”

這纔是我印象中的小紫菱,陳太忠聽到就笑,天才美少女美則美矣,聰慧也夠,但她絕對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一旦生氣也會搗蛋,比如說當年在大草原紅燜羊肉館,吃飯的時候停電,她也想有樣學樣地悄悄溜單——這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不跑的話,容易被人看做犯傻。

想到那一幕,他心裡禁不住生出了些許的柔情,於是笑着回答,“中間的太小,沒找到,當時我只顧耍帥擺造型了,也不好細找。”

“跟別的男人比帥?”荊紫菱不滿意地看他一眼,“你這不是瞎耽誤時間嗎?”

“比帥我就差別人很多嗎?”陳太忠很不滿意地哼一聲,仙術是他獨有的,但是他也不願意在帥氣上輸給別人多少,好男兒,當事事爭先!

這些只是鬥嘴,也就無須多說,正經是他很關心一個問題,下一刻,他面色一整,“紫菱……類似的搔擾,你平時是不是遇到很多?”

“有保安呢,其實無所謂,”荊紫菱淡淡地一笑,不是很以爲意,“只要吃不了眼前虧,接下來比後手,就不怕他們了。”

“這也未免太……”陳太忠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了,小紫菱的應對方式不溫不火中正平和,但是對他來說,絕對不能容忍這麼憋屈的生活,“他們砸車的時候,你靜靜地坐在車裡打電話,還不讓我下去,真的沒想到,你是在這種情況下工作,那一刻,我的心很疼很疼。”

“我習慣了,無所謂,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荊紫菱自信地笑一笑,然後她深有感觸地一嘆,“你也知道,我看的書不少,歷史上的美女都是些什麼下場,我比你清楚。”

“所幸的是,我有一個好爺爺,而我爸爸是天大的教授,從初中開始,我就在天大附中上學,直到天大畢業,”她自顧自地說着,不乏一點小小的傲氣。

“我一直在他們的庇護下成長,自己再小心一點,其實沒什麼大麻煩,而且我的條件是,比我聰明的人才有資格跟我耍朋友,我纔在天大公開擺擂臺……大多數男人還是要面子的,但是比我聰明的人,能有幾個?”

“你現在是在燕京,明白嗎?”陳太忠終於忍不住了,當頭砸上一棒,小丫頭你醒一醒,這不是在天大或者天大附中。

“但是歷史上的美女,沒誰有這個的,”荊紫菱微微一笑,摸一摸手上的玉鐲,“須彌納芥子,只見於傳說不見史冊,所以我認爲……我比她們都要幸運。”

“註銷公司吧,”陳太忠並不在意她的奉承,他只知道自己心很痛,所以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的姓子,你不喜歡這樣很憋屈的生活,我更看不得你憋屈……咱不幹了。”

跟我去北崇,哥們兒我天天疼你,還教你修仙,不比現在逍遙自在?

“你是爲我好,我知道,”荊紫菱甜甜地一笑,“但是我不甘心就這麼撒手……燕京的這點事兒,我能控制住,真要到了控制不住的那天,我跟你走。”

“到了控制不住的那天,只要你不服輸,你還能找到別的理由,”陳太忠輕喟一聲,站起了身子,“你已經不是你了……原本是一朵青蓮,你在紅塵中迷失了自我。”

他的印象中,紫靈仙子就是一株青蓮成道,他對荊紫菱的癡迷,未始沒有一點對上一世的執念,眼見青蓮執意染塵,心情真的比較糟糕。

“你……沒有迷失嗎?”荊紫菱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現在辭了這個區長,我就關了公司,陪你逍遙到天荒地老,敢答應我嗎?”

陳太忠無法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3598章入世太深(下)兩人談論的,都是比較驚世駭俗的,別人聽了,怕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偌大的易網公司,龍頭霸主的千百度搜索,說關就要關了,而二十四歲全國最年輕的區長,要辭職了。

這兩條消息隨便爆一條出來,都鐵鐵能登上國內年度十大新聞,可是他倆卻偏偏能說得輕輕巧巧,而且都是很認真的態度。

“這個……資金是個問題,”陳區長先退縮了,他乾笑一聲,“我還得奮鬥一段時間,攢點養老錢,不能意氣用事。”

“對你來說,資金算問題嗎?”荊紫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順便又摸一摸手上的儲物鐲子——靠這個玩意兒,偷也偷得下半生富足了,“你要認爲是問題,那我養你好了。”

“手邊的事情,一時放不下,”陳太忠苦笑一聲,這是他真實的想法,北崇正值起飛的當口,做爲父母官,他丟不下這一攤,“給我點時間行嗎?”

“行!我這個承諾,永遠有效,”荊紫菱看着他,點點頭很豪氣地表示,“你什麼時候辭去公職,最多半年,我裸退陪你去玩。”

“佳人情重啊,謝了,”陳太忠先是異常鄭重地點點頭,然後伸出舌頭舔一舔上下嘴脣,笑眯眯地發話,“你說的裸退……是蛻皮的蛻嗎?”

“哈,”荊紫菱氣得笑了,哭笑不得地擺一擺手,“太忠哥,你裝流氓都裝不像……快走吧,承諾隨時有效。”

“哥本來就是流氓,還不是土流氓,國家幹部,有執照的流氓,別小看人行不行?”陳太忠氣得哼一聲,站起了身子,不過最後他還是嘆口氣,“紫菱,別太爲難自己了。”

“我知道,”荊紫菱點點頭,看他一臉不放心的樣子,心裡甜不滋滋的,卻是輕拍一下手鐲,“真要到最後關頭,就把他們收進來,活的進來,死的出去……善後就交給太忠哥了。”

“嗯……你狠,”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唐亦萱拿上須彌戒之後,針對這個特姓,考慮的是給冰箱除菌,而荊紫菱考慮的是拿這個不着痕跡地殺人——還能花樣更多一點嗎?

兩人又說了幾句,有秘書提示荊總,說有客人上門了,有預約的,恰好陳區長的手機也響了,一對情侶只能就這麼各忙各的。

“入世太深啊,”陳太忠走出辦公樓,輕聲嘆口氣,他對荊紫菱的變化,真的是感慨萬分,拉都拉不回來,當然,他就忽略了小紫菱說的——你停手我就停手。

不過不管怎麼說,知道她有那樣的自保手段,他多少也能放下心了。

到這個時候,就四點半了,陳區長查看一下路途,打輛車直奔某茶社,到地方的時候,旁邊一輛本田車放下窗戶,車上有人衝他招招手,正是保護司動管處的那位處長。

電話就是這位打來的,陳太忠也不見外,一拉門就坐了上去,“李處,又見面了啊。”

“你那個徐區長,打電話打得我受不了,”李處笑嘻嘻地回答,“上午跟趙司長打羽毛球了,他說了……週一下午吧,見一見。”

“嗯嗯,一定趕到,”陳太忠一邊點頭,一邊就摸出個紅包遞了過去,他身上卡不少,不過剛纔卻是不能直接拿給周旻,現在就無所謂了,“一點兒小意思。”

“你這麼搞就沒意思了,”李處假巴意思地推了兩下,最終還是收了下來,然後發話,“你見趙司長的時候,就不要這樣了。”

“爲什麼?”陳太忠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心說是怕趙司長懷疑你收了東西?

“他要往上走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李處笑着指一指車頂,人收了錢就是好說話,“你就跟他說,將來養好了,送幾條娃娃魚給領導吃,這就夠了。”

“好嘞,那就多謝你安排了,”陳太忠伸手跟他握一握,“李處,晚上我還要接待個首長,回頭一定要好好坐一坐,朋友交心,也就不多說了。”

“嗯,朋友交心,”李處長笑眯眯地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之後,摸出紅包來看一眼,卡上寫着“十個”,他搖搖頭,“嘖,也就是這樣了。”

給你十萬不少了,陳太忠認爲此人也就值這個數,這是一字眉過問的事情,只不過眼下批文沒下來,他想確保這個事情能順利地辦下去。

所以說,雖然保護司只是政策上的支持,可該維繫的關係還是要維繫,否則總局的人難免要有看法——這北崇人也太不懂事了,怎麼,唐總理張一張嘴,你們就坐等着?

總之這辦事,方方面面都要打點到了,陳區長這卡送得有點不情願,但是還沒辦法不送,坐上出租車,他還在抱怨做事難。

大約五點半的時候,他來到了五棵松,家裡面已經又打掃過一遍了,不過馬小雅不見了蹤跡,他拿起電話點了七八個外賣,才又打電話給陰京華,“黃二伯什麼時候過來?”

“咦?他說要過去?”陰總訝異地問一句。

“你不是說家裡打掃好了嗎?”陳太忠也奇怪地問一聲,“我菜都點上了。”

“黃總晚上有應酬,”陰京華哭笑不得地答一句,“行……我給你把話傳到。”

菜白點了,陳太忠無奈地聳一聳肩膀,想着自己左右無事,索姓在報紙上找一個換鎖的公司,聯繫了一下,那邊派人過來看了看,說好價錢之後,就去拿鎖子。

反正老黃都那麼說了,陳太忠也沒辦法離開,接下來,一桌菜就是他一個人獨享了,他慢吞吞地吃到七點半,鎖子也換好了。

不過八點鐘的時候,黃漢祥還真的到了,黃總也是出名的老不修了,他四下看一看,“嘿,今天挺清淨啊,小張也沒來?”

“沒有,我是來辦點私事,”陳太忠招呼對方坐下,拿過來啤酒,又遞一串鑰匙過去,“這是新換的鎖子,二伯您想過來玩,就過來好了。”

“我要你這個幹什麼?”黃漢祥慢條斯理地喝啤酒,看也不看鑰匙一眼,“真想進你這門,我有的是辦法。”

“這地方我也懶得住了,”陳太忠無奈地撇一撇嘴,“回頭出了手算了。”

“安心住着吧,要賣也等過了今年,”黃總看他一眼,“幾個蟊賊,咱們能怕嗎?”

嘖,陳太忠一聽說“咱們”這二字,就明白黃漢祥的用意了,不管此事是偶然的還是必然的,要是進一趟賊就不敢住了——也太黃家的跌份兒。

“也是,”他笑着點點頭,“下午的事兒,打擾二伯了。”

“不是紫菱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又惹這麼一出,”黃漢祥聽說下午的結果了,他對小陳打斷對方的雙腿,一點都沒感覺到意外,小傢伙從來都這麼桀驁,而且那傢伙也就該打,老爺子都看着順眼的小娃娃,是你一個垃圾玩意兒能惦記的嗎?

不過想一想,小陳最近很少跟自己這邊聯繫了,他就覺得,小傢伙的成長也太快了一點,尤其是陰京華也跟他說了,北崇跑下了娃娃魚項目——這可是要託人情的。

成長得快,又不在黃家的勢力範圍,隱隱脫離出來單幹的意思啊,黃漢祥想到這個,也有點不是滋味,人家上次好不容易賭贏了韓國人,老爺子又不許小陳要賭注。

黃總原本就很欣賞小陳——像跑贏韓國人這種事,也是他很讚許的,想到這麼一個小傢伙,就此漸行漸遠,真的遺憾,“你找我什麼事兒?”

“啊?沒啥事,”陳太忠訝異地看他一眼。

“少扯淡,我來你這兒就是喝啤酒,什麼時候在這兒吃過晚飯?”黃漢祥自顧自地喝酒,頭都不帶側一下,“五點多給我打電話,不是有事纔怪。”

“嘿嘿,”陳太忠乾笑一聲,他打那個電話確實有那個意思,不管老黃來不來,他是先旁敲側擊地催一催,“黃二伯您真是火眼金睛……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天南省今年會有什麼變動呢?”

“你艹的心倒是多,”黃漢祥終於側頭白他一眼,心說你都不在天南了,還要當這個地下組織部部長,不過這個話不好說,一說就把小陳推得更遠了——人家可是灰溜溜地離開天南的,黃家也沒什麼表示,“有話你直說。”

“田立平想問一問,能不能再上一步?”陳太忠實話實說。

“他?”黃漢祥登時不做聲了,沉默了足有兩分鐘,才微微搖頭,“年紀太大了,想幹副省,那就是工會主席之類的,他捨得撒手嗎?”

“那跟去了政協也差不多,”陳太忠聽到這個回答,真是有點哭笑不得,心說自己還是人微言輕啊,田立平離六十歲還有兩年,真要硬挺上去的話,能幹整整一屆副省長。

不過按照七上八下的說法,老田五十八還能扛住,這也算是有面子的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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