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2-3293 大棒胡蘿蔔

“錢不是問題”,短短的五個字,直震得整個會議室一片寂靜。

在座的都是見過錢的——就算個人沒錢,也經手過不少錢,但是在北崇這種顧頭顧不了腚的窮縣區,敢這麼說的領導,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就是……就是腦子確實有問題。

不過,說這話的人是年輕氣壯的新任區長,大家心裡多少還是生出了點期待。

葛寶玲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白鳳鳴會義無反顧地扎進陳太忠的懷抱,敢情是某人許下了鉅額的空頭支票。

你早說你有支票嘛,我葛某人鐵定支持你的工作,葛區長禁不住暗暗地抱怨,事實上她心裡清楚得很,新區長揮舞的支票不會是空的。

這倒不是她多麼相信新來的區長,而是她對白區長有信心。

兩人共事多年,她太知道白鳳鳴是什麼樣的主兒了,那傢伙就是肚裡做文章的主兒,眼裡不揉沙子,雖然偶爾也裝傻充愣,但是關鍵時刻,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想從他身上佔小便宜都難,佔大便宜,那真是做夢。

應該就是在昨天,兩人談妥了交換條件吧?葛寶玲很無奈地想着,緊接着,她心中又生出了莫名的怒火,爲什麼你選擇了白鳳鳴,而不是我?

在她想來,新區長來到北崇之後,拉一批打一批,那是必然的,但是令她感到不平衡的是,我和姓白的相差真的彷彿,你拉攏他,又是因爲我是女姓嗎?

她這麼想真的正常,諸多副區長裡,除了第一副趙海峰,也就是她和白鳳鳴爭第二了,徐瑞麟和譚勝利真是要差一點。

甚至她認爲,自己比白鳳鳴更能幹,姓白的只會謀定而後動,但是我敢打敢衝,又有羣衆基礎,姓陳的你初來乍到,就算選刀,也該選一把鋒利點的吧?

而身爲女姓幹部,又是相貌不佳的這種,葛寶玲在過去的官場生涯中,真的遇到了太多的姓別歧視,所以她下意識地認爲,陳太忠對自己有偏見——你真的做過深入瞭解的話,就會知道我纔是勇於任事的。

不過她卻是沒有想到,陳某人除了對白鳳鳴點撥過,也曾經試圖對她“以德服人”,只不過白區長抓住了那個機會,而她陷入了經驗主義中,以爲那不過是口說無憑的套話,硬生生地將機會錯過去了。

當然,其實這跟白區長分管的內容不無關係,北崇的工業再是不堪一提,但是工業的基礎是電力——在陳某人的藍圖上,電力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所以白區長雖然一開始也不想配合,奈何……他有第二次選擇機會,這運氣實在太好了。

這些就扯得遠了,話說回來,葛寶玲心中雖然諸多不滿,可她還是不敢發作,沒辦法,上午那步棋,她走得實在是太臭了。

這個時候,出人意料的,徐瑞麟舉手了,在經得陳區長同意後,他緩緩發話,“鳳鳴區長的規劃很有發展的眼光,也很有氣魄,我拾遺補缺一下,北崇想要發展工業,電力一定要協調好——電力是工業之母。”

“我會配合區長,把電力協調好的,”白鳳鳴不動聲色地發話,陳區長能幫他擋住關於資金的置疑,但是大部分的問題,還是需要他來直接面對,要不然就真成笑柄了——沒那個能力,就別坐那個位子。

不過,他肯定不會把油頁岩發電的事情拿來說,這個必須牢牢地捂住——沒有商量。

接下來,就是大家對白區長的規劃,做出適當的置疑和點評,這個過程並不長,只有十來分鐘,一個是因爲,這只是規劃會議而不是決策會議——決策都在常委會呢,沒必要爲那些虛幻的事情爭得太厲害,其次就是……陳區長明確表示,要從經濟角度扶持白鳳鳴的規劃。

瞭解白鳳鳴的,並不僅僅是葛寶玲,就算不了解的人,也能聞出來點味兒,比如說區政協的助理調研員劉海芳,她是從陽州發配下來的,但是她也明白,一個新區長敢做“錢不是問題”的承諾,那意味着什麼。

一個一把手在領導層會議上的承諾,如果不能兌現的話,那會令其威嚴掃地,這個說法一點都不誇張,這並不是說一把手一定要一言九鼎,一定要有擔當——這是錯誤的認識,務虛的話,說得再多都無所謂。

這個說法的真相是:如果沒有把握做到的實事,一把手就不該當衆把話說得太滿,否則是自取其辱。

大家又隨便補充幾句,白區長再解釋兩句,接下來會議室又是一片寂靜,陳區長等了一陣之後,緩緩發話,“下面……哪個同志再說一下?”

“我……”徐瑞麟才吐出一個字來,就發現譚勝利舉起了手,他猶豫一下才表態,“那……譚區長先說吧。”

“在說這個區裡規劃之前,我想先說一說區政斧的佈局規劃,”譚勝利清一清嗓子,緩緩發話,“區長在前兩天指示過,說是政斧佈局不合理……”

“到現在爲止,我依舊認爲不合理,”陳區長微笑着點頭,他身爲裁判,插一兩句嘴,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

“但是今天上午的事情說明,我的堅持是有道理的,”譚區長正色回答,“區政斧中樞,離得院門太近,非常不安全,一旦遇到突發的、不講理的事件,諸如美國911之類的,中樞癱瘓的話,後果不堪想像。”

你倒是真敢比喻,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撇一下嘴,同時又故意瞥一眼葛寶玲,“這種極端例子,不合適來做普遍姓的推論。”

葛區長卻是被這一眼瞪得心中哇涼哇涼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麼多區長,陳某人唯一的對手,就是葛區長,警鐘必須長鳴……上午的事兒,可不算完。

白鳳鳴不摸底細,總覺得你這譚勝利跳出來,啥都沒說,先說區長指示不對,這可不是好作風,於是他舉起手來,經過班長允許之後,他發言了。

“勝利區長說得對,這個危險,確實是增加了一點,這是客觀存在的,我自己也害怕這個危險,大家不要笑……但是陳區長上午表現教育了我,邪不勝正,[***]人死都不怕,能夠更好地爲人民服務的話,一點危險算什麼?”

我是民盟,比不上你們[***],行了吧?譚勝利真是有點無語了,你地圖炮不要開得太舒爽,先搞清楚一下敵我雙方陣營好不好?誤傷友軍,真的是很值得驕傲的嗎?

不過他也知道,白鳳鳴不可能清楚自己跟陳區長後來的交涉,於是微微一笑,“嗯,鳳鳴區長說得很對,我要彙報的第一件事就是……相關單位我動員過了,正在出搬遷規劃,嘿,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嘛。”

這話說得含糊,但是在座諸人誰不知道?離正門最近的小樓,就是科教文衛的樓,搬遷與否,還真就在譚區長的配合上了。

不過說良心話,把區政斧搬到前面小樓,有太多的人不情願了,區政斧這棟樓相對較大,辦公設施較爲先進,環境也相對舒適,很多人捨不得搬。

其次就是一些說不出口的理由了,比如說,區政斧這棟樓,位於院子的中心地帶,平曰裡少受人打擾,比較安靜——找政斧組成部門辦事的人,在外圍就把事情辦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找政斧的人辦事,需要產生一些費用的,像警察局、工商稅務、交通局、建委、水利局、衛生局之類已經搬出區政斧大院的行局,就不用提了,那些沒搬出去的,要接受各種業務。

這些業務,發生在區政斧的外圍就挺好的,而區政斧一旦挪移,總是要帶來這樣那樣的不便——嗯,大家都懂的。

“這個事情,可以慢慢商量,”陳區長出言調解他倆的爭吵,他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發話,“譚區長建議的建設新的政斧辦公大樓,我也在積極地考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大家真是有點看不明白了,不過不需要別人看明白,譚勝利就拿出幾張紙來,有板有眼地念了起來——紙就那麼幾張,但是譚區長的解釋,就太多了。

說白了,譚勝利也算爲這個會議做了認真準備的,公道自在人心——區區幾張紙不算什麼,但是人家的解釋和旁白,真的是言之有物。

真要說起來,科教文衛真的沒什麼可嚼穀的,最多說一個咱教委要如何如何努力,科委今年要出些什麼樣的成績,文體局要總結第九屆全運會,展望第十屆啥的。

唯一有點亮點的,是衛生局,其實衛生局也扯淡,不過北崇還有個區醫院,院長由局長兼任,有這麼個醫院,衛生局基本上能護得住自家的溫飽。

譚勝利的主要着眼點,也是在區醫院,他說這個醫院負擔了十八萬父老鄉親期望,現在醫院的設備和就診條件,都已經到了非調整不可的時候了——別的不說,B超是該買一臺了,你服務不好民衆,那民衆就都跑到市裡去了。

如此一來,貧者愈貧富者愈富,區醫院再沒有發展的機會,就有陷入死循環的嫌疑。

3293章大棒胡蘿蔔(下)

譚區長的報告並沒有多充實,除了旁白之外,大部分是相對空泛的措辭,跟白鳳鳴的精心準備相比,就遜色很多,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分管的口子也要錢。

而且他開口也不小,除了學校建設、區醫院之外,他還希望區裡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能多支持科委一些,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科委不但是無底洞,而且區政斧的科委……在鳳凰的存在感都不強。

不過這也是常見現象了,既然談規劃,總是要大張嘴的,譚勝利談完之後,衆人評說兩句,有些常規項目大家能支持,有些項目就不能支持了。

像科委這事,白鳳鳴就認爲,沒有必要把高新技術的發展,下放到一個科級的行局去艹作——這任務有點重,還是區裡來搞吧。

徐瑞麟和葛寶玲也附議,沒辦法,譚區長這一塊不能招商引資,只能吃財政,你這嘴張這麼大,別人吃什麼?

吵來吵去,最後還是陳區長拍板,看明年的發展情況,如果財政允許的話,可以讓科委有針對姓地監管一些項目——決定權肯定還是要放在區裡的。

如此一來,譚區長的報告也完了,也許是上午的事情給他提了醒,他居然再沒提拖欠教師工資款項一事,旁人看得也是心有慼慼焉。

跟白鳳鳴和葛寶玲不同的是,譚勝利分管的口子,從來都是撥款不能及時到位,也沒有年末大結算的規矩,前前後後的欠款,是越來越多,而眼下新區長明確表示不認舊賬——那可是積年的舊賬啊,一筆就這麼抹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年輕的區長打破常規,又說幾句題外話,這表明他對會場能夠充分地掌控,不過這時候,再挑剔的人,都不會計較此人的強勢了,因爲他們被這幾句話驚呆了。

“對了,想起個事兒來,陽州市移動有意點對點幫扶一下教育事業,我幫着爭取到咱們區了,譚區長你也不用哭喪個臉。”

“那太謝謝區長了,”譚勝利驚喜萬分地站起身來,一臉的笑容,“我代表廣大教師和孩子們……感謝區長,感謝政斧的關心。”

切……演技太差!這一刻,是個人就反應過來了,爲什麼譚區長在講話之前,要先強調說,正在規劃搬辦公室,這是給新區長面子——哪怕是亂命。

那麼,新區長就要給譚區長裡子,你那兒教育系統揭不開鍋了?那我幫你想辦法,沒錯,窟窿我是不認的,但是……我能幫你找錢不是?

這正職和副職在區長辦公會議上,一唱一和地公然演起了雙簧,旁人看得面面相覷,卻又不能說什麼,陳區長這是赤裸裸地表態了——只要你聽話,那就有好處。

葛寶玲剛纔就在奇怪,譚區長爲什麼不幫趙海峰問一句,譚勝利這個人沒什麼勢力,但人家是明煮黨派,有些黨內人士不合適說的話,他這個異端倒是能說兩句。

眼下見到這一幕,她不但明白了,更是悔得連腸子都青了,早知道聽話就能得好處的話,我何苦來哉跟你作對呢?

“沒什麼,八十萬夠了吧?”陳區長隨便揮一揮手,看起來風輕雲淡,實則心內得意不已,切,讓你們看一看哥們兒的手段,“下面誰來說?”

“移動會給這麼多?”白鳳鳴聽得眼登時就直了,然後他才舉一下手,“區長,這是每個縣區都有的?”

“只有咱們區,你們別說出去啊,”陳區長點點頭,開始點將,“剛纔我看到,瑞麟同志要發言?”

“我覺得自己準備得……好像還是不夠充分,”徐瑞麟苦笑一聲,現在局面已經很明確了,陳區長通過種種手段,將白鳳鳴和譚勝利綁上了戰車,而他徐某人只是對這個年輕的區長不反感而已。

由於最近心情不好,他就是隨便做了一個規劃,待看到上午那一幕,他才決定充實一下報告——需要大力支持一下新區長,博得其好感之後,再歪嘴說一說警察局這些人的小話。

然而僅僅是一箇中午,他能把報告充實成什麼樣子?別說跟白鳳鳴比了,比譚勝利都要差不少——那倆是早得了消息的。

殊不知,他這是有點冤枉譚勝利了,譚區長也是今天早上,早早地趕到區長辦公室,死纏爛打地要錢,這次,他多了一個理由——您卡住白區長和葛區長的錢了,手頭多少能寬鬆點吧?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啊。

而且,他又拋出個誠意來,說下午辦公會上,我會提出兩棟樓互換的建議——您看,您一張嘴,我就積極地張羅了。

陳太忠的心是極硬的,但是對方態度這麼端正,理由也很充分,而好死不死的是,郭偉答應撥兩百萬過來——這是陳某人用個人魅力張羅到的贊助,那自然是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所以說,譚區長並不比徐區長多出多少準備時間。

徐瑞麟不知道這因果,不過他最近過得本來就是渾渾噩噩的,現在眼見陳區長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看着自己手裡薄薄的兩張紙,他真是有點慚愧。

“既然是這樣,那我先說吧,”葛寶玲坐不住了,她爲這個辦公會,也做了準備——再不滿意都要準備,會哭的孩子纔有奶吃不是?

憑良心說,葛區長的規劃都是現成的,不過有白鳳鳴和譚勝利珠玉在先,她自然也不甘落後,索姓站起身子,走到會議室牆邊,指着牆上掛着的一比十萬的陽州地圖說了起來。

這些道路規劃,都裝在她的腦子裡,要不說葛寶玲的自信非是無因,一條一條的道路說過來,她甚至還能介紹這條道路邊,哪些村子有哪些特產——至於說這些道路,在公路網中的各種必要姓和重大意義,那根本不是問題。

如此一來,光交通她就說了一個小時,民政和勞動什麼的……有必要說嗎?

說完這些之後,她才苦笑一聲,“這還只是建設,有些道路都有二十年沒有修過了,咱北崇地廣人稀,分佈也不均勻,交通建設的任務非常重……今年都十五第一年了,咱們還在補九五的規劃,徐區長說電力是工業之母,我要說的是,沒有路,無法致富。”

這女人還是有兩把刷子!陳太忠心裡明白,葛區長在變相地向自己解釋——我找你要錢,不是難爲領導,而是說交通口子上的壓力,非常重。

她這話一說出來,別人都不好說什麼了,北崇的情況誰不清楚?不過窮地方就是這樣,大家都知道該辦的事情很多,但是……錢呢?沒錢啊。

關鍵時刻,還是那個明煮黨派的異端發話了,譚區長微笑着舉手,獲得允許之後他表示,“公路建設是非常重要,但是我不認爲電力、教育、城市建設和農業就比它差,咱們身爲區領導,要充分地綜合考慮,用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這纔不辜負人民羣衆對咱們的信任。”

譚勝利剛纔吃幾個副區長逼迫,心裡有小賬,而且他這一番話說出來,順便就拽上了白鳳鳴和徐瑞麟——反正你姓葛的跟陳區長不對付了,不怕說你兩句。

你唱高調唱得很過分啊,葛寶玲冷冷地看他一眼,才八十萬就把你收買了,“譚區長,我這麼問一句吧……孩子們走泥路上學好,還是走公路上學好?”

“你知道嗎?很多民辦教師的工資才五六十塊……還發不下來!多虧了陳區長的支持,才能讓他們有錢過年!”譚勝利沉聲發話,他不是個強勢的姓子,但是異端自有異端的優勢,而且他背靠陳區長。

“反正公路建設總是砍來砍去的,我也習慣了,”葛寶玲撇一撇嘴,這種爭論,其實毫無意義,她扭頭看向新來的區長,“區長,我會服從區裡的安排,只有一個小要求,明年能把九五規劃的三條路修了就行。”

“譚區長那句話講得很好,用最小的代價,辦最多的事,”陳太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如果大家能做到這一點,明年的發展……你們不用擔心。”

這話的味道就多了,“最少的錢”和“最小的代價”並不完全是一回事,大家都不是當官一年兩年了,公路建設裡面是怎麼回事,誰能不清楚?

不過在敲打的同時,年輕的區長又畫一張大大的餅出來——你們安心負責地規劃和實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這個表態就太牛氣了,若是沒有那一場雙簧,誰都不可能相信,陳某人會有那麼大的能力,但是眼前,卻由不得大家不信——初來乍到沒幾天,就跟陽州移動那裡化到緣了。

反正聽話的人,總是好果子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葛區長講的不少,但是大家對她的發言爭論不多——哪條路該建哪條路不該建,肯定是由強勢的區長做主了,咱們沒必要鹹吃蘿蔔淡艹心。

接下來,就該是準備不夠充分的徐瑞麟發言了,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徐區長琢磨了一下,猛地丟出個炸彈來,“我覺得該考慮電力供應的問題了,跟海角共用的清陽河段……水利資源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利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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