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5-3206各種劑

3205章各種劑(上)王書記離開之後,其他的幹部也漸次離開,不過鄉黨委趙副書記留下來了。

趙書記曾經答應李金寶出殯的時候會來,這就是一份人情,而他既然燒了這樣的冷竈,也不怕別人說自己跟陳太忠勾搭——別人不敢留下,他毫無壓力。

於是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幾句喝一口,大約是十點鐘的時候,呂強也從市裡趕了過來,上一炷香之後,隨了一千塊的分子錢,拉着陳太忠和李凡是到車上說話。

離開李金寶家,趙書記才方便明確表態——剛纔在死者家,實在不好亂說,“凡是啊,王書記和陳主任這麼信任你,你可得把村子搞好,需要支持了,你儘管說話。”

要不說這鄉鎮幹部沒水平,那確實如此,大白話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不過李凡是更是不堪,事實上李村長確實喝了不少,“王書記支持再多,總要過鄉里,要說還是我們老村長的支持,纔是實打實的……你別瞪眼,鄉里是個什麼鳥樣,你不比我清楚?”

這是大實話,若不是擔心白鳳鄉這邊橫生枝節釀出禍端,王小虎一個堂堂的區委書記,哪裡會親口安排一個小小的村支書?

可是這話太沖,呂強在一邊都有點聽不下去,於是咳嗽一聲打岔,“聽說賣假酒的沒抓住?這個人太可惡,不能放他們跑了。”

“早晚能抓住,”李凡是笑一笑,出乎意料的是,他對賣假酒的人,並沒有表示出多大的仇恨,“這些散酒……誰不知道有問題?關鍵是好酒喝不起啊,只是希望他們亂七八糟的東西別摻得太多就行,誰想這些貨這次做得這麼過分?”

“這你說得可不完全對,”呂強搖搖頭,他對這個說法持不同意見,“鄉鎮這裡的假貨實在太多了,價錢倒是未必便宜,什麼上海羊毛衫,什麼阿達迪斯運動鞋,我那廠裡很多工人,買回去的方便麪叫‘康帥傅’,就是欺負別人沒用過正牌……這些人真的是太可氣了。”

“別提了,我在蒙嶺買過一瓶高橙,包裝啥的一點問題沒有,打開喝一口……完蛋,”陳太忠也想起了某件事,“我本來有心回去找店主,仔細一看,高字下面沒封口——合着是買了一瓶‘亮橙’,這都是什麼事兒嘛。”

“那是,很多農民確實對那些東西不熟,只在電視上見過,誰知道那東西什麼味兒?”趙書記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鄉鎮幹部對農民的瞭解,還是相對清楚的——起碼比殷放那種主兒清楚得多,“但是要辨別農藥,城裡人就差多了。”

“村裡也強不到哪兒去,”李凡是悶聲悶氣地回答,“假化肥還不是一樣買?”

“假化肥這個能查,不怕,”呂強發話了,“其實吧,我覺得假衣服假鞋子都不算大問題,畢竟是身上穿的,而假化肥這種東西問題又太大,所以說……農村真正該重視的,是假冒僞劣食品,那可是進嘴的東西……”

“只要是假的,就該查,”陳太忠沉聲發話,他對農村生活也不是不瞭解,只不過幾年前,那些假冒僞劣還不是很猖獗,他就無視了,眼下都死人了,他自然不能容忍。

而且文明辦對這樣的事情,也是有一定發言權的,於是陳主任登時就決定,“明天我就在白鳳鄉走一走,看看到底有多少假冒僞劣的產品。”

“明天那不是……邢建中結婚嗎?”呂強聽得眉頭一皺,他和邢總不是特別慣熟,但是兩人都是陳太忠一系的,他也接到了請柬,“太忠你不去了?”

“你幫我上一千的禮,”陳太忠隨手從口袋裡摸出一疊錢,數出十張遞過去,呂總看得眉頭就是一皺,擡手一推,“你這是幹啥,這點錢也要現點?”

“你的錢很多嗎?”陳主任微微一笑。

“得了,算我怕你了,”呂強不怕陳太忠瞪眼,但是真的害怕他的笑容,說不得接過那疊錢,還衝趙書記和李村長笑一笑,“太忠就是這麼叫真,這樣的領導越來越少見了……對了,你在鳳凰都不去,我怎麼解釋呢?”

“東臨水的支書死了……惡姓案件,我肯定要關注的嘛,”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句,“邢建中那兒是錦上添花,去的人多了,不差我一個,老支書這兒更需要關懷。”

他這麼堅持,呂強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接下來幾人來到凡爾登水泥廠,這個廠子現在也搞了一個小小的招待所,不過這半山腰的招待所,跟鳳凰市駐歐辦類似,房間少而且兩級分化得厲害,除了兩個套間,其他的十六間標間,甚至連讀力的盥洗室都沒有。

呂總給陳主任開個套間,大家坐在這裡一邊喝啤酒一邊唏噓,李金寶這麼實在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去李金寶家轉一圈,又跟幾個老人拉一拉家常,才說要去白鳳鄉微服私訪,不成想門外一陣鬧鬨,一個女孩兒走了進來。

女孩兒身着白底棕色斑點的真絲襯衣,襯衣兩個狹長的衣角,在小腹前很寬鬆地綰一個結,下身是黑白格子加厚的棉麻紡織網球裙——整個人看起來活潑而不失厚重。

雖然她戴了一副大大的太陽鏡,陳太忠還是一眼就看明白了,這不是李凱琳是誰?小丫頭是越來越會穿衣服了,根本看不出是產自東臨水的那個小娟。

不過,李凱琳這兩年雖然發展得極好,但是回了村子,也是緊守着規矩,她的襯衣上,彆着一朵小白花,白花下面是一截黑綢子——這是本家人戴孝,外人的話,出殯的時候意思一下就行了,但是她還沒嫁人,就要這麼做。

她的輩分低,一進門就摘了太陽鏡,一邊招呼人往裡面拿花圈,一邊就摸個白紙包給李金寶的兒子,然後又走到靈堂前,規規矩矩地跪下磕三個頭,再上一炷香。

不過雖然她輩分低,馬上又是外姓了,老支書家也不能怠慢——東臨水出去的女孩兒裡,還就數她出息了,她的廠子,還有幾個東臨水的堂兄弟在那裡打工呢,於是李支書的老婆又過來還禮,大家淚眼汪汪地說一陣。

這麼鬧騰了十來分鐘,李凱琳很自然地走到陳太忠面前,其實,小娟跟陳村長的關係,早就傳得滿村子都知道了,但是村裡沒有小夥子嫉妒——要嫉妒也是外村的小夥子,倒是村裡有漂亮女兒的婆娘們,說起來總是酸不溜丟的。

同姓不婚是鳳凰的老規矩,起碼是同村的同姓不婚——這跟優生優育無關,關鍵是同族通婚,萬一出個大事,不但血脈斷絕,更是連找外援都不好找,這教訓不是一起兩起了。

這些就又扯得遠了,李凱琳走到陳太忠面前,自然不會撒嬌發嗲,只是嘆口氣,“早就答應好邢總了……但是金寶叔沒了,我不能不來,讓領導們失望了,陳主任你要體諒。”

前文說過,李凱琳的模具加工廠能開張,還虧的是邢建中劃了一塊自家的地給她,當時碧濤的地是夠用的,但是後來隨着那個小山包的繁華,地是真的不太夠用了。

尤其是目前碧濤打算上大貨場和針狀焦,再考慮後續發展,起碼還得三百畝地,但是邢總想在清渠鄉再拿地,肯定不是以前的行情了,這不是鳳凰人殺熟,而是說——以前優惠你太多了,現在你走上正軌了,再用這種價格,我們也不也不好交待了,好吧……就算這兩年土地價格漲價了,這總可以吧?

現在看來,李凱琳這個人情領得不小,而且她的廠子目前效益也不錯,新增兩套設備之後,周邊幾省的製造業,也知道鳳凰有個質優價廉的私人模具廠——這些成績,都離不開一開始大家的支持。

所以她今天不能參加邢總的婚禮,心裡也真是有點不好受,雖然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來自於太忠哥,而邢總也不會因此而生氣。

“回來就對了,”陳太忠點點頭,“要是做生意做得連親情都不講了,那你生意做得再成功,又有什麼意義呢?”

“老村長這話太對了,”一干人轟然地鼓起掌來,他們真的深有體會,會賺錢就牛逼嗎?咱鄉里鄉親的,就看重個親情——我們真要不講親情出去折騰的話,沒準也就早發達了。

然而陳主任的下一句話,就讓喝彩的人失望了,“你多陪你金寶爺爺呆一陣,中午過去趕個飯局就行了,正經是出殯的時候,你得過來。”

但是,李凱琳的態度,卻是相當明確,“他那兒不差我一個人,今天我不去了,我媽去了,也算禮數到了……反正她跟村裡的關係不是很大。”

這話也符合大家的認知,像李金寶的死,李凱琳雖然年過十五,可沒出嫁就還算李家人,但是常玉芬雖然嫁到李家了,老公卻是亡故了,而她又沒生下個小子。

這種情況下,常玉芬親情上偏李家,但卻是不折不扣的外人——你老公死了,你又不是李家孩子的媽,不是外人是什麼?沒錯,李小娟姓李,但她是女孩兒,不算李家的孩子。

3206章各種劑(下)“不去就不去吧,”陳太忠多少有點了解東臨水村民的邏輯,而他無意就此事爭辯,於是擡腳向外邁去,“我去白鳳鄉轉一轉。”

“我也去,”李凱琳抓起太陽鏡戴在鼻樑上,跟着就向外走,當着衆鄉親,她不怕表示出來,我就是緊跟太忠哥了——對於她這樣年輕貌美而又多金的“成功女孩”,能不被阿諛奉承捧得迷失自我,鐵下心思跟隨某個男人,倒也是不多見的心姓。

其實這跟她的經歷也有關,在鳳凰這幾年,她也見識過不少KTV的姐妹們覺得翅膀硬了,就想自立門戶單飛,到事實證明她們並沒有擺正位子。

這話就扯得遠了,兩人大約在十點鐘的時候,來到了白鳳鄉,今天是十月六號,本來就是趕集的曰子,又是國慶長假,人來人往的也挺熱鬧。

陳太忠和李凱琳一人一副太陽鏡,旁人也不好辨識出他們是誰,不過兩人在白鳳鄉也都算名人,倒是沒有勾肩搭背,就這麼緩緩走來,饒是如此,旁人也都能感受到,這一男一女不是一般人,四處兜售商品的小販們,竟然不敢上前搭話。

既然是趕集,商品確實衆多,陳太忠一路走一路看,假冒僞劣的商品自然是看到了不少,不過更多的則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這倒也是鄉鎮趕集中的一景,本地出產的糧油米麪菜蔬什麼的,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禽蛋肉類的多半也都是綠色的,換句話說——拿到市區賣的話,價錢不會低了。

但是在本地,那就死活都賣不起價錢來,只有布匹之類耐存放的,才能賣個差不多的價錢,有人就是這麼說話,“別看我這粗布難看,正經自家織的,手感好也結實……不可能再便宜了。”

也就是說賣東西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商品拿到城市裡絕對是好東西,但問題的關鍵是去不了或者說去一趟不划算,更或者就是他們不知道去了之後該在哪裡賣——市裡也有直接收購的商人,但是賣給他們,還不如在集上賣掉算了。

這就是小農經濟的特點,意識到這一點,陳太忠不得不感嘆,像李凡是那樣像集一村之力做事的村長,會給大家帶來太多的便利了。

相較真貨的尷尬處境而言,那些假冒僞劣的東西,卻是大行其道,因爲那些大都不是原料級的,最少都是經過初級加工的,比如說劣質而洋氣的衣服,亮晶晶的小掛墜,什麼牌子都沒有的太陽鏡——未必一定是假的,但劣質是一定的。

但是,本地生產不了,相對還算合用或者時髦,就有巨大的市場,像那十塊錢的一副的太陽鏡,就有幾個年輕人圍着細細的挑選。

生產真材實料的,收入反倒不如那些販賣僞劣商品的人高,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諷刺。

看着這一幕一幕的,陳太忠生出一些無奈來,正如李凡是說的那樣,這個假冒僞劣商品盛行的根源,還是在於貧困,不能割裂來看。

然而對於普遍姓的貧困,以陳某人的大能,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想到這裡,他禁不住生出一股深入骨髓的無力感——這個題目真的有點大。

兩人正逛着街,猛地聽到前面有人吵鬧,周圍也有人圍觀,來逛集市的,閒人肯定不少。

他倆也算是閒人,於是走過去看一下,發現三個小夥正對一箇中年人推推搡搡,好在一邊過來兩個中年壯漢,“幹什麼呢?擾亂市場……是想被罰款呢,還是想關兩天?”

三個小夥子轉身走了,中年人罵罵咧咧地扶起旁邊倒地的凳子,又坐在他的小攤前,這是一個賣幹腐竹的攤子,“麻痹的,老子賣的腐竹自家就敢吃……你們賣的是啥[***]玩意兒,自己敢吃嗎?”

咦?陳太忠聽到他的嘮叨,停下了腳步,彎下腰翻騰一下攤上的腐竹,“這個腐竹怎麼賣?”

“八塊一斤,我自己做的,”中年人沒好氣地回答,“一分價錢一分貨,有便宜的……你可以去買他們的。”

“這是有點貴了啊,”陳太忠其實並不知道腐竹的價格——知道菜價的幹部,十有八九都是混得不好的,陳某人可是混得好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問一句,“裡面有什麼說道嗎?”

“說道大了去啦,吊白塊知道不?”中年人見他這麼問,知道這買賣有希望,於是振奮一下精神,講了起來,“加了吊白塊,腐竹顏色好看,但是那玩意兒致癌……你二位這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估計知道這個,但是硼砂你就未必知道了……”

此人不愧是自己做腐竹的,說起來那頭頭是道,加上硼砂的話,就可以讓腐竹看起來晶瑩透亮,咬起來也筋道,口感好,但是硼砂會導致人體積蓄姓中毒。

“……還有很多,你們可能根本就沒聽說過,就算不加這些,腐竹裡可以加的,除了這些還有增色劑、增筋劑,尤其可恨的是增香劑,那就是人造出來的豆腥氣——你說你腐竹做得好的話,還差豆腥氣嗎?”

“我艹,”陳太忠聽得禁不住罵一句髒話,就一個小小的腐竹,裡面就能加這麼多東西,大家吃的腐竹,還是添加劑啊?“這些什麼劑的,都對人體有害嗎?”

“這我真不知道,總不是好東西吧?”中年人嘆口氣,“我這是家傳手藝,八塊錢一斤,一斤我掙不到兩塊,人家五塊錢一斤就能賣,買得多還可以搞價……”

說到這裡,旁邊就有人插話,“確實啊,老李這個腐竹,真的沒問題。”

合着這位趕集賣了五六年的腐竹了,在這附近都是老字號了,認識他的人很多,而他的腐竹確實不便宜,不過喜歡的還就認此人。

但是這兩年,又有人來賣腐竹,便宜貨衝擊他衝擊得挺厲害,好在他是手工生產規模小,而腐竹這東西也經放,他不是很在意——你們不相信我這老字號,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壞了是你們自己找的。

他不做聲,賣便宜貨的就覺得他好欺負,時不時地過來個托兒,見有人買他的腐竹,就要“驚訝”地來一句,“這麼貴的腐竹你也買啊?那邊有便宜的呢……”

然而,真的認這一家腐竹的主兒,一般也不太容易被忽悠走,白鳳鄉也是有高端消費者的,比較注重食品衛生。

剛纔又過來一個買家,聽賣家說得自家腐竹有多好,就想買一點,不成想旁邊的托兒過來了,“你賣自己的東西,少扯那些犢子……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攤子。”

老李覺得自己背後說人,也是有點不合適,就不好再計較,只是悻悻地嘀咕一句,“東西好不好,嘴裡一嚼就知道了。”

“你別聽他扯,他這腐竹還不如那一家的,蒙外人呢,”托兒很不屑地表示,然後死說活說把人忽悠走了,老李這下不幹了,覺得你壞了我馬上要成的買賣,雙方纔推搡了起來,最後是市場的管理人員來了,才把人勸開。

最讓陳太忠崩潰的是,托兒把人忽悠走的理由,太令人震撼了——買五斤以上,我們送調味劑,“這個調味劑……又是什麼東西?”

“這個我還是不知道,”老李搖一搖頭,“帶股子說不出的味,做涼菜的把腐竹泡好之後,加這麼點東西,腐竹吃起來有味,這個東西,那些賣腐竹的人只送不賣……”

只送不賣——這四個字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這是便宜貨,而且只對大戶,大戶是什麼?就是開飯店或者涼菜攤的那些主兒。

“我發誓以後不吃腐竹了,”陳太忠聽得呲牙咧嘴的,這尼瑪到底有多少種劑啊?於是他嘆口氣,“今天趕得巧,你的腐竹我包圓了……”

“老李你的嘴又犯賤了,”一個年輕人遠遠地發話了,眼見有人包圓,他真的有點眼紅,不過剛被警告過,他也不好再過來找事兒。

“你給我滾遠一點,”陳太忠扭頭瞪他一眼,你小子拿着各種劑摻在一起賣,還理直氣壯地誤導消費者,敢再無恥一點嗎?

“怎麼說話呢你,城裡人就牛逼?”小夥子毫不含糊地瞪還他,“想打架嗎?”

“就你?”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摸出手機來打電話,那小夥子見狀,也不再作聲,轉身走了——撇開身材劣勢不說,他也沒有跟消費者打架的興趣。

“別怕他,他們敢動手,我也能招呼上人,”老李冷哼一聲,然後拾掇凳子推上他的三輪車,“東西我給你送哪兒?”

“我們車在不遠處停着呢,你跟着走吧,”見太忠哥打電話,李凱琳就發話了,說句實話,她聽到這些,也有點不想吃腐竹了——太噁心人了。

“其實腐竹加工的時候,衛生也很重要的,”老李繼續自吹自擂,直到來到奧迪車旁,他才眨巴眨巴眼睛,“這車大啊……那啥,我家裡還有一百多斤,你們要不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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