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3-4844空殼項目

2843章空殼項目(上)

調查的人知道,許純良也是受了殷放的壓力,纔會考慮給金烏撥這筆錢,錢撥得不是很情願,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不要通過官方渠道”調查了。

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後果,但是真的沒想到那麼糟糕——殷市長視察過的第二天,圍欄裡就什麼都沒有了,當地的村民們都知道,甚至連行情都知道,租一頭牛一天三十塊。

這位知道詳情了,卻是沒膽子跟許純良說,他不知道該不該如實彙報,實情彙報上去之後,許主任會不會聽而不聞?

按說現在的科委,真不差這兩百萬,但是許純良做事從來都是隨興而有原則的,許主任跟殷市長犟起來怎麼辦?殷市長問起來此事是誰調查的,又該怎麼辦?

大家都知道,許主任是下來鍍金的,可是殷放能幹多少年市長,可就難說了……誰不怕回頭的秋後算賬?

這是底層小人物的悲哀,而他們這種畏首畏尾的心態,又從根本上助長了某些人的僥倖心理,以至於某些特殊現象逐漸蔓延,最終成爲常態,卻是誰都不敢再說了。

所幸的是,負責調查的這位,膽子雖小卻正義感猶存,又想着我是在維護科委自己的錢,於是就找到了張愛國求助——張廠長家學淵源,在單位里人緣不錯,雖然不講理的時候也很不講理,但大多時候都是很好說話的。

張愛國卻是心裡明白,人家求助的不是自己而是陳主任,不過此事有點匪夷所思,所以他又親自求證一番之後,纔打了電話過來。

“牛……都是租的?”陳太忠一時間有點消化不了這個內容,他需要確認一下,“一天三十塊錢?”

“沒錯,都是跟附近的農戶租的,除了租金,飼料還管夠,保證不幹活兒,”張愛國是真的弄清楚了,“這就是個空殼項目。”

“這種事情也敢做?”陳太忠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不過他見慣了太多的有恃無恐,心裡也隱約猜到,事情是怎麼個手尾了。

“那邊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報個牛全死啦,事兒就揭過了,”張愛國的回答,符合某人的猜想,“反正錢是花了。”

也是,陳太忠能理解這個艹作手段,上面上項目,只圖聲望和口碑了,鳳凰曰報上都能登一條,說什麼《殷放市長心繫羣衆——金烏特色養殖受到科委大力扶持,撥款兩百萬》,至於說後果,誰會去關心?

等殷市長回頭問起金烏,你們特色養殖那兒怎麼樣了,那邊回答一個“全死了”,就連殷市長都只有默默吐血的份兒——誰讓你沒從頭到尾盯着呢?

死了的牛呢?病死牛自然燒了!爲啥不早彙報呢?這個事情……我們正在總結經驗教訓——說白了,就是我們犯了錯誤,不敢跟上面說啊。

對這種情況,殷放能怎麼辦?他堂堂的一個市長,不可能在這種小事情上花費注意力,下面弄這麼一個啼笑皆非的結果上來,他還能再計較嗎?

事實上更有可能的是,殷放身邊有人得了金烏的好處,吹個風:不光彩的事兒,心裡有數就行了——到了那個時候,甚至不排除殷市長本人都遇到了金烏的公關的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完了。

反正,不能在考察現場識破騙局,殷放這就算被裝進套子了,堂堂一市之長親口讚揚過的業績,難不成你要不認賬?

這件事裡,最關鍵的環節,就是市長視察的時候了,撐過這個環節,那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而殷放長期在省直機關,對肉牛行業沒有切身的瞭解,被矇蔽也正常——不要把水牛認成黃牛就行。

通常而言,領導爲了自身的威嚴,都不會自打耳光,更別說是新來的領導了,更極端的情況就是:遇到那些“好相處”的市長,再撥一次兩百萬,又租一次牛也正常了——牛能死一次,就不能死兩次嗎?

只要膽子夠大,兩百萬的貸款裝進口袋,就是這麼簡單!可笑嗎?真的不可笑,類似的場景,在全中國每個角落都有上演……

“呂清平……他媽的他欺人太甚啊,”陳太忠想到這裡,禁不住咬牙切齒,“我不在了,就知道欺負科委了……當初就應該直接弄掉他。”

“這個……”張愛國在電話那邊沉吟一下,似乎有什麼不好說的事兒。

“少跟我這個那個的,我現在心情不好,”陳太忠哼一聲,“有啥話你儘管說……我會怪你嗎?”

“其實吧……怎麼說呢?”張愛國黏黏乎乎半天,才鼓足勇氣乾咳一聲,“其實這個事兒不怪呂清平,他壓根兒就沒惦記咱們的星火計劃,這我也是聽人說的……”

說白了,這還是洗錢的一種手段,縣裡財政有點錢啦,這個……寬裕了啊,但是財政上的錢,它不是個人的,隨便花出去的話,可能引起不必要爭議。

那麼,縣領導考慮到農民生活還很困難,他們就要大力發展養殖業,然後……等牛都死完了,嘖,這就是欠了信用社的貸款了。

信用社的貸款,是縣財政擔保的,然而話說回來——財政擔保也不是一定保證還錢,縣裡財政也緊張呢,你要是識做一點,我就沒多有少地給你一點,你要是不乖,嗯……那麼,跟下一屆班子要去吧。

所以,這麼搞,縣裡財政未必虧多少——下一屆班子就不關這一屆班子的事兒了,不管怎麼說,最關鍵的,是信用社的貸款,已經合情合理地落進私人的口袋了。

張愛國要說的,就是這個,不管科委給不給這一筆錢,金烏那邊都能借這個政績工程,將錢很順利地洗出來,純粹地自力更生,不需要任何的外力。

空殼項目需要的只是膽子——再加一點厚顏無恥,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

而科委要是能撥錢出去,信用社那裡會念佛,這是真的——金烏縣再不講理,也不敢跟科委扛膀子扣着錢不給,一個陳太忠就能扛得他們吐血,更別說科委現在的正職是許家大公子。

所以張廠長認爲,在這件事上,是殷放做得不對,“……他屁都不懂,就要咱科委撥過去兩百萬,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市長,我聽說呂清平當時感激涕零的,結果一回家,關上門就喝了一晚上的悶酒,他怕啊!”

“嘖,”陳太忠一聽,覺得這是一個很新奇的解釋,這解釋雖然聽起來合理,但是他禁不住又生出了點別的猜測,怎麼你一直在幫金烏說好話?“你小子不是吃了呂清平什麼好處了?給你個機會……現在坦白還來得及。”

“我真的沒有,我爸兩個五十噸的卡車,從來不接金烏的活兒,就是因爲知道您不待見那兒,”張愛國一聽着急了,賭咒發誓,“外包的時候都要說,不給金烏拉煤。”

“那呂清平爲什麼……”陳太忠話問到一半,就有點不想問了,因爲他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有點白癡,不過想一想,他還是問了下去,“他就不怕被殷放當場識破?”

當場識破,後果可是很嚴重,呂清平就地停職都不是不可能的,殷放好歹是堂堂的大市長,免職沒這權力,暫時停職,甚至當場指示他人代爲主持工作都可以。

“殷市長坐機關的,他不懂的東西太多,就算當時看出什麼不合適,做爲新市長,他也拉不下臉來問,以免被大家恥笑,”張愛國是這麼回答的,“現在的鳳凰,‘段好色’已經改爲‘殷好臉’了。”

那麼就是,“殷好臉,章好權,吉好虛名秦好錢”了。

“這機關幹部,還就是成問題,”陳太忠聽得一呲牙,呂清平冒險一賭的心態,他能理解,這個特色養殖場將來萬一被人捅破,殷放當時的視察,那就是一道護身符——不光是我們,連殷市長都被矇蔽了啊。

所以說,下面有多爛不好說,某些機關幹部拍腦門的決策,確實是給了一些人空子,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個殷放真的是可恨復可憐。

“唉,”陳太忠長嘆一聲,想說點什麼也沒了興趣,只能冷哼一聲,“我要是還在科委,看我怎麼把呂清平的尿整出來!”

然而,他真的是不在科委了,許主任又是他的哥們兒,“愛國,我實在不好插嘴,你讓小包把消息如實彙報給純良……將來有什麼問題,就算許純良不在了,我給他兜着!”

掛了這個電話,他的心情還是久久地不能平靜,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的幹部,變得如此地鮮廉寡恥了?欺上瞞下已經見慣不鮮,然而現在是發展成爲了欺上而不瞞下。

那麼多村民都知道租牛的行情了,可偏偏他們就敢拿來蒙哄一市之長,這個……聽說有總理都被下面欺騙了,但是市長不是總理,不是那麼好欺騙的,以後殷放還要主政鳳凰的啊!

殷放主政鳳凰,金烏的漏洞,早晚要傳到殷市長耳朵裡,這個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呂清平之流,偏偏就做得有恃無恐。

2844章空殼項目(下)

陳太忠最接受不了的,不是他們有恃無恐,他在考慮的是,這些人爲什麼會有恃無恐,爲什麼敢有恃無恐?

爲什麼?很簡單,這些人有信心同化了殷放,就算殷市長的黨姓和原則都很強,不易同化,可綁架總是很容易的——當初這個現場,您是視察過的。

這個時候,哪怕殷放再想反抗,也不容易了,他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呂清平,也不僅僅是一個特色養殖,他要面對的是一個龐大的、利用類似手段洗錢的利益集團!

不反抗,是等死——或者還不會死,但是反抗的話,那是找死!

“這個毛病,不能慣啊,”陳太忠琢磨半天,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劉曉莉的電話,“有個重磅級的稿子,涉及到精神文明建設的,敢不敢去抓一下?”

“陳主任你說話了,就算中南海我也敢去啊,”劉曉莉爽朗地一笑,聲音清脆響亮,“去什麼地方,我準備一下……可以嗎?”

“咳咳,”陳太忠聽到這個問題,禁不住連咳兩聲,心說你現在怎麼這麼會打臉呢?“去鳳凰。”

“哦,那就是度假了嘛,”劉曉莉一聽說是去陳主任的老窩,心裡唯一的一絲惶惑也不見了去向,“明天是三十一號,今年下去還是明年下去?”

“等我通知吧,”陳太忠嘆一口氣掛了電話,一份難當的羞愧涌上心頭。

剛纔劉曉莉一句“去什麼地方”,問得他實在太無地自容了,想他陳某人好歹也是鳳凰市的“一哥”,那裡會出現不文明現象不說,他還無力干涉,要從省城調記者下去,真的太沒面子了。

但是這個問題,不能這麼簡單地看!下一刻,他努力地爲自己尋找理由,時下領導幹部的道德水準曰益低下,而一點泯滅了責任心和良知,突破底線就只是程序問題了。

巧立項目,欺上不瞞下地來洗錢,這樣的現象,可能在別的城市已經發生過了,陳太忠認爲這是極其可能的,甚至可能是普遍現象,但是……我不會允許這樣事情在鳳凰發生!

我管不了別的地方,但是在混濁的社會中,力所能及地爲家鄉保持一片淨土,那是該做的,我必須讓別人知道,鳳凰的土壤啥都長,就是不會滋生歪門邪道!

然而具體就這件事而言,他希望許純良那邊,能帶給自己一個好的消息——他可以不在乎殷放,但是許純良的反應,他是要考慮一下的。

遺憾的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純良的電話,總算還好,有另一個令他高興的電話,董飛燕打來的,“太忠,我最近輪休哎……七天呢。”

“這個……我晚上有點要緊的事兒要辦,這樣,八點吧,你在湖濱大道三號高架橋下等我,我帶你去見望男她們,晚上大家一起,嗯嗯……”

這就是他打算把董飛燕正式納入自己的後宮了,反正小董也見識過那些女人了,還跟他一起回鳳凰荒唐過,再說了,小董住的房間沒暖氣……這大冷天的。

他晚上確實是有事,秦連成託他跟鄧健東打個招呼,關於幹部家屬調查表的事,前幾天他找不見鄧部長,甚至還託了王啓斌代爲留意。

這兩天鄧部長倒是閒了,可是陳太忠卻是捲入了槍擊案中,這個案子的影響真的太大了,所以王處長頻頻給他報信,卻經常是連手機都打不通。

秦連成已經開始張羅動作了,這兩天的《天南青年報》上,在連篇累牘地刊登關於幹部家屬調查表的文章,有討論有感悟,有一點置疑的聲音,卻是不多,僅僅是從理解的角度上來發問——如同往常一樣,青年幹部的覺悟,通常都是很高的。

至於這些幹部到了地方上,爲什麼會表現得參差不齊,甚至有人急劇地腐化墮落,這些原因就不好說了。

總之,報紙上討論得挺熱鬧,甚至團省委副書記任建斌都發表署名文章,旗幟鮮明地支持文明辦的舉措——陳太忠記得,這個人跟劉愛蘭的關係似乎不錯。

省委秘書長被槍擊的消息,被強行控制在小範圍內,真正關注的,只有些相關的高層,所以鄧健東居然有心去琢磨青年報最近鋪天蓋地的討論。

既然關心了,又想起小陳來找過自己幾趟,所以他索姓一個電話打過去,問陳太忠你找我什麼事兒,待他聽說了秦連成的要求之後,隔着電話就拍板了,“這個表,我一直是支持的,幹部監督處派駐人過去,我的態度,你應該是很清楚的。”

這個支持的表態,聽起來有點生硬,實則這已經是他能說出的最溫柔的話了,鄧部長一向不苟言笑——這種態度在組工幹部中很常見。

嚴格說起來,鄧健東跟陳太忠的交情,根本就沒有多緊密——說破大天,也不過是蒙藝臨走的時候託付了一下,遇上這種事兒,他能不端着架子等陳太忠找上門,主動地打電話過來,這就很給面子了。

當然,這或者是因爲陳太忠最近的能量爆發,引起了鄧部長的關注,又或者這個調查表早晚要交回組織部,總之,這個表態還算客氣。

今天晚上陳太忠要陪的,就是王啓斌和青年幹部處的處長孫林,陳主任見過孫處長,青幹班開學的時候他還找此人請過假,最後孫處長給了他一個副班長幹。

他今天是託了王啓斌,將孫處長約出來,就是把最近團報上的爭論說一說,如果方便的話,青年幹部處也可以參與一下討論。

孫處長的面相看起來很老,但是據說才四十一、二,他在酒桌上的反應中規中矩,甚至有一點木訥,說起青年報最近討論的話題,他就問一句,“部長是個什麼意思?”

“部長說,他一直在支持,但是現在……他不是很方便,”陳太忠不怕說這個話,鄧健東肯定不方便,方便的時候,就惦記着把報備科收回去了。

有了這面大旗,孫林接下來的反應,也就不用說了,倒是王啓斌在酒席散場之後,悄悄地跟陳太忠說一句,“你看他不說話,對下面可是霸道得很……”

這些就是題外話了,陳太忠眼瞅着就八點了,惦記着董飛燕沒準已經在橋邊等着自己了,於是一路疾馳而去。

不過到了地方之後,空蕩蕩地沒人,他正納悶呢,猛地看到前面不遠處,一輛打着雙閃的灰色別克車有點眼熟,這是誰的車來着?

他打兩下燈,司機探出腦袋衝他擺一下手,不是別人,正是林瑩,。

下午是董飛燕打的電話吧?陳太忠有點奇怪,說不得將車開到路邊停下,走上前一看,才發現她的副駕駛位置上,正坐着董飛燕。

“你倆怎麼會認識啊?”他這是要多吃驚有多吃驚了,董飛燕只是一個普通的列車員,林瑩不但是林海潮的女兒,而且在張州還有買賣。

“才認識的,聽說你今天晚上,比較空閒?”林瑩看着他笑。

這才叫爲難人,陳太忠可是還沒準備好把林瑩引進自己後宮,今天要僅僅是董飛燕也就算了,可湖濱小區那邊還等着好些人呢。

“大被同眠嘛,”他倒也不在意,她是知道自己的荒唐的,只是沒親眼見識過罷了,“你要想來,那就一起嘛。”

“我只是怕把飛燕凍壞了,”林瑩白他一眼,順手衝董飛燕努一努嘴,“好了,下車吧,我這也算是送佛送西天了。”

“你不是……”董飛燕的腦瓜沒那麼多彎彎繞,奇怪地看她一眼之後,才笑着點點頭下車,這大冷天她還是小皮裙薄絲襪,雖然上身穿了白色的大氅,腳上蹬的也是齊膝的高筒皮靴,可中間一部分,還是比較單薄的。

看着她上了奧迪車,接着那奧迪車絕塵遠去,林瑩輕喟一聲,眉頭微皺,才緩緩地啓動,眼中卻是一片揮不去的茫然……

陳太忠看一眼後視鏡,發現別克也動了,纔將手伸到身邊佳人結實的大腿上,狠狠地搓揉兩下,“穿這麼少……你倆怎麼認識的?”

這事兒說起來簡單,董飛燕晚上跟着運輸處的人在一起吃飯,結果就撞上了項一然和林瑩,項經理本就是鐵路局的,在這裡出現的機率比海潮大廈要高得多。

他現在行情不行了,但有那麼一個天南首富的老泰山,大家也不好小看他,然後他攜着夫人前來敬酒——林瑩也少跟他一起出面,這種情況無非是幫繃個場子。

這個場合,按說沒董飛燕這種小兵說話的份兒,但是她看到林瑩,就想到了陳太忠說的話,於是她主動敬一杯酒,輕聲嘀咕一句,“久仰了啊。”

林瑩看到一個美豔女子主動跟自己敬酒,心裡有點納悶,“請問你是……”

董飛燕莫測高深地笑一笑,也不回答,不成想林瑩認真了,心說這又是項一然惹的風流,說不得悄悄找人問一問,才知道這女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列車員,但是——“她跟省委的一個陳主任關係不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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