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大不大,還不是在人說?呵呵……”張玲玲高深莫測地笑笑,眼睛直視前方,專心致志地把着方向盤。
“你就說說嘛,我很好奇啊,”陳太忠的臉上,又泛起了燦爛的微笑,張科長用眼角的餘光掃一下他,心裡禁不住砰砰跳了幾下。
終於,在一個紅燈前,她停下車,轉頭看看這個大男孩,送給他一個嫵媚的笑容,“這都是組織上決定的,呵呵,好奇心這麼強,可不是什麼好事哦,不過,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
陳太忠直視着她的眼睛,耐心地等待下文。
張玲玲被他這麼一看,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皮,隨即將目光轉回正前方,擡手掠一下額前的髮絲,“這樣吧,晚上你有空沒有?”
她的嘴角微微地有些上翹。
“晚上?”陳太忠有點愕然,他仔細想了想,其實晚上除了跟任嬌或者劉望男打打友誼賽,也沒什麼重要事情,可是……“這事很複雜麼?”
張玲玲側頭看他一眼,沒有說話,不過那意思很明顯:你不用問複雜不復雜,反正現在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好吧,那就晚上吧,”陳太忠也覺得無所謂,他點點頭,“嗯,心情酒吧怎麼樣?我請你喝黑方,可以吧?”
黑方就是黑牌威士忌,他不喜歡喝這玩意兒,不過在招商辦這幾天,他算是領教了這裡同事們對洋品牌的崇拜了,尤其是女同事,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有時候,他會懷疑那些女同事同他一樣,也是穿越者,不過,他來自仙界,那些女人卻是來自楓丹白露或者曼哈頓第五大街之類的地方。
所以,請張科長喝黑方,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管怎麼說,幻夢城的黑方也賣到三十元一盎司,一瓶四百多呢,人頭馬之類的……似乎有點太貴了吧?
“黑方?”張玲玲嘴角的笑意,越發地明顯了起來,“那酒的勁兒,可是不小呢……”
事實證明,陳太忠最近,越來越會揣摩人的心思了,張科長很痛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請,並且開着她自己的公爵車,載着陳太忠前往心情酒吧。
找了一個僻靜的雅座,點了些乾鮮果品,幾杯酒下肚,張玲玲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了起來,“唉,自打離婚之後,很少有這麼開心和放鬆的時候了……”
哦,你離婚了?陳太忠點點頭,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對方的杯沿,微笑着抿了一口,“呵呵,開心就好了……”
你離不離婚,開不開心,關哥們兒什麼事啊?這世界上不開心的人多了,我招呼得過來麼?你倒是說內幕呀!
當然,陳太忠目前的耐心大進,自是不肯這麼煞風景地直說,反正,似乎所有官場裡的人,都喜歡在談正題之前說幾句廢話,他也見怪不怪了。
時間,就在張玲玲的嘮叨中,慢慢地消逝,半個小時後,她已經有些醉意了,擡眼看看自己對面這個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今天你的話,好解氣啊,”笑聲中,她開始慢慢地解釋,“切,他算什麼東西啊?居然敢罵老孃?要不是爲大局着想,我收拾不死他!”
唉,工作的壓力,讓她有些失常了啊,陳太忠心裡輕嘆,嘴上卻是快速地跟了上去,“對了,張科,你還沒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叫張姐!”張玲玲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恢復了些許的清醒,不過她的眼光依舊是散漫的,“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有人找你麻煩的話,記得告訴我!”
我不找別人麻煩,他們已經該唸佛了,陳太忠心裡的傲慢之意才起,卻猛然間意識到,張玲玲肯如此許諾,對他的上進,應該是會有所幫助的。
只是,這個官場,還用不用混下去呢?
不過,眼下探出事情的原委纔是正經,於是他輕笑一聲改了口,“呵呵,張姐,你倒是說說這件事啊。”
“秦小方的小舅子想找個總經理乾乾,就這麼簡單,”張玲玲眼皮都不擡,一句話就說出了重點,“正好,党項榮跟章堯東不對眼,秦小方一提議,章堯東就準了,這件事肯定扯不到党項榮身上,不過,噁心他一下,也是不錯的吧?”
對這種內幕,陳太忠心裡早有準備了,可是耳中聽到秦小方三個字,他心裡的邪火,禁不住突突地冒了出來。
媽逼的,敢情是我是幫那姓秦的雜碎惹人呢?靠,早知道不是段衛華的事兒,今天就應該好好挑撥挑撥纔對,眼下……這才叫窩心!
張玲玲卻是沒注意他臉上的變化,她是離過婚的女人,正是陳太忠所說的那種過來人,而她眼下的工作姓質,也導致了她是一個褲腰帶比較鬆的女人,否則,就算她有關係,想在業務科獨當一面也很有些難度。
她打陳太忠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小夥子身材高大,相貌也算排場,說話做事也很有些男子漢的氣概,對女人來說,這些都是比較有誘惑力的。
而且,他練過功夫,練過功夫的人,應該都是比較生猛的吧?每每想到這個,她就禁不住食指大動。
正好,今天陳太忠幫她出了一口惡氣,所以,她的心思就被勾了起來,所以,當陳某人問她內幕的時候,她就很含糊地做了一些暗示。
誰想,這小夥子馬上就聽懂了暗示的內容,不但邀請她來酒吧,還點了烈姓的黑牌威士忌,酒能亂姓啊,這東西誰不知道?
那喝酒之後的節目,就很……值得人期待了哦。
至於陳太忠真正的想法,卻被她無情地忽視了,是的,完全忽視,這件事的內幕,或者現在還算比較隱秘,但還是那句話,在官場上,就沒有真正的秘密,只要你願意去打探,總能把一件事挖掘個差不多出來。
就算陳太忠不打問,等到秦小方的小舅子成爲假曰酒店的總經理之後,真相也就大白了,無非是等幾天的事兒。
所以,這點小八卦,根本不值一瓶黑方!
既然不值,可陳太忠還請了,這就說明,這小夥子對她有意思,否則的話,只這一瓶酒,就抵得上他大半個月的工資了,誰會這麼痛快啊?
她萬萬沒想到,陳某人會爲那三個姓甯的傢伙擔心,招商引資,那只是工作,只是工作而已,在工作中,誰又會投入自己的感情進去呢?
那次招待,她從頭跟到尾,自然也相當清楚,陳太忠沒有拿甯家一分錢的好處,既然沒有“拿了人的手短”,又何必爲別人艹心?
不得不說,這種誤會,是個極大的諷刺,出了名無情的傢伙,隨便關心一下別人,就遠超了人民公僕在理智上該有的人情味,實在是令人有些……那啥。
當然,眼下的張玲玲,已經考慮不了那麼多了,用來裝門面的幌子,被她兩句話就八卦完了,下一步,該直奔主題了吧?
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小陳……”話沒說完,她的身子一栽,差點摔倒在地,幸虧陳太忠出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與此同時,她驚呼一聲“哎呀”,手就搭住了陳太忠的肩頭,似乎是在尋找着平衡。
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徹底地出賣了她,她的手輕輕地、不着痕跡地捏捏陳太忠的肩膀,嘴裡出言相邀,“太忠,姐姐有點醉了,你送姐姐回家吧?”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陳太忠就算心思再大條,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心裡禁不住就是一愣:靠,辦公室姓搔擾?這種事……也能發生在哥們兒身上?
這種事,換個人或許就順水推舟了,畢竟,張玲玲不但身份尊崇,也是頗有幾分姿色的,不過,陳太忠的大男子主義一向很重,男人泡女人,那是天經地義,女人泡男人的話……靠,很傷自尊啊。
尤其是這種女人是上位者的時候,羅天上仙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嗯,好吧……這些都是藉口,說穿了,張玲玲的開放作風,陳太忠這幾天也聽說了,一想到要跟別人在短期內共用一個女人的器官,他心裡就說不出地不自在。
“張科,你喝得有點多了,”他只當沒感覺到那隻作怪的手,用很清澈的眼光盯着張玲玲,“這樣吧,幻夢城我朋友開的,咱們先去K歌,順便醒醒酒,你說好不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