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一-二章

劉校長並不清楚後來陳太忠還幫臨鋁跑電解鋁的項目,跟範董的關係遠超一般合作伙伴——這算是範如霜跑部的臂助之一,她怎麼可能讓人隨便傳出去?

不過,劉校長也無需知道那麼多,他只需要知道陳主任在“倒張”過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就夠了,於是托馬廠長幫忙關說,當然,他也知道馬廠長做爲臨鋁的職工,不合適在這種事情上開口相求範董事長。

聽了幾句之後,陳太忠有點納悶,“先別說我幫得上幫不上,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我就奇怪了,這個劉校長不過是副處待遇升副處,張永慶好歹還是個副廳的副書記呢,連這點面子都剩不下嗎?還是說,範董連這種小事都看在眼裡?”

“你又不是沒聽說過‘跟紅頂白’四個字,”馬廠長笑着答他,“範董的眼光可不在這麼一小片上,不過有人想討好領導,又有人想頂掉小劉……狐假虎威一下嘛。”

“你們廠子也沒多少人嘛,複雜得跟鳳凰市的官場都有得一比了,”陳太忠嘆一口氣,“我還以爲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要比地方上好一點呢。”

“別的廠礦不好說,我們臨鋁還真的比較有人情味兒,”馬廠長憋不住了,解釋了起來。

說句實話,範如霜的眼皮子還真的掃不到這點小事上,而一中的劉校長做人比較謹慎又有眼色,在臨鋁人中口碑也算是不錯的。

要說他是張永慶那一系的,純粹是胡說,最起碼是算不到鐵桿裡面去,他沒命巴結張永慶的弟弟張大慶,也不過是想借此要點錢,把一中的舊樓翻新一下,同時把在圖紙上醞釀了多年的新教學樓蓋起來——十年前臨鋁一中的名聲在臨河首屈一指,眼下是沒落了,不過有點重拾當年風采的衝動,也很正常吧?

張永慶也算給他面子,撥了二百萬過來,誰想就在舊樓翻新完畢,新樓蓋到一半的時候,張副總出事,工程登時就癱在那兒了。

而眼下廠部的意思是,張副總工作調整了,你看這遺留問題……小劉你只能二者選其一,要麼把剩下的一百五十萬撥付到位,要麼就是提你爲副處長,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

站在範如霜一方的角度上來說的話,這麼做確實算得上較爲公平了,要錢要權隨便你選,也不愧馬廠長說的那話——我們臨鋁還真的比較有人情味兒。

可是站在劉校長的角度上,真的無法滿足,在臨鋁,副處待遇和副處是絕對的分水嶺,別的不說,只說這個中層幹部大會,副處就能參加,而副處待遇就只能看家……參加和看家,一音之差謬以千里。

可是要劉校長選擇上進放棄要錢,那也行不通,他只是按慣例兼職教育處副處長,主業還是在一中,別人一說劉某某升了副處了,可眼下這樓就留了半拉子在這兒——這算怎麼檔子事兒啊?

說要他不兼這個校長?那更好了,只要有空位,就別愁沒人願意上,先不用說其他地方,一中就還有倆副校長,可是他進了教育處做個沒實權的副處只爲了“參加”,還不如老實窩在一中享受副處待遇“看家”呢。

“嘿,挺有意思,”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樂,心說這臨鋁的人別看是企業,這歪門邪道的點子還不少,眼下這局面看起來是二選一,實則是堵死了姓劉的上進的路,偏偏還讓人說不出什麼長短——擱給誰怕是也不好意思選擇權而放棄撥款吧?要不留半拉子樓在那兒,天天打臉,噁心也能噁心死劉校長。

“有時間的話,幫着跟範董說一說吧,”馬廠長低聲嘆一口氣,“要是不方便,你跟鐵秘書說一聲都行,他打個電話就管用。”

小鐵……那個二十七八的秘書?陳太忠看着劉校長正搬了鋁合金的摺疊梯過來,打算去擦屋頂的吊燈,這心裡也不可能沒點感慨。

小年輕若是能說一句話,就能讓四十歲開外的副處待遇不用大老遠從臨鋁趕來,爬上爬下地搞衛生,權力的魅力……可也就在這裡了。

“這個我可不敢答應你,”陳太忠搖一搖頭,心說範如霜送我六七百萬的流水單子,也讓我勒索陳小馬,這百十來萬的錢根本不成問題,關鍵這是人家臨鋁的事兒,姓質不一樣,亂伸手犯忌不是?

“我知道你忌諱什麼,”馬廠長見他這樣子,心領神會地笑一笑,“也沒要你答應,過年你跟範董肯定要聯繫,方便的話就說一說……你看,劉校長這不是挺會來事嗎?”

話是這麼說,他的心裡卻有點不以爲然,臨河鋁業根本就是範如霜的讀力王國,你知道讀力王國是怎麼個意思嗎?她是一言九鼎的土皇帝,這點小事,以你倆的關係,只要你張得開嘴,她估計問都不問就點頭答應了。

“嗯嗯,”陳太忠胡亂地點點頭,腦子想的卻是別的,敢情他剛纔想到自己勒索陳小馬,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天林海潮的事情,一時間懊悔不已。

我不合適以個人名義勒索姓林的,可是可以把他推到範如霜那兒的嘛,就像範董不合適收陳小馬的錢,就把那廝推到我這兒一樣,這個人情範如霜肯定不介意收下的。

由此將思路引開,他甚至發現了另一個變通的受賄方式,當然,這原理基本上也是“交換”二字,不過就是我代你受賄,你代我受賄,只要兩者之間看起來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雙方又彼此信任,那麼這個事情其實是很好艹作的。

他想的倒是沒錯,但是官場中沒有必然的聯繫卻又彼此信任的雙方,實在是太難找得到了,像他和範如霜之間的信任,只能說是陰差陽錯和機緣巧合,兩人一是國企領導一是地方官員,還不在同一個地區,而且先期還是對手,後期才轉爲密切合作,天下事無巧不成書,但是巧到這個份兒上,也真的不多見。

當然,陳太忠沒心思考慮這個,事實上他經歷的巧合實在太多太多了,別的官員就算打拼十年,也未必能如他一般,短短兩年仕途生涯就遇到這麼多的人和事,他心裡的不平衡真的可想而知:嘖嘖,大好的機會,浪費了,浪費了吖。

他這裡暗暗捶胸頓足,注意力當然就要適度地分散一下,所以就沒怎麼在意馬廠長的話,老馬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有心多說兩句吧,一時又難以插口。

就在這個時候,“咚”地一聲大響,兩人齊齊側頭,卻是劉校長從梯子上摔了下來,這鋁合金梯子是人字形,本來就是個室內用的輕便玩意兒,好像是馬瘋子給拿過來的。

前些曰子陳太忠的房間裝修用的就是此物,不過工人們踩來踩去的,梯子就變得稍微有點不穩了,眼下劉校長不小心摔下來,直接將梯子扯成“S”型了。

“嘖嘖,怎麼回事,摔着沒有?”兩人忙不迭走上前問候,劉校長坐在地上捂着腰抽着冷氣,擠眉弄眼地回答,“噝~哈~,沒事,好像……扭了一下腰。”

陳太忠的客廳鋪的是木地板,梯子也不高,按說摔這麼一下不要緊,不過人家好歹都是四張的主兒了,身子也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看這架勢沒準還真的摔出什麼毛病了呢。

所以,他就勸對方去醫院看一看,劉校長倒是挺堅強的,連連搖頭說不用,佝僂着腰挪到客廳沙發處坐了下來,張愛國趕緊去收拾地上四濺的水和砸碎的倆杯子——至於說嶄新的根雕木茶几被劃了好大的口子,那也就沒辦法說了。

劉校長呲牙咧嘴地抽了半天涼氣,才艱澀地發話了,“真不好意思,陳主任,這個茶几,回頭我給你重買一個。”

“你這是哪兒的話?人沒事就最好了,”陳太忠的眉頭微微皺一下,轉頭看着忙碌的張愛國,“我說愛國,劉校長這麼大歲數了,你怎麼能讓他上梯子呢?”

“本來就是我要上的,”張愛國小心翼翼地回答,心裡雖然是委屈,還不敢表露出來,“劉校長說他個頭高,能站得低一點……安全。”

他才一米六八的個頭,在一般人裡不算太低,但是跟劉校長那一米七八的個子相比,就差了太多,身材差距加上手臂差距真的不小。

“嘖,你還有理了,”陳太忠白他一眼,異常惱火——他心裡確實不怎麼舒服,本來就沒打算幫這姓劉的,得,這下人家在自己家裡摔倒了,想不幫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走過去,將劉校長的身子放平,“來,我給你按摩一下,”嘖,又要用仙靈之氣了……你說這虧的慌不?哥們兒求你給我擦燈了嗎?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除夕陳太忠對醫術不算太精通,不過那天眼不是白給的,細細檢查了一下劉校長的腰腿,發現確實沒什麼大問題,倒是胳膊肘撞得腫了起來——木地板都砸出來半個乒乓球大小的坑呢。

被隨意按摩兩下,劉校長就感覺好多了,他跟馬廠長又坐一陣,看到有人陸續登門,終於站起身來告辭,今天都除夕了,兩人還得往臨鋁趕路呢。

等這二位離開,陳太忠纔跟張愛國叨叨,“愛國你看,我不是說你,以後誰想跟你手裡搶活,別給他們機會……那傢伙來是求我辦事的,你知道不?”

“我已經很認真地拒絕了,他非要上手,”張愛國這心裡,是要多冤枉有多冤枉了,心說來的這位我又不認識,我要拒絕得狠了,萬一那個站在那裡說話的馬廠長不爽的話,那豈不是又是幫領導你得罪人了?伺候人的活兒,果然是難做啊。

“行了行了,下不爲例,”陳太忠不耐煩地揮一揮手,蹲下身子幫着他按住對聯翹着的兩頭,“膠帶膠帶,快貼……我這次都不知道該不該幫他了,害得人家摔一跤。”

“哼,”張愛國哼一聲不做聲,將對聯貼好之後,終於是忍不住又解釋一下,“梯子我一直扶着呢,就是去衛生間換一盆水的工夫,他就掉下來了,沒準……是苦肉計。”

“嘖,”陳太忠非常不滿意地看他一眼,有心狠狠地訓這傢伙一頓吧,又覺得這個解釋似乎也不無道理,論起耍心眼來,誰比得上官場中人?

不過,他顯然不能坐視小張同學推卸責任,最後還是哼一聲,“就你心眼多,以後在我跟前,少胡亂歪嘴……要學會先審視自己的缺點。”

正說着呢,張智慧敲門進來了,身後兩個人抱着三箱子年貨,按說這個時候他是最忙的,根本不可能來陳太忠這兒,不過幾天前他不是幫林海潮說了說話嗎?

他這算是欠了小陳的人情,所以就把賓館裡給市裡領導的東西拿來一點,還親自上門走一遭——年輕的副主任這也算是享受上市領導的待遇了。

聽到陳太忠在訓自己的侄兒,張總肯定要問一問,聽完陳述之後,笑嘻嘻搖一搖頭,“摔得好啊,太忠你不要幫那個臨鋁的。”

“你也看出來人家是假摔了?”陳太忠瞥他一眼,陰損話張嘴就來,“那我沒反應,他是不是該過來撞一下我的下巴?我痛苦地倒地?”

他其實不喜歡足球,不過去年剛過去的九八世界盃上,阿根廷的“小毛驢”奧爾特加假摔未果,反倒是因爲衝撞守門員范德薩,又“被假摔”了一次而吃了紅牌出場,算是挺轟動的笑話,所以他也知道一點。

“你看你這脾氣吧,一點就冒火,”張智慧不在意地笑着搖搖頭,“他摔了,所以你不幫他辦事,這很正常啊……因爲你懷疑他不夠穩重嘛。”

呃,陳太忠聽得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兩秒鐘才反應了過來,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大拇指也伸了出來,“哈,張總啊張總,佩服,太佩服了……薑是老的辣,這話真的一點都沒錯。”

“呵呵,這點小事都要算老薑的話,那我現在就是野山椒了,”事實上,張總的俏皮話也不少,搞酒店的,怎麼可能嘴皮子跟不上?

“我這麼說其實跟我本人沒關係,現在的領導根本就都是這麼看問題的……太忠,不是我說你,你這還是沒有做慣領導,你得學會從領導的角度考慮問題。”

陳太忠愣一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着又苦笑一聲,“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我就經常被人這樣看,可是這年頭,不做事的人才不會犯錯誤。”

“嘖,看看,這不就對了?”張智慧笑着點頭,“同一件事情,兩個不同的角度嘛,你不要總把自己看成是小媳婦,媳婦還能熬成婆婆呢。”

這是大實話,陳太忠當然認可,可是他總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對,甚至在打掃完家鎖門回電機廠的路上,還在琢磨個不停。

嘖,明白了,最終他還是反應了過來,站在上位者角度這麼看問題是沒錯的,但是給下位者感覺,這樣的領導心態就有點艹蛋了:做事哪裡有不犯錯誤的?

這跟哥們兒鍛鍊情商的初衷,好像不大吻合?我要學的是人情世故,而不是怎麼去艹蛋——這玩意兒我是天賦神通啊。

“其實這是以成敗論英雄,倒不是說做領導的就必須艹蛋,”他又找到了一個藉口,做事就一定要犯錯嗎?那可也未必,做領導的對下屬高標準嚴要求,也是應該的。

國家幹部一舉一動都該慎重,因爲他們的舉止代表着黨和政斧的形象,他們的做出的事情也是涉及千家萬戶,而不是說只對自己負責,實在太有必要嚴格要求了。

可是……也不對啊,想着想着,他又把自己繞回去了,以他爲官兩年接觸到的事情來看,其實那些做下屬的,還真的是隻對領導負責,關人民羣衆鳥事?

看來,想做好上位者,必要的艹蛋思維和艹蛋邏輯也是該有的!終於,在桑塔納駛進電機廠家屬院的時候,陳太忠懵懵懂懂地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倒也不知道對是不對。

不過,他希望這個結論是錯的,因爲那樣的話他真的就想哭了——哥們兒微微艹蛋一點,就被衆仙打得穿越了,卻是不見其他人圍毆那些艹蛋的領導……除夕夜,陳家依然熱鬧非凡,這也是不消說的,在大家的眼中,這兩年的春節聯歡晚會質量在嚴重下滑,還不如來陳家喝點酒聊一聊天,跟陳家小子邊坐邊看電視。

關於春晚的話題實在不多,陳太忠記得的,也就是廠辦李主任在聽《常回家看看》這歌的時候,笑嘻嘻地一指自己,“太忠聽見沒有?這就是說你呢,你得常回家看看。”

常回家看看,好讓你們有工夫搔擾我?陳太忠笑着點點頭,“那是,不過實在沒辦法,老話說得好,‘忠孝不能兩全’不是?單位裡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啊……”

好歹熬到了零點鐘聲的敲響,他手裡抱着一個大紙箱子走下樓,那裡全是別人送的爆竹煙花什麼的,送這玩意兒的人太多了,除了橫山那邊房子裡有,須彌戒裡裝了不少,桑塔納車裡還有好幾箱呢——足夠開個煙花鋪子來賣了。

樓下大家都在噼裡啪啦地放炮,還有幾個二踢腳掉下來,在桑塔納車窗戶和外殼上炸開,搞得黑一片白一片的,警報器也是嗚嗚叫個不停,不過陳太忠也沒介意,過年不就是圖個熱鬧?只要別人不是專門對準了他的車放,那也無所謂不是?

倒是他把鞭炮擺到離自己車不遠的地方,點了起來,噼裡啪啦地響個不停,到最後他都懶得一一點了,直接將沒開封的鞭炮整版地扔到裡面,所以,院子裡雖然放炮的人不少,還就是數他這邊熱鬧,別人是一掛一掛地點,他整版整版地扔,數量又多,不多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的注意力過來。

隱約中,陳太忠聽到有人嘀咕,“陳家這小子居然有錢買這麼多炮,看來是貪了不少吧?”又有人反駁,“人家用得着買嗎?好歹也是個處長呢,別人送的就放不完”——這位的話多少還算靠譜一點。

當了幹部連炮都不能多放了?對這種閒話,他也懶得計較,反正眼下整個中國到處都是鞭炮聲,他微微降低一點聽力就自動過濾了閒言碎語,心說放完了趕緊回橫山區宿舍休息。

“陳主任,您這是親自放炮呢?”有人湊到他耳邊,大聲發問了,陳太忠轉頭一看,保衛科長郭光亮的臉上,帶着極其諂媚的笑容。

看你說話這水平吧,陳太忠真的被這廝弄得有點哭笑不得,於是微微地點一點頭,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馬上就放完了,然後我就‘親自’睡覺去。”

看着桑塔納車緩慢地啓動,穿過衆多的煙花爆竹,一路駛出院門,郭光亮悻悻地哼一聲,“這小子說話,怎麼這麼損呢?老陳老實了一輩子,就生出這麼個東西來?”

按陳父陳母的意思,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去橫山那邊的,可是陳太忠現在早野慣了,根本不願意在電機廠呆着,而且他的理由也挺充分——電機廠這幫人實在太煩了,以前就很煩了,現在聽說電動助力車廠有意採購電機,就更煩人了。

當然,大家都知道,沒人能搶了老陳的單子,不過……若是認真爭取一下,估計沒多有少總是要有點收穫的吧?

陳太忠來到橫山區宿舍的時候,院子裡還有幾個人在零星地放炮,其中一個是楊新剛的搭檔,義井街道辦的杜書記,正看着自家十三四歲的小子放二踢腳呢。

見他下了車,杜書記又走過來聊了兩句,住在宿舍裡就是這樣,差不多點兒的人相互之間都認識,有什麼消息會傳得很快。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院子裡就有不少人從門房那裡知道——陳太忠半夜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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