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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有直飛同興市的航班,只不過這航班每週一次,偶爾乘客不足還要改簽,劉楓從前沒有乘坐過這趟航班。這一次還是黃素馨爲他定的機票,黃素馨要在三月後才能去同興市,這邊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隨着大風慈善資金的資金日益膨脹,涉及的方方面面也多了起來,很多東西需要黃素馨親自解決。相比之下,大風集團遷移到興遠縣的東部橋頭堡,就給徐瑩和蕭媚兒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黃素馨已經開始謀劃,要把大風慈善資金也遷移到同興市了,只是劉楓說:“素馨姐,我在同興市的日子不會太久了,你就不要折騰了。”
黃素馨是最溫婉的那一個,從來不會違逆劉楓的意思,於是遷移的事情也就作罷。這就使得黃素馨不能及時和徐瑩姐妹一起返回興遠縣,需要在燕京城處理一些事物,纔回去。
初七早上劉楓出現在市委的時候,發現居然是徐培燕在值班:“徐秘書長?怎麼今天也值班?”
徐培燕捂嘴笑道:“劉書記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你忘了,值班表是我制定的,這不想要和那主席,李主任請你吃一頓飯,怎麼樣?給不給我們這個機會?”
春節期間值班,大家吃吃喝喝實屬平常,劉楓笑了:“情況當然可以,不過還是等下班,下班我請大家吃大餐。”
徐培燕一撇嘴,笑道:“就知道你是這話,放心吧,不會讓你劉書記犯錯的。大過年的想要請客還真不容易,下午去劉忻媽媽店裡,那邊早就準備上了。”
劉楓就是一呆,原以爲劉忻媽媽回嘉魚縣過年了,沒想到先回這邊了。此時縱然劉楓想要躲開劉忻媽媽,也不好做的太過份,那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十年時間守着劉忻一個人,很不容易。
下午四點,劉楓和徐培燕一起來到劉忻媽媽的飯店,看見劉楓進來,劉忻媽媽幸福的臉通紅。這還是興遠縣那一晚之後,劉楓第一次來店裡做客。
劉忻媽媽每每會回味那一夜的溫存,哪怕是隻有那一次,小女人也滿足了。沒想到今天劉楓真的回來做客,此時小女人的內心充滿對李娜的感激。
沒有李主任請客,恐怕劉書記絕對不會登門,小女人笑靨如花,殷勤的招呼:“劉書記,你還是第一次登門呢,快快樓上請,那書記他們都在樓上包間。”
劉楓就是一愣,那書記?走進包間才發現,興安省政法委書記那紅陽赫然在座:“那書記?您好您好,上一次的事情還沒有謝過您,今天剛好借花獻佛。”
那紅陽笑道:“小劉教授太客氣了,之前的事情是我應該做的,倒是後來你的幫助,讓我感激的很。”
那紅燕當然清楚,弟弟說的是從廳長上位政法委書記的事情,不過劉書記似乎不是那種喜歡談論這些的人,這裡也不是可以暢所欲言的場合。
女人微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就不要那麼婆婆媽媽的了,謝來謝去的也不累得慌。”
李娜眼波流轉,捂嘴笑道:“我才發現,劉書記也是一俗人呢,原以爲劉書記是天上的神仙,不食五穀雜糧的。”
王玉燕也沒客氣,嬌聲笑道:“今兒個劉書記請客是必須的,我老公等這一頓可是好久了!”
王玉燕的先生站起身,衝劉楓伸出手:“你好劉書記,我是王玉燕的家屬白峰,在團省委工作。早就聽說過您的事蹟,今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
徐培燕一個勁吸氣:“酸,酸死了!”
大家登時哈哈大笑,包間裡的氣氛變得隨意自然,再沒有任何的芥蒂。王玉燕一本正經的說:“這是劉書記補償我們兩口子的,要不是劉書記把我調到興遠縣,我們也不用承受兩地分居之苦了,各位可是要知道是誰的人情呦!”
徐培燕卻道:“玉燕,這就不對勁了,這頓飯應該是劉書記補辦的婚宴纔是。當初劉書記從燕京城回來,在興遠縣補辦酒席,我們幾個可是都沒有吃到。說起來虧大了,這頓沒有那麼高級的菜式呢。”
劉楓一個勁苦笑作揖:“不管是爲什麼,這頓都算是我的,回頭等到三八節,大家來興遠縣,我在新政府賓館請各位吃一頓好的。”
在座對衆人中,那紅陽已經是省委領導,那書記面對劉楓的時候,沒有一絲的領導架子。這讓幾位女幹部帶來的家屬,都感覺有點詭異,這幾位也都是官場中人,見慣了上下尊卑,還是第一次看到高高在上的領導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已經不是平易近人,而是,似乎是調了個個,那書記好像更尊敬小劉書記,這就有點讓人搞不懂。官場上絕對不缺少聰明人,這些人總結出最有效的辦法,那就是跟風。
自己不懂不怕,最起碼你要學會跟風!人家省委領導對小劉書記都那樣態度了,自己要是傻乎乎的和劉書記不見外,豈不是太二了!反倒是幾位女官,混沒在乎身邊家屬的小動作,又是遞眼神又是拽衣襟的,一個個談笑風生。
那紅陽起身爲劉楓倒滿酒,這個動作可以說很出格了:“劉教授,不知道您對興安省的治安工作怎麼看?”
劉楓僅僅是稍稍謙讓,就接受了那紅陽的好意,隨即笑道:“治安工作那書記是行家裡手,不過既然這裡沒有外人,我也就腆顏班門弄斧,希望各位不要笑話。”
那紅陽認真的回答:“怎麼會笑話您劉教授,能當您的學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福氣,還請您不吝指教。”
“指教不敢當,我可以共同探討一下,以興安省現有的情況看,這裡是民族成分最複雜的地區之一。同時,這裡也是外來人口最多的地區,真正的土著居民很少,大概不足60%,這樣的移民環境,治安情況嚴峻也就無可厚非。
但是這絕對不是我們可以放松管制的理由,在華夏大多數人眼中,關東人幾乎是黑 社會的代名詞。尤其是那個關東幫,更是橫行大江南北,成爲一大禍患,這裡面的骨幹恰恰是興安省人爲主。”
包房裡大家都認真傾聽劉楓的話,那紅陽聽的格外認真。起初白峰還有一點不以爲然,王玉燕几次提醒他他都沒有在意。當他發現,包房裡只有自己沒有在意的時候,才覺得,面前這位絕對不只是新晉市委常委。
最讓大家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紅陽書記居然拿出一個小本子在記錄!能夠讓省委常委記錄的講話,應該是什麼級別的幹部?看那紅陽那股認真勁,着實不亞於在聽首長的教誨,這可不是裝模作樣。
“的確是這樣,”那紅陽皺起眉頭,“這也正是我和我的同事頭疼的地方。諸如同興市的治安,就相當的不理想,這裡是當初孫三哥的大本營,社團有着很深的社會基礎,幾乎是打擊一茬又衍生一茬,讓警方不勝其煩。”
劉楓喝下杯中酒,輕嘆一聲:“興安省的治安狀況堪憂,還是治理的手法不對頭,不應該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而是要從根上抓起,社會治安差勁的根子在哪裡?根子在教育!”
那紅陽陷入了沉思,以他多年警務工作的經歷,很清楚治安狀況惡化的根源在哪裡。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整治是另外一回事,那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
“興安省的學校秩序大概是全華夏最差的,很多學校的學生甚至組成小幫會小社團,這種小社團危害極大,不但影響了學校正常的教學秩序,更是教壞了一代人!
這種小社團和社會上的那些垃圾,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很多人走出校門,就會直接成爲社會上那些社團內部大大小小的頭目,某些學校幾乎成了爲社團輸送後備力量的基地!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必須要糾正,甚至要重拳打擊。”
那紅陽搖搖頭:“劉教授,學生的事情是最難辦的,管嚴了不行,放鬆了又不行,少管所也被社會很多人詬病。很多人都認爲,對孩子管理太過嚴格,不利於孩子正常的心理成長。”
劉楓冷冷一笑:“胡說八道!這樣說話的人絕對是沒有責任心的,更是沒有社會責任感。很多人認爲,小孩子惹點小麻煩無關緊要,恰恰是這種放縱的心態,才助長了一代代年輕人走上暴力犯罪的道路。
治安治安,長治久安,治安工作必須要從小抓起,從小就向孩子們灌輸正確的人生觀、道德觀和法治觀。從學前班開始,就要以培育五有新人爲目的,不要總是等到孩子走上邪路,纔想起後悔。”
那紅陽連連點頭,他感覺劉教授每一句話都說到了自己心坎裡,讓他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一直以來,從基層幹警一步步走上來,那紅陽就對興安省的治安狀況深惡痛絕,可是並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今天聽了劉教授的講話,那紅陽豁然開朗,就聽劉楓繼續說:“我覺得,公 安廳完全可以學習衛生防疫部門,預防爲主,先期佈局,讓教育走到綜合治理的前列。
單純的處罰是不可能治理好社會環境的,有時候還會適得其反,造就一批仇視社會的亡命徒,這絕對不應該是我們司法工作的目的。只有從娃娃抓起,纔可能根治興安省治安環境落後的老大難問題。”
那紅陽非常慶幸有了這一次的交流,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紅陽感謝自己的老姐,要不是老姐安排這一頓,自己怎麼可能又這樣的機會,向劉教授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