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黃克堅副總理和妻子秦靖波親臨大風會所,面見陶師母,這次算是正式的會親家,黃總理和妻子很有風度,之前兩夫婦見過陶茜,對這個知書達理的小女人分外滿意。
自家的兒子什麼樣子兩個人心中有數,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好女孩:“小劉教授,謝謝呀,我家這個小子可是讓我操透心,希望陶茜可以管住他。”
劉楓笑道:“其實秦帥只要交出財政大權,想必再也折騰不出什麼事了,陶茜可是理財高手,她們兩姐妹股金分紅不足十億,多出來那七八億,都是陶茜從金融市場上賺回來的。”
“師叔大人,聽說你是國學傳承大家,想必聽過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秦帥似乎知道武力上不是劉某人的對手,此刻據理力爭倒也頭頭是道,“不知道師孃們是不是也剝奪了你的財政大權。”
沒等劉楓說話,一直不出聲的陶茜柔聲說:“你的錢我不會要,你的產業和我的股份,成立一家專業的公司管理,如果你身邊的女人,不給黃家、秦家太丟臉,我也不會管你的。”
黃克堅和秦靖波都是一愣,秦靖波蹙着眉頭:“陶茜吶,你這樣是不是太過放縱他了。”
“好男人不是管出來的。”誰也沒想到貌似溫柔的陶茜,主意如此正,“想必秦帥很清楚自己身爲家庭一份子的責任和義務,以他的年紀,沒必要做太多約束,如果他能找到像幾位師孃這樣的,我不介意接納她們走進黃家大門。”
黃克堅和秦靖波明白了,別看陶茜貌似一個柔弱小女子,智慧卻是遠遠超過很多男人的,責任和義務簡單的四個字,就限定秦帥很多事情,“接納她們”更是彰顯了身爲主婦的雍容氣度。
想來也是,劉楓身邊的人,不管男人或者女人,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這位小女人短短十年間,幫助大風酒店集團成爲世界性大公司,其中固然有大風集團強大資金的扶持,她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同時自身擁有的鉅額財富,大風集團的背景,劉楓這個護短的師叔,也給了小女人充足的底氣,實際上如果是一個單純的女大款,是不可能被黃克堅和秦靖波看中的。
兩個人相中的,絕對不只是陶茜的美貌,擁有的財富,更多的是注重和大風集團的關係,儘管現在劉楓級別還不入流,但是他手中的大風集團,卻足以做太多事。
此刻就算劉某人離開官場,這位也足以左右省級層面的政局變動,別的不說,就憑祁連省那邊,那個靠着吹泡泡起家的環宇建設集團,都可以帶來浮誇的政績,助推某些人上位,更不要說劉某人。
劉楓一路走來,藉助多少大風集團的資金,藉助多少大風集團的政治資源,這些黃克堅心知肚明,以他們夫妻的身份,瞭解的東西,太多太詳盡。
秦漢江一邊強忍住笑,劉楓滿腦門子黑線,幾位美女心花怒發,秦帥苦着臉:“呃,這個標準有點高。”
“混帳東西。”黃克堅臉一黑,“別看陶茜不介意,如果你敢帶任何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回家,我就打斷你的腿。”
秦靖波卻是拉起陶茜的手:“陶茜,說真的,這混小子遇上你,是我黃家的福份呢,你放心,以後媽媽幫你管着這個小子,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陶茜羞紅了臉,大家也都笑了,這位當年的秦公主還真是性急,這麼快就要當媽了,等到黃家的人離開,大家齊聚茶餐廳,劉楓很認真的問:“陶茜,你真的喜歡秦帥嗎。”
蕭媚兒拉着小女人的手:“小茜,你放心,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勉強,一個總理的兒子罷了,拒絕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華夏有底氣說這話的,恐怕屈指可數,大風集團絕對有這樣的實力,從成立大風集團那天起,劉楓的目的就是要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傷害,十幾年後的今天,這個目標已經達到了。
向妹子皺着鼻子:“就是呢,選擇男人急不得,一定要權衡再三才行,千萬不要上了賊船再後悔呦。”
這話說的,如果不知道百變魔女底細的,一定會以爲小女人是飽受不良婚姻折磨的,劉楓乾脆就當沒聽見,幾個美女都是竊笑不已,看見這個傢伙吃癟,真的很開心。
“我不會勉強自己的。”陶茜搖搖頭,“師母放心好了,我看過師叔給我的資料,這個秦帥雖然偶爾很混蛋,總算不太離譜,和那些總是惹是生非的傢伙比起來,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官二代了。
最要緊的,這個人雖然財迷,卻從來沒有在公款上打過主意,說明他還是很有原則性和底限的,這就足夠了,至於說有點花心,這些年管理酒店集團見的多了,有幾個男人不花心的。”
劉楓不知道自己繼續和這些美女們在一起,會不會被白眼淹死,有一點是可以確定,再不走向妹子說不上會冒出什麼話,劉楓逃也似的溜出去,與其在這裡被敲打,還不如和自己的小寶貝們享受快樂生活。
現在,他只有早上會來團中央轉一圈,沒事就走,農村青年工作部一切自有幹部管理,書記處的書記辦公會議還是會準時參加,大多數時間,他都會在黨校這邊,靜下心來監製修訂版《基層黨校教材》。
2002年春天,祁連省寰宇建設集團的秦川新區策劃案爆發重大危機,秦川新區和秦川新城兩個同時啓動的超大型房地產開發項目,資金趨於緊張,被諸多的施工方進行追債。
同時銀行收緊銀根,不給寰宇建設集團提供信貸,用來採購那些施工設備的買方擔保信貸,更是被追繳,這一系列的舉措,登時讓兩個超大項目陷入困境。
緊接着,全國媒體連篇累牘的進行報道,這一次境外媒體和華夏媒體切入點大不相同,那些境外媒體沒有剖析寰宇建設集團操作的兩個超大型房地產開發項目是否具有可信度,而是對祁連省政府的某些做法提出了質疑。
此刻,祁連省內部也發出不同的聲音,省委和省政府之間,居然在媒體上打開了嘴仗,這讓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華夏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荒謬的事情,黨政不和居然赤裸裸的擺上了檯面。
這個可不是單純祁連省一地的事情,中央諸多大佬瞬間被捲進這個漩渦,一時間,媒體上對這項工程唱讚歌的有之,說它是典型造假GDP的有之。
這個時候,就看出掌控輿論導向的重要性,諸多的黨報幾乎都在爲這項工程唱讚歌,四月末,媒體輿論幾乎形成一面倒的態勢,開始質疑祁連省政府和秦川市某些人,針對投資商的一些小動作。
正在修訂《基層黨校教材》的劉楓,在家裡迎來了幾位貴客:“秦省長,我不是說過,這件事我不會參與的嗎。”
陶皖國擺擺手:“小劉教授,這件事不是你想要置身事外就可以的,很多人已經把小凱他們一系列的動作,和你祁連省之行聯繫起來,你以爲自己還能遠離是非圈嗎。”
黃克堅副總理更是直接:“小劉教授,秦帥和陶茜的婚禮六一就要舉辦,全套儀式都會選擇在大風會所進行,到時候黃家、秦家、陶家都會出席,莫非你不會出席。”
劉楓面色很難看,想不到自己一世聰明,最終卻還是被這些老傢伙算計了,別的他都可以不在乎,也不怕有人懷疑,但是如果不給陶茜一個完美的婚禮,他無法面對當年陶師傅對自己的教誨。
原本以爲是給陶茜找了一個好歸宿,沒想到卻把自己和大風集團拴在了世家的戰車上,其實這個真的怪不得劉某人,以他的年紀遠遠不到考慮政治聯姻的時候。
家裡的孩子都小,最大的梅昊聞是1992年12月21日生人,蕭寶貝1993年1月7日生日,如此一羣小傢伙讓他考慮政治聯姻,那不是笑談麼。
至於說幾個師侄女的婚事,在他看來更多是爲逝去的師傅們完成一個心願,根本就沒有考慮任何的政治問題,甚至都沒把黃家和秦家勢力看在眼裡,只求陶茜幸福。
現在他明白了,從秦漢江找上自己那一刻,就全在對方的謀劃之中,這讓他鬱悶至極,一直以來,大風集團就避免政治背景,不只是爲了境外投資方便,更是要杜絕眼下這種局面。
萬萬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此時捲入政治鬥爭,會讓大風集團成爲衆矢之的,一個握有遠超國家外匯儲備的集團,一個有着諸多的省部級官員的政商集團,無論是傾向哪一方,都會帶來天平的徹底傾斜。
陶楷輕聲說:“劉教授,其實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陶家、秦家和黃家的聯合,足以震懾足夠多的人,這一次只是因爲對方掌控了境外媒體,給國內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謝謝陶省長的提醒。”劉楓沒好氣的白一眼陶楷,“你們請回吧,這件事大風集團絕對不會參與,我要爲大風集團所有人負責,陶茜的婚禮正常舉行,境外傳媒,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