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故事開始

夜間,元愉在刺史府花園的湖心亭,一個人坐着,悶悶地喝着一壺酒,一羣侍衛都遠遠地看着,林福提着一壺酒前來,道:“王爺,您的酒涼了,這是溫酒!”

元愉道:“你去睡吧!我一個人靜一會兒,這裡吹吹風,也好!”

元愉其實一直在側耳傾聽,等待着那琴聲歌聲再一次傳來,像攜着花香的晚春的微風一般,慢慢拂過他的心,給他苦苦思戀的心帶來一絲慰藉。

但是,這歌聲這幾天以來似乎再也沒有響起過。元愉道:“林福,你能聽見什麼聲音嗎?”

林福道:“王爺,這裡聽不到!”

元愉道:“這裡恐怕太遠了一點!”元愉甚至順着林福的話說出這句話,完完全全表露了自己的心跡,卻渾然不覺,只是呆呆坐着。

這個時候,張敬卻不在這個大院裡,張敬已經按着林福的吩咐,穿好了夜行衣,走着自己當年在江湖上走的那一條路線,影子一般,幽靈一般。在徐州城的瓦房上穿梭,像一隻貓一般輕捷。當年的張敬,是出了名的蝙蝠神盜,後來在洛陽作案,被年輕的元愉撞見,元愉作爲拓跋氏的後代,自然手上功夫不錯,而且拓跋氏皇族都精於暗器,但是元愉信佛,知道武力不能解決問題,就運用最高明道手段,把一張紙條附在了張敬的身上,張敬沒有發現。作案成功,張敬回到住處,脫下夜行衣,準備把偷來的珠寶換成零碎銀兩,賙濟危困人家時,發現夜行衣上竟然附着一張字條,寫道:“盜富濟貧,雖是善心,終屬小道,還望大俠三思!”

元愉後來打聽到,那就是京兆王元愉的府上,於是,張敬決定洗手不幹,前去投奔了元愉。

張敬對元愉說了這件事,元愉立即重用了張敬,破格提拔爲侍衛統領,道:“日後若是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定要張敬好好表現,成就男子漢一番大事!”

張敬自此便死心塌地跟着元愉。

林福搖搖頭,嘴角上掛上那個習慣了的永恆不變的微笑,甩着袖子,去見元愉了。

那掌櫃還有其夫人,聽見這冰霜一般的話語,抖抖索索,但是不敢出聲,小聲道:“壯……士!小人……哪哪哪裡……得罪了!還……望明明明示!”

林福點頭道:“侍衛軍中,最數他機靈!王爺,依小的淺見,王爺還是端坐刺史府內,這些事情,交給笑的和張敬去辦就行了!”

張敬道:“不要叫,否則在也就叫不出來了!”

張敬道:“我的職責雖然只是保護王爺,但是幾年以來,王爺從來都當我朋友,衝着這一點,我一定要找回那女子,男人一世,說起來也算孤苦,能入眼入心的女人就是一個,不能讓王爺爲了這事而傷神,你看着應付府內一切雜事,侍衛統領之職,暫且由趙虎頭來擔任,我去了,尋訪不到那姑娘,我誓死不回來見王爺!”

林福道:“那我怎麼回王爺,要是王爺問起你來的話?”

林福道:“是,王爺,小人白日裡爲您親自採購的!都是極品,有好幾種呢!”

林福道:“王爺,這個歌聲會是哪裡飄來的呢?”

元愉冷笑道:“林福!你不要瞞我,張敬這小子我是最清楚的,他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睡着,你們是不是串通了瞞着我背地裡搞什麼鬼?”

掌櫃道:“四天前一個晚上,王爺突然大駕光臨,要那不識擡舉的貨色唱一支曲子,不想竟然推辭,讓小人在王爺面前沒有面子,於是當夜就趕出去了!”

張敬見到林福,道:“大事不好!那女子被掌櫃趕走了,現在不在‘溫玉樓’!我們該怎麼辦?”

林福道:“王爺,有個人,早已經看出了王爺的心思,看來他說的一點都不假,王爺心裡果然是這麼想的!”

張敬無奈,只好棄了掌櫃,忽悠一閃身,縱出門外,一躍已經在屋脊,張敬實在不知所之了,只好在屋脊上坐下,好好思考一個柔弱歌女,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還能去哪裡?

在林福的心目中,元愉豪爽、大方,性情外露,如果遇上什麼喜歡的東西,必定拍手叫好,大加讚賞的,這時候如此平淡,證明元愉根本就沒有品道茶的味兒。

林福道:“那麼皇后那邊王爺打算怎麼交代?王妃在家裡,這個事情始終還是小心爲妙啊!”

元愉忙道:“怎麼了?難道那姑娘有了下家不成?要是這樣,就成了一輩子的恨事!”

林福道:“王爺,誰在唱呢,您要是想聽,叫過來聽就是了,在徐州城裡,王爺您是說一不二的!”

林福只道:“是!王爺!”

林福忙道:“王爺不必自責,都怪那勢力的狗眼掌櫃,要不是他,何以至此!這不是王爺的錯!”

林福一聽,傻了眼,心裡道:“這張敬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姑娘啊!明天去,要是找不着,情急之中,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亂子了!”

張敬道:“你不可謊言相欺!”

元愉道:“是誰?難道是張敬!這個傢伙,一向就像我肚裡的蛔蟲!不過,這個事情明天還要勞煩他先去探個音訊!”

元愉果然道:“這張敬現在在哪裡?我要給他囑託囑託,明天一定不能誤了事!”

林福道:“好兄弟,你一路小心,現在不是什麼太平歲月,兵荒馬亂的,找一個流落的風塵女子,也不太容易!唉,這個事情,我們憚着皇后的勢力,也不能明火執仗,就只能委屈你了!說實話,我覺着我們主子也是鋌而走險呀,這樣的事情要是皇后知道不高興,可不是鬧着玩的!”

元愉聽說,一把推翻了琴桌,大吼一聲混賬!滿地亂轉起來,急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張敬知道自己的面孔那日已經被掌櫃的認出來了,不能露面給他,只能來暗的。張敬巡視一週,摸準了老闆應該住在後院清淨處,因爲畢竟是青樓,前面生意不算冷清,總有些聲音在夜晚格外撩人,會睡不安穩。老闆已經半老,已經無福消受女色,在這深更半夜時候,估計已經在後面歇息了。

張敬道:“那你就私下和王爺說了吧,不過要穩定王爺的情緒,不要是使他太過着急,這個事情我一定你那個辦好,保證那姑娘不傷一根汗毛!”

張敬大驚,道:“什麼時候的事?”

現在,元愉有了這樣一塊心病,張敬也早知道皇上賜婚的事情,知道這強加的婚姻導致了元愉感情上的悲劇,想到人生在世能幾時,王爺若是一輩子苦悶下去,終究也不是個事,何不如好好促成這一段姻緣,以後的事以後再想,王爺的猶豫是王爺的憂鬱,自己現在不能猶豫。

元愉道:“不要吵,我聽聽!”元愉微微閉上眼睛,神情專注,側耳凝眉,半晌,道:“林福,我的耳朵最近是不是生了什麼病了,怎麼我老是聽不見她唱歌呢?”

掌櫃道:“壯士,您要是不相信,你就割了小人狗頭喂狗!”

林福大驚,想不到元愉對那歌女的感情到了這樣的地步。林福上前扶住,道:“王爺息怒,幸而及早已經發現了,張敬已經追尋去了,王爺不要過度憂慮!”

林福一聽,懵了,半天道:“這怎麼辦,王爺忽然之間的變化,你我是看得見的,都已經這樣,茶不思飯不想的,這樣下去,就算王爺是鐵打的,也撐不住啊!”

林福忙道:“是!王爺!”

張敬也不等天亮,遠去了。

張敬想了半天,毫無結果,只好回府作罷。

掌櫃道:“壯士!因爲她得罪了王爺,被趕出了,現在具體去了哪裡,小人也不知道!”

元愉立刻停了手裡的琴,道:“真的!好幾天都沒有聽見了!你們這幾日裡都聽得見嗎!”

元愉道:“怎麼能不憂慮,這兵荒馬亂的,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走在哪裡都是危險……萬一有什麼差錯,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這,這,老天難道就是這樣安排的嗎?偏偏讓我去傷害了她!”

林福道:“王爺,您聽,遠方有歌聲飄來!”

元愉道:“這個!林福,我給你說了,你可要幫我!最近,我病了,我的心裡頭老是有一段歌兒迴響縈繞,揮之不去!其實我明白就是打獵歸來的那一夜,聽‘溫玉樓’那個姑娘唱的!我現在忘不了她了,但是我一想到我是皇上的親弟弟,是皇后的親妹夫這一層,我就有些猶豫,我怕在這個漩渦裡,連累了人家姑娘的性命,而且,那姑娘要是知道我這一層,會不會跟着我也是一回事!林福,我後來想明白了,我明天無論如何都要跟她說明白,之後再看事情怎麼發展吧!”

這個時候,已經有丫鬟前來伺候了。林福吩咐丫鬟前往廚房,做了蓮子粥來,伺候着元愉吃下。

元愉於是端起茶杯,微微呷上一口,道:“好茶!”放下茶繼續彈琴。

元愉道:“林福,新茶下來了?”

林福慌了,道:“王爺,張敬實際上……是……是去找您要找的人了!其實,我等早就看穿了王爺您的心思,知道您遲早要找到那姑娘的,爲了不至於出什麼差錯,他其實早早地就找過那姑娘,但是,還是出了一點差錯!”

林福道:“好!也難怪王爺如此器重你,果然是王爺的心腹,知己!你去辦吧!我支持你,這裡的一切你放心交給我!”

林福道:“不是,張敬說,那姑娘已經被溫玉樓的掌櫃趕出去了,那掌櫃認爲她那天晚上得罪了王爺您,不敢造次,就趕出去了!”

掌櫃抖抖索索道:“不不不……會吧?壯士!……她不過是……是江南過來的,不是……您您的口音!”

張敬一略,已經不在林福身邊了。其時,夜色正濃,刺史府內,除了首位士兵巡視,其餘人等均已安睡,唯有元愉的房內琴聲嗚咽,這個癡情的年輕王公,其時正彈着一曲《長相思》,琴聲中帶着那樣多的苦澀,那樣多的無奈,那樣多的難言之處。

張敬於是使個手法,神不知鬼不覺已經在老闆窗前了,把冰涼的刀背架在老闆的脖子上,老闆吭哧一聲,驚醒來,正要喊叫。

元愉道:“這個不成,明天,我要親自去和那姑娘談話,這是大事,又不是兒戲!”

元愉面如金紙,卻道:“林福,不要驚動衆人,我不過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以致噴出來,不要緊的,歇息一會兒就好!你倒是快快想法子,一定要找到那姑娘!”

元愉道:“不行就發籤挨戶搜尋吧,一定不能讓那姑娘落入虎口!一定!”

林福暗暗跺腳着急,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慌忙之中道:“那小子,啊,估計睡了吧,夜已經很深了!”

張敬的身影忽悠一閃,出現在溫玉樓的後院,凝神聽,到處又是一片鶯啼燕語,浮浪的聲音,倒聽不見那日讓人心魂爲之所迷的琴聲和歌聲!

張敬道:“你也看見了,現在要是不找回那個姑娘,王爺這樣下去怕不是個辦法!男子漢,爲自己所愛,付出一些,值得!我們要擔心王爺的安危,但是,更要想到,王爺真正想要什麼,一個有血性的男子,一輩子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幹親近,活着也是窩囊的,我想我們王爺絕對不是這樣人!”

林福走進元愉房裡的時候,手上端着白日裡特地爲元愉採購的新茶。茶香飄散,融合在元愉嗚咽的琴聲裡,似乎不太和諧。

林福準備說一句:“此時不宜張揚,我們得提防着皇后和王妃的勢力,萬一他們一不高興,那姑娘處境更加危險!”但是,看着元愉臉,那焦急的神色,硬生生吞下了這一句話。

元愉道:“我元愉弱冠之年,就裂土封王,也經常出入皇宮,所有富貴榮華也都享過了,細細想來,也不過如此,而爲此付出的,是我元愉一生的幸福!因爲這一生之中,我如果永遠屈從於富貴,屈從於皇后的淫威,我就得不到人間最真摯最熱烈的那一份感情,而那一部分,或許是我真正需要的!”

張敬道:“樓上彈唱的女子是舍妹,現在哪裡?”

張敬道:“好!她爲何在你這裡?如何得來?你要實說,有半句假話,我就割了你狗頭扔給院子裡的狗!”

元愉還是滿地團團轉着,忽然間仰天噴出一口血來,林福一看,魂飛天外。連忙扶至牀上,喊一聲:“快來人啦!”

元愉還是不能安睡,卻已是五更了,雄雞一唱天下白,元愉翻身起來,叫林福道:“林福!備馬!”

林福知道按元愉的脾性,一定要往溫玉樓問清楚了才肯罷休!林福道:“王爺,您要上哪裡去?”

元愉道:“多嘴,不要明知故問,備馬!”

林福道:“王爺!這事就包在小人身上,三天之後,一定找到那姑娘!請王爺保重貴體,萬萬不可因此生出差錯!何況,王爺的身份親自……”

元愉道:“你少廢話!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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