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材馬上到了林副鎮長辦公室。
林副鎮長抽屜裡拿出一份市菸草局關於柴改煤補助方案給棟材看，棟材一看內容和他的要求基本一樣，笑笑。
“還是你有辦法，前天在菸草站說了以後嚴站長馬上到市菸草局專門向局長彙報了這是，局長說其他地方有反應可沒有想這麼堅決的，算了我們主動拿錢出來得了，到時候像這個站長講的頂牛還是得我們出錢，所以馬上研究定出標準。”林副鎮長說。
棟材靠近林副鎮長故作神秘的問：“聽說去年市菸草局給你們領導每人十五萬獎金，是吧？拿人的手軟，怎麼現在有力氣砍他一刀。”
林副鎮長睜大眼睛：“我哪有那麼多，亂說。”
棟材是聽說了這個數是鎮主要領導的數，她是分管領導九萬，其他沒有分管的只按掛村工作渠道每人一萬。分管菸葉生產在鎮裡分工上是一塊肥肉，林副鎮長能叼住這塊肉也是不簡單。
不過玩笑話不能說的太多太具體，適可而止就是，接下去棟材就沒有再說了。
一會兒菸草站嚴站長來了，還帶了武曉蘭一起來。
一進門嚴站長就大喊：“這回菸草局的血被抽乾了，光一個槐樹鎮十八個村一千多個菸草烤房，每個補三百改造烤房，還一個烤房一年補助用煤一百五十，這一下要多少。”
當然郭棟材這個時候不會跟他論理這個血到底原來就是誰的，這樣較真找協作單位人員的毛病還怎麼做事，那是書呆子的做法。他這個時候是勝利者了，前天的理論今天出答案都是他郭棟材的對，既然是這樣就更要大度些。
“嚴站長呀，大家都知道菸草部門就是要帶領農民致富的呀，好事做到底農民兄弟就更會感激你們了。再說算賬要算一個烤房掙得多少，烤房是一個掙多少一千多個會有多少。這樣算了你的工作纔有成效呀，要這樣找局長要成績。”棟材笑着對嚴站長說。
“是呀，我們鎮裡就是算一畝煙地掙多少，這五萬畝菸農民掙多少，這是我們的工作成績。”林副鎮長附和棟材說。
接下來言歸正傳說落實。
關於落實的方案林副鎮長有了一個，還是依託掛村幹部抓落實，林業和菸草組織人員算是巡迴督導抓檢查。
“我要到省裡組織的煙技培訓班去學習，這裡的這個是就有武曉蘭負責。”嚴站長說了讓曉蘭來的意圖。
“可以，我這裡我自己來抓這個事，我找曉蘭一起協作做這個事。”棟材感到能跟曉蘭一起來做這個事真是難得的機緣。
“這樣還是明確一下，嚴站長沒有回來的時候你們兩個站由林業站郭站長牽頭安排，嚴站長回來了就要菸草站爲主林業站配合了，這項工作總的要以菸草部門爲主。”林副鎮長說。
“感謝林副鎮長理解我，有的人她老爸管我給我超壓力工作，現在我要給她女兒小鞋穿，看她是不是舒服。”棟材說着還看了看曉蘭。
曉蘭知道棟材是在沒事找事開玩笑，說的時候咬着牙像是真有什麼仇恨，可是臉上還笑笑的。
“沒有辦法咯，誰叫我遇上小心眼的男人呀！”曉蘭好像很無奈。
“給她穿小鞋不要緊，不要人家不同意在上面給壓力，有言在先到時候有問題不是我管的呀！”林副鎮長一本正經地對棟材說，還看了一眼曉蘭。
菸草站嚴站長好好地突然“撲哧！”一聲笑起來。
看嚴站長這一笑，曉蘭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了：“站長的腦子怎麼這麼歪呀！”曉蘭裝着生氣了。
“你看，好好的一句話就給你笑壞了，現在給小郭佔便宜了。”林副鎮長還是一本正經。在鄉下這些小玩笑不會比抽菸的人抽的支數少。
“冤假錯案，無辜的人在這裡呀！”棟材作無辜狀。
……
菸葉烤房一般建在距離村莊不遠，這樣連續幾天二十四小時管理比較方便。這天棟材和曉蘭到一個比較邊遠的叫隴西村的地方瞭解柴改煤發動和指導情況。
快進村子前就看到聯排的烤房有十幾個，有一些認圍在一起說着什麼。曉蘭看到有菸草站聘請的烤房改造技術員在向羣衆說着什麼。棟材和曉蘭走過去，有人知道他們是菸草站和林業站的人。
“這回菸草局支持的力度還可以吧？”棟材問一個老農。
“現在看起來是好像捨得給錢，就是不知道明年收菸葉的時候會不會也等壓價。如果這樣子羊毛出在羊身上還給他們做了人情。你們菸草站就是愛收人情煙，你說是不是？”一個老農對菸草部門的支持感到不放心，說着一邊問武曉蘭。
菸農確實是弱勢的，種了煙又不準到其他地方賣，在這裡獨此一家價格當然沒有得講，菸農是無奈的。曉蘭想要說話被棟材用眼神示意不要說。
“大家有往年的收購等級標準吧，也不是完全沒依據。現在人家願意補助當然很好，要不他明年的煙價你就以爲會掙得來這些。”棟材想和他們說道理。
“你就是大槐村鳳凰窠郭家的吧？你是知道的，農家燒自己山上的柴還這不行那不行，你現在到林業站旱澇保收了也不能整鄉親呀。我可不管，到時我是沒有錢買煤的。”另外一個更不願講道理還氣勢洶洶。
棟材聽着，搖搖頭無奈。
曉蘭想說些什麼替棟材解圍，棟材笑笑前面的羣衆說：“柴改煤對提高烤出來得菸葉質量有很多好處，還有錢補助這是大好事呀，我就是家鄉人才會更希望大家做這個事。怎麼做你們抓住技術員不要讓他們馬虎了。”
棟材把這個目標轉移了就離開了。他知道村裡這回對柴改煤是佔百分九十以上的支持，有些原來的怨氣讓別人說完就好，有時他們心裡並不是真不想改燒煤。所以這個時候跟他們較真是得不償失。他們的目標是抓住村裡的幹部和煙技員，督促他們去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