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市林業局宴請省市人事部門來調研的人員。
在局辦公室的原槐樹林業站老張在會議室掛電話來給棟材，叫棟材和林琴一起參加宴請。
棟材正和林琴一起在辦公室泡茶，接到電話就起身要往小會議室走。
“晚上在哪住？”林琴問。
“昨天在市賓館，市人事局安排的。”棟材沒有確定要不要還在那裡住但是也沒有定要不要回槐樹，就這樣回答了。
“吃完飯要不要我請你唱歌或者是喝茶。”林琴看着棟材雙眼脈脈含情。
“不用了，晚飯也不知道會吃到什麼時候。”棟材心裡也確實不怎麼想去。
“幹嘛不去，還有約會？”林琴走到棟材身邊的時候手在棟材的大腿上輕輕捏了一下，還配合着用力的表情，但是下手卻很輕。
棟材沒有理會她。
晚飯在林業局綠海賓館，設了兩間。林琴招呼槐樹林業站的兩個副站長、小璐、江河市人事局的普通工作人員和駕駛員在一間；武局長、棟材和各級人事部門的領導在一間老張在這裡打下手做服務。
武局長征求程處長意見：“處長，喝什麼酒？”
“最好不要喝。”程處長表現得對酒不興趣的樣子。
“喝點高度白的。”湖海市人事局副局長替程處長回答了，有對着程說：“可以吧，處長？”
“聽局長的，不過少喝點吧！”程處長隨和的樣子。
很多上級的領導都是這樣，明明不反對有的甚至愛好喝酒，但是他先要做的想被迫的表情。領導的臉表示的意思真是不好琢磨。怪不得有人說面具是展示性很強的臉，而臉卻是隱蔽性很強的面具。
“我喝啤酒，還有人和啤酒嗎？”“人流中心”黃主任發出告示和招貼。
棟材見沒有人響應就說：“我和你一起喝啤酒。”其實有沒有人一起和一樣的酒沒什麼關係，但是他一人喝顯得孤單，再則棟材也想喝點淡一點的酒，本來就亮就不好所以不想喝高度白酒。
晚上的喝酒氣氛很好，武局長酒量不錯，也沒有保守。更讓你想不到的是前面說少喝點的程處長鼓動湖海市的副局長要跟武局長搞個大的。搞大的就是用喝啤酒的一口杯喝一滿杯高度白酒“水井坊”。
湖海的副局長說：“我不夠這個級別，這第一個*一定要程處長主演，由程處長和武局長表演一個大的。”
程處長笑笑，既是大家有這個要求，他就帶個頭吧。看來這個在這裡的最高級別的長官擔子不輕呀，既是做了第一主賓，他也就不負衆望了。
武局長見客人有意要喝，他主動拿來兩個一口杯倒滿了，站起來把杯子端向右邊的程處長。程處長亞歷山大似的站起來重重喘了口氣，端起了酒杯。
兩人杯子一碰，脖子一仰，一飲而盡。桌子上響起了掌聲。
這時湖海的副局長可能怕大家要他來大動作，又出了個主意：“今天的真正主角是小郭，小郭要喝一杯。”
“我喝啤酒，就敬黃主任一杯啤酒。”棟材看樣子不喝也不好，起來要倒啤酒。
程處長說：“啤酒一杯怎麼行，一大組。”
常規以小組是三杯，大組是多少？棟材看看酒杯不大就爽快的說：“好吧，不過只現在和今晚一直喝啤酒的人之間，不按這個喝法和其他人喝。就六杯吧！”
棟材叫服務員拿來四個杯子，加上各自原來的先每人喝三杯。
棟材倒酒的時候，啤酒騰起厚厚的泡沫。
黃主任坐着看了說：“小郭，你看我倒酒。”黃主任傾斜着啤酒瓶用瓶口突出的一圈位置扣住玻璃酒杯，手往後輕輕拽一點，啤酒杯微傾，啤酒順着啤酒杯內側玻璃壁流下，杯內啤酒平靜如水。
“怎麼樣？”黃主任在討讚揚。
“杯壁（卑鄙）下流，高水平。”棟材知道他要的是這個意思。
“果然人才。”黃主任不無得意。
“黃主任是不是在來之前到人才考覈題庫裡抽的這道題來考人的，怪不得要喝啤酒。”胡海市局副局長玩笑着說。
晚上在飯桌上說說笑笑大家都很開心，湖海市人事局的那位副局長說大家去唱歌吧。
“很好呀，好主意呀，人事局來安排，大家都去參加。”一個晚上沒有怎麼表現的人事局任局長熱情接過這個差事。
唱歌地點還在綠海酒店。從吃飯的二樓包間到唱歌的三樓包間要轉出樓梯口，經過二樓大廳的前廳。從前廳熙熙攘攘的人羣看去，大廳幾十桌密密麻麻的人在參加酒宴，大紅的喜字對着外面特顯眼。
“該是經批准營業的吧，又一座新廠房開始營業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兩臺舊機器。”湖海的副局長後半段開始興致高了起來。
“局長大人，你不要嫉妒別人新開業啦，自己都營運了多少年了，還不許別人開張呀，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棟材和他開玩笑。
到了包間，小姐也來了。
還是湖海市局的副局長更主動，自己看了一個氣質長相都不錯的女孩就拉倒自己身邊。但是第一撥人只留下三個，第二撥來了更靚的一個，在棟材身邊。
到包間唱歌，其實主要是喝酒。你上去唱一支歌，少說喝個兩三杯，有時候人家還要跟你搞大的。
棟材身邊的漂亮女孩很盡職，一個勁的替棟材喝酒還替他經別人酒。湖海市局的副局長就叫自己身邊的女孩敬棟材大杯。
“大杯就免了吧，這時候受不了了。”棟材想討價還價。
“你別怕，反正你的小妹會幫你喝。”湖海副局長不行。
“你也憐惜一下人家女孩吧，她喝了不少。”棟材看來心很軟。
“這樣吧，我們以外面新婚喜事爲背景，我出個上聯，小郭和你身邊的女孩一起對下聯。對上了，我喝這個大杯，對不上你們就喝了吧，我就不喝了。”這個副局長看來該是有很牛B的殺手鐗。
“好吧。”棟材無奈，領導要表現，自己只好奉陪。
“我有個建議，我們沒有對上就喝着大杯；如果對上了就請老闆開一瓶so藍帶，喝個一口杯。”棟材身邊的女孩想掙點回扣，對副局長說。
棟材想，一瓶酒雖說要一兩千，看着心疼，但是女孩也不容易，剛纔聊天說起，她還是西部某師院的畢業生。算了，由他們。
“一言爲定！”副局長很有把握要贏的樣子：“你們聽着，我出的上聯是：新人新牀新被褥共享新歡；請對下聯。”
除了唱歌的，邊上的兩個人都發出“哇！”的讚揚。
“不愧爲副教授出身的局長，不過這個有點難了。”“人流中心”黃主任在邊上說。
棟材低着頭不做聲。兩分鐘後他說：“我提個思路你試試給補上。”他對身邊的女孩說：“他用的四個新，你用四個好。”
“那拿酒來吧。”女孩想了想把洋酒瓶放在副局長面前：“好*好*好舒服同幹好事！”她說起身走到一邊背朝這裡。
對方不說話了，程處長用手指了一下叫人把酒杯和酒拿過去：“我來說個公道話，這酒要開也要局長喝一杯了。”說着就開了酒。
這是邊上響起了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