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良德夫婦走了以後曉蘭時而伏在棟材的牀邊胡思亂想,時而對着棟材自言自語,手裡總是握着棟材的手,輕輕撫摸着。
不一會兒武良德來了,它帶來一件厚重的羊皮大衣披在曉蘭肩上。
曉蘭看着父親眼淚又止不住的嘩嘩流了起來,帶着沙啞的的哭聲說:“爸,我該怎麼辦呀?對不起。”
武良德抱住女兒的頭說:“傻孩子,不要怕。他很快就會好的,醒來了不要再問那個相片的事了,要相信他。”
曉蘭點點頭:“嗯,我不問了。”
父親走後曉蘭不停地對棟材輕聲說着懺悔的話,好像只要多說了多少遍他就會聽得到似的。
第二天上午棟材的母親來了,到了病房裡看着兒子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就哭了起來。曉蘭一個勁地在邊上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問他個事推了他一下。”
棟材的母親哭累了坐了下來,曉蘭倒了杯茶給她喝:“喝杯茶吧。”
棟材的母親看着眼睛腫得像大大的桃子一樣,知道這一夜他沒有少受哭,再想着自己的丈夫住院搶救轉院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曉蘭一家幫忙*心,想着它在省城對自己的關心體貼,她責怪還是追究什麼也說不出來。
曉蘭用沙啞的哭聲向棟材的媽媽說昨天醫院院長來對自己的父親說的話,儘量安慰着棟材的媽媽。
“你們爭什麼事了?”好久了棟材的母親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
曉蘭到棟材的衣袋裡拿出那張兩人的合影照。
棟材的母親看了“唉”的嘆了一聲。
曉蘭的母親也在邊上,棟材的母親拉着曉蘭的收到走廊上:“他說了嗎?”
“沒有。”曉蘭看着棟材的母親像是等着她說。
“這個女孩的媽媽是在鳳凰嶺呆過的知青,我們在省城醫院碰巧遇上了。她媽媽念着和棟材的爸當時是朋友,拉着倆小孩說認個乾姐弟。他們就見過那一面。”棟材的母親說着看着曉蘭。
曉蘭低着頭像做錯了什麼事:“阿姨,對不起。”
正說着話的時候武良德來了,棟材的母親趕快叫道:“親家來了!”
兩家的長輩互相都已經在喊兩家結親的稱呼了,在這裡兩家長輩定親見過面一般都是這樣叫的。
武良德站下來說:“醫院院長等會兒回來,我看盡快去做個檢查,根據檢查的情況看看要不要手術。”
“讓親家*心了。”棟材的母親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表示感謝。
“都是我這個小孩不懂事。”武良德說着瞪了一眼武曉蘭。
“我知道不是曉蘭的事,不要怪她了。”棟材的母親看着曉蘭這個樣也是很心疼。
三人一起到了病房,正說着要去檢查,醫院院長就來了。
“我讓護士來推患者去檢查。”院長說。
曉蘭一看要去檢查結果難測,心裡一陣難受:“等等吧,我幫他擦把臉。”
曉蘭說着把熱水瓶裡的水倒在臉盆裡浸溼了毛巾,拿着帶着熱氣的毛巾在棟材的臉上慢慢的輕輕地撫摸着擦拭。到了眼睛的位置,曉蘭更加小心地慢慢抹去,並說着:“棟材哥,我幫你洗洗臉,一會兒我們去檢查一下,你一定要沒有事。”
曉蘭說着又哭了起來。
在曉蘭擦眼淚的時候,棟材的眼睛奇蹟般地慢慢睜開了,兩隻眼睛都睜開了。眼睛睜開的時候棟材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曉蘭看到了驚叫了起來:“醒了,棟材哥醒了!”
全部在病房裡的人都驚訝的呆了,棟材的母親靠過去說:“你嚇死媽了!”
護士說:“你們不要激動,人患者好好休息!”
醫院院長說:“沒關係,不要碰觸到他的頭部就好。”
“我好渴,曉蘭。”棟材看着曉蘭用虛弱的聲音說。
曉蘭趕快拿來涼開水,慢慢的喂郭棟材喝。
武良德拉了一把妻子,兩人先出了病房。這兩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媽,你來幹嘛呀。”棟材微皺着眉頭說。
“親家讓人開車去載我來了。你可把人家嚇壞了。”棟材的母親像是破涕爲笑的樣子,不想哭又不想笑讓人看了怪搞笑的。
“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先到外面一下,我跟曉蘭說個事。”
棟材的母親聽兒子這麼一說,猜想是要跟曉蘭解釋那個照片上的什麼賈金花的事,會意的笑笑說:“好,好,慢慢說。”邊說邊走到了門口還掩住了門。
現在就只有棟材和曉蘭了,棟材抓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說:“昨晚你一宿沒睡。”
他看着曉蘭點點頭,在看着她雙眼佈滿血絲眼眶紅腫,證實了沒有錯。但是自己在病牀上,按小蘭和母親還有前面的醫生的說法,自己是一直昏迷的。可是自己清清楚楚的聽到曉蘭一直對自己說的話,聽到武局長夫婦特別是吳梅責怪曉蘭,還聽到他們向自己的母親表示歉意等等。
哦,還有聽到了被武局長喊作院長的說了棟材可能要做手術,還說了他會親自做。聽到這裡棟材當時就要大聲喊,不,已經喊了,在心裡喊出來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聽到,都沒有人理會他。剛纔曉蘭在幫他擦臉的時候,他就使勁了力氣掙扎喊:“我不要檢查更不要手術!”然後睜開了眼睛。
這一切不知道是夢還是…
“那昨天晚上醫院的院長來了還和吳局長說了話是嗎?”棟材繼續問。
“是呀,棟材你都知道?”曉蘭驚奇地問。
棟材想自己現在這個狀況是怎麼回事還沒有搞清楚,不要製造混亂了,再試試看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再考慮要不要說或者怎麼說吧。
所以棟材趕快回答:“我猜想肯定把武局長要急的找院長。”
棟材閉上眼睛認真聽着,他聽到了母親和武局長夫婦在說話。又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聽到了說話了,是昨天那個被叫做院長的聲音。
怪事了,怎麼聽得這麼清楚,他們是在外面的呀?
“曉蘭,你爸媽他們還在醫院嗎?”棟材問。
“應該還在吧,剛纔沒有說要走呀。”
“要不你在門口看看他們在哪?”
曉蘭點了一下頭起身出去到門口張望了一下,看到自己的父母和棟材的母親在走廊的盡頭。她回身到了棟材身邊:“他們在走廊的那一頭說話呢。”
“曉蘭,我們出院吧。”棟材很爲自己的特別發現驚訝,這個在電視上看到的有的以功能的情節怎麼會在自己這裡感受到呢?自己真的也會有特異功能嗎?這樣的聽覺效果是一時的還是能夠保持下去?
我要不要跟曉蘭說呢?還是先不要說吧,別把她又嚇着了,再說這個情況說了像電視裡的人一樣到處的記者圍着你轉,自己還要不要幹活呀?還有更嚴重的是別人誰還敢靠近你呀,別說靠近你就是說話做事都要避着你,你的一兩百米之外都沒有人了;因爲自己覺得不僅聽到了百左右的米武局長和母親說話,還聽到更遠一些的醫生包括院長在說自己的事,沒有兩百米也有一百五十米遠。
“嗯,我問問醫生。”
武曉蘭說着到門口向父親他們招了招手,回到牀前又按了呼喚醫生護士的牀頭按鈴。
在這個時候棟材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韋學農掛來的:“郭站長當槐樹的副書記了我都不知道,對不住了我昨天還是喊你郭站長。”
“沒事,都一樣。”棟材說。
“郭副書記,我有個好消息,特讓我興奮的好消息。”
“什麼事快說。”
“是這樣的,我昨晚人剛到家,省裡的迎賓館來電話了,說是省領導用了我們的金線蓮煲湯,誇個不停。說是要組織一批貨到首都去給領導呢,我現在要去抓貨啦。”
“好,武局長也在這裡,你要什麼支持,我馬上向局長報告。”
“我就是要車,要錢。我帶着車帶着包裝去拉貨直接送到省城去。”
“可以,你定好一個量我好請示局長。”
“嘻嘻,這批生意我這裡沒有怎麼掙錢,因爲沒有經過栽培環節,主要都是你這個總公司的收益,你能不能適當考慮一下讓些利給我,我也辛苦。”
“你怎麼腦袋裡也都是錢,而且還這麼短視!現在市場打開了,下一步你的繁殖規模不就大了嗎,我是爲你在掙錢了,先認真做,這回的辛苦費也是有的。”
掛斷電話武局長已經在看着棟材,棟材說:“金線蓮包裝後送了一些到省裡,韋學農昨晚你剛回一到家就接到幾個要訂貨的。現在我們跟他一起去採購直接拉到省城去,有一批還是省城領導要急着送首都去。”
“這個很好。但是你不要去,讓小璐去就好,我在安排一個出納跟他們一起去,自己到一輛五十鈴的工具車去,多少都能裝的下。”武局長說。
“好,太謝謝局長了。”棟材轉對護士說:“看我這麼好好的,吊瓶還不給我關了拔掉。”
護士看了看在一邊的醫生,醫生看了一樣武局長,大家對視了一下笑了起來。
“快拔掉吧。”醫生對着發愣的護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