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材和楊副場長還在鳳凰嶺山下的時候韋學農就來電話了,他從市區找來了廣告公司的拍攝人員和模特到設在國營林場的金線蓮基地現場拍攝。
棟材回話說:“你們先拍,我來得及就趕過去看看。”
話是這樣說了,但是棟材其實還是很想現場去看一下拍攝的鏡頭,說實話這些宣傳很重要,他要拿到省裡的相關部門去,讓他們在一些接待和公務活動中先用。比如省政府他的接待多管的賓館也不少,這個如果可以先用就是不小的市場;交通廳和林業廳都有賓館,這些市場都有很大潛力可以開拓的。
但是要在這些地方推開了用,要讓幾個領導在家裡先用。李桂家沒有問題,趙秘書長家的家政服務員李曉華是棟材他們安排去的,再通過他們做些推廣。郭棟材對這個市場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做出來的材料要有檔次,有水準。
到了國營林場金線蓮基地,實驗室有人在拍攝。棟材過去一看,一個女孩再擺姿勢,一個鏡頭是她手指捏着一直金線蓮草在眼前有中如癡如醉的感覺。女孩穿着緊身的內衣,韋學農在一邊指導她擺弄姿勢,抓抓手拍一下腰還要教她胸部保持微挺等等。
韋學農倒是很投入很大方,但是劉春燕眼睛睜得賊大,眉毛好像都要豎起來。棟材在一邊看了都有點好笑。再擺姿勢的時候棟材也走過去一起探討造型,近看的時候棟材也感覺到這個女孩還是不錯的,五官、皮膚、身材都還可以。女孩正面對着棟材的時候,棟材看了一眼這女孩身上的緊身衣襯托了身段線條但是身段中間部位敏感地方一條溝都勒出來了…,正忙着棟材的電話響了,是武局長掛過來得。
棟材一接起來電話裡就問:“你現在在哪裡?說話方便嗎?”
“還在槐樹國營林場指導他們拍資料圖片。沒事,局長請說。”棟材說。
“明天上午市委組織部會來這裡覈實有人舉報你的事,你就當做不知道乾脆就不要回局裡。但是一定不要有所表現。”武局長說。
棟材雖然有林琴對他說的可能有這些是的話,但是這個時候武局長一說,他還是驚了一下,鎮定下來他說:“好的,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了,明天上午到槐樹林業站。”
回到拍攝的地方,棟材把楊副叫到一邊說:“晚上我就在這裡住下。”
“那好,我去安排一下。”楊副說完就先走開了。
棟材走到韋學農身邊說:“圖片多拍幾張,宣傳資料做兩套備選。”
說完棟材就轉身走開了。
“郭站長沒有就走吧?”韋學農在身後問。
“今晚會在這裡住下,你先忙。”棟材說這個話的時候沒有回頭看,自顧自地走了出來,在外面院子裡慢慢地走着。
棟材心裡在想着這些人會告了他什麼?自己雖然相信自己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做事也不會沒有不周到的地方,比如資金使用上不是很民主,工作的請示報告做得不好,這樣有的事如果領導不高興你就是擅做主張了…
棟材想着這些心裡有點亂。不過他想武良德是他的準岳父,自己很多事情雖然事前沒有及時彙報,但是事後一般都有向他報告的,而且他一直是器重自己的,就看他怎麼幫助自己了。
在院子裡轉了兩圈看到楊副場長也來了,他說:“站長晚上就住韋經理隔壁那間,是我們新佈置的客房。”
“可以,能休息就好。”棟材心不在焉地回答。
“要不我們現在上去看看?”
“好呀。”
到了客房,棟材看到裡面水果都已經擺好了。楊副場長拿起燒水的壺子打了水再少,兩個人坐下聊了起來。
棟材向他了解韋學農他們在這裡的工作情況,瞭解李桂和被抽調來的人員的情況,楊副場長都做了回答。在聊天的時候棟材發現自己和下屬的溝通還是太少,就算這些副職也很少坐下來慢慢溝通。但是在溝通的時候他可以對這個人有比較多的瞭解,心理狀態,思想和思維特點還有對他人的態度等等。
在客房和楊副坐了一會兒聊得遠了一些,心情好了起來。他想自己真的已經是運氣很好了,遇到好領導、好朋友和不少的好同事,自己的工作很是順利,有了施展自己的一個不小的舞臺了,有沒有現在不是很重要的,認真做事就好。
想到這裡棟材起來又回到韋學農拍照的地方。
棟材把他們拍的照片調出來一張一張看了,感覺還是單調了。他說:“楊副你趕快組織所有的人到培育室充當工作人員,春燕去化個妝拍兩個鏡頭。”
楊副去招呼人了,春燕在這裡要剛纔那個女孩幫她化妝,一臉的燦爛。這些鏡頭好了棟材和韋學農一起選了一些定了下來。
“你老婆那幾張拍的都很好呢,沒有發現她的潛質是不是?”雖然沒有結婚,但是早些時他們倆就住在一起了,所以棟材這麼說。
“他哪裡看得到我,他的眼睛裡沒有我!”春燕明顯有賭氣說話。
不過棟材讓春燕上圖片不是因爲春燕怎麼漂亮法,而是圖景跟春燕的氣質很配,那個女孩太嫩了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這個生產背景裡的人,但是這些沒有必要說。
晚上吃飯時棟材讓楊副場長把從市局抽調來這裡的三個人也一起招呼到一起吃飯,很是熱鬧。棟材是大家尊重的重點,每人都敬了一些酒,雖然沒有醉但是喝了的確不少,棟材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就藉口喝多了頭暈到客房。
在房間關了門棟材掛了曉蘭的電話,曉蘭說一會兒再掛回來,棟材等着,心裡也想着父親母親的事。父親這次檢查情況好多了,如果按透析時間下回該是春節後正月十五前後,但是醫生說可以先在江河市檢查一下,如果腎臟幾項指標趨於正常了就暫時停一下,在過一些時間複查再說。但願父親的身體能夠恢復正常。
這回陪父親到省城醫院遇到的林玉翠也有些奇怪,在鳳凰窠插隊的時候不知道和自己的父親建立了什麼程度的感情,爲什麼兩個人那麼激動,爲什麼母親要走開,爲什麼林玉翠要讓她的女兒然自己未乾弟弟?
他掏出羽絨衣裡面口袋裡自己和賈金花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漂亮乾姐姐的合照,看着相片上的這個女孩,棟材感到很親切。
正看着的時候曉蘭的電話來了,曉蘭說了明天市委組織部會來到市林業局覈實舉報的問題,據說都是些好像是的事情,舉報信沒有說出確鑿的事實證據。
曉蘭說:“我爸說沒有關係,你的事他都知道,他全部迴向組織部的人解釋清楚。”
“那就好,”接着棟材在電話裡“叭、叭”的親了好幾口,又說了一些肉麻的話才掛斷。
再過了一會兒棟材聽到房門輕輕響了兩聲,韋學農叫了一聲:“郭站長。”
郭棟材沒有吭聲。他和春燕的房間就在隔壁,這個房子是幾十年前的磚瓦房,但是房間和房間之間還是木板隔的。棟材聽着他們的腳步聲,不是很清晰地說話聲。
棟材聽到他們說話、嬉笑,接着架子牀和木板發出的有節奏的“吱呀、吱呀”聲,還有喘氣聲,帶着痛苦般的呻吟…
他也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隔壁對他帶來的刺激真是讓他不好受。他打開手機把下午在飛天嶺寺廟門板上看到的寫了發給曉蘭,曉蘭沒有迴應。
棟材還是很無聊,突然手機短息提示在閃動。打開是曉蘭發來的:“一顆心值多少錢?”
棟材想了一下:“一億!”
“知道就好,不要三心兩意,那時買二送一的水貨!”
他回了一條:“知道了,親愛的!”
“知道了就好,不要被*無聊的話引導歪了!”
…棟材看着短信甜甜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棟材到了槐樹林業站看了自己的父親,和父親聊了一會兒。父親的狀況確實好了很多,可以說是基本恢復了。
在林業站和龔副站長交流工作的時候,龔副站長彙報了一個可能會比較嚴重的問題,就是槐西村有一片原始森林破壞面積很大,有兩個燒炭爐在山裡燒炭,把那裡的雜木林燒了幾百畝。在前一次的全市森林破壞情況調查中村裡瞞報了。
“水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砍這麼大片林木,還敢瞞報?”棟材驚訝的跳起來。
“我追問他們村主幹,他們只說不知道有這麼回事,我也沒有辦法。”龔副站長說。
“幾百畝,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可能?我們現在就帶兩個人一起去現場!”
棟材氣得鼓鼓的,上午市局還在接受組織部對自己有關問題的核實,現在這裡還有這麼大的問題!這些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又是什麼人在那裡砍樹燒炭,這個秋冬甚至現在他們到底還有沒有在燒,如果現在給捅到市委領導那裡去,自己會有什麼結果?
帶着一堆的疑問,棟材帶着人擠滿了他的切諾基車廂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