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還記得在昭北市吃飯,李市長給予你的厚望吧,希望你能幹出一番事業,爭取在短時間內摘掉東泉縣的‘貧困’帽子,這也正是我想要做到的。”
“說了這麼多,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總而言之,希望你能與我站到一條線上,抱成一團,放心大膽地幹,出了事由我頂着,我確實需要你啊,陸老弟。”吳江凱有些激動,顯然求賢若渴,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在丁慶祥前面把陸偉拉到自己的陣營。
吳江凱的話讓陸偉醍醐灌頂,深受啓發。他懷着沉重的心道:“吳書記,您說的話我心裡都清楚,我就是怕我是新來的,而且還比較年輕,一時間站不穩腳跟,就被別人打趴下。不過聽了你的話,我沒有了顧慮,還希望吳書記今後多加指點。”
陸偉的話比較中肯,吳江凱滿意地道:“那好,我們回到剛纔那個話題上,開發北城,你有什麼想法?”
“這個……我還真沒有考慮,您容我一段時間,我會拿出一個詳細的方案來。”陸偉保證道。
見陸偉上道,吳江凱又道:“這件事不急,慢慢來,不管是開發北城也好,改造南城也罷,這可都是需要真金白銀,可縣裡的財政你也知道,至今財政收入還沒突破一億元,各項經濟指標在全市排名都是靠後,讓人着急啊。”
陸偉這段時間正在思考這個問題,於是道:“吳書記,您說的沒錯,按道理說東泉的經濟活躍度不必其他縣市區差,可財政收入卻相差一大截,這個問題必須應該重視起來,財政上不去,一切都免談。”
終於繞到正題上來了,吳江凱走到陸偉跟前,語重心長地道:“陸縣長啊,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現在正在秘密策劃一次大規模的私挖濫採行動,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你願意站到我這邊一起幹嗎?”說這話的時候,吳江凱下了很大的決心,甚至是在下賭注,他在賭陸偉能爲之所用,不會與丁慶祥同流合污。
陸偉先是一楞,但很快反映過來,兩眼冒光,興奮地道:“原來吳書記早有此意,這也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我願意與你一道,共同來實施這項計劃。”
聽到陸偉的回答,吳江凱鬆了一口氣,拍拍陸偉的肩膀道:“陸偉啊,有些事你該清楚就應該多瞭解,有些不該清楚的也要擦亮眼睛想辦法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別人給我急於下結論或妄自議論,更不需要別人黑白顛倒,搬弄是非,信口雌黃,是什麼樣的人後人自有評價。你也一樣,在人民利益的天平上,你決不能因爲外界的干擾和利益的誘惑,或保持平衡,或倒向相反的一邊,你應該全心全意倒向**,這是我的人生信條,希望對你有用。”
吳江凱破天荒地與陸偉說了這麼多,惜纔是一方面,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陸偉站到自己的對立面,相信含沙射影地說了這麼多,陸偉應該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
“吳書記,您不必說了,孰輕孰重我自然懂,這個您大可放心,我陸偉雖涉世不深,但永久保持着一顆爲民的心,是亙古不變的。”陸偉發自肺腑地說道。
“好,我相信你。”吳江凱點頭道,“現在我想交給你一個任務,你有信心完成嗎?”
聽到有任務,陸偉道:“吳書記,您放心,在我職責範圍內的,我保證盡最大努力完成好。”
“好,我要的就是這句話。你不是分管安全嗎?我現在需要你去小瓦溝煤礦探探虛實,至於怎麼說,完全交由你去把握,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吳江凱神秘地道。
上次,吳江凱讓東昇煤礦趙曉聲安排線人去打探小瓦溝煤礦,可這個老狐狸畏首畏尾的,既不想得罪自己,又不想得罪丁慶祥,始終沒有落實,讓吳江凱很爲惱火。現在陸偉的出現,正好有了一個新的突破口。
陸偉陷入沉思當中,過了一會道:“吳書記,您容我想想,小瓦溝煤礦我有所耳聞,這個煤礦極其複雜,有點棘手。”
吳江凱哈哈笑了幾聲道:“陸老弟啊,要是不棘手我會請你出山嗎?你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要點的漂漂亮亮的,越旺越好,如果你這邊打開一個缺口,對下一步打擊私挖濫採工作有很大的幫助。”
“好,我回去仔細研究研究。可是,丁縣長那邊……”陸偉有些難堪地道。
“這個你自己把握。”吳江凱把皮球踢給了陸偉。
幾天後,市裡下發了一個開展安全整頓月的文件,正好讓陸偉找到了突破口。陸偉經過精心策劃,某夜12點多,帶着秘書隻身前往小瓦溝煤礦突擊檢查。
到了小瓦溝煤礦,值班室門大開的沒有人,陸偉走進去隨意翻看了一下值班記錄,上面一看就是後期補籤的名字,同一個名字同一個筆體一簽到底。這時,辦公區的另外一頭此起彼伏想起了吆喝聲。
秘書小陳要前去問詢,陸偉一擺手示意不要驚動他們。陸偉又隻身來到礦井區,只見開絞車的工人正在操控,頭已經深深地埋進了懷裡,讓陸偉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工人及時驚醒,避免了一場慘劇的發生。待工人停止後,陸偉走到跟前呵斥道:“你上班怎麼沒帶安全帽?這麼重要的工種你居然還打盹,你知道不知道你手中攥得幾條人命?”
那工人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驚嚇過後,用挑釁的口吻問道:“你他媽的是誰啊?深更半夜的不在家操*老婆,跑到這個撒什麼野?老子告訴你,老子開這玩意多少年了,從來沒出什麼事。”
“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把嘴巴放乾淨點。”陸偉的秘書小陳斥責道。
“吆喝!嫌老子說話不乾淨了,老子告訴你,大爺就是這樣說話的,我管你們是誰了,煤礦的副礦長是我哥,能把我怎麼着?”那工人囂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