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旭掛了電話,起了chuang,張遠志趕緊拿了水壺倒了熱水,拿了毛巾送到了任旭的手裡,那任旭輕輕的拿毛巾將臉擦拭了一番,然後看着張遠志。
“小張,幫我挪一下東西,也給喬妹打個電話,讓她幫着整理一下。”
張遠志點了點頭,立即給喬妹打了一個電話!
任旭出了門,打了幾個趔趄,張遠志趕緊攙扶着,待開了門,一輛白色的麪包車開了進來,從司機樓旁邊下來的是小江,這女人看到張遠志的時侯側了一下眼睛,然後看着這個任旭。
“任大哥!車子可以了吧!你的東西劉鄉長說不多。”
“夠了,也沒有什麼,本來我爸爸的車子就可以的,只是他開會去了。”
“任大哥!我先忙去了,等下劉副鄉長說要去送你。”
“嗯!謝謝,小江,你先忙去吧!”
張遠志不免多看了幾眼這個漂亮的女人,那小江人倒不錯,如果自己的心裡沒有郭玉茹,像小江這樣的情況自己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張遠志一直不大明白,小江爲什麼突然對自己會變成如此的態度,按常理不會這麼快。
那喬妹一會兒就過來了,女人細心,拿着繩子將任旭的東西捆到了一起,張遠志不停的拿着往車上放,任旭在chuang上不斷的翻騰着,要的讓喬妹綁好,不要的肯定就會扔到垃圾堆裡。
張遠志不時的看着喬妹,那女人的身子看起來特別飽滿,不管是身體上的形狀,還是那兩片肥肥的大臀,都折騰得特別精巧,很喜歡這種範兒的味道,張遠志真得很想笑。
喬妹不時的轉過身子看看張遠志,而張遠志立即避開眼光看着任旭。
“要走了!本想送你們一些什麼,但是沒有時間了,喬妹,小張,唉!水王鄉的一切都將成爲過去,而這個過去的東西我不希望你們記下來。”任旭扔了一本書,輕輕的看着張遠志。
“任旭大哥!我們,我們肯定會永遠的記得你的,你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本來我與喬主任應該請客的,但是卻讓你請客了,任旭大哥!”
“是啊!小張說得不錯,本來我們應當請客的。”
“算了,誰請還不是請,都是重感情的。”
任旭說完嘆息了一聲,然後轉了身子,而這當會兒,任旭的手機響了,趕緊朝着兩位訕笑了一聲:“我去劉鄉長的辦公室一下。”
張遠志以爲任旭的電話是劉鄉長打來的,沒在乎,只是又跟着笑了兩聲,待那任旭轉身去了劉副鄉長的辦公室,那喬妹與張遠志繼續忙活起來。
這工作呀!到一處肯定會堆積很多東西,任旭的就一樣,畢業後一直在這裡工作,張遠志訕訕的看着喬妹。
“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得離開一個地方,這多傷感呀!我真不希望我們大家分開,多麼傷感呀!”
喬妹看起來特別興奮,朝着張遠志笑了笑:“很重感情嗎?小張!我告訴你,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是必然的,沒有誰可以永遠的留將下來,只有水王鄉的這些建築會留下來,年輕人,當了副鄉長之後,你的走就跟着這個任旭的被貶不一樣了。”
喬妹說話總是肆無忌憚,看起來剛纔自己的舉動很令她滿意,這個一直想尋找真正快活的女人在婚姻的壓抑下被這個張遠志給釋放了出來,張遠志笑了笑。
“我,我還是喜歡水王鄉。”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但是我不是一般的燕雀呀!我可告訴你,小張!你以後肯定就是縣長或是市長之類的,我喬妹不再有什麼想法,真得,你讓我真得很開心,我的要求就是在你跟前得到滿足,我真得在你的身上得到了。”
“喬主任,這事很害羞的。”張遠志紅了臉不敢再擡頭看這個喬妹。
“沒什麼的,都是啥年代了,都開放了,你情我願,有什麼呀!我們兩個開心就行了,你說是不是呀!”
一會的功夫任旭來了,朝着兩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後笑了笑:“謝謝你們呀!我的東西沒多少了。”
“是啊!任旭大哥!你不用管,我跟喬妹就夠了。”
“也行,我把鑰匙什麼的都交涉一下。”任旭又離開了,張遠志與喬妹很迅速的將東西收拾完畢,張遠志拿了煙塞到了司機的手裡,一邊寒暄了兩句,一邊笑了笑,等到任旭過來的時侯,劉副鄉長也過來了,他朝着張遠志笑了笑。
“喬妹在辦公室留守,小張跟我一道去送一下咱們的任旭同志。”
“嗯!”小張點了點頭。
“走吧!”劉副鄉長準備上車,張遠志突然拉住了劉副鄉長的手,“我們跟任旭照張相吧!大家在一起這麼幾年,感情可深了。”
“這?”劉鄉長點了點頭,“行,就咱幾個,範圍不擴大了,小張!”
張遠志很興奮的拉着任旭到了黨辦的門口,喬主任站到了劉鄉長的旁邊,任旭站到了劉鄉長的另一側,張遠志選擇站到了任旭的旁邊。
“司機師傅,麻煩您給我們照張相。”
司機點了點頭,拿了張遠志的手機輕輕的拍了三五張,張遠志很激動的要求跟任旭單獨合一張。
任旭也不拒絕,這一次是喬妹拍照,張遠志顯得特別激動,他的手緊緊的撫着任旭的背,那種深情讓喬妹特別感動,劉鄉長都落淚了:“任旭,在一起的時侯,真沒有感覺到你們兩個感情有多深,現在呀!我才感受到你們兩個的感情好啊!張遠志夠義氣。”
“劉鄉長,走吧!”喬妹催了一句。
劉副鄉長與任旭先上車,張遠志坐到了最後面,喬妹不住的打着招呼,車子慢慢的開出了水王鄉鄉政府。
當車子開到去往北面的癆山鄉的時侯,張遠志的心情極差,很後悔自己當初與喬妹的舉動,任旭的事情雖然處理下來了,可是這種遠到他鄉工作的苦楚卻唯有張遠志才能明白。
癆山鄉算是龍山縣裡最最靠北的山區鄉了,那裡人跡罕至,條件極差,很少有人願意到那個地方去,所以,一般的鄉政府的人鬧了問題都會發配到這裡一年,如果表現好,很肯定再度回去,然而很少有人能再度的回到平原鄉鎮裡。
路越走越接近深山,土塵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山也連綿起伏了起來,張遠志的心很寒,這通往癆山的路是自己以前所沒有走過的。
山路越來越深,樹林越來越密,張遠志這時候最能體味到爲什麼調到癆山的人會說自己被髮配到了這裡,原來就是基於這個原因。
張遠志朝着前面的劉副鄉長看了一眼,那傢伙這時候扯着特別深重的鼾聲,而任旭呢一直看着窗外。
大約是一個小時之後吧!反正張遠志覺得走得很長,而且車子也開得特別快,待司機踩了一腳油門的時侯,車子到了癆山鄉人民政府,劉副鄉長自己也醒了。那任旭趕緊下了車,劉副鄉長也跟着去了,張遠志看到了一個老式的大門,像一個農家的院子,看起來寒磣極了,任旭跟看門的老頭子說了幾句纔拿了鑰匙然後開了門,劉副鄉長走進去了,張遠志坐在車裡隨着車子慢慢的行進,等到開了大門之後,張遠志看到了幾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房子,那裡陽光明媚,一個老男人衝了出來跟劉副鄉長握手,劉副鄉長告訴張遠志,這個就是田書記,劉副鄉長拉過任旭到了田書記的跟前,一邊塞煙,一邊介紹了起來。
“田書記,我們把水王鄉的任旭同志給您送過來了,這可是周鄉長手下的紅人呀!你可得好好的照顧。”
“沒問題,沒問題,肯定會照顧的。”田書記笑了笑。
張遠志跟着車子走了下去,趕緊跑到田書記的跟前跟這個老男人握手:“田書記,你好,我叫張遠志!”
“田書記,咱水王鄉里剛剛被提拔的副鄉長,張遠志同志。”
“哦,小張呀!都到房裡坐吧!那個小任的鋪蓋等我讓癆山鄉的人去放。”那田書記拉着劉副鄉長還有張遠志到了辦公室裡,然後又讓董鄉長安排任旭的住處。
那任旭自然跟着董鄉長去了,張遠志跟着劉副鄉長坐到那不冷不熱的板凳上,心裡真不是滋味,一切都很簡單,就是書記的辦公室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桌子與椅子都很破舊,張遠志最最喜歡的地方就是田書記的書架了,那地方看起來塞滿了書,有世界史,中國的上下五千年,四大名著,還有左宗棠等等,張遠志笑了笑。
“喝水呀!”那田書記提了水壺就要倒水,張遠志趕緊接過水壺,“田書記,還是我來吧!您坐!”
這水壺看起來特別有歷史韻味,是那種鏤空的鐵皮質的水壺,張遠志輕輕的一提,覺得有些頭重腳輕,話說自己去過江主任的辦公室,那比周鄉長雲書記的辦公室強了幾十倍,然而再來瞅一瞅這個田書記的辦公室,張遠志覺得那是一種原始社會的情狀,讓人看了心裡特別的寒磣,倒了水,張遠志訕訕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