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會的張遠志並沒有聽到其它的聲音,只是聽到對面的門突然開了一下,那是寡夫劉的腳步聲,女人好像朝着張遠志的房間而來,張遠志嚇了一跳,屏着呼吸,聽着女人的動靜,不會自己進了狼窩了吧!這山裡的女人一下子都變成了那種飢不擇食的狼吧!見了鄉政府的男人一個個的往上攀不成,張遠志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等到腳步聲突然在自己的窗前停下的時侯,張遠志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女人,原來是聽牆角的,那好,張遠志很均勻的吐出了第一口呼吸,然後又吐出第二口,那窗子上的黑影好像點了點頭,再度的轉了身子,這個張遠志透過窗櫺子上的影子可以看得特別清楚。複製網址訪問
女人往回走的腳步聲很輕,然而張遠志待女人走了兩步的時侯,發現自己判斷失誤了,那女人並沒有朝着自己的房間往回走,而是朝着大門處而去,張遠志不曉得這個女人要做什麼,但又不敢起來,只是細細的聽着外面的響動,夜太靜了,女人的輕微的腳步聲不時的會傳到張遠志的耳內裡。
“都快十一點了,這個女人做什麼呀!竟然聽自己的牆根,不曉得她要做什麼。”
大門咯吱一聲開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媽的,是不是房間有男人呀?!啊?怎麼門開得那麼慢呀!媽的,老子纔回來!”這不是齊村長的聲音嗎?張遠志懵了,這傢伙白日裡聽說去縣裡開會了,難道這時候纔回來,唉!就算這時候回來,第一個來看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女人,而是這個寡夫劉,看來兩個人之間有些交情了。
“齊村長,有,有男人!”女人嗔怒了一聲。
那齊村長一下子朝着女人的房間而去,朝着四下裡一看,哪有什麼女人呀!到處是女人的衣服,那齊村長這時候才笑了。
“媽的,沒有男人嗎?”
“有,在對屋住着呢!早睡熟了!”
“媽的,誰,誰敢住進我的女人的房間的對面,不想活了!”齊村長罵人的話很粗,說話的聲音也很大,驚得寡夫劉立即擋住了這個男人的嘴巴!
“你瘋了你,快到屋裡來,張遠志又到咱村裡來了!”那寡夫劉緊緊的拉着齊村長到了房間裡,張遠志這時候可不需要再塌塌實實的睡覺了,輕輕的起了身子跌到了窗子跟前,聽着外面的動靜,風很大,不住的吹着葉子輕輕的飄揚,女人的聲音與齊村長的聲音雖然隔了很多,然而這時候確能聽得特別清楚。
“我,媽的,我知道,怎麼又來了,一個牛傑都讓我夠受的,啊!又招待一個下村領導,媽的,這種男人,我他媽的不願意伺候,那是什麼領導呀!純粹一個狗屁不粘屎的塑料,我聽說了,鄉里的領導可想把他趕出水王鄉呢!”齊村長如此一說,張遠志的心怵了一下,自己的地位,自己當然知道,然而自己肯定不會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的。
“唉!你看咱上一次還把這個傢伙當佛爺一樣供着呢!好吃好喝得招待,也沒有落下啥好處呀!”
“下村幹部,名頭好一些罷了,在鄉政府裡連個辦公室主任都算不上,我說寡夫劉呀!你可是跟周書記套上關係了,感覺咋樣啊?”齊村長的聲音很小,可是說到這裡的時侯,笑聲卻很大。
“什麼怎麼樣,人家可都一直是你的,你卻把人家送給什麼周書記,齊村長,你純粹就沒把我當人看嗎?你說讓我怎麼活人呀?”女人訕訕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皮子,聲音特別難聽。
“看你,我送你過去的,我當然不會生氣了,不就是讓你陪了一回周書記嗎?啊?那可是好事呀!粘上週書記,你寡夫劉可就發跡了呀!你說說咱全村幾百號的女人,誰跟鄉黨委書記好過呀!就你一個吧!我告訴你,這可是好事呀,以後說不準還會跟着縣長好上呢!”齊村長拿着這個寡夫劉開起了涮,而張遠志卻瞪了這個齊村長一眼,如果是自己肯定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傷的,哪怕這個官不當,也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去跟領導好,那是一種多麼恥辱的事情呀!張遠志訕訕的又細聽了起來。
“也,也沒啥的,跟你在一起也一樣的,好像沒有跟你在一起那啥的時侯感覺好,齊村長,你就少開玩笑了!”女人停了一下,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告訴你呀!那個牛貴好像把張遠志當佛爺一樣的敬呢!今天是用出租車接回來的,還說張遠志的標準是高級幹部的標準,三菜系列。”
“媽的。什麼三菜標準,就一菜一湯就行了,要是沒吃飽,多吃的要交錢,這種人也算是領導,那牛貴真是沒有見過大領導,媽的。還有什麼事情嗎?”齊村長一邊罵着,一邊褪着衣服,而寡夫劉輕輕的打了洗腳水,又將chuang鋪收拾了一下。
“還有啊!下午張遠志好像去了咱村上的婦聯,一下子就跟牛貴的女人接上火了,我進去的時侯,牛貴女人好像還跟張遠志有些舉動。”
“媽的,又搞上一次迷倒咱劉鄉長的名堂,讓好好的搞吧!張遠志算什麼東西,幸虧咱沒再讓劉紅過去,要不然,咱可是白搭這個女娃了,那麼可愛的一個。”
“嗯!”寡夫劉點了點頭,“我以後會好好的跟劉紅說得,讓她呀!少到我這邊來,讓楞子好好的管着點。”
“嗯!寡夫劉,楞子這娃命苦呀!你讓劉紅好好的關心一下,再給劉紅說下!趕緊懷個種呀!都結婚這麼長時間了,那紅襖襖怎麼還穿着呢?”
“可不,齊村長呀!我,我正有事情向你告呢!聽村人說,楞子天天打麻將,現在是越玩越大,我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了,昨天,我看到劉紅額頭與手上的傷,我就想哭,你說楞子怎麼可以打劉紅呢!”聽到這裡的時侯,張遠志始才明白了,那傷並不是自己無意間碰的,而是楞子打得,張遠志立即握緊了拳頭,好像一下子要跟那個楞子拼個高下一般。
然而張遠志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緊緊的握着拳頭。
“打就打了唄,那有啥呀!啊!~老子可是忙了一天了,你回來盡是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寡夫劉,那個張遠志跑到婦聯做什麼?”
“聽說想寫什麼金銀路的事情,好像要幫咱們把路修好。”
“修個屁路,那張遠志修個屁路呀!周書記與劉鄉長說了,這事情早擱淺了,當時只是給他們增加政績而已,至於爲什麼會落到樂山鄉,肯定是平衡關係了!”齊村長一下子將修路的事情說了個通透,張遠志的心緊跟着糾了起來,張遠志慢慢的睡到了被窩裡,他知道自己再聽也不會有什麼新的情況,也許就是徒增傷悲而已,與其如此,還不如好好的睡覺。
“真得嗎?那他是白跑這門子事情了。”
“他是給周書記立了軍令狀,金銀路修好才能回到水王鄉,還會給一官半職。”
“嗯!齊村長,被子鋪好了,我們睡吧!”
“寡夫劉,老子連老婆都不要了,就是喜歡你這個蹄子,媽的,老子怎麼就中意你了呢!”
這一晚的寡夫劉可活成了神仙,張遠志呢!一直思量着齊村長的女人,孤守空房,唉,想來都是個悲劇故事呀!
張遠志一晚無眠,心裡濛濛的,總是想着怎麼能把這個金銀路的事情化無爲有,然而張遠志也不曉得怎麼辦。
天將六點多的時侯,張遠志聽到了門吱啦的聲音,齊村長應該是走了,那寡夫劉在院子裡好像立了一會兒,又好像來到了張遠志的窗戶跟前佇立良久,張遠志深深的呼吸了一時候,輕輕的朝着門口笑了笑,反正自己不想睡了,然而這時候又不願意起來,那寡夫劉聽了一時候門角,然後拿了掃帚掃起院子來,等到七八點的時侯,張遠志起了炕,外面已經通亮了。
白日裡似乎並沒有多少事情,張遠志跟以前沒有什麼區別,而那個劉紅一直沒有出現,張遠志呢!也不想主動去找那個女人,她不曉得爲什麼劉紅會一直不出現呢!村裡的事情似乎就是搞特色項目,齊村長與牛村長總是會到水水王山上去種核桃樹,聽說這就是學習銀樹村的經驗,但是張遠志並不怎麼看好,畢竟銀樹村的核桃種在陽坡,而金樹村的核桃卻種在陰坡,張遠志有時也會跟着去看一下,有時純粹就不去看,反正在張遠志個人認爲,金樹村除過修路之外,其它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吃飯的事情張遠志也沒再計較,寡夫劉呢!每頓由開始的三個菜變成了一個菜,而牛村長一家子似乎並不感冒於與張遠志接觸,在金樹村子裡,張遠志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沒有希望的汽球一般,不曉得自己可以飛到哪裡,也不曉得自己將飛到哪裡,山風吹着,空氣特別清新,張遠志在金樹村又過了一個月,心情比以前開闊了許多,人也白胖了許多。
這天的上午,張遠志終於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彷徨,拿着自己以前寫得那個材料走出了寡夫劉的家門。
“小張領導,這又去哪裡呀?是去山上看核桃林嗎?”寡夫劉最近一直不冷不熱,張遠志也不願意理會,也許自己趟出一個門道來的時侯,會有些情況。
“劉嬸,我去趟縣城,找下楊局長,把咱們金銀路的事情說一下,咱們這裡交通不便。”
“哦,去吧!小張領導,我同意,我哪,就不陪你了,核桃林還有一半就栽種好了,聽說市裡的領導要檢查這個,我們的任務可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