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中午對於張遠志來說幾乎不需要做太多的東西,而有關張遠志的事情一直在縣裡卡了殼。
周書記與劉鄉長到了縣委組織部,立即被吳部長召到了縣委組織部辦公室裡,吳部長滿肚子的怒火,一下子轉達着魯縣長的措辭,周書記與劉鄉長嚇得面色土白,雖然剛纔在水王鄉政府辦公會議上可以橫着罵,還可以豎着罵,然而這時候自己卻不敢,就算吳慶年部長吐自己一臉也會慢慢的擦去,畢竟自己的官位就在這個吳慶年部長的手裡,人家大筆一揮,或者隨便的給相關的領導說上一句,他們的官職立馬就會結束,所以他們兩個垂着頭,雙手顫動着,渾身也跟着顫動着,他們所有的希望是寄託別給過多的處分。
“周平,劉永勝,你們的事情令魯縣長很不開心,剛纔魯縣長髮了話了,一定要嚴肅處理相關的人員,該調走的一律調走,該免該停該降的一律降職。”
吳部長的話可是嚇懵了兩個人,你說這種處理是不是太殘酷了呀!怎麼一件非常小的事情立即就要大動干戈的處理人呀!周書記朝着劉鄉長看了一眼,那劉鄉長跟周書記在來得路上已經碰過頭了,這個時侯必須把個張遠志擡出來,雖說不時的聽到張遠志與江主任有關係,可是江主任在關鍵的時刻並沒有對於張遠志的升遷起到作用,倒是這個魯局長一下子決定了自己跟劉鄉長的命運。
“吳部長!這事情都怪我,當時周書記安排好的,讓我看好張遠志,可是那個傢伙自己瘋了,我都沒有辦法,唉!吳部長,小張人倒是不錯,是我們水王鄉的人,我們已經跟他做好思想工作了,在魯局長的婚禮上所犯的錯誤,他自己也認可了!”
“不要多說了,等下等縣裡主要領導的處理,啊!你看看你們兩個,張遠志的同志我已經向兩位主要領導打了報告了,他不會呆在水王鄉的,不過,你們兩個肯定一個會受到處理。”吳部長站了起來,訕訕的說着,而這會的周書記與劉鄉長滿頭是汗水呀!要受處理,周書記與劉鄉長可都是剛剛上任的新官呀!如果真得處理的話,唉!問題真得很嚴重呀!
兩個人走出了組織部的辦公室,訕訕的坐到了辦公室的門口,等待着這個吳部長的批示,關乎升遷的事情呀!
那吳部長首先拿着初步意見給縣政府的辦公室主任江悅打了個電話,江悅說剛在縣委辦裡,馬上過來。
江悅最近一直很糾心張遠志的事情,她學習了一陣子,夢裡竟然天天閃現的不是自己的男人寧波,而是張遠志,江悅都快瘋了,她一直想着辦法試探張遠志,本想着像山裡頭的男人,能有什麼正經八百的傢伙,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張遠志是一個特例,她本想着能讓張遠志當上副鄉長,但看目前跟魯家的對立情況,是萬萬不能的,魯明銳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打早就不喜歡,所以昨天的事情是故意支開劉鄉長的。
得給張遠志想什麼辦法弄個退路呢!江悅思前想後沒有主意,剛到縣委就看到了招聘大學生村官的公示,江悅一下子來了精神。正好吳部長打電話找自己,正好。
江悅也不敲門,一把推開了吳部長的辦公室門:“吳部長,你好!我來了。”
這個時侯的吳部長拿了這個讓女人一看,江悅當及就惱了:“處理這兩個人我同意,立即批示下來,一個停職,一個給一個記大過這都行,黨內的處理最好了,然而張遠志萬萬不能處置,我個人覺得如果要處置倒是魯明銳,他憑什麼奪人家的女人,娃窪親在農村也是合法的。”
江悅的這個態度讓吳部長一下子就驚了,本來就聽聞江主任對水王鄉的吳宇情有獨鍾,處理張遠志他還有些縮手縮腳,聽江悅一說,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哦,江主任,魯縣長的意思您知道嗎?”
“魯縣長的意思,什麼,請吳部長示下。”
“那個,魯縣長的意思就是這樣,張遠志必須趕出水王鄉,不能讓他呆在這裡,魯縣長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吳慶年趕緊拿這個魯縣長的意思來搪塞。
“什麼魯縣長,是魯明銳吧!他那天是放了屁了嗎?啊?他說過,對於張遠志的所爲他是不會計較的,這難道就是一個財政局副局長所說的話嗎?”江悅說得有些激動,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但是她的背景無人能夠撼動。
江悅一直很喜歡這個張遠志,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嚐到了作爲女人的重要性,也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傢伙,雖然一直怕這個男人鬧騰自己跟她的事情,然而張遠志卻沒有,也沒有依託那天山洞裡的事情向自己索要什麼官職,這可見這個男人的正直呀!
江悅想到這裡就瞪了這個吳部長一眼,她知道這個油腔滑調的男人是在等着自己罵完然後拿着這個話去見魯縣長,所以訕訕的看着。
那江悅把控這個可是最好的,雖說也在氣頭上,但是內心裡還是特別清楚的,而恰巧這時候魯縣長的電話來了,江悅立即接了魯縣長的電話。
“江主任呀!有關水王鄉問題的處理情況,你立即從組織部那裡拿一個具體辦法給我!”
“好,魯縣長,我正從吳部長這裡弄第一手資料,請您放心。”
“好!”魯縣長說完掛了電話。
吳部長拿了水杯給江悅倒水,江悅接了水杯笑了笑:“勞您吳部長的駕真是不應該,你是常委,管幹部的,說不準哪一天會考察到我,看看!”
吳部長趕緊推着江主任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江主任,該彙報的我都彙報了,這些只是初步的意見!”吳慶年輕輕的將早已準備好的處理決定送到了江主任的手裡,
“吳部長,張遠志的情況特殊,他不應該受到處理,有沒有考慮社會後果?”
吳部長懵了一下:“江主任,只是初步的。”
“行,我還要去宣傳部見見鍾副部長,你先弄。”江主任說着起了身子,走到門口的時侯又被了一句,“還有啊!那個大學生村官是怎麼一回事,我這有一個在職的,想報名,您看能勻一個嗎!”
吳部長笑了笑:“當然行,這個只要是大學生都有機會,不過,這一次是當副村長,就是掛職鍛鍊。”
“行,留我一個。”江悅說完起了身子,然後告辭吳部長,吳慶年呢!坐在椅子上輾轉反側的思索了起來,龍山官場不容易混呀!是聽魯縣長的意思呢還是聽江主任的意思,吳部長心裡絞結了起來。
江悅離開之後,吳部長給周書記與劉鄉長打了電話,讓立即進來,兩個傢伙滿臉是汗,進得辦公室傻立着。
“吳部長,水王鄉的事情剛纔江主任來過了,不曉得領導怎麼處理?”周書記小聲問道,劉鄉長趕緊和着聲音表示自己同樣的想法。
“怎麼處理,啊?你問我,我問誰?”吳部長可是火冒三丈呀!拿起水杯朝着兩個人就擲了過去,那水杯一下子碰到了周書記的胳膊肘兒上就碎了,熱水濺了周書記與劉鄉長一衣服,兩個人滿頭冒着虛汗,渾身顫動不已,他們不敢問什麼,只是顫動着立着。
“快點收拾了!”吳部長一說,那個劉鄉長趕緊拿了工具將破碎的東西收攏到了一起,倒了後面的垃圾筒裡。
吳部長輕輕的嚥了一口唾沫,一個堂堂的組織部長何其英武,但在江悅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面前還得唯唯諾諾,這讓吳部長的火突然就燒了起來。
吳部長看着兩個一直顫動着的男人,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多看,只是想着自己如何處理得好,吳部長起了身子拿起了煙,那個周書記趕緊拿了打火機走到了吳部長的跟前,輕輕的打了一下,然後點燃,那吳部長輕輕的抽着菸捲,訕訕的喘了一聲,幾個特大的煙環竟然相套着不時的在半空搖動,吳部長背輕輕的靠到了軟椅子上,那劉鄉長很聽話的拿了杯子給吳部長倒了滿滿的一杯茶水,輕輕的放到了几子上。
熱汽與煙環不時的套着,怎麼也分離不開,而吳部長故意又吐了幾個煙環,那東西竟然像狗屎與細菌一般不可分割,這種藉斷絲連的關係難道不就是官場的真實寫照嗎?當了幾年的城關鎮的書記,快四十五的時侯才混了一個組織部長,吳慶年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個縣長或是縣委書記即可,而要往上走,自己的通關路子就是寧波長,這個人太年輕,他的前程肯定還會走很遠,而自己走出兩條路子也是近一兩年的事情,那寧部長跟自己有些交情,當然這個是自己依託江主任認識的,你說如果自己跟江悅自己搞翻了臉,肯定不會再有這個寧部長的關係。
唉!吳慶年很恨自己的,你說一個堂堂的常委竟然會給一個小小的縣政辦的長工頭子讓路,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呀!然而吳慶年自己卻沒有其它的辦法,能做的或是能想的也唯有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