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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林一道這番話,很多人都感到了吃驚,雖然林一道來中南省時間不長,但是有些事還是應該知道的,那塊地是磐石投資進行前期土地開發。

而磐石投資和省委書記樑文祥的關係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聾子,肯定也能聽到一言半語的,就這樣在常委會上提出來,委實有點過分了。

樑文祥不說話,眼睛向前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這事事關樑文祥,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好出言說自己的意見。

不說話也是一種態度,這是跟着樑文祥一樣,無視的態度,程耀武也是一愣,本以爲林一道說完後,會有人符合,或者是涉及到這件事的樑文祥也會表個態,但是沒想到的是都不說話,好像林一道偷偷放了屁,沒人聞到任何味道似得。

程耀武本來也有幾句話想說,但是自己是軍方代表,雖然是常委,可是這畢竟是地方上的事,自己要是參合的太多,會讓人生厭,還會讓人都防範你,所以還是默不作聲爲好,看來在冠雲湖這塊地上,很多人還沒想明白。

“還有其他事嗎?”沉默了幾分鐘後,樑文祥問道。

林一道一愣,這是什麼話,自己說的這不叫事啊,難道自己說了就白說了?於是想再次說一遍,但是又一想,這件事本來和自己的關係並不大,自己也不過是受程耀武的委託,大可不必這麼賣力,自己又沒有任何的好處,所謂的程耀武的支持,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可是就這麼被忽視了,林一道心裡也是頗不甘心,而且也是在常委會上失了面子,想再開口時,樑文祥已然宣佈散會了。

石愛國沒想到丁長生會來,還能閒情逸致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着報紙,見石愛國進來,丁長生趕緊站了起來,伸手去端石愛國手裡的杯子,在飲水機那裡接了水,然後放到了茶几上。

“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啊?”石愛國問道。

“嗯,有點事,沒找到人,就到你這裡來找杯茶喝,不想你也去開會了”。丁長生毫無掩飾的說道,和這麼多領導共事,但是唯有和石愛國共事時心裡最安穩,而且他對石愛國的感情也和其他領導不一樣,這種感覺不用說出來,石愛國也感覺的到。

“找林一道?”石愛國皺眉問道。

“書記,你怎麼知道,猜的很準,你們開常委會了?”

“嗯,剛剛開完,都是無關痛癢的一些屁事,倒是快要散會時,林一道放了一炮,梁書記很不高興”。石愛國笑笑說道。

“這很正常,以林一道的脾氣,他們早晚會車對車,炮對炮好好廝殺一番,倒是林一道忍到現在,不容易了”。丁長生點點頭,說道。

“嗯,看來你對林一道還是做了些瞭解的,這個人,早晚會栽跟頭,太高調,而且無論是對何人,都不知道收斂,他爹活着的時候,還有人看着他那個老頭的面子,現在嘛,哼,墳中枯骨還能發揮什麼餘熱嗎?”石愛國搖搖頭,說道。

“書記,我來也是和林一道有關,我之前說的那件事,祁鳳竹死了,我雖然沒去西北監獄,但是這人死的也太巧了點”。丁長生說道。

“死了?什麼原因?”

“還不知道,我也是接到律師的電話才知道,說是心梗,但是到底死於什麼病,沒人知道,這事會不會是林一道乾的?”丁長生皺眉問道。

“殺人這事不是小事,萬一哪天崩出來,都是致命的,無論是誰去下的手,都會有人來埋單,甚至下手的人現在是不是還活着,都很難說了”。石愛國站起身,來回踱步道,丁長生也想站起來時,被石愛國制止了,他站着是爲了鍛鍊和思考問題,丁長生沒必要陪着。

“所以,祁鳳竹這頭等於是掐斷了,這個手段很高明,但是這麼晚才動手,晚了點,主要可能是覺得國外那筆錢是徹底拿不到了,還惹出來這麼大一個麻煩,這就很不淡定了”。丁長生說道。

“不過,這倒是個談判的好時機,無論是不是林家搞的鬼,這都是可以利用的一個機會,你要好好利用了,無論怎麼說,祁鳳竹的案子當年是和林一道有關係的,現在申訴無門卻死了,即便是不明說,但是稍有腦子的人就明白這裡面的問題,林一道不得不考慮這裡面的利弊得失”。石愛國捋着自己爲數不多的幾根鬍子,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不,我接到消息後就來了”。

“嗯,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爭取最大的利益”。石愛國說道。

“我知道了,書記,還有件事,我來之前唐炳坤把我叫了去,說了一番話,我拿不準,還請老領導給我斟酌一下,賀明宣準備內退了,已經打了報告,唐炳坤的意思是要我努努力,爭取一下賀明宣的位置,這怎麼辦?”丁長生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到石愛國這裡來求教,不過是想讓領導幫着他下決心罷了。

“我看這樣不好,你太年輕了,很多人都盯着你呢,這次如果上位組織部長,這步跨得得太大了,你認爲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已經拒絕了唐炳坤的好意,常在聚光燈下的官員,很難再有升遷的機會了,因爲升遷的制度在那裡擺着呢,既然制度不能在聚光下襬開,也就只能是犧牲那些聚光燈下的幹部了”。丁長生不無感慨的說道。

“說的不錯,說到底,還是因爲聚光燈下的幹部不再適合這個羣體了,不是每一件露臉的事都是好事”。

“嗯,書記,我在你這裡看報紙時思考了很多,我感覺祁鳳竹的死沒那麼簡單,而且我隱隱感覺到,祁鳳竹的死很可能和他吞了林家的錢有關係,換句話說,我之前可能被祁鳳竹的老婆騙了,祁鳳竹有可能是林家的白手套,但是現在這個白手套把錢都吞了,政治與商人合作,不是沒有,比如仲家和謝氏鋼鐵合作的就很好,但是後來散了也沒有做絕,可是爲什麼祁鳳竹就非得死呢,這裡面的事看來不少”。丁長生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