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當然是明白劉振東想替自己頂下這事來,但是他怎麼可能這麼做呢,而且還有那麼多人都在現場,這事一調查肯定是要露餡,那麼到時候會更加的複雜。
於是丁長生想自己站出來把這事說開了,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自己的手臂就被身邊的蘭曉珊拉了一下子,他回頭一看,之間蘭曉珊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頭管這事,她自己來處理。
“蘭書記,振東還年輕,不懂得怎麼和領導怎麼說話,那蘭書記,你教教我們唄,公安局的政委和刑警隊長被堵在這個衚衕裡半個小時了,誰在現場指揮這事的,爲什麼不衝進去救人?是想等着裡面的人死了才進去嗎?看看你們這些人,拿着槍,盾牌,電棍,你們幹什麼吃的,手裡拿的是燒火棍嗎?”蘭曉珊看着帶頭的武警隊長問道。
“蘭政委,這事不怪我們,我們雖然到了現場,但是也得服從指揮吧,是領導要我們先不要進去的”。武警隊長當然不會背這個黑鍋,所以也不管當時現場的指揮是怎麼說的了,反正我們只是來幫忙的,有事你忙回去自己撕咬去,不管軍隊的事。
“是嗎?那麼我問問,現場是誰在指揮?邸市長,是你嗎?還是你,蘭書記?蘭書記,你可還兼着公安局的局長呢,你就這麼對待下屬的,真叫我們心寒啊”。蘭曉珊伶牙俐齒,本來是追查到底是誰打了老七的事,這一轉臉到成了追究指揮責任的事了。
“我看哪,這事還真是得好好查查,裡面有我們自己的同志,居然圍着這麼多的大老爺們,動都不敢動,怎麼,這些歹徒手上是有槍啊還是有大炮啊?”正在衆人覺的這事不好收場時,身後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其他人都回頭看看這是誰啊,說話這麼衝,但是丁長生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唐玲玲到了。
這下事真的大了,現場已經來了三個常委,而且看這架勢,互相都擰着勁呢,劉振東看看丁長生,只見丁長生同志已經淡出了第一陣營,這事好像是真的沒他什麼事似得,但是丁長生的眼睛可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老七的臉,老七隻好閉上眼,可是不看吧,又想看看到底怎麼樣了,但是一睜眼就是丁長生要殺人的目光,現在真是有點後悔不舉報這個殺神了。
而且剛纔打架時是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原來這傢伙就是丁長生,葛虎在年可是在道上混的風生水起,在中南省道上號稱是第一殺手,但是就是被一個叫丁長生的人三槍斃命,這事在道上傳的很廣,而且把丁長生傳的神乎其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犯到這人手裡,完了,看來這事要是想善了是不可能了。
“唐副部長,你怎麼也過來了?”邸坤成問道。
“這裡的事我已經報告了司書記,他正趕過來呢,這些人手持武器,對抗國家工作人員,還將人打傷了,我看這件事要好好查查,到底誰是幕後黑手,蘭政委,你們公安局的工作要加強了,我記得前段時間公安局的工作取得了不小的進步,但是怎麼這段時間治安形勢又下來了?該抓的要抓,蘭書記,你這個公檢法的頭頭,怎麼看這事?”唐玲玲將,矛頭指向了蘭和成。
要問湖州這些官員最混吃等死的人,那就非蘭和成莫屬,這傢伙絕對是一個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主,當時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石愛國纔將市局的局長按在了他身上,但是這段時間石愛國一走,這老小子想着活泛活泛身子骨,想真的掌控市局了。
“我怎麼知道,這些人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說是紡織廠的,反對拆遷的吧”。蘭和成其實還真是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他也只是到了現場後聽得看熱鬧的人說的。
“我看不像,我看這些人倒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黑社會組織成員,蘭政委,這些人帶回去要好好審一審,一定要把幕後黑手找出來,現在市裡在考慮開發紡織廠這塊地,但是開發之前一定要保持穩定,要是三天兩頭這麼搞,那還開發的成嗎?”
“唐部長你說的對,我們就打算這麼幹的,都帶走”。蘭曉珊再不理會邸坤成和蘭和成了,直接一揮手,指揮着幹警將人都帶走了,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老七居然沒有再叫喚了。
丁長生在現場待了一會,和唐玲玲一起離開了,而且離開的時候,跟邸坤成連個招呼都沒打,讓邸坤成和蘭和成臉色都不好看,但是通過這件事讓邸坤成更進一步認識了丁長生。
都說丁長生就是石愛國的一條狗,離開了石愛國,丁長生連個屁都不是,但是現在看來,所有人都低估了丁長生了,邸坤成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今天打人的就是丁長生,其他人沒這個本事。
可是他也只能是眼看着丁長生走掉,因爲邸坤成猛然間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雖然石愛國走了,顧青山死了,可是仲華卻冒了出來,而且還是舉足輕重的市委副書記。
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丁長生曾經是仲華的秘書,而且還是丁長生道湖州來的引路人,這就等於丁長生的靠山其實一直都沒有倒,是自己太樂觀了,而且從剛纔的情形看,唐玲玲絕對是來給丁長生解圍的,不過這件事也太巧了吧。
雖然暫時不知道這裡面的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邸坤成意識到一點,那就是石愛國雖然走了,但是自己的環境卻絲毫沒有改變,這纔是令他憤怒的地方。
丁長生和唐玲玲一起走出人羣,在大街上走着,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丁長生知道,唐玲玲一定有話說。
“嗯,唐姐,你在這裡等會吧,我去開車過來拉你,你穿着高跟鞋走路太累了”。
“不用,我跟你去吧,別半路又打一架,我可沒時間去撈你,今天的事你真的太過分了,我在望遠鏡裡看的清清楚楚,怎麼這麼不冷靜呢”。唐玲玲問道。